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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闭的哥哥-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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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简颺还牵著我的手,我下意识的就想甩开,可简颺不让,死命地抓得紧紧的不肯放。我心想,这算是啥?男人的好强? 
我心慌的看著阿景哥,他的目光很复杂,我说不上来那里面有甚麽,痛苦?愤怒?失望?黑暗中我好像还看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著,我不知是否我的错觉,只是我已经不敢再看他了,只好低下头来,看著地面。我们谁都没有说话,谁都没有移动脚步,三个人就这样站在那边僵持著,直到我的耳边传来简颺的声音说:“走吧。”我才头也不回的逃开了。 
想来那应该是自简颺在学校的厕格撞破我跟阿景哥的好事以来,他们俩的首次碰面。我不敢肯定阿景哥是否认得简颺,我只知道阿景哥虽然沉默寡言,可他的脑袋清醒得很,他并不笨,刚才这麽一看,他肯定看得出来我跟简颺的事儿。我真是心慌极了,接下来会怎样?我不敢想像。 
在公车上,我跟简颺坐在最後面的位置,简颺用右手环著我的肩,让我挨著他小睡。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只要附近没甚麽人,他就会亲密地牵我的手,或是抱著我的肩头。只是我怎麽都没法习惯这种亲腻的动作,每次我表面虽会依他,可其实心里别扭得利害。 
“余岚。”沉默了好久,简颺终於开口了:“刚才……对不起。” 
“嗯?”我其实晓得他道歉的原因,只是於情於理,他并没有错,我不好意思去接受他的道歉,只好装傻。 
“你知道的。”他继续说:“刚才……我不是有心抓住你的。” 
“……你又没有错。”我说出事实。 
“余岚,总之,你千万别怪我。”简颺自顾自的说:“我刚才真的是控制不到我自己,我妒忌啊,我一看到你哥,我就……” 
“我明白的。”我打断他:“你真的没错,我也没怪你,你别说了。” 
“没生气?”简颺又补上一句。我觉得他这个人甚麽都好,就是太过谨慎,好像总是害怕我会生他的气似的,虽然这说起来也不像是甚麽缺点。 
“没生气。”我老实地回答,心想我又有甚麽资格生气?拖泥带水的是我,利用人的也是我,我还敢说生气吗? 
不一会,公车到站了。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啥都别想了,先玩个痛快吧…… 


(三十五) 
小保在学校跟我同级,可因为念书念的晚,实际上他跟简颺是同年的。那时八月末有几天的公假,小保的父母上大陆旅游去了,家中没了大人,小保就邀了我们一大伙去过夜。我跟小保并不熟,邀我的其实算是简颺,也没有人会反对,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我跟简颺那阵子几乎是形影不离的。 
那天大家真的是完全疯狂了。恃著没人管束,竟就买了几罐啤酒说要比酒量。我当然是不会陪他们疯的,我跟著几个也是不会喝酒的人窝进房间玩牌去了。 
一直闹到凌晨两点多,客厅的人才没了动静,想来定必是个个都烂醉如泥,睡得死死的了。我们在玩牌的几个人也稍有倦意,玩了没多久就各自各找了个角落窝著睡觉。我其实还不太想睡的,难得的机会我当然想玩通霄,可现在伴都没有了,我也只好妥协,卷在地毯上合上眼睛,渐渐就睡过去了。 
半晌,我被人用力推醒。定睛一看,是简颺。他的两边脸颊很红,目光涣散,不用说也知道他是喝醉了。 
“怎麽了?”我坐起来问。其实我本来就睡得很浅,现在被他一搞,根本上已经完全清醒了。 
“余岚……”简颺轻唤,声音沙哑。接著他就一下把我扑倒地上,没命地亲我的嘴。我虽是吓了一大跳,可也没拒绝,只尽量不动声色地回应他,我可不想吵醒其他人。 
简颺一边与我亲吻,一边把手伸到我的衣服里,温柔地抚摸我的背,我死死的抓住他的肩膀,没有反抗,直到他把手伸进我的裤头,我才摇著头推开他。 
“不行。”我轻声说:“会吵醒他们呢。” 
“不会的!”简颺一脸的激动,想再次把我压倒,我别过头挣开了。 
“真的不行!”我低声喝止:“简颺你别这样,你醉了。” 
“你跟我来!”简颺用力地一把将我从地上扯起来,接著连拉带抱地把我拖进浴室,我怎挣都挣不开,倒是有点慌了。 
