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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堂梦回-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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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龙聿。
此时,房间内,桌上是两杯热茶,上好的君山银针,碧绿的茶芽竖立悬于杯中,上下浮沉。
“荆先生,这是清前的茶,你若喝着可口,我叫祈安再给你送些来。”龙聿一扫昨晚的傲慢之色,反倒是一脸的谦恭,对面前的人道。
被称作“荆先生”的人,是位淡定儒雅的中年书生,文质彬彬,斯文和气。
自半月前无意中结识了之后,龙聿一直以“先生”称之,敬而为师。
而荆鹤鸣也毫不藏私,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在这僻静的一处,和这位小朋友谈天说地、纵横古今。
以及……当前的局势……
屋内,荆先生侃侃而谈。
屋外,叶祈安和林秉哲也循往日的模样,在屋外候着。
他们知道里面的人在说什么,也知道,每天主子偷偷的溜出来的目的。
少年凌云志,欲展天地间。
但是此时叶祈安的心思却没有在屋内的两人身上。
他现在想着的,是昨晚一面之缘的那个人。
在听到那个人说出自己名字的一刻,叶祈安就明白了面前的人是谁。
凌凤丘,凌安王世子。
虽然在京城挂着的是个闲差,但是他的父亲──凌安王,却是当年因建国有功,故封为藩王,虽然不再沙场征战,但是封地内的兵力,以及他原来的旧部,也是不可小觑的力量。
或许……
“祈安。”
思绪忽然被人打断,叶祈安抬头一看,原来林秉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踱到了自己身边,正挠着鼻子一脸无聊状。
“你说这荆先生到底是什么人物?主子每天都要偷偷跑出来和他会面?”
祈安看了他一眼,耸耸肩,做了个不知道的表情。
林秉哲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又慢慢的踱到另一边去了。
叶祈安把头调过来看向屋内。
就他所知,荆先生本有进士功名在身,但是却不屑为官,四海云游倒是乐得逍遥。自月前来到京城,后就与龙聿结识,流连至今。
当龙聿没法子前来的时候,一切音信就都靠叶祈安来传达。
所以,相比较来说,他才是和荆先生打交道打的最多的人。
记得那天,他奉了龙聿的命令送来清前的君山银针茶叶,荆先生却忽然叫住了他,并给了自己一本手写的书,然后是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下有才,上位者可事半功倍。”
祈安疑惑的接受了那本书,但是同时也开始怀疑,荆先生是不是已经猜到了龙聿的身份?否则为何会这样说?
但是现在也无暇顾忌这些,龙聿每次只能偷偷出来两个时辰,要是超过时限,就有被发现的危险,到时候,自己和秉哲的脑袋可就有点悬了。
而现在,时间已经快到了。
于是照往常一样轻轻的敲了三下门。
片刻之后,房门应声而开,龙聿抱拳向荆先生辞行,转身离开。
荆先生也客气的微微鞠了一躬,在抬起头的时候,眼睛有意无意的看了旁边的叶祈安一眼,然后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祈安连忙也回了一礼。
他明白为什么荆先生会冲自己点那一下头,也知道荆先生那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什么。但是,对于荆先生的期望,他觉得自己似乎没有那个能力能够达到。
“祈安?”龙聿此时已经走到了院门,见祈安还没有像往常一样跟上来,于是回头疑惑的唤了一声。
祈安连忙小步跟了上去。
荆鹤鸣见他们已经走的不见了人影,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抬头看看还算晴朗的天空,像是自言自语似的,道:“这天……怕是要变了……”
从云来客栈出来,龙聿三人就坐上早就备好的马车,车夫一甩鞭子,向城中心的方向驾去。
那是皇宫的方向。
来到一处静僻的院门前,守门的人就像是没有看见似一般,任凭马车长驱直入。
等马车一停稳,三个人就急急忙忙的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了院子后面。
“主子别急,还有时间呢。”林秉哲一边跑一边对前面的龙聿道。
“能不急吗?他们马上就要来了,要是发现了我有什么异样,一状告到母后面前,不是让母后担心吗?”龙聿跑的最快,同时嘴里也没闲着。
一个拐弯,他砰的一声推开房门,里面早已等候多时的侍女和太监,立刻围了上来,一个给龙聿脱下身上的衣服,其它人马上拿上来一件明黄|色的袍子给他换上。
迅速的收拾妥当,龙聿便从这个房间的一扇偏门进去,经过一条阴暗的小巷,来到御书房中。
林秉哲和叶祈安一直随侍在侧。
刚在书桌前坐定,门外便传来小太监的通报声:“回皇上:吴太傅有急事要叩见皇上,在外候旨。”
龙聿嗯了一声。
只听得门外脚步之声越来越近,吴志伟走进书房,说道:“臣吴志伟叩见皇上!”,随后跪下行礼。
原来龙聿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天子────明宏帝江隆聿。
他见吴志伟跪下磕头行礼,便淡淡的回了一句:“罢了!”
