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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不独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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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可是依然灼人,他的胸口眼看着被烫起了水泡,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
“我让你们住手,为什么这么对他!”长鹤跑过去挡在他身前,对奴隶们喊。看他的衣着相貌,奴隶们不敢造次,却又听不懂他说的话,退后了几步。
“为什么要作践他,他已经受了伤了,你们……你们……唉!”长鹤看着这几个奴隶,同样的衣衫褴褛,同样的蓬头垢面,面黄肌瘦,赤着足,脚上全是干裂的血口。被如此地对待,却为何要同样残忍地对待别人,长鹤心中叹息。“罢了,你们也不会明白的。”
长鹤转身看着那奇怪的人,他纠结的长发散乱,那琥珀般的眼眸正看着自己。“好歹你也救过我一次,我没有恶意,不知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把你放开,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唉,我说得你也听不懂,你这样的伤势如果不医治……”长鹤说着慢慢靠近他,他退后了一步却并没有进攻。
几步的距离,长鹤走得很慢,对他微笑,看他的眼眸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凌虐而失去光彩,依然明亮。缓缓的,手从藕荷色的袍子里伸出来,袍袖滑落,露出手腕,指尖轻轻触到他的脖颈,绳子在那里打了个死结,粗糙的绳索将他颈部的肌肤磨破,全是细小的擦伤。
绳结打得结实,长鹤解的很费劲,身后的奴隶惊恐地不知道在喊叫些什么。长鹤自言自语小声说:“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他呆在他的地方就不会惹到你们,为什么把他抓来,这般对他?!”一边儿说,一边儿解。离得那么近,他的呼吸带着野兽的气息,还有身上的血腥气闻的清清楚楚,胸膛起伏喘息着。长鹤解开了他脖颈上的绳索,看着眼前这个身量比自己还要高一些的人,慢慢蹲下,手放在他脚踝处的兽夹上轻声说:“我先帮你把夹子拆开,放了你,你可别伤害他们,他们……也是可怜人。”长鹤看看他左脚上的兽夹,兽夹的消息被触动,夹得很紧,不知道骨头伤的可重。长鹤使尽全力掰开夹子,他的脚颤抖着抽了出来,脚尖一碰到地,“嗖”的又缩起来。
左手腕的绳结被打开了,奴隶们打开土墙上的门跑了出去,长鹤解着他右手腕上的绳结低语说:“若是能留下你,小笙还可以给你看看伤势,可是,我看你还是快快地走了好,这里的人恐怕不会善待……”
“别放开他!”一声喊,门口哗啦啦涌进来好些人,长鹤回头看,几个身披华丽毡毯的年轻人带着十几个奴隶闯了进来。为首那人说的却不是土语,长鹤听得清楚明白。“谁准你放开他的?上,给我把他绑起来。”
奴隶一拥而上,长鹤气急伸臂拦着说:“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们还要欺负他,想要他死就让他死个痛快,这么折磨他却是为何?”
