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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火-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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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会在海边睡了一夜。」齐铭四处张望，想找贩卖机来买个热饮暖身。
一件外套盖上他的肩膀，残存的体温给了他一些温暖，「给你穿，这边找不到东西卖的，等下去找地
方吃早餐！」
套上宽大的外套，齐铭被吹冷的身体总算有点暖和的感觉，「你干嘛不叫醒我，亏得在这里睡着一夜
！」
「你睡得很熟，不想叫醒你！」江彤恩发动引擎，回答的理所当然，好像他是因为体贴齐铭才没叫醒
他。
「等一下到哪里去吃东西？帮忙一下，载我回去，我要换衣服去上学。」齐铭不断拨着被风吹乱的头
发。
「你还要去上课？」江彤恩跨上车子，有点不敢置信的问。
「干嘛不去？如果你今天不吃饭，那我今天就不去上课！」齐铭笑笑的堵回他。
「那不一样，你不累吗？」
「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一天是学生，就得上一天学，你去不去与我无关，不过请你帮忙送我回家，你
如果不想送，那我就自己去搭车，再见！」齐铭干脆的说完，抓起自己的书包随即转身往马路边走，丝毫
不拖泥带水的。
江彤恩赶紧跳下车子，跑着赶上抓住他的手臂，「你不要这样子，我又没说不送你！」
齐铭转回身，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要送就快点，我不想迟到！」反而变成他抓着江彤恩的手走回机
车边。
江彤恩有种被唬的感觉，不过却是他心甘情愿送上门给唬的，取出帽子丢给齐铭，催起油门，刷地上
了公路往市区的方向走。
车子在公路上狂飙，风呼呼的吹，凌晨时分马路上几近空荡，齐铭紧紧抓住江彤恩的腰际，江彤恩为
他挡去风吹，宽大的风衣包裹住他的身体。
车子跟着无限延伸的公路往前跑，速转的车轮快的眩目，好像跑在永无止歇的道路上一样。
※ ※ ※ ※
「你干嘛一定要去上课？」
凌晨六点，永和豆浆里头坐了两个穿着学生制服的男孩子，各自点了早餐默默吃着。
咬了一口烧饼蛋，齐铭慢慢咀嚼吞下之后才慢条斯理的回答他，「我要去上课是我的事情，又不会拉
你去上课。」舀起一匙热豆浆慢慢喝。
「你老是这样说话吗？」江彤恩瞬间解决一整笼的小笼包，又喝掉一大杯冰豆浆，然后抽出几张纸巾
抹抹嘴巴。
齐铭眼睛往上挑，看看他，又低头喝自己的豆浆。
又一盘煎饺子给放上桌，江彤恩又举起筷子大口吞食起来。「你……你不不……要去上课啦！」边吃
边说话，不免把话说的吞吞吐吐。
齐铭抽出纸巾擦嘴，掏出零钱放在桌子上。「我没叫你跟我去，你要逃课自己去，我要去上课了！」
起身往停车的地方走。
看到他的动作，江彤恩赶紧将最后一颗饺子放进嘴巴，把桌子上的零钱扫进口袋，忙不迭的跟着齐铭
走出豆浆店。
好不容易吞下满嘴的东西，江彤恩都快要噎到了，头一回吃早餐吃的这样狼狈，他用手背抹抹嘴，走
到齐铭的身边站住。
「你要不要送我，不要我就自己搭车了。」斜倚在机车上，齐铭张着大眼睛看着江彤恩。
一脸不知道该如何说的表情，江彤恩真的拿他没辄，拿起安全帽丢给齐铭，自己也跨上车子，「上车
吧！」把帽子往头上一套，插入钥匙启动引擎。
齐铭低低的笑了，戴上安全帽，跨上江彤恩身后的位子。
车子在路上飞快跑着，左弯右拐之下，转眼来到一栋有点老旧的五层楼公寓下。
齐铭一溜烟跳下车子，走到铁门边才回过身来，「谢了，你回去睡觉吧！」摘下帽子还给江彤恩。
「这……」看着帽子，又看看背对自己在开门的背影。
打开门齐铭走了进去，转身要关门时才又看到江彤恩。二只眼睛看着他，彷佛在问他怎么不走呢？
