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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云深处亦沾衣-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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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在万马从中削敌首于瞬间?
是谁在乾坤苍莽中挽狂澜于既倒?
是谁在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
柴荣。金盔金甲,横刀跃马,岳峙渊于两军阵前!
炫目骄阳只为他洒落,万道金光只罩在他一人身上,他是所有目光的终点,他是所有心悸地根源!
万生为之动容,天地为之失色!
屏息只为他,失神只为他!
他就象个发光体,周身散发出光焰万丈,宛若天神降世,令人不得不抬首仰视!
在万众瞩目中,他手中长刀斜指向天,朗声喝道:“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运了内力的声音震聋发聩在每个人地耳中,瞬间击穿这战场上短暂地宁静寂然。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轰然间震耳欲聋的喊声四起,是群山地回响,是周军的应和!周军将士的热血激情瞬间被点燃,爆发的吼声似惊天怒雷响穷云汉!!
再无观望,再无犹豫,两员战将带头从周军阵营中杀出,直扑敌阵,风中送来他们的高呼:
“主上如此,我等怎得不致死!!”
“使乘舆临敌,要我辈何用!!!”
无数士卒随后涌上,虎入羊群般冲入敌阵,战鼓声震得山峦颤抖,喊杀声惊得地动天摇!
似狂涛巨浪呼啸着扑上沙滩,带着席卷一切的气势,摧锋陷阵,所向披靡!残肢零落,血肉横飞,清澈的溪涧刹时被染成殷红的赤河!!
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瞬间湿了眼角。
为战争的雄阔壮美、残酷悲怆!!
忽觉手里那只臂膀一动,转头,只见丁寻剑眉倒竖睚眦欲裂,作势就要冲下山去,我赶紧死死抱住他,大喊着:“不要过去!不要过去!!”
他惊愕回头,象看鬼一样看我。
“你现在下去,不过是多一人之力!现在我军将士气势正盛,一个个就象是刚下山的猛虎,而对方只仗着人多才勉强能相持,按这趋势,胜利是早晚的!”
就如同足球比赛,当比分落后的一方一旦扳平,绝对士气暴涨,而被追上的那方呢,在或长或短的时间里必然士气低落。
战争也是如此。
所以历代兵家都极重视军队士气。
“与其你下去多一人之力,不如跟我去干件事半功倍的事,让我们更有效率的迎来胜利好不好!”
他身子已不象刚才那么紧绷,只疑问着看我。
“我们去敌军后营放火……北汉主刘崇于951年自立为帝,称帝当年便奉契丹皇帝为叔父,自称侄皇帝(又是一个不要脸的,与自称“儿皇帝”的石敬瑭不过五十步与百步之别)。北汉每年进贡10万缗钱,以换取契丹军事援助,自此汉、周边境磨擦不断。
显德元年(94年)二月。刘崇欺柴荣新君初立,偕同辽将杨衮。率兵数万,自团柏谷入寇潞州,妄图一举灭周。后周世宗柴荣力排权臣异议,于三月上旬御驾亲征,在部将樊爱能、何徽怯敌退败。部卒千余人临阵倒戈之时,临危不乱,力挽危局,大破汉辽联军于高平,此役史称高平之战。……………………………………
我坐在荣哥内帐的床上,脚泡在水盆里。
以后再也不要穿不合脚的鞋爬山了,害地人家的玉足好疼啊,磨起的水疱虽然浸在水里好受些,可那些擦破地地方更疼了。呜呜。
水沉烟这个身体自从被我借用,虽说我坚持运动锻炼,体质身材已改造了不少。但皮肤还是嫩的和豆腐一样,到了这种关键时刻不免暴露出蒲柳之质地狐狸尾巴。
叹。
人声透过低垂的帐帘传进来。荣哥正在外帐嘉奖立了功的战将。说话的是个节度使,刚才听报名姓是河阳节度使。名叫刘词。今日这场撕杀直至日暮,汉军果然敌不过周军,被打得狼狈不堪,正是强弩之末的时候,刘词地生力军赶到,与荣哥的兵马合在一处,杀的敌人溃不成军,或死或降,尸横满野,血流成渠,所弃辎重器械,不可胜计。刚才看到士卒打扫战场,有用的物品已被周军悉数搬入营中了。
此役得了北汉降卒数千人,有臣下请示如何处理,听荣哥言道,愿意留下为周军效力的收编成军,命一员将领带了,发往淮上,防御南唐;不愿留下的每人赐绢二匹,并给还衣装,放归本部。
我暗自点头,高明。
荣哥又嘉勉了众人几句,便令退下。忽听报樊爱能、何徽二人前来请罪,我赶紧支起耳朵,只听荣哥冷笑一声:“这二人尚敢来见朕么?且先押下,听候发落!”
