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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池营垒-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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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宇寒很快吃完,他起身时交代:“雅言,下个月的交流会还是你去吧。”
赫义城怔了下:“他什么意思,和我打声招呼会死啊?”
贺雅言揉太阳穴:“你什么时候把他当表哥,他就和你打招呼了。”
“贺泓勋我都不惯着,就他?”赫义城冷哼,然后问:“上哪儿开交流会?多长时间啊?”
“B城,这次时间有点长,三个月吧。”
“他故意的吧?”赫义城怒了,心想你个邵宇寒不待见我就罢了,居然把我女人支走三个月?院长了不起啊,让我的兵来把你们医院挤翻!
贺雅言笑,“谁让你当着他的面替别人约米佧。”
赫义城深呼吸,连续地:“没气死他真是对不起他!”
米佧三天前就被米鱼预定下了,可令她意外的是除了地点是邢府外,邵宇寒居然大驾光临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一顿以相亲为目的鸿门宴,一向没什么脾气的米佧有点不高兴。
见米佧闷闷不乐,谭子越抬手敲她脑门:“没想到吧小姨子,你们院长是我哥们儿。”
米鱼打开他的手:“说了多少次了别打她头。”
邵宇寒则抬手欲揉米佧被敲的部位:“我和子越同一所高中。”
米佧下意识躲开:“难怪我说导师推荐我去陆军医院,姐夫举双手双脚赞成呢。”
“推荐只是一方面。”谭子越笑倪着邵宇寒:“有人想你去才是真的,甚至一度担心你小胳膊小腿扛不住一个月的新兵训练,差点破例托关系找人给你放点水了。”
“说什么呢。”邵宇寒笑着推了他一把,招呼大家落座。
谭子越四周望过来,“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火,不接受预订,招牌菜还限量,比我那还牛。”
米佧言简意骇地总结:“环境好,服务好,口味好。”
谭子越接口:“价也好。”
邵宇寒笑得不动声色:“没看出来小师妹还是常客。”显然他没将邢府与邢克垒联系在一起。
趁两个男人点菜闲聊的空档,米佧凑到姐姐耳边悄声说了几句什么。
米鱼讶然:“真的?”见妹妹点头,她抚额。
尽管客满,片刻功夫菜已上齐,两男两女边用餐边闲聊,相谈甚欢。
灯光柔和,暖暖的金色光影投射到米佧身上。邵宇寒饶有兴致地以目光细细流连她的五官。女孩皮肤白皙,眼睛很大,瞳孔黑而亮,透着狡黯和俏皮。时尚的长发更是掩盖不了天真,衬得灵气的脸异常纯净。而她微笑的样子,更像个心无城府的孩子,温暖、甜美。
见她抬头,邵宇寒笑起来,“不是怪我没事先和你说吧?约了你几次你都说有事,我总会奇怪这是不是托词,只好请子越帮忙了。”
触到他意味深长的目光,米佧似乎懂了,可她却说:“其实院长你直说就好了,如果不是真的有约,师兄妹之间吃个饭很平常啊。”
邵宇寒眼底的失望很浓,可惯有的风度依然让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觉察出两人之间的微妙,谭子越扬眉:“师兄,师妹,渊源挺深啊。”
邵宇寒面上带笑:“几年不见跟我疏远了,人前人后都叫我院长……”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低醇浑厚的男声打断。
“米佧!”
邵宇寒侧身看过来,声音的主人已疾步行至近前。
米佧仰头看着来人俊朗的脸。邢克垒穿着军靴、迷彩裤,大冷天上身只穿了件军衬,袖子还被挽高,裸/露在外的小臂线条十分优美。此时的他迎着夕阳余辉站定,身上有种风尘扑扑的味道,以及一种内敛的不可一世的气场。
目光触及仅有一面之缘的米鱼和谭子越,邢克垒笑起来:“来了,姐,姐夫。封闭训练才结束,原本想给她个惊喜,结果刚才去医院接她才知道你们来这儿了。”随后将目光移到米佧脸上,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里有光彩回转流溢:“怎么坐大厅了?二楼包厢有位置忘了?”
手臂轻轻一带拉米佧起身,虚虚地将她搂在臂弯里,邢克垒询问米鱼:“需要换位置吗姐?佧佧面浅,我没在不好意思让前台经理安排。”
“不用了,菜都上了。”幸好方才米佧悄悄告诉她这是救命军官邢克垒的地盘,否则米鱼也会破功:“听佧佧说是你家的店,经营得不错。”
邢克垒笑得谦虚:“让姐见笑了,我小妹在打理。”
莫名地,米佧觉得此时的场面尴尬极了,可见到他的瞬间胸臆间涌起的惊喜来得那么强烈,根本不容忽视,她的睫毛抖了抖,憨憨地问:“你,回来啦?”
