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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座的花边新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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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欧阳学长闹出这么大的绯闻后,你会对他很失望,然后就会……」
男人含糊的话语,听在她耳里就像外星文一样。「失望?我是很生气,气世界上有这么多猪脑袋!我绝不怀疑欧阳医师的清白!撇开他和名模的风波,那么认真的欧阳医师,怎可能会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地在院内谈情说爱呢?不可能嘛!」
「但他和你不是就在谈恋爱吗?」杨医师不服气地回嘴。
「啊?」歪了歪脑袋,林护士反问:「你从哪儿听来那么可笑的事?我哪敢高攀欧阳医师,人家欧阳医师也不会看得上我。」
「可是你们老是那么亲密啊!你老是口口声声欧阳、欧阳的!还有,上回我明明撞见你们两个在诊疗室里面勾勾搭搭、拉拉扯扯!」
砰地第二度拍桌。「你眼睛破洞了啊?谁——啊!你是说上次那件事?唉,你很小人耶,要我说几次啊?那是因为欧阳医师的衣服被我弄湿了,况且……算了算了,你不相信就不相信,我管你那么多!」
杨医师拧起眉。「你们……真的没在交往啊?」
「同一件事你要问几遍啊?」林护士挥挥手。「我要回去上班,不跟你讲了!」
「等等!」杨医师急忙扣住她的手,一脸惶恐愧疚。
「干么?你还要讲什么?」
杨医师以手敲敲脑袋,真要命地低语著说:「假如你和学长之间的事是我的误会,那我……我、我就是天下最大猪头男是也!」
「啧,谁听得懂你在说什么啦!」甩开他的手,林护士转过身去。
「是我!」
杨医师情急之下没头没脑的一喊,让她又回过头去。
「让欧阳医师在院内待不下去的罪魁祸首……就是我!」惨白著脸地告白。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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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尺寸的宽屏幕电视搁在夏家客厅的正中央,漆黑未点灯的屋子里,只有电视屏幕的七彩光芒在阒暗的空间中闪闪烁烁。
「……现在名模蕙阡在经纪人的陪同下,出席记者会,人已经来到现场了。」
电视里,镜头移到一名明眸皓齿、娇俏可人的女孩身上,她坐在两名年长保护者之间,微红的眼角像是大哭过了一场。
对著镜头,女孩先是鞠个躬,接著以颤抖的稚音,念著手上的声明稿——
「非常感谢大家对蕙阡病况的关心。第一,关于报导中提及蕙阡与欧阳医师在院内的行径,这纯属虚构,绝无此事。蕙阡愿意以自己的人格向大家发誓,欧阳医师只是到病房内探视,我俩并无逾矩的情事。第二,报上刊登的照片,的确是我本人没错,但我俩并未有报上以龌龊、不堪入目的字眼所形容的行为,为表达本人的严重抗议之意,这部分已委由律师处理……」
落落长的宣言还没念完,男人已拿起遥控器,「哔」地关掉画面。
「夏哥,您别生气了。一切可以等我们找到英治哥后,再问个清楚。虽然这个女的没否认和英治哥上宾馆,但没人规定到了宾馆就非得上床不可啊!总之,气坏身体就不好了,您先消消火吧!」小汪捧著一杯热茶,战战兢兢地放在夏寰面前,劝道。
「还没有消息吗?」冷声问。
小汪一抖。「还……没有。」
「……」闭目,养精蓄锐地等待著。
沉默下来的空间中,酝酿著风雨欲来前的窒息苦闷。涔涔冷汗一擦,小汪悄悄地退到客厅外,呼吸总算又能恢复运转了。
瞧,您给我们留了多大的麻烦啊,英治哥!不知在心里埋怨过多少次了,日子好好地不去过,偏要引爆这么个核子弹头,害得他和一帮弟兄为此而不得安宁。夏哥气疯了,倒霉的可是我们这些手下,你好歹也可怜可怜我们呀!
亏他还有心帮英治哥隐瞒之前的口红衬衫事件,没想到今天新闻竟然闹得这么大……接下来,别说小汪有心想帮您了,现在即使有大罗神仙在,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阿超还在的时候,还可以叫阿超想想办法,可现在……要想保住英治哥的脑袋,光靠小汪自己一个人的脑袋来补,哪够用啊?