江彤恩看看安全帽，又看看车子，又看看齐铭，可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你要干嘛？」忍不住齐铭还是开口问了。
※ ※ ※ ※
教室里，一个高大的身体趴在桌上睡觉，旁边嬉闹的声音如何大声都吵不了他，不动如山的背影始终
趴在桌面上。
教室有一端几个女孩子凑在一起，吱吱喳喳的碎嘴谈论着睡着的人跟另一个坐在窗边的人。
江彤恩还是出现在教室里，本来一心想要逃课的他，最后为何还是到了学校呢？
几个钟头前他骑车送齐铭回去，就在齐铭要上楼的时候，那高大的身体却立在门前不动，眼睛看着齐
铭。
「你要斡嘛？」齐铭疑惑的问，这家伙不是想逃课不去学枚，那呆站住他家楼下干嘛？
「我可以上去坐坐吗？」江彤恩抱着安全帽，好似搜寻过脑中所有的话才给他找了一句出来。
齐铭收起眉头，紧闭着嘴看着他大约十秒钟才开口：「你不是要逃课，来我家干嘛？我等一下就要去
学校了。」
「……」为什么要上去呢？江彤恩找不到理由，可就不自觉的脱口而出。从来他就不需要开口那些女
人也会请他进屋坐坐，可没想到第一次开口他竟然会这么窘！
齐铭静静看着他，脸上没有表情，诡异的相对，不解的气氛。
空气分子在两个人之间流动过来又流动过去，最后，还是齐铭开口了。「上来吧，我不想跟你站在这
边看。」转身往楼梯走。
公寓共有五层，齐铭住在最高的那一楼，一口气爬了四层楼梯，江彤恩有些吃不消的喘气，但齐铭却
脸不红气不喘的拿钥匙开门。
走进屋子，举目所见的东西少得可怜，客厅里有一张小矮桌，还有二个大的靠垫，跟一个与人的身体
差不多的大靠枕，架子上有一部看来很阳春的电视，书柜上都是齐铭的课本横列着。
往里头走，隔了一间小厨房，旁边还有一间大小还可以的浴间，再旁边就是一扇门，看来应该是齐铭
的房间吧！
齐铭一进屋子就开始脱衣服，把风衣外套放在小矮桌上，一边脱着衣服一边走进浴间，「你自己倒水
，在后面！」门砰地关上，接着就是冲水的声音。
江彤恩一个人呆呆站在客厅中央，左右看了下才迈开脚步四处乱走。厨房在过去是晒衣服的地方，冰
箱里面空空如也，水倒是有大壶放在后头。
随便抓了一个水杯，一手抓着那壶水走到客厅来。
第一次到别人家居然是自己帮自己倒水！江彤恩觉得很讶异也很好笑，把身体靠上巨大靠垫，软中带
硬的感觉支撑着他的身体，算是从昨天晚上来最舒服的姿势了。
靠齐铭垫子那股舒服的感觉让他忍不住闭上眼睛，疲惫的身体抓到休息的机会，马上将他导入深沈的
睡眠中。
大约十五分钟左右，浴间的门打开，齐铭下身穿着一条短裤上半身赤裸头发还滴着水走出来。
两手抓着肩膀上披的毛巾擦头发，他在另一只靠垫上坐下，拿起水杯咕噜咕噜就把杯中剩余的水喝光
，然后又到了满满一杯喝下。
就这样看了江彤恩大约十分钟，才踢踢他的脚，「喂，起来了，我要去上学了！」
好梦正酣，却有扰人清梦的小虫在作怪，江彤恩不耐的挥挥手。「唔……我要睡觉……不去啦…你自
己去……」耍赖的嘟嘟哝哝着。
齐铭撇撇嘴，脑袋里想着要怎么把这条睡虫叫起，左右看了一下，目光停在桌子上的水壶，嘴角微扬
露出了一个微笑。
哇！下大雨了！正在作梦的江彤恩突然感觉到浑身湿透，难道下雨了吗？
不对，湿冷的感觉太真实，这梦也太真了吧！
又一阵湿意贴上脸，江彤恩倏地睁开眼睛，继而是一阵呆楞。
齐铭站在他身前，手里拿着水壶往他脸上倒水，倒了一回他还不醒，又倒了一回这家伙总算睁开眼睛
了。
看到终于叫醒这家伙，齐铭满意的拿着水壶回到厨房补上水。
头、脸跟上衣都湿透的江彤恩楞楞的坐在靠垫上，涣散的眼神看来他还没完全清醒，齐铭踅了一圈回
来他还是坐在那边。
「醒了就去洗澡，我要去上学了，你该滚了吧！」打开门走进卧室换衣服。
从来没有被赶过的江彤恩不敢相信自己现在正被赶着，半个身体全湿了，始作俑者非但没一句话解释
，还毫不客气的赶他走。
穿好裤子，正在扣纽扣的齐铭听到他的声音转过身体来看着他，「刚刚不是叫你去洗澡了！」他哪有
要他就一身狼狈的走，这死家伙还没汝睡醒吗？
江彤恩猛地想到好像在赶他走前面那一句是叫他去洗澡的吧！可他跟齐铭身材差一截，就算洗澡也没
衣服穿啊！
「有衣服可以给我穿吗？」想到自己有点错怪人，江彤恩不自觉把语气放软了；不过他好像忘了就是
