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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咒-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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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这样，我就觉得奇怪，一直是我在吃的他棋子，怎么最后反而是我输了呢？”赵子龙听后恍然大悟，他又仔细地看了一遍残局，紧皱双眉喃喃自语：“难道大局已定，就真的没有解救的办法了吗？”
“那倒也不一定，这个世上没有必死之局，只有看不开的迷局，要想破局，先要破己。”陈逸之笑着说道。
“大言不惭，有本事你就先破了我这一盘残局，让我看看你怎样倒转乾坤，反败为胜。”冯克不服气地挑战道。
陈逸之也不言语，只是抓了一把白子随手抛向空中，晶莹圆润的棋子宛若一阵流星雨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然后落地面发出悦耳清脆的撞击声，霎时间白色的棋子散布了整个厅堂。
望着遍布厅堂的白子，再看看棋盘上的黑子，冯克默然点点头。
赵子龙看得莫名其妙，急躁地问道：“你们两个家伙打的什么哑谜，让人糊里糊涂摸不着头脑？”
冯克缓缓道：“战略上的问题虽然不可能通过战术手段来改变的，但可以通过建立新的规则来改变。逸之，你是这个意思吧？”
陈逸之笑而不语……
※※※
那时三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谁也没有想到，日后有一场更为宏大，更加残酷的战局在等着他们，那是一场关乎国家命运，民族前途的世纪大博奕，当国歌响彻神州大地时，中华民族又到了最危急的时刻……
第一章 有女若兰
莫斯科的地铁车站也许是世界上最庞大的地下防御避难所，自二战以来，前苏联政府就把发展地铁与建立人防体系紧密的结合在一起，每一个走进这个宽敞宏大地宫的人，都不禁惊叹人类的伟力和创造力，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经由这里走向四面八方，但是身处其中你丝毫没有拥挤烦躁的感觉，反而有一种在广场闲庭漫步的游兴。
此时，一个有着典型东方美女特征的青年女子正一边悠闲地在地铁车站的大厅里漫步，一边仔细地观赏着候车大厅墙壁上的艺术浮雕，每个从她身边经过的人都不禁要行注目礼，她的美貌堪称超凡脱俗，确实也值得多看两眼。如玉般光洁无暇的瓜子脸，淡月般的柳眉，乌黑的秀发用一条白色丝缎在脑后自然地盘成一束，纤细的脖颈上佩带着一条制作精美的白金项链，最令人心动的是还她那双灵动的眼睛，宛如一池秋水，明澈而又宁静，颀长婀娜的体型再配上一袭白衣长裙，远远望去就像一株的婷婷玉立的白玉兰，在大庭广众之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又一列地铁缓缓驶入站台，当车门打开，熙熙攘攘的人流上车下车。可是白衣青年女子却仍旧缓缓漫步，痴迷地观赏着大厅中的壁画，仿佛周围的一切与她毫无关系。可是，当一个亚洲青年男子急匆匆地经过她的身旁时，她却恰到好处地一转身挡在了来人的面前。
青年男子本能地一个闪步退后，高度戒备地盯着眼前的这位不速之客，双眸中散发出凶悍的冷光，如同一头发现危险的黑豹，跃跃欲动。
“怎么，四哥，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我是小羽啊！”白衣青年女子笑妍如花，丝毫没有被对面那个人的噬人凶悍气势唬住。
“鸟鸟，真是你啊！”模糊的记忆在霎那间变得清晰，青年男子不禁脱口惊喜地叫道。
“坏死哥，一见面就叫人外号。”一边忘情地捶打着青年男子，一边娇嗔羞骂道，此时的白衣青年女子极像一个天真烂漫撒娇女孩，一点淑女风范都不见了。
打了几个只有自己人才能看得懂的手势，让身后警戒的人放心后，青年男子才拉着白衣青年女子的手笑道：“是四哥不好，不过说真的，白羽，你现在可是小鸟变凤凰了，如果你不先和我打招呼，我还真一时认不出来你了。这些年你都到哪去了，怎么一直没有你的消息？”
“走吧，四哥，我请你喝咖啡，咱们好好聊聊。”白衣青年女子亲昵地挽着青年男子的手臂说道。
青年男子面有难色地说：“现在不行，我有急事要办，这样吧，你留一个地址和电话，晚上我们再联系好吗？”
“一点也不好，谁知道你晚上又会溜到哪去泡美眉，我可是知道你的恶习，狐狸哥哥。”只觉得手臂仿佛被蚊子轻轻地叮了一口，眼前的一切突然变得摇晃模糊，一股麻痹力量迅速瘫痪了余晴川的神经系统，让他感到耳边的声音是那么遥远，仿佛是一个世纪前传来的回响，那个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女孩撒娇地说：一点也不好……
※※※
