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粪石书局(第二部 副店克星) by 百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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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过他不小心忘了名字的同仁以后，敏恩走下地下室，一边想着自己到底要跟副店说什么──没头没脑道歉有点奇怪，而且他根本不知道要为哪件事道歉。
　　
　　跟迷宫一样的地下室，某个走道尽头似乎有什么声音，敏恩起先分辨不出来那是什么，以为是副店查库存时的喃喃自语。走到书柜的角落探头一看，他马上又把头缩了回来。
　　
　　拍了拍自己受惊吓的心脏，提起勇气，他又看了一眼。
　　
　　是店长和伟祥！他们正在转角的走道尽头这样那样！
　　
　　该怎么办才好？应该要装作不知道吧。好。。。好吧。。。他什么都没看到。
　　
　　转过身正要走，楼梯传来脚步声，敏恩慌张地前后望了一下，最后决定与其要他打扰人家温存，不如去阻止走下来的那个人。
　　
　　往地下室入口跑不到几步，敏恩就顿住了。
　　
　　副店看到他后脸色又更冷了几分，连问他在这里做什么都懒得，直接就想走过他身边。
　　
　　没有多想，敏恩抓起副店冲入另一个走道，把他困在自己双臂间。他绝对不能让副店看到店长和伟祥在一起，因为他知道副店会伤心。
　　
　　「你干什么？」似乎失去了平常的冷静，副店的音量有点大。不过这样也好，就让伟祥和店长快点听见，然后快点走吧，敏恩挡住了副店的视线，他们现在走应该不会被发现。
　　
　　「我。。。有话跟你说。」敏恩也放大音量，希望办事办得太投入的地下室里其它两人能听见。
　　
　　「放开我。」
　　
　　副店一字一字咬得清晰分明，但是敏恩没有退缩。
　　
　　「我。。。我好想你。」心里想着一定要说些什么拖住副店，这句话就这样冒了出来，见到副店瞠目结舌，似乎想做些反应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那样的表情搔得敏恩心痒。
　　
　　逃避眼光时注意到敏恩的手伤，心想正好可以转移话题，副店才要开口骂，敏恩又说了：「我忍得好难过。。。其实。。。每次你经过我都想。。。。。。」
　　
　　鼻尖几乎相碰，副店此时就算要骂人，也会没了平时威吓的力量。敏恩抚着副店的脸，他感觉到了两个人的心跳。
　　
　　他的本意不是要做这种事的呀，不过算了，就让它继续吧。。。。。。
　　
　　快碰到唇时，副店推了他一下，试图用严肃的表情掩盖慌乱，低低地说：「大家都还在上班。。。。。。」
　　
　　敏恩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恍惚地点了点头，还是贴了上去。
　　
　　副店知道，是他规定敏恩不可以靠近，是他要敏恩装作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的，敏恩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违背他，他应该要大发雷霆才对。。。他是打算要大发雷霆的。。。。。。等一切结束后。。。他发誓他一定会。。。。。。让戴敏恩好看。。。。。。
　　
　　被敏恩吻住以后，副店只担心自己会被融化，其它事都不重要了。
　　
　　店长和伟祥听到说话声，匆匆打理好自己，经过某条走道时，赫然发现敏恩把副店压在书柜上非礼！！
　　
　　呃。。。好象也不是，副店用手轻轻摩擦敏恩的耳后和颈项，明明就超忘我的样子，两人契合得很嘛！
　　
　　店长夸张地倒抽一口气，小声但仍难掩激动地说：「伟祥！那是我们家小伟！是我们家小伟对不对？他转大人了啦！」
　　
　　伟祥急着拉店长逃难，根本不敢细看。「快点走了啦！」
　　
　　店长因为走到一半又想回头再看一眼，不小心踢倒了叠在楼梯边印有公司名字的胶带，他还想收拾，被伟祥阻止，拉着手落荒而逃。
　　
　　听到胶带倒下的声音，副店的眼睛猛地睁开。他推开敏恩，追到走道口，还能听得到店长渐远渐小的嘻笑声。
　　
　　他呆立在走道口，这才发现刚才的事有多荒谬。
　　
　　不同于以往威吓似的愤怒眼神，这次副店的愤怒好象更私人、更埋怨甚至更脆弱，他瞪视敏恩，眼中充满各种复杂情绪。
　　
　　敏恩猜想，也许副店在气自己骗他，也有可能是气自己让店长和伟祥看到他失态的样子。站在原地，敏恩无措地等着副店的责骂。
　　
　　其实敏恩想的问题副店都没有注意到。当副店发现店长和伟祥跑上楼梯，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件事：敏恩是为了替别人掩饰才跟他说那些话、对他做那种事。