那人应了退下,外帐半晌没有动静,我忍着疼慢慢走出去,只见荣哥正坐在交椅上,抱臂于胸,一手支着下巴,目光落在身前的书案上,似在思考。听见我的声音,他转头温言道:“今日乏了吧,早些睡罢。”
汗,我睡哪啊,椅子你坐着呢……
“丁寻有没跟你说,我们在路上遇到两个细作。”
刚才放火之后敌军果然更乱了,虽说不是“乌巢烧粮草”那样的大手笔,但制造一下混乱还是有效果地。放了火丁寻倒象是忽记起了自己的使命,非说荣哥要他保护我,带我上高处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观战,看他跃跃欲试地样子,居然能一直忍到战斗结束才下来见荣哥,真难为他呢。荣哥见到我明显很高兴,看天色已晚便先把我带回营帐,随后他忙着接见众将,很多话还不及细说,也不知丁寻有没有和他说细作的事。
“嗯,”他轻点头,“我正为此事踌躇,想那樊爱能、何徽乃是先帝旧臣,尤其何徽曾守御晋州,积有功劳,不想今次竟作下这等苟且偷生之事,或是他们一时糊涂,可此二人不诛,又如何振肃军纪?然且不说他们是大周宿将,便是牵扯到地亲近僚属也有数十人……”
我笑,“荣哥哥这可不象你地作风啊,临阵脱逃在任何时代任何军队都不能被容忍吧?先帝旧臣又如何,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况且军令如山,若不赏罚分明又怎么能做到令行禁止?你莫不是忘了孙武宫中斩美人的典故?”
孙武初被推荐给吴王时,吴王不知他地实力,就让他先操练宫女展示一下。孙子以吴王两名宠姬为队长,选180人反复讲清阵法。击鼓向右,众宫女大笑;孙子说这是为将之过,又三令五申的交代,再击鼓向左。宫女又大笑。于是孙武根据军法要斩两个队长,尽管吴王求情“无此二美姬自己食不知味”,但孙子还是立斩了这两个美人。以正军法。再操练时,众宫女动作规范。阵型齐整,再无喧哗嬉笑。后世常用这个典故表示军法严峻。凤目中光芒一盛,荣哥深望着我,缓缓点头,刚要开口。忽听帐外一声:“言之有理!”
荣哥沉声道:“谁在外面?进来回话。”
帐帘一挑,一条大汉进门扑身拜倒:“臣张永德叩见陛下!臣今日当值,方才在帐外听得这位……这位之言甚是有理,一时卤莽惊了圣驾,罪该万死!!”
荣哥微笑,“驸马言重,起来讲话。”
“谢陛下!”那人站起,我打量他,只见他身量颇高。虎背熊腰,四方脸膛,浓眉大眼。容貌很是端正大气,是男人们会赞一声“好个相貌”的类型。听荣哥对他的称呼。应该就是娶了郭威某个女儿的驸马了。
只听张永德道:“陛下容禀,臣思樊爱能、何徽本无大功。忝为统将已是优渥,而今日阵前竟望敌先逃,一死尚未足塞责,且陛下方欲削平四海,不申军法,纵使得百万雄师,又有何用处?”
荣哥闻言击节笑赞:“正合朕意!”随即吩咐把那二人带进来。
张永德应声出去,荣哥看我,我赶紧在他开口前站到他椅子后面:“我就冒充你地亲兵好了反正穿着军装呢,这个热闹不妨看个现场直播。
他似还要说什么,所幸外面传报樊爱能、何徽带到。
这两人被带进来,械系至前,匍伏叩头,求饶不已,我从荣哥身后看过去,两个中年委琐男,还是先帝旧臣呢,竟这等贪生怕死,鄙视。
荣哥叱责道:“你二人乃是累朝宿将,素经战阵,此次非不能战,竟视朕为奇货,意欲卖与刘崇!今复敢来见朕,难道尚想求生么?”
那两人嗫嚅,无法辩解,除叩首请死,只求赦免妻
荣哥道:“朕岂欲加诛尔等,实因国法军法难逃,不能曲贷。家属无辜,朕自当赦宥,又何必乞求!”
两人磕头谢恩,即由帐前军士绑出。
荣哥传旨下去,将这二人斩首示众,并诛两人部将七十余名,悬首至旦后棺殓,特给车归葬。
看众人心悦诚服的样子,应是深合恩威并用之道。
待众人退下,张永德上前道:“臣另有一事禀奏,今日陛下神威大展,刀劈了汉逆骁将张元徽,有一猛将,与臣并肩杀入敌营,奋不顾身,甚是忠勇,臣特向陛下保荐此人。”
荣哥点头,“朕也见到一人与驸马同入敌阵,往来冲突,颇为奋勇,不知那人是何名姓,现居何职?”
张永德答:“此人乃是臣属宿卫将,姓赵,双名匡胤,表字元朗……”胤!!!
青莲三】第7章 一点香随马
我看着眼前跪着的人,这人,就是赵匡胤啊……
即便是跪着,也看得出武人的身材,背厚肩宽,甚是雄健,紫棠面皮,从我这角度清晰入目的是他饱满的日角和两条浓黑有型的眉毛。
赵匡胤……
神弛天外……
荣哥与他如何问答我一字也未入耳,直到最后荣哥夸他忠勇,亲封了殿前都虞侯,领严州刺史,赵匡胤叩首谢恩后,终于略抬起头,他脸上,是忠心武将最标准的憨厚挚诚笑容。
那无懈可击的笑容在扫到我时,忽然有了一个几不可察的微妙停顿。
随即掩饰了,如常。
心中一动,这样啊……
封赏完毕,赵匡胤和张永德施礼退出。
我盯着那个背影,出神。荣哥回头看我道:“你的脚怎么了?”
