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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锋在 by 冷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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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竟然先遇上了顾惜朝。

“我原以为你会一剑把我杀了。”顾惜朝拥着衣物坐起,轻笑一声道。
“你很想要我杀了你么?” 戚少商哦了一声,看向他问道。
“有点意外罢了。既然顾某命太贱,戚大侠不想要,那顾某告辞了。”顾惜朝起身,拍拍身上的灰,踉跄着脚步,便欲告辞。
“顾惜朝……谢谢你救了杨先生。”
“呃?无情告诉你的?”,话音刚落顾惜朝便后悔了
如果不是伤得七荤八素的,顾惜朝实在不该犯这样的错误。
戚少商微微一笑道:“我原本不知道,但现在你告诉我了。”
其实戚少商这句话很多余,他说多余的话当然不是没话找话。
多余的话有的时候也有他的妙用。
比如现在
顾惜朝的脸色就没让他失望。
顾惜朝有一点愤然,不过板了片刻脸后,他便笑了。
顾惜朝的笑与他以往的笑不同
不是那种正襟危坐,笑看风云的笑
他的这个笑是澄清的透明的
像破云而出的月华
可以同舞
可以共醉
可以入梦

戚少商的这句多余的话让原本快要崩了的气氛一下子变得不尴尬了。
不尴尬的气氛甚至还有点暧昧。
“虽然我这个厨子手艺不怎样,但现成的烤兔腿,顾公子要不要试一下?”戚少商的眼睛在火光中看起来比平时要亮得多。
顾惜朝在他身旁坐下,接过烤好的兔腿,撕下一片,慢慢吃着。
戚少商的手艺真的不怎么样,但顾惜朝许是饿了,所以他吃得还蛮有味道的。
他身上的伤,戚少商已经为他处理过了。虽然江湖中人过的一向是刀头舔血的生活,受伤也是家常便饭,但在初见到顾惜朝触目惊心的伤口时,戚少商还是很吃了一惊。

顾惜朝背上伤痕纵横交错,当胸之处更是剑伤垒着剑伤。
戚少商觉得有点痛惜。
痛的是他心狠手辣。
惜的是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何至于此
“为什么非要弄得自己一身伤?”一念及此,他的声音不免柔和起来。
顾惜朝面色一寒,冷冷一哼道:“戚大当家是觉得顾某可怜么?”
戚少商正色道:“我认识的顾惜朝从来不是需要别人可怜之人。”
听他此语,顾惜朝心底微微一震,亦惊觉自己有些过于敏感,轻笑一声问道:“我的伤,戚大当家不是也有份么?”
戚少商淡淡一笑反问道:“当日在苦痛巷的那一剑不是你希望我刺的么?”
顾惜朝为之气结,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戚少商也这么精明。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智若愚,大愚若智?

戚少商却接着解释道:“我本来也没想明白,只是觉得奇怪,我知道你的剑法,你的剑法不该有那么大的火气。”
戚少商确实是刚才才想通的,他原本只是觉得奇怪,无情意味深长的笑让他觉得更加奇怪,再加上刚才他对顾惜朝的试探,他要再想不明白,他戚少商也不必混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一切都是顾惜朝“告诉”他的。
“不过我现在知道了。”
“你……”顾惜朝瞪向戚少商。
火光中,星光下,戚少商的眼睛很黑很热很坚定。

是夜太暗风太冷
还是人心太寂寞
也许只是他们太需要温暖了
两个人影不知不觉靠在了一起
也许只有在黑暗中他们的温暖才有容身之处
今夜他是戚少商,他是顾惜朝
——仅此而已。

滴落的晨露惊扰了相拥睡去的两个人。
——天亮了
无论对昨夜多么眷眷不舍,天终究还是会亮的。
顾惜朝整衣而起,他站立在山岗上,迎着微凉的晨风,向远处望去。
一轮红日于云淡天高远处正冉冉升起。

40

南寨的内堂
雷卷在不紧不忙的沏着茶
“卷哥”戚少商垂手而立。
虽然离开了霹雳堂,对于雷卷,戚少商只有一个字——敬。
雷卷在喝着茶
戚少商来,却不是来喝茶的。

“你要我们放了顾惜朝的手下并还了劫了的货?”殷乘风问道。
殷乘风年轻,热血。最恨的便是卖国求荣之徒罔顾道义之辈,更何况顾惜朝当日曾逼得他弃寨而走,更杀了不少南寨的子弟,梁子结大了。如今,戚少商来为顾惜朝讨情,他颇感意外。
戚少商道:“是,还望殷兄和卷哥行个方便。”
殷乘风厉声问道:“你知道他们的那些货都是大宋子民的血泪,却白白送去给金人,为那些昏君奸臣买平安?”
戚少商点点头道:“我知道。”
“你知道他们是去和金人议和的?”
戚少商继续点头,道:“我也知道。”
“那殷某请教戚兄前来为姓顾的讨情的理由?”
戚少商苦笑一下道:“没有理由,我只知道卖国求荣之辈写不出象七略这样的书!”
戚少商甚至连顾惜朝此去金国会做些什么,会怎么做都一概不知,他如何说的出理由。