　　
　　他气自己把那些话当真，气自己竟然还感到一丝喜悦，以为刚才是属于他和敏恩虽然恶心愚蠢。。。但是至少代表些什么的时刻。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可笑。
　　
　　他把敏恩为了别人演的闹剧当真，而且还允许自己感动。屈辱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狠狠瞪了敏恩一眼，然后转头走上楼梯。
　　
　　据说后来副店身边就像装了炸弹一样，只要有人靠近就遭殃，尤其是他今天代理的一楼，几乎所有人都被他迁怒了一遍。
　　
　　「不知道又在炸什么，骂人骂到二楼都听得见。」经过三楼的林组长又开始聊天。
　　
　　「骂谁啊？」佩蓉问。
　　
　　「我看是都骂，不过采雪好象书展书订成正常品，训超久的。」林组长说。
　　
　　「可是。。。没必要这么夸张吧。」依婷皱着眉头说。
　　
　　「是我也不爽啦，讲几次了还在犯错，不过至少我不会让客人听到我骂人。」林组长耸耸肩。
　　
　　敏恩听着，知道自己闯大祸了，但是他不敢贸然接近副店，他怕会核爆，到时候大家就只能看到一团火云，然后马粪石书局消失在灰烬中。
　　
　　夜晚，敏恩坐在床边看着电视，实际上发呆的时间比较多。他希望能想出和副店合好的方法，但是他发现自己连副店生气的理由都不太确定。
　　
　　突然，他听到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打开门后，竟然是副店，脸色和在店里一样臭，一样忿恨地看着他。
　　
　　「呃。。。请问。。。。。。」
　　
　　不等敏恩说完，副店粗暴地推开他，擅自进入屋子里，走到床边开始脱外套。像在发泄一样，外套、袜子、皮带、上衣，全部被他使劲丢得老远，全身上下只剩裤子，然后他钻进被子里蒙起头就睡。
　　
　　当然，副店会自己跑来找他，还自己跑到床上睡，再怎么样都是不正常的事，不过这种看似莫名的举动反而让敏恩比较放心。如果副店一直都没有任何为难或折磨他的举动，他才伤脑筋。
　　
　　默默收拾好副店乱丢的东西后，敏恩把电视和灯都关了，靠在床边坐下，望着黑暗的房间继续发呆，等着副店的下一个动作。
　　
　　过了很久，一直到敏恩都几乎睡着了时，棉被轻轻掀开一角。
　　
　　敏恩看了副店一眼。副店并没有转身，他得自己猜棉被对着他掀开的意思。
　　
　　这举动如果不是一种邀请，他爬上床，副店很可能会揍他。虽然副店在店里总是用骂的，并不代表他今天不会对他挥拳头。
　　
　　但是如果这的确是一种邀请，他不上床，副店会更生气，甚至有可能会难过。。。。。。与其冒险让副店生气难过，他还是冒险被揍好了。
　　
　　他慢慢爬上床，从背后抱住副店，光裸的背部就在眼前，还散发着属于副店的淡淡香气，敏恩闭起眼睛，要自己屏除这些杂念，专心地抱着副店。
　　
　　怀里的人转身了，本来以为运气不会那么好，但是副店吻了上来。
　　
　　难、难道副店发泄怒气的方法就是和他来几次吗？那他以后要考虑多多惹副店生气，虽然说这次他根本搞不懂自己到底踩到哪个雷才让副店爆炸。
　　
　　吻着，敏恩感到副店大力咬了他。流血了，嘴里杂有血腥味，但是敏恩没有挣扎，仍然温柔拥着副店，让他继续对自己施暴。
　　
　　舌头，接下来是脖子，副店的吻法不像是在亲热，比较像蓄意制造伤口。虽然脖子没有被咬出血来，但是却留下了点点红斑。
　　
　　扯开敏恩的衣服后，副店开始舔吮啃咬他胸前的敏感处，一边隔着裤子抚摸早就坚硬滚烫的器官。
　　
　　想到副店等一下说不定用一样粗鲁的方法咬住他那个现在虽然很硬，其实非常脆弱的地方，敏恩就有点害怕，但是他又不希望打断副店的发泄，只能任由副店逐渐往下。
　　
　　被拉下内裤后，敏恩吸了一口气，不过痛楚的感觉没有袭来，副店只是握住它，并轻轻舔上。
　　
　　「哈啊。。。」
　　
　　敏恩忍不住叫了出来，副店听到这声呻吟，似乎有了反应，慢慢从刚才无意识的冲动里回过神来。他撑起自己的身体，讶异地看着敏恩。
　　
　　发现副店停下来，敏恩很自然地想拿回主导权，但是伸出去的手被副店拍掉了，人还被踢下床。
　　
　　撞到一旁的小桌子，敏恩暗喊了一声痛，回头再看副店，他已经重新蒙着头窝回被子里，缩着身体的样子让敏恩觉得他心里好象很痛苦。
　　
　　敏恩才要掀开被子回到床上陪他，就听到副店语调不稳的声音：「离我远一点。。。。。。」
　　
　　真是的。。。敏恩想，自己跑过来的是他，想强Jian我的也是他，现在又要我离远一点。实在太任性了，就因为这么任性，又没办法承担任性的后果，他才会那么孤立自己。
　　
　　「可是你。。。。。。」
　　
　　「我叫你滚开！」
　　
