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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车站 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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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绿地里不仅有沿边一溜的灌木,还种了几棵桂花树,撑开的树冠半遮半掩着几张石桌石凳。金秋九月,桂花已经陆续地开了,树影婆娑,花间摇曳,在有些湿闷的夏夜空气里,很有点暗香浮动的诗意。沈雨浓正就着月光,伸手把桂花树枝攀下来,凑在鼻尖使劲嗅着那股雅淡的香气,又低了头,看看脚下满地的落桂,在琢磨着是直接摘了树上的,还是捡地上的就好了。
沈烟轻就默不作声地看他低头,抬头,犹豫了好一会,还是伸手往树枝上捋去。
“桂花摘下来就不香了。”他笑,把正经的偷花贼好一个吓,手一抖,赶紧回头。
“哥!”
“你干吗?大夜晚的来这里偷花?好大胆子!”沈烟轻说得越发严重,脸上却是笑着。沈雨浓撇撇嘴,不理他,他挑了挑眉,走过去。“怎么,这样就生气了?”
“恩。”很难得跟他生气的沈雨浓只是哼了声,他开始觉察事情有点不对。
“怎么忽然小气起来了?我怎么招你啦?”
“没。”
“没你给我摆这副脸?”看他一直爱理不理的,沈烟轻也跟着有些不舒服了,一拉他还搭在树枝上的手,把他身子转过来,“给我说清楚。”
沈雨浓被迫转过来面对着他,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去,脚尖挑挑细小的桂花,就是不说话。
“呵,看来我是真得罪你了?可昨儿不是还好好的吗,今天怎么突然就这样了?说呀,怎么了这是?”沈烟轻用手抬抬他的下巴,给他一转头躲开了。手悬空地举在那儿半晌,忽然一摔,“好,你爱耍脾气就耍吧,我没空陪你闹。你慢慢当你的采花贼,我回去睡觉。不过可告诉你,这里的花不是随便可以摘的,给校工发现你就麻烦了。”
说着一转身就要走,忽然一双手圈过来,紧紧地把他抱住。他停住了,感觉沈雨浓的头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上,脸颊贴在他的耳边,低低叫了声:“哥。”
他微微侧了脸,放柔了声音问:“到底怎么了?”
“你……跟柳缨缨……”
“怎么?”这下总算有点眉目了,想笑,又要忍住。
“你们……是不是……”
“不是。”
“你又没听我问完。”虽然还是赌气的口气,可是已经有些笑意了。
“能让你这么跟我闹别扭的,除了那个还有什么?”转过身去,看着他不好意思地皱皱鼻子,干笑了两声。“现在不生气了?”
“还有一点。”他撇过头,想起他哥出礼堂的时候他就杵在那儿,他就是没看到。眼睁睁地看着他跟那个女人走掉,那种无力感是充塞在胸间的闷气,直到现在都难以舒解。
“那这样呢?”沈烟轻笑着轻吻在他的唇角,唇角立时弯了上去,顺着一转,沈烟轻却是一沾即退。
“哥。”无奈又可气地笑了,他哥就是太了解他了。
“小雨,”眼前的这个人背光而站,让他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只是听着那个语调轻柔得像在叹息,一只手抬起轻轻地拂过他的额角,把头发掠向一边,手指沿着他的轮廓而下,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也闪着清亮的微光。“其实我一直想说……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夏夜的桂花树下,幽香清冽,月色如烟,一晚间起起伏伏的心情归结为喜悦,这一刻化成眼眶中微盈的泪,在夜色里折射出墨绿的色彩。沈雨浓看着沈烟轻,竟连笑也再笑不出来,只一下搂住他哥,喃喃地说:“从小到大,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还不知道么?以后也一样,不管去哪里,你都不能把我丢下。”
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快熄灯了,黄晖看着两手空空的沈雨浓进来,奇怪地问:“哎,你可回来了。我的桂花呢?”
“啊?”他这才想起来,不好意思地笑,“我忘了。”
他本来就是想去找他哥的,摘桂花当然只是个借口。可是快走到5栋的时候又犹豫了,打算还是摘点花回去算了,结果给他哥撞个正着。
这下连李隽都觉得奇怪了。“那你去那么会儿都干吗了?”