「夏哥!有了!」
前门砰地开启,土豆仔率著几名弟兄声势浩荡地冲进来,道:「我们一间间宾馆、旅馆都去问,从大同区问到北投区,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让我们在这间商务旅馆问到了和英治哥模样相仿的人,在昨天深夜住进旅馆后,直到现在还没退房。」
夏寰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他移开茶几,掀开以木制地板做伪装的暗门,从一公尺见方的凹洞中取出一把黑色9毫米自动手枪。
小汪与其它弟兄们大气都不敢吭一声,自然也没人敢出声问夏哥,手枪是要干什么用的?「全宇盟」里的人众所周知,夏寰讨厌「枪」这玩意儿,纵使手边「有」,他也从不碰它们,可是今天竟……
该不是……小汪心惊肉跳地想著:夏哥该不是打算把英治哥给「磅磅」之后,再把他自己也「磅磅」,变相强迫英治哥一块儿殉情自杀吧?
「把地址交给我。你们都不必跟来,这是我跟他的事,不是帮内的事。」跨著大步,夏寰步出家门。
大哥都放话了,结果想当然耳,敢跟上去做跟屁虫的,一个也没有。
小汪在胸口画著十字架。愿上帝、妈祖娘娘保佑您,英治哥。阿门、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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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缓慢地,英治提了袋在便利商店购买来果腹的几种面包、饮料,往目前投宿的商务旅馆走去。说实话,他没啥吃饭的心情,只是想找点事情做。已经惯于忙碌的身体与脑袋,不找点事情做的话,都快闷坏了。平凡日子是种幸福,这对此刻正处于暴风眼中心的他来说,最能深刻体会到这意涵了。
这样子躲人耳目的日子,得过几天?英治连点概念都没有。
新闻这种东西是有一定的赏味期限,在骚动平静下来前,还得过多久这样无所事事的日子呢?
夏寰那边……也不能不跟他解释清楚。
英治苦笑地想著,那家伙可不是能安分地等到主人说「OK」才行动的犬类。拿动物来譬喻的话,夏寰更像是我行我素的大猫——自谥为王的狮子,随心所欲、不受任何事物的约束。
即便自己拿出「拖」字诀来对付他,英治也没把握能拖上几天。
「绯闻」闹得这么大,那家伙十之八九已经气炸了。早点解释便可以早点脱离苦海,偏偏目前自己有无法开口解释的苦衷在。与其面对面又讲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如先让夏寰有几天冷静缓冲的时间,自己也能好好地思索对策。
所以……请给我几天的时间,之后我会把一切解释清楚的。英治。——送出这封简讯后,英治便把手机给关了。
至于简讯能不能达到安抚的功效,端看那家伙的怒火有多高,理智剩多少了。
绿灯一亮,英治快步跨过十字路口,商务旅馆的招牌就在眼前。就在他越过倒数第二条小巷子口时,一条胳臂迅雷不及掩耳地勾住英治的脖子,使劲地勒住他的气管。
「唔!!」下意识地以右手抠著那条胳臂,弓起左臂向后一顶,英治全凭本能地反击。
啪地,感觉到自己的手肘撞进了对方的腹部,但坚硬的质感将力道反弹了回来,耳边同时响起了一句话——
「你别再让我更火大了,英治。」
冷酷、低沉、猛狞三重奏的独特音质,让英治错愕地半转回头。「夏寰?」
「特地来跟你说声『哈罗』,宝贝。」戏谑的句子是熟悉的,不爽的口吻是少见的,厉眼中的森寒则会让许多人作恶梦、直打哆嗦。
「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都几年了,原来你还不了解我的势力范围在哪里吗?真是迷糊呢!现在是否后悔没有买张飞机票,飞到台东去躲起来呢?可惜已经晚了,英治。」咧嘴的表情不似往日调侃、幽默,反倒像极了等著大快朵颐的凶狠狮口。
悔恨地咬住牙根。他不是不知道待在台北有危险,可是他有不能离开的理由。
「给我过来。」就这样用勒住英治颈子的手臂充当项圈,男人硬是拖著英治往暗巷里走去。
踉跄地,英治几乎是以倒退的姿势被拖著走。男人拉他踏过散著杂乱垃圾、飘著水沟臭味,好像随时会有老鼠从墙洞中跑出来的窄巷,在巷子里左绕右拐。不一会儿,沿著宽敞马路,一处建筑工地映入眼帘。
工地占据的面积相当大,搭起的钢骨结构超过三十层,夏寰从巷子这头的工地围栏中找到一扇摇摇欲坠的铁门,举起脚一踹将它踹开,然后把英治推入工地里。
「说吧,解释给我听吧!」
仰著傲慢支配者的下颚,在深夜空无工作人员的工地中,以不驯的眼光瞄著英治。「不要讲你们到了宾馆只是在床上盖棉被、纯聊天这种笑话给我听。全台湾会相信那女人说辞的,只有小学生。」
「我说过我需要几天的时间。」