“简颺!不行!你真的醉了!”我不敢太大声喝斥,只好边说边拼命地挣扎,只是简颺醉了以後真的变了个样似的,怎麽都不肯放手。浴室的门一合上,他连随就压了过来,我被夹在门板跟他的身体之间,动弹不得。其实我跟简颺已经做过几次了,虽然每次都是他做主动,可做到这般强逼的倒是第一次,看来他那天真的醉得不轻。 
简颺一手牵制著我上身的动作,另一手慢慢地探到我的裤裆里,卖力地揉搓。我虽然很不愿意,很不甘心,可毕竟那时还小,我马上就被他挑逗起来了,本来推拒著他的双手,竟也不知不觉地绕到他背後,抱著他的勃子。 
在我快要射的时候,简颺突然跪了下来。他脱下我的内裤,捧著我的老二,轻轻地含了进去。我低著头,看著他那一连串温柔呵护的动作,真是兴奋极了。我闭上眼,感受他口腔内的湿热,双手不自觉地在他头发间游移。 
“简颺……!”在我的一声轻呼下,简颺吐出了我的鸡芭,Jing液射到了他的身体上。我很兴奋,跟简颺Zuo爱总让我有一种被服务的感觉,虽然说难听一点,被上的仍然是我,可他那无比的温柔和那种有点虚幻的感觉,是从前跟阿景哥Zuo爱时所感受不到的。相反,跟阿景哥上床,那种热血沸腾的激|情,那种视死如归的冲动,还有那份无名的心痛,也是没法从简颺身上得到的。 
高潮过後的我,已经有点筋疲力尽了。我坐在地板上歇著,简颺就把我和他身上的衣服都脱尽。他让我跪在浴缸旁边,上身趴著,下身面对著他。在他把棒棒送进来那一刻,我咬紧牙关,双手拼命地抓著缸边,一连串轻柔的吻落到我的背上,我看著我发尖的汗水,一滴滴掉到浴缸里…… 
清早,我在房间睡得正熟,竟再次被人推醒。睁眼一看,是小保。他把一个电话塞到我的怀里,打著呵欠说:“找你的。” 
“啊?谁?”我觉得奇怪。 
“不知道。”他耸肩:“反正是你家的人。”我想起我临出门时有把小保家的电话留给芯姐,好方便联络的,毕竟那时我还没有自己的手机。 
“喂。”我接起电话。 
“喂,小岚吗?是不是小岚?”话筒传来的是芯姐慌张的声音。 
“姐?”我还没完全睡醒。 
“小岚!你快回来啊!”芯姐几乎是哭著说的,我吓了一跳,瞬间清醒过来了。 
“怎麽了?姐,发生啥事了?”我强装镇定。 
“你……你哥出事啦!” 


(三十六) 
当我赶到自家楼下时,阿景哥刚刚被送上救护车。救护车只许两位家属同行,我发了疯的哀求阿鹏哥,他才肯把位子让给我。我二话不说的跳上车子,也没管陪我赶回来,并一路上柔声安慰我的简颺。 
在救护车上,阿景哥躺在担架子上,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嘴唇发紫。救护人员还一边在阿景哥身上努力著,我努力抑制自己那慌乱的情绪,静静坐到芯姐的旁边。芯姐正目不转睛地瞪著阿景哥看,双眼早已通红,当我的手触上她的肩膀时,她还是忍不住眼泪,别过头饮泣起来了。 
那是阿景哥第二次割脉。详细情形我都还没来得及问,芯姐在电话中说得断断续续的,我只知道大概是阿鹏哥清早到厨房倒水,就看到阿景哥倒在那边了。只是这次的伤口明显比上一次还要来得深,上一次都还没严重到要叫救护车的。 
我看著阿景哥的左手手腕,在一层层的绷带下隐约还好像微微渗著血水,救护人员把阿景哥的双脚抬高,说是要确保伤者重要器官的血液供应甚麽的,反正这些我都没空去管了,我只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甚麽声音都听不到了。我的视线一直从阿景哥的手腕往上移,他的手臂,他的肩膀,他的脖子……当我的视线再次触及他那张惨白的脸时,一股极度强烈的恐惧涌上心头,我觉得喉头好像被甚麽东西哽住了,让我呼吸越发的不畅顺。我顾不得那麽多,一把跪在阿景哥跟前。 
“哥……”我哽咽著:“哥,我是小岚耶,你听得到吗?”我边说边抓起阿景哥的右手,很冰,太冰了。我拼命把它按在胸口上。 
“哥,我说我是小岚呢,你听不听得到啊……”我看著阿景哥那毫无血色的脸庞,颤抖著声音说:“哥,你不用怕的,你甚麽都不用怕,有我在呀,你不会有事的,你怎麽可能会有事,你说对不对?”旁边的芯姐早已哭成一个泪人,可我已无暇去安慰她,我用力抓住阿景哥冰凉的右手,我知道我必须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唤醒他。 
“哥,你就醒醒吧,好吗?你睁眼看看我啊……”几滴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落到担架上,我用力抽了一下鼻子:“哥,你千万不能有事啊,我求你了,你可千万别出事……”那时候我心中那个难受啊,真是一言难尽。阿景哥自杀的原因,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事实摆在眼前,我再没有能力推卸些甚麽了,我心里清楚得很。我只觉得无比的自责,心中一阵又一阵的绞痛。 
我怎麽会这样子对他!我怎能这样!我怎麽可以! 我一遍遍在心中咒骂。 