吴志伟应声站了起来,说道:“回皇上,城东郊外方圆三十里的居民,已经全数迁走,只待皇上正式下旨,定下春猎的日子。”
江隆聿闻言微微皱了皱眉,道:“就为了春猎,何苦劳民伤财?而且本来就有皇家园林可供狩猎,为什么还要再动东郊民宅?大兴土木?”言下大有不忍之意。
吴志伟却很不以为然,道:“皇上此言差亦,我朝以武功得天下,当年先帝东征西战,所向披靡,打下了这个大好的江山,如今四海升平,咱们也不能忘了根本才是,春猎是万万不可轻忽的。”
听他一路说来,江隆聿不为人察觉的咬了咬牙,而同时,站在他两侧的叶祈安和林秉哲,也悄悄的对看了一眼。
“……所以臣斗胆,下令御营官兵将方圆三十里内所有住户都通通迁走,并派兵驻扎,以防有不轨之人对皇上不利。”
江隆聿听到“御营官兵”的时候,不由得眉头一皱,但是没有说话,等吴志伟说完,方才再次开口:“话虽如此,但是强行将他们从祖祖辈辈居住的土地上迁走,朕也于心不忍。”
他停了一下,又继续道:“吴太傅,多给这些住户银子,妥善安置住处,别说朝廷亏待了他们。”
听了江隆聿的话,吴志伟脸上闪过一丝讥讽之色,但是转瞬即逝,道:“皇上宅心仁厚,此乃万民之福!臣告退!”随后行礼退出了书房。
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远,江隆聿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冷冷的道:“这厮,当真是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他此时的脸色十分难看,像是笼了一层寒霜,一双眸子也微微眯了起来,眼神冰冷,隐隐含有杀意。
御书房里顿时一片沉默,祈安二人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皇帝的脸色。
江隆聿一直阴沉着脸,再不发一语,也没有翻看桌上的奏章,只以手支颌,想着自己的心事。
先帝遗诏四位大臣辅政,近年来,他虽然已经开始亲政,但是,朝政大权,其实还是握在辅政的手里,尤其是吴志伟,仗着曾随先帝征战,立下过功劳,且握有京畿驻兵的调动之权,不但是越来越目中无人,骄横跋扈,近来更是连其它三位辅政都不放在了眼里。
甚至……
江隆聿不由得眯起了眼,半晌之后,才回头道:“祈安,和我一起去见太后。”说罢便起身走出门去。
两人连忙一路小跑跟了上前。
林秉哲在太后寝宫外百步处便停步不再前行。皇宫的内院,除了后妃公主、太监宫女之外,外臣除非有诏,否则不得涉足。
而叶祈安则是得了太后特许,才可以在后宫走动。
到太后寝宫要穿过御花园,初春,树上已经发出了嫩嫩的绿芽,一派春意盎然。
江隆聿走的很急,一路上,侍卫宫女们远远的见皇帝来了,连忙跪下行礼,他却理也不理,径直就走到了湖畔小路上。
湖畔小路两侧种满了垂柳和矮树,向来比较僻静。
待看不见了宫女侍卫的身影,江隆聿猛的一个转身,身后紧紧跟着的祈安来不及停下,便一头撞了个满怀。
“哎哟……”祈安揉揉鼻子抬起头来,却看见江隆聿正睁大了一双眼睛瞪着自己。
“昨晚的那个人,叫凌凤丘?”
祈安点点头:“是的,外藩凌安王世子。”
江隆聿嗯了一声,不置可否,转身要走,想了想又转过头来,问道:“你为什么一直看着他?”
“呃?”祈安被问的莫名其妙,一抬眼,正看见对方抿着嘴,皱着眉,一脸不爽又别扭的神色,和刚才在御书房里简直两个模样。
祈安不禁有点想笑。
“就是昨晚,你怎么一直看着凌凤丘?”见祈安没有回答,江隆聿闷闷的又问了一次。
“也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会在那种地方遇到,有点讶异,就多注意了他一点。”祈安笑道。
“就是这样?”江隆聿似笑非笑的反问。
“就是这样。”祈安上前一步,道:“皇上,我们还是快去见太后吧,已经比平时晚了时辰了。”
江隆聿却一把抱住了祈安,把脸埋在对方的怀里,半晌,才小声的开口:“祈安,在这个皇宫里面,除了母后,我就只有你了……”
祈安任由隆聿抱着自己,轻轻的、轻轻的回答:“……我知道……”
其实,他在这个世上,又何尝不是呢……
从御花园穿过,便是太后所住的寝宫了。
太后正在宫女的搀扶之下,给院里的花草浇水,细心侍弄。
见儿子一路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便笑着对身边的宫女道:“你们看看这孩子,还是这么心急火燎的。”
而江隆聿一见到母亲,便撒娇似的靠了上去。
太后宠溺的摸摸儿子的头,然后笑着对一旁的祈安说道:“祈安,今天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说着,瞟了一眼身边的江隆聿,继续道:“是不是聿儿又做了什么淘气的事,所以不敢来见哀家?”