对于她的反应邢克垒是相当满意的,他爱怜地轻刮她鼻尖,笑了,“再晚回来你连家门朝哪开都不知道了。”话音未落,以自己略显粗糙的脸颊轻轻贴了下她的,是种专属于情人间的亲昵。
米佧错愕中,邢克垒已向米鱼告辞:“姐,姐夫,我先去忙了,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一双桃花眼看似慵懒的邵宇寒身上扫过,他说:“改天没外人,我单独安排。”然后旁若无人的轻轻亲了米佧侧脸一下,低语:“等会儿我送你。”话音未落,他转身走人。
然后很快的,米佧收到来自邢克垒的一条短信:
“有我在,相亲必败(╰_╯)”
城池营垒19
别看邢克垒在众人面前表现得人模人样,其实看到米佧和邵宇寒在一起,他的怒火已经熊熊燃烧了起来。如果不是为了给米鱼留个好印象,他敢保证,绝对不对邵宇寒的人身安全负责。
结束新兵营的训练才赶到师部,连身干净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前台经理就来电话告之:“邢少,小老板娘来了。他们两男两女,坐在大厅十六号桌。”换衣服和抢媳妇儿哪个重要,看邢克垒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赶过来就知道了。
压抑了半个月,克制着没联系米佧,已是邢克垒的极限。然而这些他都可以忍,他最气的是看似没什么脾气的小妞,居然真狠得下心和他掰了。他不来电话她就不主动打,他不发信息,她就音讯全无?怎么就不能给他一丝回应?哪怕一个字也好!
用力捶了胸口两下,邢克垒提醒自己:不生气不生气,小妞如果懂得主动也不必他吐血赶来救场。可是,她居然和劳什子院长相亲?想到这个,他又朝自己胸口补了两拳。
前台经理见大少爷有此举动,不免有些担心,所以当听到邢克垒一脸火气地交代往十六桌送两份招牌菜过去时,他小心翼翼地应下,默默地退了。
邢克垒直奔小厨,见陈伯在灶前挥汗如雨,他把领口两颗扣子扯开,吼:“我表演一个。”
听语气陈伯就知道他心情不美丽,笑着掂掂马勺:“抢饭碗抢到你陈伯身上了?”
邢克垒顺手接过灶具,熟练地一颠一翻:“少爷我需要泄火你看不出来啊。”
陈伯哈哈乐:“说明白点啊小子,老头子脑子转得慢,容易想歪。”
邢克垒白他一眼,“几十岁的人了,老不正经。”
陈伯不以为意:“好歹我不正经出个孙子。你呢,三十而立了,连个媳妇儿都没混上,出息。”
邢克垒没大没小地回敬:“抢着给我当媳妇儿的人够一个加强排了,是我不稀罕,谁像你!”
“我怎么了,难道我就是随便抓一个,翻开尾巴看看是母的,都要的那种?”陈伯说着就抄锅铲子朝邢克垒过去了。
邢克垒侧身躲过,“干什么呀老急眼,君子动口不动手……”
陈伯到底铲了他一下才摆手:“我不是君子,是厨子。”
邢克垒嘶一声,菜出锅,抬手揉揉中招的胳膊:“力道不减当年啊。”
“怕你文化低领悟不了,身体力行给你解释下老当益壮是什么意思。”陈伯一派悠闲地坐下,指挥:“把糯米黏糕弄了。”
邢克垒服从命令,洗过手夹了八个糯米黏糕装盘:“管它文化高低,上战场不腿软就行。”
“武夫!”陈伯一脸不屑:“和你老子一个德性。”
“这就叫,”提到老爹,邢克垒笑嘻嘻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陈伯抬脚朝他小腿踢过去:“让你老子听见不打断你腿!”
邢克垒手脚灵活地跳开:“别碰我腿啊,沾边赖上你。”
陈伯略显紧张地问:“怎么,受伤了?”
“受伤这种状态我很少有。”邢克垒不以为意:“劳您大驾做个返沙香芋,博我小媳妇儿一笑。”上次米佧来时说喜欢,他就记住了。
陈伯闻言喜上眉梢:“是上次那个小姑娘吗?娃娃脸大眼睛那个?”
“除了她我还领过别的女人回来过吗?”见陈伯眼睛放光,邢克垒批评,“别那么八卦,和你的高龄以及大厨身份不符。”
陈伯笑骂:“臭小子。”
邢克垒和陈伯耍了会儿贫,心情略有好转,之后他亲自把返沙香芋端出去,摆在距离米佧最近的位置,还恭恭敬敬地敬了谭子越和米鱼一杯酒,甚至是内心极不待见的邵宇寒,他都以米佧男友的身份予以了感谢,然后才又回厨房自己动手炒了个饭,边蹲在角落吃边口齿不清地抱怨:“劳什子院长在外面大鱼大肉,我却在这啃蛋炒饭!小妞你等我好好收拾你!”