“痛快?!哈哈,他想的美!”这个会说汉话的年轻人神情倨傲,眉目深刻,唇上留着漂亮的髭须,手里的马鞭挥了挥说,“我们好不容易抓住他,要用来祭神的,怎么可能让他痛快。”
奴隶们冲上来却不敢碰触长鹤的身体,操起火盆里烧得通红的铁条,围了过来,其中一个伸臂就戳。“嗷……呜”一声长啸,那怪人身体自由,转身握住右腕上的绳索奋力一扯,只听“哗啦”的声音,土墙上的铁环竟被他生生地扯了下来,墙上扯出了一个大洞。长鹤只觉的身后人影一动,他腾空蹿起,将那个冲在最前的奴隶扑倒,张嘴咬住他脖颈,连皮带肉的将喉管撕扯开。献血顺着他的嘴角、下巴滴落,他趴在那尸体身上,瞪着眼前的人,门口的人见他如此,退后了几步,十几个奴隶围了上来。怪人右手一挥,将连着铁环的绳索收在手里,挥舞着扑了出去,身子腾起在空中落在一个奴隶身后,手指像利刃般将那个奴隶的喉咙撕开,鲜血喷溅而出。奴隶们惊恐万分,那几个披着华丽毡毯的年轻人退了出去,嘴里不知道喊些什么,然后乱纷纷的脚步声从墙后传来。
场中混乱不堪,随着怪人腾跃的身影,奴隶四散逃窜,长鹤被一个吓的跳起来的奴隶撞到墙角,背部和后脑狠狠的撞在墙角放置的突起木架上,疼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的看着他又杀了四个人。突然墙外一阵高喊,场中的奴隶蜷缩在角落里,不算高的墙头上爬上来十几个奴隶站着,有的手里拿着弩,其余七、八个人手里挥舞着绳圈,只听一声令下,绳圈划着圆弧从空中飘落冲着场中的他兜头套来。长鹤终于知道他是怎样被捉住的了。他急速的奔腾闪跃,绳索仍像长了眼睛一样铺天盖地得落下来,其中一个准确地套在他脖颈上,那个奴隶刷地将绳索往后一拽收紧。
那怪人却并不慌乱把左手插进绳索里阻住绳索勒紧脖子。右手拉住死命一拽,他力大无比,墙头上的奴隶猝不及防,被拉了下来。套空后又重新挥舞在空中的绳圈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乱。他扑过去,扭住奴隶的脖颈,只听喀吧一声把颈骨扭断。这套索的绳扣是特别的,只能收紧却无法松开,他显然明白,转身跳到火盆旁边,拿起插在里面的一根铁条烫在绳结处,绳索烧灼着,他的长发被火盆里的火苗燎到,瞬间发出一股焦臭味,噼啪响着烧了起来。绳索再次挥舞着落了下来,伴随着弩箭破空的声音,他扔了铁条就地滚开,双手使劲,挣开脖颈上灼断了一半的绳索,转身闪避着射来的箭,抓起地上的两把沙土洒在头上扑灭了发上乱蹿的火苗,长发眨眼间燎烧得短短的,露出他已被灼伤的面容。
圆睁得充满恨意的眼睛,挺直的鼻梁,紧紧地抿着的嘴唇还有新鲜的血迹,这怪人原来只是个少年。弩箭纷纷射来,他闪躲到墙角闪避,抓起墙角的木架扔向墙头的奴隶,然后闪电般抓向空中蛇信般的绳圈。奴隶跌下去几个,背倚着木架疼地喘息的长鹤失去依靠扑通的跌在地上,他回头看了一眼,就在身形一顿之时, “砰”的一声,一支弩箭正中他肩头,他长啸一声,腾跃着躲避射来的箭,抓住肩头的箭杆“啪”的一声折断,扔在地上。
“住手,别再射箭了!”长鹤在地上撑起身体冲墙头喊道。墙外有人高声喊了一句,墙头的奴隶停止了射弩,可绳索还在挥舞着。一条绳圈“嗖”的套上他的左腕,他跳起来左手抓住绳圈拽动,墙头上的人又被他拽倒在场中,扑倒在地上,他扑过去踩住那个奴隶的脊背,右手握住拴在手上绳索尽头的铁环朝他后脑砸去。
“不要!”长鹤眼看着那个奴隶要脑袋开花大声喊到。他像是能听懂般,铁环硬生生停下,停在奴隶的后脑处,看着长鹤,俊秀的面孔带着显而易见的恨意却有一丝迟疑。