当余晴川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他不动神色地继续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脑子却在飞快地旋转：小羽为什么这样对待自己？自己被绑架了？
“四哥，你就别装了，我知道醒了。”一个俏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余晴川缓缓的睁开眼睛，凝视着眼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笑脸，心中百感交集。
“好了，别这么一睁眼就色迷迷的看着人家，该起床了，晚餐我都准备好了，你肚子不饿吗？”不理会余晴川的复杂眼神，白羽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从床上硬拖了起来……
※※※
素雅明亮的客厅里，略带传统古韵的桌椅令人赏心悦目，精美大方的瓷器古香古色，质地高档的波斯地毯配上清新淡雅的中国山水画；各式各样的吊灯、壁灯，像轻盈的萤火虫，似迷人的睡莲，璀璨晶莹。高贵雅致的环境，让人心悦舒畅，余晴川虽感惊讶但还是顺从地坐到餐桌旁，他明白现在的形势只能是既来之则安之。所以，他以不变应万变，一边优雅的用刀叉切割着眼前的牛排，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鸟鸟，为什么和四哥开这个玩笑，你不知道这会吓死人的吗？”
“要说吓死别人我相信，可对你这个号称军中第一美男的狐狸哥哥，我想还不至于吧。”白羽歪着头顽皮地笑道。
余晴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那张曾经迷倒无数美少女的标准新新人类的狐形脸，苦笑了一声：“你见过有这么沧桑的美男吗？”
“皱纹好像比以前更多了点，不过也显得更成熟，更有魅力了。要是当年你有这魅力，说不定我也会被你骗倒。”白羽开玩笑道。
“骗你，你是那么好骗的人吗？被你骗还差不多，否则我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余晴川不无自嘲地说。
“看来四哥对我有误解了，不过没关系，谁让我是你小妹呢，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你这一次，下不为例。哈哈……”话音未落一串甜脆悦耳笑声就荡漾在宽敞的客厅里了。
※※※
“好了，直说吧，你是哪一边的人，俄罗斯、美国还是日本，别和我兜圈子了，为什么绑架我，有什么目的？”余晴川表面不动神色，仍然一团和气地望着白羽，可口气却越来越严厉，眼神也越来越锐利。
“唉，看来你是不想安安稳稳吃完这顿饭了，好吧，你先看看这些资料和照片，就明白我为什么要带你到这里来了。”说罢，白羽随手递过一个文件夹。余晴川接过文件夹快速地翻阅着，他越看脸色越阴沉，看到最后他的身体禁不住激烈地颤抖起来，倏地抬起头两眼血丝满贯，他绝望地问：“这么说，这些人都完了？！”
白羽同情地点了点头：“是的，今天是最后收网的日子，名单上这23个中国海外软军事基地在3个小时之前被美国国土安全局全部破获，你和你的三手下也许是仅有的幸存者。”
听到这个消息，余晴川突然低下头将脸埋在手掌中，白羽虽然听不到哭声，但却能看见他的肩头在剧烈地抽搐着，泪水沿着指缝无声地流淌着，大颗大颗地滴到地毯上，很快地毯就洇湿了一大片。
白羽默默走到身旁地给他一个手巾，安慰道：“四哥，你别太难过了，这种事情是在所难免的，况且被捕的人也未必就一定会有生命危险。”
余晴川摇着头悲痛欲绝地说道：“你不明白，你永远也体会不到，为了建这些基地化了我们化多少心血，又有多少战友为此牺牲了，这下全完了。”
“抱歉，如果我要是能早一点得到这个情报，也许你们会损失小一点。”白羽黯然地说。
突然，余晴川猛地抬起头，双眼怒火喷射，紧紧抓住白羽的双肩质问道：“快说，你是怎么得到这些情报的，你当时在车站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当我得知这个情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们已经开始收网了。我也是恰巧才知道你在莫斯科活动，如果当时在车站我不立即把你带走，你可能会没命的。”
余晴川听到这话才慢慢松开手，白羽委屈地揉着疼痛欲裂的双肩继续解释道：“这个消息我当时就想告诉你，可又怕你怀疑我，一时冲动，反而把事竟弄得更糟。所以，只好找了几个朋友帮忙，把你迷昏带到这里。”
歉意地望着女孩委屈的神情和泪花闪动的双眸，余晴川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好讪讪地问：“你这几年是怎么过的，怎么又恰好知道我有危险？”