有前台经理在外面坐阵,邢克垒当然不担心米佧会跑掉,吃饱后到他到楼上包厢简单清理了下自己。洗个脸,刮刮胡子,等再来到大厅时,一个崭新利索的邢少校就诞生了。
再说米佧这边。邢克垒的突然出现无疑打破了原本和乐的气氛,而他所说的话,以及做出的情人一样的亲密举动,更是向在场的人宣告了他的身份,确切地说迫使别人相信他和米佧是恋人关系,况且他亲吻她脸时她没有推开,甚至没发火,除了脸红,只余害羞。而这种害羞,是谈爱中的女孩儿所特有的情绪。
以上种种全部落入邵宇寒眼里,生平头一回,他冷了脸。他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邢克垒和米佧的关系不单单是朋友那么简单。
其实米佧可以解释,只要她否认一句,邵宇寒就会相信她和邢克垒之间没什么,可她没有。在邢克垒离开后,米佧只是以去洗手间为名把姐姐米鱼拽走了。也就是说,她不认为自己有向师兄亦或是院长解释的必要。这样的事实,让邵宇寒觉得难以接受。
对于邢克垒,谭子越是有印象的。记得上次米佧被绑架,他和米鱼获知消息后赶去医院接人时曾见过一面。那时身穿军绿T恤的少校同志叉腰站在细雨里,神色平静地望向副驾驶座上坐着的哭得梨花带雨的米佧。
米佧吓害了,见到米鱼哭得更大声,等他们夫妻俩好不容易把小丫头哄好,始终默不作声的邢克垒如释重负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打小我就怕女人哭,简直比敌人难应付一百倍。”
谭子越朝他伸出手:“谭子越,米佧姐夫。”回身看看披在小姨子身上的军装上亮闪闪的军衔,他真诚地说:“谢谢你少校同志。”
邢克垒含笑着把手递过去,“不敢居功,顺路而已。”
于是就这样,邢克垒和谭子越夫妻俩儿见了面。
后来米佧倒是偶尔和米鱼提起邢克垒,谭子越还曾和妻子笑言:“要不把佧佧取配给她救命恩人算了,或者在部队里百度一下,看有没合适的……”
“部队有风险,投资需谨慎。”米鱼漫不经心地提醒:“不想让我爸灭你的话最好别打军人的主意,再说就佧佧那小性子能当军嫂?”
闻言,谭子越想到好兄弟牧岩的堂妹:“那你能想像牧可成为军嫂的样子吗?别看贺泓勋在五三二团呼风唤雨,回家照样被他小妻子收拾得惨兮兮。如果真打算在部队找肯定找个有本事的,不必让佧佧承受两地分居的苦。”
米鱼没丈夫能说会道,她一针见血地说:“反正我爸不会同意佧佧嫁给军人。”在谭子越的追问下,米鱼把她所了解的部份剧情交代了,这才扼杀了谭子越要给米佧介绍军人的想法。
可谭子越不便将实情告之邵宇寒,所以在明白了兄弟对米佧的想法,又见证了邢克垒的势在必得后,他宽邵宇寒的心:“他们应该没什么,不过我可能没和你说过邢克垒去年曾救过佧佧。”
“去年?”邵宇寒以为是上次的跳楼事件,等听谭子越说完绑架救人的经过,他苦笑:“看来我是输在起跑线上了。我原以她对感情的事似懂非懂的,不便操之过急……”
谭子越皱眉:“她不懂你可以让她懂,白白浪费了三年,莫非是你当时还对沈……”
“和她无关。”邵宇寒否认,随后端起酒杯,仰头饮尽满杯。
“行,我也不问了。”谭子越拍拍他的肩膀,鼓励:“我只能说即便他们是恋人关系,我岳父那关也不好过。还有,佧佧就在你眼皮子底下,自己看着办吧。”
原本好好的聚会,因身处邢克垒的地界儿,忽然变得食之无味。尤其在他以主人姿态敬过酒后,气氛几近凝固。然后很快地,四个人陆续放下筷子。
结账时邢克垒再度出现,以眼神示意服务生收起菜单,“佧佧在医院上班,承蒙院长关照,我一直没机会表示,今儿既然到了我这,怎么能让您埋单?”他神情严肃,语气平稳,几近真诚。
邵宇寒的表情无懈可击:“既然是我医院的医生,关照是理所当然,表示就不必了。”屈食指轻敲了下桌面,示意埋单。
服务生看向邢克垒询问老板的意见。
邢克垒哂笑,点头。
邢克垒亲自送客。邢府门口,他的右臂看似随意地环在米佧肩膀上,形成拥抱的姿势:“姐,等会我送佧佧回去。姐夫开车慢点,院长慢走。”廖廖数语,送客兼留人。
米佧有意拒绝,却听邢克垒俯在她耳边低声警告:“你敢上他车我不保证会不会动手!”
米佧瞪他,小声抗议:“我上我姐夫的车还不行啊?”
邢克垒慢条斯理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随后笑着向米鱼保证:“放心吧姐,十二点前保证把人送回去。”
与邢克垒对视须臾,似是在提醒他:不要让我知道你欺负我妹妹。随即看向米佧:“十二点,我在家等你。”
等邵宇寒和谭子越的车相继离去,邢克垒脸上的笑意尽褪,手臂顺着米佧的胳膊划到手腕,他拽着她的手向不远处停着的越野车而去。
他步子大,又走得急,米佧有点跟不上,她小跑着说:“你轻点啊,弄疼我了。”
邢克垒看也不看她,径自向前走,同时拔高音量甩出两个字:“忍着!”
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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