“啊?什么?”还在走神,“哦,没什么,靴子不合适,今天又爬了山……”
“我说怎看你行动有些古怪呢。”说着,忽然横抱起我,进到里帐。
“啊!你……”一下紧张起来。
他把我放在床上,蹲下身就要脱我的鞋,“待我看看。”“不用啦,”我尴尬,躲,“你是不是有恋足癖啊,呃,我是说,这个时代女性的脚应该是不能随随便便让男人看吧……”
他停住动作,凤目中掠过几分促狭,勾了一侧嘴角道:“我记得在去年进京途中……”
看我变了脸色,他轻笑缄口,起身向帐外道:“传军医。”
我看着两只“粽子”。无语。
就算是有几个血泡,有几处磨破,也不用这么夸张吧。这让我还怎么走路啊!诶?莫非……我抬头,恶狠狠瞪着面前的荣哥。“你故意的吧!”
他笑,“有了伤就要及时处理,否则会遗下后患。”
“……明天送我回去!”
“你还踩得进马镫么?”
“你……故意的!”
微笑不语。要睡了,刚才看你们得了不少战利品。应该不至于没帐篷给我住吧?”
“帐篷自然有,只是你独住……若是半夜有狼钻进你的帐子……你不怕么?”
“在这不是一样!”
他眯起眼,“一样?”
呃……
“那就在外面支张床吧,你这外帐倒是很大呢。”
他沉默片刻,“就在这里间。”
“外面!”
“莫要得寸进尺。”
“怎么叫得寸进尺,我睡外间不是天经地义地嘛……”
好一番据理力争讨价还价,最后终于突破了荣哥忍耐的极限,我只觉屋里寒意陡然暴长,他抱臂胸前。居高临下看着我,冷冷拍出一句:“我若想要,里外间又有何区别!”
吓!噤若寒蝉!
我撅嘴坐在榻上。忿忿然看着丁寻带了两个亲兵在旁侧加了张小床。
等他们退出去,荣哥站在我面前。只是看着我。不说话。
我被看的毛骨悚然,小心道:“我出一钱银子。买你现在地想法,你在想什么呢?他微笑,“一钱太少了罢……我正思量着你为何回来。”
“哦,这个啊,怕你糊里糊涂死掉嘛。”
他眉头微皱,但嘴角还隐含着笑意,“天下怎有你这等说话难以入耳的女子!”
我笑,仰脸看着他,忽想起那件事……
“荣哥哥,”淡了笑容,我慢慢道:“你这中军帐似乎不太隔音啊,里面说话外面听地很清楚哦?”
他凝目看我,等着下文。
“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哑然失笑:“你几时也学会这般讲话了,但说无妨。”
我招手,示意他坐到身边,还是不放心,我凑在他耳边,低声道:“刚才那个人,那个赵匡胤,你有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他疑惑,“异样?”
我附在他耳上,“我观他鹰视狼顾,脑后生反骨,有此面相者,久后必反,断不可付以兵权!”
烛火摇曳,在他夜一般幽黑的眼珠上映出几点流动的浮金,浮金之后却是无尽的深邃,他看着我,忽道:“你过去见过此人?”
心里一突,倒底是荣哥!
“我发誓,今日是第一次见到他!”当然了,活人赵匡胤我可不是第一次见到嘛!
荣哥一笑,“怎么忽地发起誓来,你对他似颇有成见?只因面相?”
“相面学是科学,很准的!荣哥哥你相信我,我绝不会害你!!”
他眼神柔和,“我自然信你。。不过,此人战场上甚为奋勇,是员勇将,今日你也见到了,樊爱能、何徽那等贪生怕死之辈根本不堪大用!”略停顿,他声音低沉道:“自安史之乱后,这华夏大地便没一刻安宁,尤其近数十年,刀兵水火,疮痍满目,社稷屡有累卵之危,黎民饱受倒悬之苦!我欲终结战乱,一统天下,正当用这等热血男儿,今日一事,更见整饬军纪刻不容缓!有过必罚,有功必赏,他以宿卫将之职擢升为殿前都虞侯、严州刺史,便是为众将树立了忠勇地楷模,你说过这叫国之引导,是也不是?”
我说过吗?荣哥倒是会举一反三,我叹,“赏罚分明固然好。可是他的面相……”
“相面之说终归虚妄,怎可过于当真呢。”
我盯着他,犹豫要不要说出历史真相。因为以现在的状况,赵匡胤并未露出任何狡焉思肆的迹象。我也只有从古人深信的相面学角度提醒荣哥,不过终究没有实据,缺乏指控地力度……
若我说出我来自现代,他相信的几率又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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