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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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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义道:“翟总管不用客气,老汉在这里搭个铺就好了,少爷是第一次出门,老汉在这里作个伴的好。”
这个……”翟开诚略为沉吟,接着点头道:“这样也好,搭铺倒是不必,后面还有三间小屋,一间是如玉睡的,另外一间正好空着,只是委屈老管家………”
范义道:‘咱们是一家人,说委屈就见外了,老汉只要有个铺就够了。”
范子云道:“老管家,咱们去看看咯!”
如玉道:“小婢带路。”
说罢,走在前面领路。
翟开诚陪着二人走出卧室,从小客室转过屏门,后面是一个小天井,又是一排三间。
翟开诚用手一指,道:“左边一间,是如玉的卧房,中间一间,堆放着杂物,右边一间一直空着,老管家看看如果还可以,就要如玉叫人来收拾一下就好。”
在他说话之时,如王已经过去打开了木门。
这间空屋,里面原有一张木床,两把椅子,和一个洗脸架,虽然空置已久,铺上了一层灰尘,但只要收拾一下,比起客店里的上房,还要宽敞舒适。
范义呵呵笑道:“翟总管,就是这里好了,待会老汉自己会打扫的。”
翟开诚笑道:“只要老管家不嫌简慢就好,你远来是客,怎好要你动手?”回头吩咐道:“如玉,你去吩咐院丁,把这间屋子打扫于净,并把被褥铺好,如果还缺什么,到前院去领。”
如玉躬身道:‘小婢遵命。”
翟开诚抬手道:“范公子,咱们前面坐。”
三人回到前面小客室落坐,如玉送上三盅茗茶,就退了出去。
翟开诚含笑道:“二位初来,总算安顿好了,如果还缺什么,不用客气,只管吩咐如玉好了,二位一路辛苦,也该休息一会了,在下有事咱们待会儿见了。”
范义道:“翟总管只管请便,咱们不用招呼。”
翟开诚拱拱手道:“那么在下告退。”转身往外行去。
范子云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起身走到门口,说道:“这里真是不错。”
范义跟在范子云的身后,接口道:“夏大爷是故人情殷,这一大片院子,为了是大爷住的,一直留了十年……”
范子云不知道老管家心里有很多感触,他却兴奋的道:“老管家,我从小到大,很少听我娘说起爹的事,今天才到夏伯伯这里,就听到了许多关于爹的事,譬如爹喜欢李太白的诗,我看爹一定也喜欢花木,不然这里怎会有这一大片花圃。
说话之时,只见如玉俏生生的走了进来,手中提着把开水壶,含笑道:“范公子,小婢给你冲水来了。”
范子云道:“多谢姑娘了。”
“不用谢。”如玉替二人茶盏里冲满了水,然后说道:“公子和老管家需要什么,随时吩咐婢子好了。”
范子云问道:“姑娘一直是在这里的么?”
她想她如果一直在这里,自然知道爹的往事了,但继而一想,她年纪同自己差不多,十年前,还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如玉嫣然一笑道:“小婢是昨天才调到这里来的。”
范义问道:“如玉姑娘是从哪里调过来的?”
如玉道:“小婢是从后院调来的,因为小婢年纪最小,翟总管说:范公子年纪不大,伺候范公子,也要年纪小一点的,范公子才好使唤。”
范义听得一怔,暗忖:“自己二人今天才到,原来翟总管昨天就知道了!”
如玉接口笑道:‘小婢调到这里来,是连升了二级,这是托范步子的福呢!”
范子云道:“原来你们还分等级。”
如玉道:“自然有了,小婢本来是在后院打杂的小丫头,只有第三级,调到这里来,是接待各大门派有身份的人,或是白道上知名人士的宾舍,就是第一级了。”
“这里是接待各大门派有身份的人,或是白道上知名人士的宾舍。”这句话听到范义耳中,又是一怔,暗道:“翟开诚明明说这里是大爷昔年住的地方,他何用对自己二人说这些谎话呢?”
范子云也发觉了,问道:“如玉姑娘,你说这里是接待各大门派有身份的人住的?”
如玉忽然警觉自己说错了话,害怕得粉脸变了色,支吾的道:“小婢也不详细,对不住,小…婢刚到这里来,小婢也不清楚。”
范义含笑道:“如玉姑娘,你不用害怕,我们不会告诉翟总管的。”
如玉脸色渐渐恢复过来,说道:“小婢知道老管家是好人。”
范义故意问道:“这里的翟总管很凶么?”
如玉举目望望外面,才道:“小婢只要说错了话,会受到很严厉、很严厉的处分。”
范义道:“如何严厉处分呢?”