“……我……”
刚巧陈宪洗漱完推门进来,没等他想好借口就抢过去说:“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桂花香桂花香,那也得是在树上的时候才香呢,一离枝就什么味道都没了。不过雨浓,反正黄晖也就是拿来做做桂花糊,你甭管香不香,给他带点儿就行,别都扔了呀,多浪费。”
李隽接过话去,指着沈雨浓对黄晖说:“一看就是个老实孩子,忙了大半夜,结果发现不对,怕你接受不了又全给扔了。”
这回沈雨浓不乐意了,这些人怎么就这么笃定他去干活了?他就不兴偷个懒跑到别处溜达了?被人认定是老实疙瘩也不是什么太值得高兴的事。“你们跟着我去啦?怎么就这么肯定我是……”
三个人一起“切”了声:“还用得着跟?你看你那一头一身的小花儿哦~~~~~~~”
黄晖一个箭步冲上来,很是感激地双手握住他的,用力摇了摇:“沈雨浓同志,辛苦你了!我代表桂花糊组委会感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明天我去弄,到时给你份最大的!”
熄了灯,沈雨浓慢慢爬上床,脱衣服的时候又抖落出几朵小小的花来,他捻在手里,慢慢放在嘴里咀嚼,一时间那股浓郁的桂花香在整个口腔里弥漫。当时,就是这样的清香,在两个人的唇齿间流转,他哥扶着他的腰往树上一靠,顿时震落下一阵花雨,纷纷扬扬,簌簌地透着月光,落在他们的衣领发间。
可是那个时候,即使小花轻拍在他的脸上,他也毫无所觉,唯一知道的,是充盈着全身的要燃烧的冲动,足以将他吞没的巨大快乐,还有挥舞着双手想要抓又抓不住的虚无。
他躺在床上,傻笑着,怎么都睡不着,一只手在墙上一遍一遍地划:烟……轻,烟……轻……
这个夜晚,失眠的人捡了个最大的便宜。
半夜两点,急促的哨声吹响,一阵兵荒马乱中,全连在篮球场紧急集合。相对普遍的睡眼朦胧衣冠不整,或短配件少帽袜,或左拖鞋右解放鞋,第一个穿戴整齐地出现在篮球场还始终面带可疑微笑的沈雨浓同学显得尤为诡异,让连长都刮目相看。作为表彰,他可以跟女生一样回寝室休息,而其余人等,夜半绕偌大的校园外围拉练。
怨声载道啊哀鸿遍野,在这样非人的折磨下,军训也渐渐步向尾声。在领教了一系列诸如站军姿,踢正步,喊军歌等等无尽重复的体力劳动后,新生的面貌那是焕然一新啊。说话铿锵有力,走路虎虎生风,腰杆挺得绷儿直,打饭抢得倍儿快……
全团会操结束,就是军训的正式完结了。送教官的那天,那个场面,你是无法想象当初这些人对教官们有多么痛恨,暗地里诅咒唾骂过多少回的。女生那叫一个惨烈,哭成一片,并以压倒性的数量优势十分并且有效地影响了男生阵营。有几个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睛。沈雨浓站在一边呆呆地看,要不是时不时有这个那个教官过来拍着他表扬,这入校第一个月就像做梦一样,有点点滴滴的辛苦,又有深深切切的满足。
那些汗水热浪和腰酸腿疼交织的时光,像被一下子抹掉了,眼前看到的,只是难舍难分的伤痛离别。但你如要让他们再把那一个月重来一次,他们一定也会和现在一样哭得轰轰烈烈。
只要在要失去的时候,人的情绪才会达到难以想象的高潮,心胸的宽广度会一下得到十倍以上的提升。宽容与原谅,在这时最容易得到实现。
沈雨浓在这一刻有了新的彻悟。
8。
新的年级学生会由老师任命,正式走马上任。全系分了四个班,因为男生少,便出现了每个班30多人里才五六个男生的配备。接著全系寝室大洗牌,全部重新安置,临时的316四人组也拆夥了,黄晖挥泪告别,去往东区的预科部,其他两个则分进同层的两个寝室。沈雨浓再次走运,就他一个不用挪窝,看著被搬空的316又齐刷刷搬进6个新人。
真正的大学生活开始了。
如果说高三的日子就像激流荡荡的瀑布,不存在一点一滴的形状,全都化成轰隆隆从高处俯冲而下的急流,急促剧烈得让人一刻不得喘息,那麽大学就是承载瀑布的深潭,在激流的尽处,慢慢扩散出宁静悠然。特别在经过了连睡觉都不得安宁的军训,这接下来的日子简直祥和得让人难以置信。
课表安排得不紧不松,日子开始步向悠然自得。校外投影厅的每周影片预告发来了,校内各学生社团开始招纳新成员了,花也香了,鸟也叫了,生活也慢慢滋润了。