叶祈安正要回答,一抬头,却见江隆聿正在使劲的给他挤眼色,于是轻轻一笑,回答:“回太后,近来政事繁忙,皇上日理万机,故此来的晚了些。”
“真的?”太后抿唇一笑,倒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将手中的水瓢交给宫女,便在隆聿的搀扶下,回到了屋里。
祈安也跟着一起进屋。
“聿儿,今儿的雪蛤莲子羹,吃了没有?”太后一面柔声问道,一面在软榻之上靠了下来。
“吃了。”江隆聿点点头,然后道:“倒是母后,今天的气色不错啊!”
太后向来身体欠佳,近年来更是久病缠身,连太医也束手无策,只能慢慢的调养,而刚才大概是在院子里活动了一下的关系,太后一向苍白的脸色,微微的带了些血色,看起来比往日健康了不少。
也令江隆聿心安了不少。
在这个世界上,太后是他唯一的血脉亲人了,也是在这个后宫之中,他唯一可以像个平常人家的孩子那样可以撒娇的人。
但是,最近太后的身体每况愈下,这令他不得不为之忧虑。
而这份忧虑,除了对亲人发自真心的担忧之外,还有对太后身后那一脉势力的担心。
太后的身后,是关外最大的一支部落,当年,也是靠了这支部落的鼎力相助,先帝才得以顺利起兵,挥师天下。
虽然在建国之后,这支部落以水土不服为由,谢绝了先帝邀他们入关的美意而继续在关外生活,但是他们所拥有的实力,却是不容小觑的。
若是太后有个什么不测,他们还会像现在一样,支持皇帝一脉吗?
这是谁也无法预料的事情!
江隆聿想的微微有点出神,没留心太后叫人取了一件新衣过来。
“聿儿,哀家给你做了一件衣裳,试试合身不合身?”太后道,见宫女伺候江隆聿前去更衣,又回头看向祈安:“祈安,哀家也给你做了一件。”
祈安闻言吓了一跳,连忙抬头回答道:“这……祈安怎么受的起?”说罢正要跪下行礼,却被太后挥手制止。
“在哀家这里,你用不着这么多礼!”她笑道:“说起来,聿儿淘气爱胡闹,祈安你也辛苦了。”
看着太后和蔼但却平静的表情,祈安忽然觉得,说不定他们每天溜出宫去和荆先生会面的事情,其实太后全都知道。
“这……太后……”祈安毕竟还年轻,猜不透太后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心里忐忑不安,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好支支吾吾的道:“皇上他……”
他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阵急冲冲的脚步声打断了。
江隆聿从内室跑了出来,喜笑颜开的到母亲身边,紧紧挨着坐了下来:“这件衣服我很喜欢啊,谢谢母后!”
祈安看了看隆聿身上的新袍子,样式简单,做工却十分的精细。其实隆聿身为九五之尊,自不稀罕任何衣物,但这件却是太后亲手所作,对江隆聿来说,就比任何描金缀银的东西都更加的珍贵!
见儿子喜欢,太后也很是开心,笑道:“今儿个晚膳就在这里用吧。”她顿了顿,又对祈安道:“祈安也一起吧。”
江隆聿也冲着祈安笑的一脸灿烂:“祈安,太后都这么说了,你也一起吧!”
面对母子俩的盛意拳拳,祈安也只能却之不恭了。
夜色很快就暗了下来,在江隆聿母子其乐融融的尽情享受天伦的同时,凌凤丘也按时到达了施文远的府邸。
施文远相当的客气,不但亲自出来迎接,设下的筵席,更是极尽奢华之能事。席间,还有美貌舞伎轻歌曼舞助兴。
“来来来,世子,再饮一杯!”施文远一张老脸堆满了笑容,不停的殷勤劝酒。
“施太傅太客气了!”凌凤丘举起酒杯,笑道。
“哪里哪里,世子来到京城,老夫还未曾好生款待,望世子恕罪啊!”一番客套话,施文远说来驾轻就熟又圆滑至极,让人找不着漏洞。
凤丘也只能敷衍的回答:“太傅言重了。”然后看向堂前翩翩起舞的舞伎们,道:“太傅府上可真是美女如云啊!个个如花似玉,舞姿妙曼!”
他一边说,还一边冲领舞的姑娘眨了一下眼睛,一脸色咪咪的模样,又回头笑道:“太傅真是好眼福啊!”
施文远闻言却大笑:“世子果然与众不同,风流倜傥!”
凌凤丘心中暗骂:“什么风流倜傥?不就是绕着弯子骂我是好色之徒吗?”脸上却不得不挂着笑容,举起杯子回答:“太傅夸奖了!”
对方又继续道:“世子一表人才又文武双全……”
凤丘也在心里回了一声:“废话!”
“更兼风流倜傥,是年轻一辈中杰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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