如玉道:“小婢也不清楚,反正很严厉就是了。”她脸上不禁流露出害怕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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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故交情殷
如玉想了想,低低的道:“去年,有一位贵客路过,在堡里作客,伺候他的玉花姐姐,和小婢最要好了,她不知说了什么话,翟总管说泄漏了堡里的机密,后来玉花姐姐就不见了……”她脸上忽然有了惊怖之色,嗫嚅的道:“后来小婢听人说,玉花姐姐死了范子云道:“有这等事?”
如玉变了色道:“范公子,你干万不能说啊!”
范义连连摇摇手道:“少爷不会说的,你只管放心好了。”
如玉长长吸了口气,说道:“小婢也只是听人说的,哦,公子和老管家都是好人,住在堡里,最好不要问堡里的事情。”
范义点点头,问道:“姑娘到堡里,有几年了?”
如玉道:“有一年多了。”
范义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如玉道:“还有一个母亲,一个哥哥,我哥哥也在堡里当差。”
范义问道:“姑娘回家去过么?”
如玉道:“没有,堡里的规矩,进了堡里,就不准回去,我娘的生活也是堡里照顾的。”说到这里,轻嗯一声道:“小婢要走了,我要去告诉院丁,替老管家收拾房间呢!”
说罢,欠了欠身,很快退了出去。
范子云道:“老管家,这里……”
范义没待他说下去,立即摇手制止,说道:“少爷要记住了,最好把她说的话,当作没听到,见到翟总管更不可多问。”
范子云道:“老管家是说,她说的不是真话了?”
“不!”范义面色凝重,说道:“她说的话是实话,但这些和咱们无关,咱们只当不知道就好。”
范子云低声:“我看这里一定有什么秘密!”
范义神色微变,说道:“少爷,出门在外,凡事少开口为上,更不可自作聪明,江湖上最犯忌的莫过于探听人家隐私,小则翻脸这仇,大则丢了性命,这一点,你务必紧记在心。”接着,略作沉吟,低声道:“依老汉之见,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范子云道:“但夏伯伯要后天才回来。”
范义道:“咱们既然来的,自然要等夏堡主回来,你见了夏伯伯,只说是向他打听大爷消息来了,希望他能协助你寻找大爷下落,咱们还要到金陵去。”
范子云道:“老管家,咱们到金陵去做什么?”
范义道:“你爷爷昔年在金陵开设镖局,有几十年之久,有许多故交,和大爷都是世交,老汉也有不少熟人,咱们到了那里,也许会打听到大爷的消息。”
范子云喜道:“老管家,你怎不早说呢?’”
范义笑了笑道:“因为这里的夏堡主,和大爷有八拜之交,咱的们第一步,自然该到这里来了,说起来,当年大爷和夏堡主也是在金陵结识的呢厂”
两人站在小客室的门口说话,只见两名青衣汉子手中提着食盒,匆匆走入,在客室的八仙桌上,摆好三付杯筷,各自从食盒中取出几盘菜肴,放到桌上,便自退出,接着又有两名青衣汉子提着食盒走入,也各自把食盒中的菜肴,放到桌上,退了出去。
他们没有说话,也没有多看范子云二人一眼,好像产是送酒菜来的,酒菜放好之后,就匆匆退走。
范义暗自留心,只见送酒菜来的四名汉子,脚下十分轻捷,分明个个都有极好身手,心头更是增加几分警惕。
四名青衣汉子堪堪退走,总管翟开诚跟着匆匆走入,脸带笑容,说道:“堡主不在,在下要厨下略备粗肴淡酒,算是替范公子,老管家二位洗尘,洗尘………”
范义道:“翟总管太费事了。”
翟开诚道:“公子虽然是第一次来,但范公子和夏家堡的关系不同,在下若不替堡主稍尽地主之谊,堡主回来,不痛骂在下慢客才怪!”他不待二人答话,连连抬手道:“请请,范公子请上坐。”
范子云再三谦让,还是坐了上首一位,范义和翟开诚分坐了左右两个位子。
如玉手捧银壶,替三人面前斟满了酒。
翟开诚端着酒杯,站起身道:“范公子,在下敬你。”
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范子云道:“我不会喝酒。”
他看了翟开诚干了,也只好一口把酒喝干。
如玉连忙给二人杯中斟上了酒。
翟开诚又站了起来,朝范义含笑道:“老管家,你是范府的三代元老,如果算起来,你老还是在下的前辈,在下这杯酒是对你老真正表示敬意,在下干了。”
一口喝了下去。
上了年纪的人,就喜欢奉承,何况翟开诚又奉承得十分得体。
范义呵呵一笑道:“翟总管说得太客气了,来,老汉敬翟总管的。”举杯一饮而尽。
范子云不善饮酒,就吃饭了。
翟开诚和范义却酒逢知己,愈谈愈入港,这一顿酒,翟开诚有心巴结,范义是老当益壮,两人杯到酒干,豪兴不浅,只是忙了如玉,手捧银壶,不停的给两人斟酒。
现在两人都有几分酒意!