白羽神色黯淡地说：“我知道你还是对我不放心，不过四哥请你相信我，虽然我现在不是中国公民，但这几年我在国外从没有作过有损祖国的事情，我更不会作伤害你的事情。请你体谅我的苦衷，我现在的情况很复杂，不能向你透露太多。简单讲我从事的是一种商业情报搜集工作，由于某种特殊关系我的组织知道了你们的人正在秘密购买一批违禁电子器材，而且发现美国国安全局的人盯上了你们，在美国国土安全局的高层有我们的内线，透过关系我才知道这两年你运作海外软军事基地的那些辉煌战绩，在他们高层的危险人物名单里你一直排第一位。”
“既然知道了美国人盯上了我们，那你为什么不及早通知我们的人？”余晴川仍旧不能释怀。
“对不起，四哥，我们的组织有自己的规矩，不允许组织内的人涉足交战国双方的事情。我们只做商业情报生意，不是国家间谍。”
“可中国是你的祖国，你怎么能作为一个旁观者，无动于衷地看着自己的同胞牺牲，你还算是个中国人吗？！”余晴川气愤地吼道。
“那你让我怎么办？当我宣誓自愿放弃中国国籍，成为瑞士公民的时候，我今后效忠的国家只能有一个。当我宣誓自愿加入组织的时候，我就必须遵循组织的一切章程，维护组织的利益。中国人是我的同胞，瑞士人也是我的同胞，如果为救中国人而牺牲瑞士人，这种事我做不出来！”白羽也激动起来。
“不对，你还是忘不了你姐姐的死，否则，你是不会这么做的。你敢说你现在的理性是一种正常人的思维吗？如果要救的那个中国人是你姐姐，你还会这样无动于衷吗？”余晴川残酷地刺向了白羽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伤口。
像是遭到了电击，白羽的脸突然变得煞白，她双手紧紧抠住餐桌，强力支撑自己不要倒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望着摇摇欲坠地白羽，余晴川突然对自己感到无比厌恶，自己简直太没人性了，眼前的人刚刚救过自己的命，自己却用她最隐秘最痛楚的事刺激她。房间霎时变得死一样寂静，两个人就僵硬地站立着。
“如果要你牺牲你战友的生命来换取我的生命，你会怎么选择？”白羽双眼紧紧盯视着余晴川突然问道。
余晴川尴尬地回避着白羽的质问：“你这个问题不现实，我无法回答！”
“如果要你牺牲我的生命换取你战友的生命，你会怎么选择？”
“我已经说过了，你的问题不现实，我无法回答！”余晴川烦躁地回避着白羽咄咄逼人的质问。
“你无法回答，却要我作出选择，这公平吗？”说到这里，白羽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俯在餐桌上失声痛哭。
※※※
夜幕下，白羽把化妆后的余晴川一行四人送上了开往欧洲方向国际快车。在贵宾包厢里，余晴川黯然的说：“对不起小羽，别怪四哥，我知道你对四哥好，我也相信你。”
白羽强作笑脸，泪花闪动地安慰道：“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心急才说那些气话。我不会往心里去的，大人不记小人过嘛，不过下不为例啊！”一句话把两个人都逗乐了，也冲淡了少许临别的惆怅气氛。
“四哥你一定要去欧洲吗？我看还是先避避风头再说，现在去太危险了。”白羽不无担心的说。
“再危险也要去，我的使命就是战斗，现在国内战局这么紧张，我怎么能因为怕风险躲起来当逃兵呢？你放心，四哥的命属九尾狐的，一时半时挂不了。”余晴川开玩笑道。
“不许你胡说，这条白金项链你戴上，上面的护身符有我的暗记，如果遇到危险，会有朋友帮您的。这是我在瑞士银行的一个私人帐号，你输入这个密码就可以提钱，我会定期给你汇钱的。对不起，四哥，我只能帮到这里了，其他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白羽仔细地叮嘱一番后不无歉意地说。
“太好了，我现在还真缺钱。你这回可帮了大忙了，太谢谢你了。”余晴川高兴地说。
“有什么好谢的，谁让你是我哥，我不关心你谁关心你。以后有机会见到子龙哥他们，也代我问好。还有冯克哥有病，要拜托你们多照顾一下了。”
听到白羽提到冯克，余晴川吃惊地瞪着双眼说：“怎么，你不知道吗？冯克当年为你姐报仇，他是装疯，他根本没什么病。”
“真的，那他现在怎么样？是被关在监狱还是继续呆在精神病院？”白羽既兴奋又担心地问道。
余晴川有些犹豫，不过最后他还是决定把真相告诉白羽，毕竟这也算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一个亲人了，他俯在白羽的耳边悄悄的说：“特击龙牙，冷血将军。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再多说我就违犯军规了。”
“原来是他……”听到这消息，白羽高兴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
列车缓缓启动，渐渐消失在夜幕深处，当送亲友的人群散尽，仍有一位身着白衣的东方女子在微风中孤零零地俏立远望，空旷的站台，幽暗的灯光，宛若一株白玉兰开放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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