开始上课的第一个周末,沈烟轻要准备报告,於是沈雨浓拉了陈宪李隽,三个人上街买东西。都不是本地人,怕迷路,事先也问了当地的同学哪些地方比较好逛。
武汉有三镇,武昌、汉口和汉阳。中间隔著长江汉水。从他们所在的被称为文化区的武昌去往商业区的汉口光是坐公车就需要一个多小时,陈宪很想过去见识见识,可是沈雨浓连连说下次下次。他特别容易晕车,一个多小时,逮不住就吐了。
第一次出行,只好先就近。三个大男生,去逛琳琅满目的司门口。司门口的专卖店挺多,三个人一间间看过去。沈雨浓买衣服很好买,要麽没有他的尺码,要麽一穿就很合适,所以他的衣服指标是最快完成的,才走了一半不到,他就齐全了。剩下来是陪著那两位慢慢挑的。
李隽比较瘦,属於斯文型,买到特别贴身的型号不容易,陈宪更奇怪,不光给自己买,还号称要给妹妹买,连女装都看得仔细。两个人看了半天也没拣到合适的,沈雨浓跟他们在一起又容易引人注目,於是後来干脆就站在店门口等著。
周末街上的人多得就差人挤人了,他往哪家店门口一站,那效果跟活招牌一样。他也不介意,拎了几个袋子,用一只脚撑著很随意地就靠在门边的橱窗上。太阳大,他戴了棒球帽和墨镜,只是简单的牛仔裤和T恤,已经比橱窗里的模特抢眼多了。
就站了那麽一小会,回头率就直往300%上翻,多少美少女给他送秋天的菠菜,他都没理会,只一个劲地在心里叫,有没搞错?这麽热的天,怎麽人还多成这样?不知道磨擦会生热啊?所谓比肩接踵不就是……那是什麽?
墨镜後的眼睛忽然定住,也亏得他个子高,这麽多人还给他看到了街对面的景象。
新闻系的系花柳大小姐一身清凉的白色短裙飘然出现在拥杂的人群中。当然,周末的商业街嘛,这不是什麽特别值得大惊小怪的事,真正会让沈雨浓不敢置信地摘下眼镜来看个究竟的,是她与某男在……
这对浓情蜜意中的男女站在一块临街的招牌後,也就是在大马路边上,所以路对面的有心观众看到了,而那边的大多数都毫无所觉。而且如果他没看错,还是柳缨缨主动吻过去的,那个男人躲了一下,闪开之後往左右迅速看了看,才笑著像是照顾她脾气地在她脸上迅速来了一下。柳缨缨温柔地看著那个男人,手指轻轻抚过他的唇,不知说了句什麽,脸上依然是那个招牌的甜笑,此刻在阳光下,竟比日光还耀眼。
是那种“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的幸福表情。
直到陈宪出来推他,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笑。咧著嘴,大笑。
心情那叫轻松舒畅啊,哎呀,跟甩掉了块大石头似的。
街对面的亲热情侣早已融入人群,不知所踪。
李隽在挑裤子,二选一,无法抉择,陈宪拉他进来一齐参谋。然後两人就发现这人是不是在大太阳底下晒傻了,只知道一个劲地笑,李隽故意拿了件女装外套出来比划,他也一直点头说不错不错。
两个人一使眼色,一左一右把他架出了那家店,否则那笑得招蜂引蝶不要紧,害他们被女人挤死可就事大了。
沈烟轻在图书馆查资料,正刷刷动著笔,忽然感觉旁边空位坐下来一人,一抬眼,看到他弟那张正灿烂的笑脸。
他看看外面的天:“怎麽这麽快就回来了?东西都买齐了?”
“恩。买完就回来了。”沈雨浓没拿书,就著他桌上摆的几本翻了翻。
沈烟轻笑笑,没说话,站起来收拾东西。
沈雨浓才坐下没一分锺,跟著站起来:“不看了?”
沈烟轻也没抬眼。你在这儿我怎麽看?
“也差不多了,去吃饭吧。”
出了图书馆,两人往5栋走,边走沈烟轻就边看著帮他捧著书的沈雨浓:“这位同学,你今天上街拣到金子了?乐成这样。”
“啊,还这麽明显吗?”沈雨浓赶紧摸摸脸,咕哝了声,“不是吧?”
“哼。”沈烟轻没言语了,摇摇头,谁知道他又在犯什麽傻?
“哥,”沈雨浓赶紧笑嘻嘻地凑过去,“你知道我今天看到谁了?”
“谁?”沈烟轻脸都没转,瞥他一眼。
“你猜嘛,是一对哦。”
“寒羽良和阿香?”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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