“哥哥你是不是在里面?哥哥,哥哥!”叶笙的声音在墙外大喊。木门砰地一声应声而倒,几个侍卫从门口快步进来,门口紧跟着进来北项鸿和叶笙,那几个年轻人正在站着张望。
北项鸿看见长鹤在地上挣扎起身,脚尖点地,身形腾起,跳落在长鹤身前,刚要伸手扶起他,只听脑后一阵劲风而来,反手一抓,一条拴着铁环的绳索握在手里,那个凶猛的少年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身形跃起眨眼到了近前,伸手如钩冲自己脖颈而来。北项鸿单臂扶住长鹤,脚下一晃,闪开他手臂,同时抬腿横踢出去,踢上他未落下的身体,正中他小腹。北项鸿看他来势凶猛,长鹤像是受了伤,场中又是如此惨状,这腿上便用了十分的力。这个野兽般的少年闷哼一声,身躯直飞出去,撞在土墙上扑倒在地,依然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已被墙头的绳索套中脖颈。那个套中他的奴隶跃下土墙另一侧奔跑,绳索紧紧地勒在他的脖颈上将他高高吊起。他扑腾着双脚,可是脚离了地,踩不到实处,一张脸片刻间就被憋得青紫,青筋在额头、脖颈突起。
北项鸿扶起长鹤,叶笙跑了进来。叶笙看哥哥衣裳上都是尘土,额头全是汗珠,追问怎么了,可是看哥哥却并没回答自己的话,只是看着那个被吊起来正在挣扎的少年。
他脚踝处的伤还在流血,浑身的肌肉绷紧,被绳索勒的眼白上翻,身上仅仅遮住私|处的布条早就抖落,此时已然一丝不挂。门口那几个年轻人带着奴隶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笑,手里的马鞭对着少年指指点点。长鹤想起那人说的祭神,心中一动,手伸到北项鸿腰间,把他缠在腰间的软剑“伧啷”一声抽了出来,跑到少年身前,握住剑柄狠狠地砍向那条吊着他的绳索。“扑通”一声,少年跌回到地上,已经收紧在颈处的绳索依然让他无法喘息,长鹤俯身给他解开。
第一口呼吸顺畅后,少年猛地咳了起来,低着头大口喘气,半晌,抬头看着长鹤。长鹤这才发现,原来他只有左眼是幽黄|色,另一只眼眸漆黑深邃,映着自己的影子,小小的充满他的眼睛。身影越来越小,少年昏倒在地上。
“小笙,小笙!”长鹤回头叫。
正在慌乱的时候,管家找过来说,刚赶回来的阿芭土司稍事歇息,已经安排了稍候的晚宴,请他们参加。那几个年轻人是阿芭土司的儿子,虽然阻挠,却架不住北项鸿和几个侍卫功夫了得,又刚知道他们是朵日头人带来的朋友,不知道什么来历,只好看着长鹤将那少年带回了房间。
长鹤救下那个少年拽着叶笙找管家问他的来历。从管家嘴里得知这个少年不知从何而来自小被狼群养大。去深山中修行的卓哈切活佛发现他时,他大约五、六岁的模样,从此就把他带在身边,可是十年后,即去年卓哈切活佛突然不见了,他也不见了,之后有人在丛林狩猎时看到他和狼群在一起。卓哈切活佛捡到他的那一年正逢西凉蝗灾,去年活佛不见了,又逢大旱,加上他独特的眼眸,所有西凉的人都叫他“魔狼”,说他是不祥之物,来到这世上就是带来灾祸的,西凉的土司都在悬赏捉拿他,捉到后把他祭神,保佑西凉平安。
叶笙给那少年治伤,外面却惨叫连连,会说汉话留着漂亮髭须的年轻人是阿芭土司的大儿子沙华。此时正把场内和墙头的二十几个奴隶捆在寨前,拿着马鞭劈头盖脸地乱抽一气,一边打一边骂他们这么多人连一个人都抓不住。
叶笙和长鹤听得坐不住了,叶笙冲了出去,不知道他对沙华狂吼了些什么,沙华居然笑眯眯地把奴隶放了,跟着他回来,倚在门口看他给那少年治伤。