“戚少商,顾惜朝曾经杀了你的一干好友。”
戚少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有生之年,戚少商忘不了!”
“既如此,你还愿意相信他?”
戚少商毅然道:“请二位成全。”
一直喝着茶的雷卷突然缓缓开口道:“殷兄,我也替戚少商向你讨这个情。”
戚少商大喜道:“谢谢卷哥。”

雷卷依旧卷在他厚重的毛裘里,他的脸还是那样苍白冰冷,却有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雷卷的人一如他的武功。
——天下有雪
雪是最寒冷最凌烈的,却也是最宽容最慈悲的。
宽容的寒冷
慈悲的凌烈
茶杯依然在雷卷的唇间,他冷冷的道:“去告诉姓顾的,机会不是我雷卷给他的,而是他自己给自己的,所以他不必感谢我雷卷!”

星空下
半波亭
月半轮波半顷的半波亭位于南燕县郊十里处
路在此处一分为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
戚少商的路,顾惜朝的路。
同心者未必能同路,同路者亦未必同心。

“这样的酒终是比不上满头烟霞的炮打灯”,微叹一声,顾惜朝饮尽杯中的酒,站起身拱手道:“戚兄说还想和顾某喝一次酒,如今酒已喝尽,顾某该告辞了。”
路不同,酒已尽,确实到了该曲终人散的时候。
挽留天涯挽留人,挽留的是有缘人。
——无缘者
月明千里亦不过是思君如明月,夜夜减清辉罢了。
“惜朝,等等”戚少商突然伸手挽住顾惜朝。
顾惜朝回头:“大当家还有事?”
戚少商松开手,微觉怅然,他道:“带上逆水寒,这把剑削金断玉,能助你一臂之力。”
“宝剑赠知己”顾惜朝接过剑,迎上他的目光,他缓缓道,“时值今日,戚大当家还能把顾某当知己么?”
他不问戚少商是否还敢,是否还会,他问的是是否还能。
戚少商是否还能把顾惜朝当知己?

关山飞渡,两肋插刀,说的都是朋友。
江湖中人最重的便是朋友之情,兄弟之义,轻的是背盟违誓,忘恩负义。
戚少商是个重义重情的人,他一向视朋友二字珍若生命。
而人生得一知己可以死而无憾,可知知己二字珍贵更远甚于生命。
在旗亭初见之时戚少商曾对顾惜朝说过知己二字。
只是事到如今,戚少商不将顾惜朝两洞三刀便已算是不错,他们还能心平气和坐在这里喝这杯酒更算是叨天之幸。
戚少商还能当顾惜朝是知己么?

戚少商看定他,沉声道:“既为知己,何必再问。”
顾惜朝突然笑了。
他迎着漫天的星斗,迈开大步,走了出去。
风吹干了他眼底的热泪
夜风虽冷却再也吹不熄他心头的热火。
天下间会珍惜知己二字的岂独戚少商一人!


41

江湖中的人对身着黑色的夜行服的人并不会很陌生。再深的宅子再高的门第若被江湖中人记挂上了,免不得也有被不速之客踏足光顾的时候。或早或晚全看贼的水平以及宅里招贼东西让贼惦记的程度,毕竟门口清清白白笨笨重重的石狮子只能用来唬唬人,拦不了半个贼。
虽然家中招贼不是啥好事,但如果半夜屋檐上没有那么几个黑衣人奔过,对宅子的主人而言其实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因为那多半是由于这个宅子实在太穷了。

虽然神候府并没穷到家徒四壁,但追命一直认为神候府没啥可以让贼惦记的,别说城西的宰相府,城东的神通候府,就是对面街那座挂着金字招牌,整天到处打秋风的楼子也比神候府要富上那么一点。
所以追命一向认为神候府是不需要家丁护院的,就算是小楼布满了机关,也只是因为小楼的主人擅长布机关,乘材料大减价买一送一的时候,就随手布上了而已。
如果你以为有机关的地方都有宝藏那就大错特错了,这个道理就和漂亮的盒子里不一定都装着珍珠一样,有的时候,漂亮的盒子也可以装装月饼。
因此追命腿也不抬,眼皮微搭,就倚在门旁默数着从他眼前奔过的黑衣人。
一,二,三,四,五,六……
今夜的神候府委实热闹。
神候府很久没那么热闹过了。
上次这么热闹还是当六分半堂的主人还是雷损的时候。

从黑衣人进了神候府后,连个弯都不打,就直扑的方向看来,贼惦记的东西当在小楼。
小楼的灯火已是熄了。
静夜的小楼
黑暗无声
黑衣人这么踢踢踏踏的奔上楼梯。
追命眼皮微抬,微露一笑,他接着数:
一,二,三,四,五,六……
笨重的物体滚落楼梯的声音。
——一个都不少。

就当黑衣人们还躺在地上哼哼的时候。
一点昏黄的灯亮了
白衣的人影从楼上飘下,他的身形是如此的诡异,黑衣人甚至还来不及看清他是怎么下楼来的,人便已到了面前。他似乎刚从睡梦中惊醒,长发来不及束起,就这么披散着,他寒俏的脸因之有了一分柔和。