眼前的人害他一身狼狈的。
扣完钮扣，齐铭弯腰在抽屉里找着，然后丢给他一件崭新的内裤跟内衣，「去洗吧，快点，我要出去
上课了！」
摸摸鼻子，江彤恩认命的拿着衣服往浴间走，「干嘛泼我水，要上课你就出去，我再帮你锁门不就成
了！」
「我不要，快去洗！」
猛地声音在背后响起，差点没叫江彤恩吓破胆子…没想到他一个人的自言自语竟然滔齐铭听到了，齐
铭还不声不响地在他身后回答他。
「你要吓死人啊！」靠在浴间的门边江彤恩拍着心口大叫。
「你很麻烦耶，快点去洗红！」双手一推，干脆帮他一把地把江彤恩塞进浴间里头。
「好啦！」关上门，嘴巴嘟嘟念念的关上门，听到水声警起齐铭才回去处理自己的书包。
当江彤恩一头湿发走出浴室，又一样东西不加预警的丢在他脸上，要不是他反应 过人接下了，他的
那张帅脸可能就要遭殃了，「你一定要这样吓死人吗？」
终于忍不住的破口大骂，可在江彤恩抬起脸的当头，只见齐铭已经一身整齐的制服拿着书包站在门口
等他。
「快要七点半了，快点！」他可不想迟到，虽然全勤对他也没啥意义，可他就是不想迟到，这家伙已
经弄乱他一个晚上了，连这个早上也快要被他毁了，他还在慢吞吞的！齐铭虽然面无表情，但浑身散发的
感觉让人感到不对劲。
没法子，谁让他在别人家里！江彤恩胡乱将头发擦擦，打开包装纸拿出制服穿 上，可裤子已经湿了
，那？看看齐铭，他指指椅子上另一包东西。
抽出全新的裤子套上，新衣服的感觉有点生硬，可没想到这衣服跟裤子竟然都是他的尺寸，心里头泛
起诡异的感觉。
「好了，走吧！」齐铭推推江彤恩的肩膀。
「你不要一直赶啦！我又不会偷你的东西，干嘛一定要把我叫醒去上学？」江彤恩也忍不住的抱怨起
来。
「我才想问你，刚刚干嘛要来我家？」把他推出门，齐铭转身锁门，「你的衣服我会帮你洗好，过几
天再拿给你，现在你要去那边都不关我的事情，我要去上学了！」
说完，就把江彤恩丢在楼梯间径自往下走。
看着身影消失，江彤恩有种感觉好像自己又被耍了，他都被叫醒澡也洗了，要叫他一个人到那边闲晃
啊？等一下没晃到还被抓到才麻烦！
看看深锁的铁门，又看看空无一人的楼梯，叹口气，认命的往下走。
走出公寓，齐铭并未在机车旁边等他，这家伙还真的自己上学去了，江彤恩翻了个白眼，拿出安全帽
住自己脑袋一打，认命的套上，把车子骑出巷道后终于在公车站牌遇找到齐铭了。
「上车吧！」隔着安全帽向站在路边的他说。
「你要去上学？」他的眼睛还是望着公车来的方向，不过也丢了句话给他。
「嗯，你搭公车一定迟到，上车啦！」
齐铭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表，时间剩下不多了，看看江彤恩，接过安全帽戴上，跨上他的机车。机车一
溜湮的冲出去，直跑了好一段路后弯进巷道里头，消失了踪影。
最后，他们在仅剩五分钟的时候踏进学校，没被记迟到，不过当第一堂课的老师看到他们两个一前一
后走进教室时的表情还真是经典啊！
一整班几十只眼睛也看着他们，可齐铭还是面无表情，江彤恩则是一脸大便样，宛如没吃饱的猛兽一
样，谁都知道送上门去肯定被咬伤。
就这样，全班对他们行了大约五分钟的注目礼之后，老师终于记起他是要来传道授业解惑的，打开麦
克风才要开讲，又听到砰的声音，眼睛看向发声的地方。
只见江彤恩的身体大剌剌的趴在桌面睡起觉，他很想叫他起来，可是他不敢……
全班也是看着老师，又看看江彤恩，最后，另一个声音从另一头传来。
「老师，上课了。」齐铭出了声言要求老师上课。
老师又拿起麦克风开始讲课。
就这样，江彤恩还是来到学校了。
现在，还有半个钟头就要放学了，江彤恩在桌子上趴了整整一天，所有的课他都没上，可这么大胆的
逃课却没人敢叫他起来，因为大家都知道，叫他起来可能又是另一项大挑战，所以不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他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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