弩箭的箭簇从肩头剔出来的时候,少年在剧痛中苏醒,尚未看清眼前的人就挥臂将身前的叶笙扫了出去,叶笙被他大力推了出去,手里的止血散在空中撒落,眼看着要磕在桌角上,守在床边的长鹤来不及反应,一旁的北项鸿已经闪身挡在桌角前将叶笙接在怀里。
少年翻身而起像狼一般趴跪在床角,看了长鹤一眼,转而警惕地盯着门口的沙华和桌前的北项鸿,眼神凶猛。
桌角撞在腰眼上一阵麻疼,这要是撞在小笙身上……北项鸿脸色一沉,挥掌拍向少年身上。“项鸿……”长鹤看出北项鸿动怒了,叶笙猛地推开北项鸿的手臂,掌风还是把少年撞了出去,他吐出一口鲜血又紧咬着牙齿爬了起来,冲北项鸿扑了过来。“项鸿!”长鹤用背部挡住他的身形,看着北项鸿。少年喉咙里发出嘶吼声,在床上转来转去焦躁愤怒。
北项鸿冷冷地对长鹤说:“我知道你心软怜惜他,可是一样,有很多人也让他杀了,这世上不光只有他可怜,你就只看见他一个吗?!”叶笙拽拽他的衣袖,仰脸想帮哥哥说两句好话。北项鸿瞪了叶笙一眼,厉声说:“还有你,你也听着,别整日里软心肠、烂好人。正好,有好些事情要教导你明白。”说着抱起叶笙往肩头一扛就往门外走。
倚着门框微笑的沙华闪开身,看着叶笙捶着北项鸿的后背挣扎,嘴里喊叫:“你放我下去,我不跟你讲话,狠心肠,最坏就是你……哥哥,哥哥……”
北项鸿脚步不停,嘴里说:“跟驴子一样倔,还吵,再吵就把你绑起来。”
看着他俩出了门口,沙华盯着床上狼一样警惕的少年冷笑了一声转身走了。长鹤回头,少年趴在床角,脸上的凶狠慢慢的逝去,转而紧盯着长鹤。长鹤叹口气抬手拿起桌上叶笙放着的一包止血散,打开,靠近少年,扶着他的肩头。少年眼睛一眯,身体缩了一下,半晌却慢慢靠了过来。止血散敷在肩头,长鹤给他把伤口包扎了起来,低声说:“项鸿说得也对,他们伤了你,你却也杀了他们……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护着你。”说着抬眼看着少年淡然一笑。手腕一疼,却已被少年紧紧地抓住。
八、还璧生枝节 羽箭决归属
长鹤手腕一疼,已被少年紧紧地抓住。少年另一只手的肘部撑着身体,跪趴在床上,声音在喉间,猛地凑近长鹤,龇出牙齿,状若凶狠。
“封冉进来。”长鹤喊了一声,门外进来一个侍卫。一看那少年牙齿就凑在长鹤颈旁,嘴角还有未干的血迹,作势欲咬,大惊,立时抽出腰间软剑,剑尖直指少年的咽喉刺来。少年眼中寒光迸射,松开了长鹤的手腕。说时迟,那时快,长鹤挡在少年身前忙摆手,喊:“收剑,哪个要你动手?”侍卫手腕一抖,剑尖斜刺出去,收了势。“叫你进来是让你拿些吃食。”长鹤起身对侍卫说,回首看了床上的少年一眼又对侍卫说:“有果子也让他们准备些。”
不多时,两个侍女一人捧着两盘果子一人捧着一盘肉食进来,有些惊慌的看着床上的少年,放下盘子躬身跑了。长鹤把食物一一摆在床上,拿起一个果子对少年说:“饿了吧,吃些东西。”
透红的果子在眼前,少年警惕地看了一眼,退后一步。长鹤笑笑,咔嚓一口啃上。食盘里放着一条薰猪后腿,长鹤拎起来撕咬了一口,油汪汪的咬了一嘴油花,用手拎着送到少年眼前,嘴里咀嚼着也不说话。少年盯着长鹤的嘴看了半晌,长鹤举着后肘的手也擎了半晌。
这猪真肥,半条腿都这么重,长鹤心想。猛地手上一轻,少年夺过后肘缩在床角,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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