　　「可是我都已经。。。。。。」
　　
　　虽然剩下的话被吞回肚子里，副店还是知道敏恩想说什么。他硬了，必须浇息难熬的性欲，他甚至可能想说，他只对副店一个人有这样的渴望。
　　
　　沉默了一会，副店的口气变冷了：「自己去浴室弄出来。」
　　
　　这种要求，比要敏恩别告诉其它人两人的关系更过分，何况敏恩还有手伤。
　　
　　敏恩坐在原地静了很久，副店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的情绪。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和矛盾。副店知道敏恩很可能根本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一切都是他在钻牛角尖，他命令别人不准做某件事，结果自己却为了别人乖乖听话而生气，根本莫名奇妙。
　　
　　没有得到立即的响应，让副店很焦虑，他以前不曾有过这样屏着气息、等待另一个人对他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的经验，两人间的空白让他有点害怕。
　　
　　敏恩还是起身了，不久，副店听到浴室门关上的声音。没有继续要求亲热，也没有平常温文的「我知道了」。
　　
　　副店的眼泪先是撞上鼻梁骨，然后落在枕头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也许他有点着急，害怕敏恩会开始厌倦他的无理取闹，也许他有点想到浴室前跟敏恩道歉，又或许，他比较想趁现在快点走出这个小公寓，逃离这种无措的感觉，但是不管怎样他都动不了。
　　
　　他不想承认自己需要敏恩的任何安慰，他是来教训敏恩的，是来让他不得安宁的。本来就该是这样。
　　
　　过了很久，浴室门打开时，副店仍然醒着。不敢吸鼻涕也不敢动，他闭上眼睛，感觉到敏恩悄悄爬上床，但是没有对他做任何事，他才疑惑地睁开眼睛，肩膀就被抓住了。
　　
　　从敏恩的手劲副店知道，流眼泪被发现了。灯都没开，他为什么会看到？
　　
　　「你怎么哭了？」敏恩慌张地说。
　　
　　「放开。」
　　
　　是，他知道很奇怪，他也很想阻止眼泪，但是被敏恩发现了以后，它们只有越流越多。
　　
　　敏恩急得俯身把副店揽入怀里，无措地说：「果然还是应该上床跟你Zuo爱吗？对不起，你别哭。。。别哭。。。」
　　
　　「我。。。不用你安慰！」副店把敏恩推开大喊。
　　
　　敏恩怔怔地看着副店。
　　
　　「你不是我哥。」挣扎着起身，副店揪着眉头说。
　　
　　「这。。。我知道。」敏恩冷静地说。
　　
　　「你代替不了他，你根本比不上他。」情绪激动的副店颤抖着声音似乎又要哽咽：「我讨厌你。」
　　
　　敏恩没有说话，只是拿起一边的卫生纸，想帮副店擦眼泪，却被副店抢了过去。
　　
　　「我的日子过得很好，没什么好抱怨的。」好象在说自己流眼泪是很荒唐的事，副店把脸擦干。「事情全部都被你弄得一团乱，你离开马粪石书局，明天不用上班了。」
　　
　　「不要。」
　　
　　第一次听到敏恩拒绝，副店很生气地瞪向他。
　　
　　「对我怎么样都没关系，但是别叫我离开你。你喜欢谁都无所谓，我要陪着你。」
　　
　　敏恩这么坚持的样子，副店从来没看过。
　　
　　也许是因为如果离开了宋奇伟，戴敏恩会活不下去吧，所以这一步他才不让。
　　
　　「白痴！」副店咬着牙低低地骂，眼泪又滴了下来。
　　
　　敏恩再次伸手想抱他，虽然激烈挣扎，最后副店仍然被拉进了熟悉的怀抱。
　　
　　接触到敏恩温暖的胸膛以后，副店紧绷的神经似乎被舒缓了，他甚至觉得，如果今天在地下室里敏恩也像这样抱他，他的怒气早就消了。
　　
　　拨了拨副店的浏海，看着他窝在自己胸前失神的样子，敏恩淡淡笑了，悄悄把拥抱收紧。
　　
　　「。。。。。。下次看到我发火，过来道歉。」副店有点虚弱地说。
　　
　　敏恩微笑着。「我知道了，你叫我滚也好，骂我笨也好，我会道歉到你接受为止。」
　　
　　「。。。。。。不准告诉别人我哭。」
　　
　　「嗯。」
　　
　　「不准告诉别人我这样抱你。」副店的手环上敏恩的腰，觉得心里这才踏实了一点。
　　
　　「是。」
　　
　　「还有。。。接下来的。。。」副店抬起头望着敏恩俊秀的脸。
　　
　　「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两人相视，慢慢地嘴唇相触。副店知道敏恩舌头有伤，动作特别轻柔。
　　
　　让副店吻着，让他渐渐往下，这程序敏恩似曾相识，只不过这次没有被踢下床，也没有任何中断。
　　
　　副店再次拉下他的裤头把他含入口中，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