其实神候府的小楼也并非全无招人惦记的事物,提起酒壶瓶猛仰了一口,追命微觉陶然。

虽然黑衣人连对方照面都未打就被人放倒了,但其实这些黑衣人并非就差到那个份上。他们在江湖中至少都是有名有姓的。
如果有人夜闯神候府,他就不仅仅要够胆,他的武功至少还要够瞧。
——怪只怪白衣人的暗器太快了。
白衣的人眼光微寒,他手中还扣着一枚制钱,那只是普普通通的制钱,然而一众黑衣人却正是栽在这样的制钱上。
紧贴环跳|穴的制钱连一点血都不见便迫退了六人,制钱带风,只割破他们的衣料,毫发未伤。能以黑暗中发出的制钱迫退一干高手的,手头功夫确实了得,但这神候府中便有一人。
——小楼唯一的主人
无情!

为首的黑衣人突然大声道:“我家主人有信要交给无情公子。”
无情微疑抬头间,便看到灌饱内力的一纸信向他飞了过来。

如一把飞刀
带风当胸而来
锐不可挡
以这样的手法发出这一张薄纸,黑衣人也有几分得意,被放倒的面子里子全回来了。
无情轻笑,制钱出手,贴上那张薄纸。薄纸的去势缓了下来,到了面前堪堪力尽,他手微抬便接住那飘落的薄纸。
珰——
制钱坠地
薄纸却分毫未损。

无情迎风展信
信写在雅致的薛涛柬上:

闻君能识弦歌知雅意,弟得美琴一副,白玉为体,七韵绝伦,明夜戌正,城郊枕月亭,邀君同赏。翘首盼君来,君素雅达,谅不致令弟空等。方应看拜上。

无情不是没有接过友人相邀的帖子。只是那些的帖子多半是光天化日堂堂正正由大门口送进来的。
而象这样,派黑衣人半夜闯神候府,就为了送一张相约赏琴的帖子给一个怎么也算不上朋友的人。
——方小候爷确实有够无聊。
看来对于方应看,他应该重新评估了。
“转告你家候爷”,无情淡笑一声道,“我没有他那么闲。”
虽然,一干黑衣人对无情这句话也颇为赞同,但他们是打工的,老板的话总得带到,“我家主人还有一句话要转告无情公子。”
“哦?”无情面沉似水,他在听。
“我家主人说:能医人的不止是树大夫。”

42

无情的眼中寒芒一闪,瞬即寂去。他向斜倚在门畔的追命微一颔首,道:“三师弟劳烦你了。”说完,他便翩然飘上楼去。
初夏的风沁着淡淡的花香,这样的花香伴着夜虫的低语,令人醉。追命依旧懒洋洋得喝着他的酒,他似是醉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如今再无聊的信也送了,黑衣人也该告辞了。
进来的路和出去的路一样,只是出去的路却没有进来的路那么好走。
一,二,三,四,五,六……
这一次让他们栽了的是一双腿。为首的黑衣人只觉眼前一花,那双腿便已到了他的面门。他疾退,却快不过腿影如山。腿的主人是一个落魄到沧桑的男子,天底下落魄的男子很多,但象他这样能将落魄也酿成如陈年美酒般韵味的男子却不多。
这样的男子还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此刻他便用这样的眼睛懒洋洋得笑了:“夜闯民宅,按大宋律例当处三月以下监禁。我送你们去刑部,让你家候爷去朱明月朱老总那领人吧。”

花香飘在小楼中
一灯如豆
这样的灯掩在重重幕帘后,因此自小楼之外竟是看不到一点光亮。
床畔的医者诊毕,微叹一口气。
“树大夫?”无情问道,他的眼中有一分关切。
树大夫的,他道:“戚楼主的伤倒无大碍,只是他所中的毒就——,
树大夫解释道:“不是我不救,实是无法。这种毒名为七日绝,连解药也是由七种毒物配成,这七种毒物虽然珍贵,却并不是不可寻,但只有下毒的人才知道这七种毒物的比例。若有一点差池,不但救不了人,而且立死。”
无情心中一颤,涩声问道:“还有多久?”
虽然身为医者见惯生死无常,但此刻树大夫的神色也有几分黯然,:“恐怕,活不过七日。”
“无妨”,戚少商自榻上坐起,他的上衣褪至腰际,古铜色的背上一道刀伤已隐见青紫,他缓缓道:“树大夫身为风雨楼的供奉,一向忠心耿耿,戚某颇为感激。此次戚某的伤非人力所能挽回,树大夫已经尽力了,今后无论风雨楼是戚某任楼主还是石头兄任楼主,对树大夫一切供奉不变。今夜诊疗之事还请树大夫勿对他人提起。”
久在江湖中走,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树大夫自是清楚得很。他谢过,道:“今夜老夫不过在家里好好睡了一觉,根本哪都没去过。”

送走树大夫,无情叹息一声,道:“戚兄不必太担心,我一定想办法得到解药。”
戚少商惨然一笑,道:“无情兄不用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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