我把一手覆上阿景哥的面颊,还是那麽的冰凉。我深深锁著眉头,看著那个快跟死尸无异的阿景哥,那一刻,甚麽简颺,甚麽兄弟,甚麽同性异性的我都不想再想了,我只求阿景哥能再次睁开眼,再次唤我一声“小岚”…… 
我彻底崩溃了。 
“哥!你快起来啊!”我哭喊著,我敢肯定车上的其他人都被我吓一跳了。“哥,你不行这样子吧,你不行这样子对我吧!你怎麽可以!你舍得吗?丢下我你舍得吗?”我越发激动,隐约好像有人在旁边安抚我,并拉开我,可我都不管,死命抓住阿景哥的手就是不放。 
“我求你了,哥,我真的求你了,别死,千万千万别死。”我又放低声量:“我不会再那样子对你了,甚麽分手不分手,亲生不亲生的我都不管了,你醒醒好不好?你千万别丢下我啊,你这样子叫我怎麽办啊?啊?”我已顾不得车子上的其他人,我满脸泪水,一遍又一遍的说出自己的心底话…… 
不知过了多久,救护车终於抵达医院的急诊室。我再一次被人用力拉开,这一次我没再坚持,我轻轻放开阿景哥的手,心里第一百万次祈求:你千万别丢下我…… 
从车上下来的同时,我不经意的对上芯姐的目光,那里面除了担忧,还充满了孤疑…… 


(三十七) 
“小岚,你来一下,姐有话得跟你讲。”等芯姐有空跟我讲这句话时,已经是当天晚上的事儿了。我在心中苦笑,想:该来的,还是得来哪。 
那天我们在急诊室外熬了个把小时,眼泪也流乾了,精神也耗尽了,到我以为芯姐快要支持不住时,医生才姗姗走出来跟我们说阿景哥已渡过了危险期,让我们不用担心,说他身体还很虚弱,暂时不得探访等等。芯姐听罢一下子扑到阿鹏哥怀里,也不知她是哭是笑,阿鹏哥搂住她一个劲儿的安抚。而我则是啥力气都花光了,倚著墙一屁股坐到地上,隐隐感觉到简颺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使劲地捏了一下,算是一种抚慰。可那时我的心绪乱成一团,甚麽都不想想了, 我只是不住的对自己说,阿景哥没事就好,他没事我就甚麽都得,甚麽都不奢求了。 
往後又忙了一整天,替阿景哥办入院啊甚麽的,还得打电话给老妈交代一下事件始末,那些我全都帮不上忙,可我又不想走,只好尽量在不显眼的地方徘徊。简颺一直陪著我,我没开口让他走,不是我不想他走,只是我知道他不会轻易离开,我讲甚麽都没用。我已经筋疲力尽,再没力气跟任何人周旋了,我想简颺也是明白的。 
一直折腾到晚上,简颺忽然拉著我走到医院的後楼梯,那里看得到医院的後花园,很通风,很凉爽。迎著夜风,简颺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支烟点上,也递给我一支,我摇摇头,他就迳自的抽起自己的烟,甚麽都没说。 
沉默一会,我终究忍不住,开口:“你哪来的烟?”那好像是我从救护车下来後第一句话。 
“跟你姐夫要的。”他又给我递,我再次摇头。 
“你抽烟?”沉默一会,我又问。 
“从前抽过,就是抽著玩,没上瘾。”他笑笑,仰天呼了一口白烟,没再说甚麽。在夜风下,简颺本来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现在轻轻颤动著,我倚著墙,看著眼前这个大男孩,忽然发现,我并不了解他。 
我不了解他,甚至残忍一点说,我从没想过要去了解他。而他,我也说过,可能是世上最了解我的人。上天就是这样,偏要跟你玩捉迷藏,把你弄得晕头转向方才安心。我回想这些天来的种种,不得不承认,简颺为我做得太多了,以普通朋友的角度来看,他已称得上两胁插刀,对我,他几乎是毫无保留的付出。 
我对他呢?我自嘲地想,我对他又做了甚麽?我还不能厚脸皮到用以身相许这个词去给自己辩解,因为我知道,不管用甚麽漂亮的藉口去掩饰,我都不能否认,这些天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利用他,从一开始我俩就心知肚明了。我余岚一直都在利用他。 
简颺明明清楚这一点,却还愿意无私的接纳我,想到这里,我就想给自己狠狠的一个耳光!我忍不住自问,这些天来我都在做些甚麽?!为了逃避对阿景哥的感情,我利用了简颺,同时在伤害两个对我非常重要的人,也在伤害自己,我这样,就叫一个贱!现下阿景哥甚至为了这事儿自杀,这次幸好被阿鹏哥发现了,不然…… 想到这里,我的心一个抽紧,无力地坐到梯级上。 
“余岚。”简颺背对著我,开口了:“你在想甚麽?”在夜色中他的声音突然显得那麽的遥远,又那麽的寂寞。 
“我……”我艰难道,一时不知怎样回答他。 
“余岚,我知道你在想啥。”简颺还是背对著我,语气就像他平时那样,温柔大方:“你一定在自责,你後悔,你觉得自己利用了我,也伤害了你哥,对不对?” 
我沉默,简颺,这个永远温文儒雅的男孩子,始终都是了解我的。 
“可余岚,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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