「为什么?因为你得用几天的时间来捏造足以令我相信的『事实』吗?」
眯眼,忍住怒气。「我的人格已经不值得信赖的话,你何必问我?」
攫住英治的下颚,夏寰凑过脸来,在他鼻端前说:「假如你说的理由都是实情,那么现在讲和以后讲有什么分别?为什么我得等?」
「因为我和她约束过了,没有她的允许,我不能说。」
「你把和那个女人的约束,看得比我们俩之间还重吗?」眯眼睨视。
顽固地绷著下巴。「不同质量的东西要怎么比较,我不会。」
「那么,那个死小孩在电视上说的,你承认不承认?你真的和她上宾馆吗?」夏寰从牙关中逼出话。「别说你忘记了,就是你凌晨四点才回家的那一天!」
「……」英治一语不发。
「非常好,欧阳英治,你真有种!」哈哈大笑两声,夜色里的男人双瞳灼灼。「给我戴了绿帽,还敢脸不红、气不喘地回家演那场戏!我可是天天在外奔波,想尽办法要守护咱们的未来,这就是你回报我的方式吗?」
英治垂下眼,害怕与他继续对看下去,自己会全盘招出。
僵持数分钟后,夏寰忽然扣住英治的手腕,拉著他往建筑工地外走,来到停放在马路旁的一辆亮银色的Mazda623S。「上车。」
「要去哪里?」英治站在车门旁问。
「上车,你就会知道了。」态度摆明了,他有一直耗下去的准备。
英治抿嘴一叹。不愿闹大到惊动路人报警,而论逃跑的速度也跑不过夏寰,无计可施之下,他只有硬著头皮坐上车。
将车驶上大马路,夏寰猛踩油门,飙向脑中早设定好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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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VIP病房里柔软舒适的病床上,辗转难眠的女孩,一会儿将棉被盖在头上,一会儿又掀开。数羊、自我催眠,用尽了各种方式想让自己睡著,但睡神就是跟她耍大牌、闹别扭,迟迟不肯降临。
叩、叩!
抬起头。深夜里会是谁呢?护士小姐不是巡过房了吗?「是谁?」
门安静地被人打开,昏昏暗暗的夜灯映出一道被推了进来的人影。她眯眼辨别那高大男人的脸部轮廓,当发现来者是何人时,她浮现出意外与欢喜交织的灿烂笑容。
「欧阳医师!你来看我啦?」
男人还没回答,门外又挤进另一名更高大魁梧的陌生男人。
黝黑、粗犷,非善类的气息,让蕙阡吞下一口口水。特别是目若朗星的一双眼咄咄逼人,当它们打量著她时,蕙阡觉得自己仿佛被块块支解了。
胆战心惊地收敛起笑容,她怯怯地问:「医生,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回答她的话啊,英治,我是你的什么人?」手肘顶顶站在前方的人儿,似笑非笑的沙哑话语,低低掠过。
「你有必要这样吗?夏寰。」
欧阳医师虽然降低了音量,但在寂静的病房里,她还是能听得很清楚。
「对方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而且还是一名病患,你难道就不能多点同情心吗?把整件事忘了,要不就安分地等到我能解释给你听为止,这样会很难吗?」
陌生男人掀起半边唇角。「孩子?可以和人上宾馆了,算是什么孩子?」黑眸抛向她。「喂,小丫头,这家伙说因为你约束住他,所以他什么都不能说,老子只好过来问你,那是什么约束?不想被叔叔打屁股的话,最好快点招来。」
「你不必回答这家伙的问题!蕙阡小姐。」欧阳医师抢在她开口前说。
「说的也是。答案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陌生男人突然间动手将欧阳医师的右手手腕扭到背后,压住。
「啊啊……」痛得脸色都变白了。
「你、你要对医生做什么?快点放开!你不放手,我要叫人来了!」胆小的蕙阡看不下去流氓男人对欧阳医师的粗鲁举动,手指放在一旁的紧急呼救铃上,说。
「你是心疼吗?小丫头。」男人浮上一抹嘲讽的微笑说:「不过那是多余的。这家伙就喜欢我弄疼他,越是疼他就会越爽。」
「你狗屎!」
医生向后踹挣开了男人,扑过去和对方扭打在一块儿。乒乒乓乓地,两人在地板上你一拳,我一腿,你来我往打得好不激烈。不到三两下工夫,两人已各在对方身上留下不少战果,最后陌生男人坐在医生的腹部上头,将医生的双手扣在头顶上方的地板上。
「我真的要叫人来了喔!」瞠目,双唇发抖,这是蕙阡第一次亲身体验而不是在电影中看到的、真正的「暴力冲突」场景。
「请便。但丢脸的会是你心爱的欧阳医师呢!」
一手锁著欧阳医师的手,男人以另一手摸索著医生腰间的皮带,将它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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