范义忽然间觉得翟开诚的中等身材,和说话的声音,极似十年前那晚破门而入为首蒙面黑衣汉子,他有了这一发现,心头不由一沉,人也登时清醒了不少,故意眯着醉眼,举起酒杯,笑道:“翟总管,你可曾去过金牛村么?”
翟开诚微微一惊,但瞬即平复,笑了笑道:“没有,因为堡主经常外出,在下杂务多,哪有时间跑得开?”
“说得也是,老汉忘了翟总管也是忙人!”
范义举起杯喝了一口酒,接着笑道:“几时翟总管忙里偷闲,到金牛村去玩,老汉也好稍尽地主之谊,陪你喝个痛快。”
翟开诚笑道:“有机会,在下也真想去呢!”
范义道:“翟总管今年刚四十出头?”
他这句话,只是普通寒暄。
翟开诚摸摸下巴,笑道:“快五十了!”
范义道:“中年正是一个人的黄金时代,哦,翟总管是哪一门派出身?”
他这句话,才是真正的主题,但若是没有前面的普通寒暄,这句话岂不显得突然了么?
这就是老江湖,说话另有技巧,问的不落痕迹。
翟开诚道:“小门派,在下是螳螂门出身。”
酒后吐真言,平日不肯说的话,三杯下肚,就会轻易的说出来,范义目光闪动一下,心中暗道:“果然不错,那晚为首黑衣人虽然竭力掩饰,但他爪指多于拳掌,明眼人依然可以看得出他使的分明是螳螂门的路数。”心中想着,不觉脱口说道:“这就是了!”
翟开诚脸色微微一变,说道:“老管家说什么?”
范义心头惊然一惊,连忙呵呵笑道:“老汉是说这就对了,老汉记得十多年前,大爷从贵堡回去,夸说过翟总管指上功夫了得,那时老汉不过六十多岁,人老心不老,心想:“几时有空,好好和翟总管讨教几手,这话一晃眼十四五年了,如今也老了,再没有当年的雄心了。”
翟开诚笑道:“老管家好说,在下听说老管家出身鹰爪门,一身功夫,从未搁下,数十年功夫,想必更是精湛,几时露上一手,也让在下开开眼界。”
范义心里暗暗冷笑,忖道:“你怎会知道我出身鹰爪门?又怎知我功夫从未搁下过?”
一面呵呵笑道:“翟总管说笑了,老汉已有十多年没拉架式了,人老了,骨头都发硬了,哪里还谈得上什么功夫?”
翟开诚话题一转,说道:“咱们只顾喝酒,可把范公子给冷落了。”
范子云道:“没关系,我不会喝酒,却没想到老管家酒量很好。”
范义呵呵笑道:“少爷可是从没见过老汉喝酒么,当年老汉年轻的时候,不知道有醉这个字,如今不中用了,喝了这几杯,就有些气粗心跳了呢!”
翟开诚忙道:“在下平日也很少喝酒,今天是和老管家谈得投机,多喝了几杯,在下其实早已不胜酒力了。”
三人一起离席,如玉赶紧送上三条热面巾。
翟开诚抹了把脸,说道:“范公子来堡,在下已经飞鸽传书禀报堡主,如果没什么耽搁,堡主明天也许就会赶回来了/”
“飞鸽”二字,听到范义耳中,不禁想起今晨渡河之时,曾看到的一只信鸽,心头又是一动!
范子云道:“多谢老管家费心。”
翟开诚道:“公子又客气了,这是在下份内之事。”说罢,起身告辞而出。
范义上了年纪的人,这一顿酒,确实有些醉了,一张脸红红的,双眉也蹙得很拢,好像有什么心事一般!本来嘛,醉酒的人,都比平时容易触景生感。
范子云道:“老管家你到房中休息一会吧!”
范义目光一撇,眼看如玉不在,低低的道:“少爷,老汉没醉,老汉只是在想,明天见了夏大爷,咱们还是早些去金陵的好。”
范子云注视着他,问道:“老管家想到了什么?”
“没有。”范义笑了笑道:“这也是老汉离开金陵太久了,一想到金陵,就恨不得早些赶去。”
口口口
第二天午牌方过,如玉莲步细碎而急促的奔了进来,娇声的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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