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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恋一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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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忘了,您今天下午让我去太医院,把褚云修太医请来,有要事商量。现在,褚太医已经在偏殿候了半个时辰了。” 



初见褚太医,吓了一大跳,所谓太医,不都该是白发苍苍,胡子一把的老头吗?可是眼前这个平易近人的青年是谁?若不是杨挚一口一个褚太医,神情恭敬无比,我倒真怀疑那个褚云修是不是活腻了,随便找个药童来应付我。 



定了定神细细打量,这个褚云修五官实在不算出色,只是笑容和煦,竟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例行的寒暄,二人坐定,他不紧不慢,端起面前茶盏只浅浅品了一口,举止稳重沉着,温文尔雅。 



“褚太医,本王招待不周,让你久候了。” 



“王爷政务繁忙,难得小憩一会,又何必自责?”他淡淡笑道,“下官也不想过多叨扰王爷,王爷有话不妨直说。” 



“就依褚太医。”我目视左右,他们当即知趣退下,只留我与褚云修二人。 



“褚太医也不爱繁文缛节,本王也就直言了。”我轻描淡写,“听闻近来太医常常进宫为皇上诊视。” 



“王爷多心,例行检查而已。”褚太医淡淡笑道。 



“褚太医何必隐瞒,同在宫里,皇上的情况瞒着天下,又岂会瞒着我?” 



“安王爷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下官。” 



“我知皇上自小落下的毛病,也知皇上极难熬过而立之年。今日叫你来,只为问个确切。” 



说道这,我突然沉下声,“敢问太医,皇上的病可是确实无药可救,若果然人力难为,那依太医之见皇上还有多少日子?” 



褚云修直直盯着我,表面不动声色,手上却是一震,几滴茶溅在他素色的衣袍上。 



“王爷,你可知问出此话,是大逆不道之罪么?”笑容不再,一张冰冷的面孔。 



“太医何必如此,本王只是要问实情。”我把玩着手边的茶盏,漫不经心地答道。 



“皇上信任王爷,才会让王爷知道实情,王爷现在如此问下官,却又是何居心?”褚云修满脸惊觉。 



“褚太医,在你面前的是正一品安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还能有什么居心?”我抬起头,看着他,提醒他我的身份。 



“王爷的心思,下官不敢妄猜,也猜测不到。”他愤然立起。 



“那褚太医可愿将实情告知本王?”我依然淡淡笑着。 



“事关国体,恕下官不能从命,下官告辞。”褚云修,匆匆行礼,一转身便向殿外走去。 



“褚太医,何必如此匆忙?本王早闻褚家母慈子孝,这还给褚老夫人预备了一份厚礼呐?”我好整以暇。 



褚云修浑身一震,猛地停下脚步。 



“安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缓缓转过身,眼中聚集着愤怒的火焰。 



“字面的意思。”我拿出准备好的一包糕点,微笑着走到他的面前,“御膳房的手艺,终是有精妙之处。” 



“谢王爷,下官待会还要给皇上诊视,不方便拿这些糕点。”褚云修一字一顿地说。 



“你今天不用去了。”我淡淡笑道,“这些日子你也累了,太医院那么多医官,让他们也有点活干,若皇上想找你,我命人通知你。” 



“你……”褚云修悲愤地看着我。 



“猜得不错。”我笑意盈盈,附到他耳边,“如今这宫里,没有本王的准许谁也见不着皇上。” 



“现在,你有话要和本王说吗?”我直起身子,冷冷地看着他。 



褚云修惊恐万状,倒退一步,背脊狠狠撞在朱色的殿门上。 



吱呀。 



推门的声音。 



“你来了?”毫无生气的声音从明黄的帷帐中传出。 



“我恐怕褚太医以后都不会来了。”我猛地揭开那层华丽的掩饰,直直看着那张没有血色的脸。 



“曲微?”皇帝舒了一口气,“你来做什么?” 



“来为皇上饯行啊!”我浅浅一笑,一双手突然对准皇帝的脖子,狠狠掐了下去。 



“你!”皇帝大惊失色,发疯似的地死命一推,我立足不稳,狠狠摔在地上,一转身刚要爬起来,却见皇帝已跃下床,拔出床边挂着的利剑,直直抵住了我的喉咙,“放肆,你要君不成?” 



我好整以暇地拍拍身上的灰尘,:“你不是很想死吗?我来送你一程又有何不可?” 



皇帝拧起眉:“你说这什么话?” 



“什么无药可医?又是一个谎言,你若想死,为何不干脆现在就自行了断,何必拖我下水?” 



“你找过褚云修?”皇帝狠狠把剑收回剑鞘:“早知道我就该封了他的口。” 



“他是普天之下,唯一可救你之人。你却要杀他?”我缓缓撑起身子,站了起来。皇帝没有言语,他默默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子:“这病若在平常人家,褚云修的方法的确可以医治,若在朕的身上,他的方法,却是万不可行。” 



“有何不可?我知褚云修的药,一旦服下,生机只有五成,但你反正也已没有退路,何不冒险试试?” 



“大局未定,朕不能冒这个险,一旦失败,朕突然弃世,有心人必定乘机滋事;即便成功,朕也须得往南方湿润之地疗养,那么朝中之事如何善后,难道要为此迁都吗?”皇帝转回头,“若不迁都就只有禅位,可是朕无子嗣,只能平辈相让,届时一个天下却有了两个同辈君主,迟早惹出麻烦。” 



“你真是疯了,当皇帝当到你这份上,连自己的命都不顾,反不如平常百姓自在。”我恨恨地说,心里不知是愤怒亦或悲哀,我别过头:“你知道吗?我原是打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顺水推舟,夺了你家的权位,将这天下置于我的掌中,多少替玄庭替自己出了这口恶气,但时我改变主意了,我突然开始庆幸了,我庆幸今日坐在龙椅上的不是玄庭。” 



他看着我,惨淡一笑:“我常常会想,如果当年景太妃没有那么做,也许事情会是完全不同的状况,那么我是该感谢她,还是该恨她?可是直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答案。” 



“你为什么称她景太妃?她是你的母亲,为了你,她甚至不惜割舍女子最难放弃的母子之情。” 



“曲微,谁是我的母亲呢?景太妃?太后?她们都不是,对于她们我不知该爱该恨。”皇帝摇摇头,紧紧皱眉,我也暗自叹气,这是心结,只怕他这一辈子也难放下。那么玄庭呢,他的心中又如何看待? 



我突然记起那个独断专行的天下第一美人,开始想念她的荆钗布裙,想念她的目如灿辰眉如远黛,想念她拎着我耳朵时得意洋洋的笑声……原来我真的很幸运。 



“她们都是你的母亲,她们用尽心机,给你她们认为最好的东西,即使你并不想要。”我说。 



“莫再多言了。”皇帝摆摆手,再看过来却是一脸正色:“谭翊之案处理如何?”他有些突兀地问。 



“其它人都是好办,只是谭翊,我想要亲自去天牢一趟。”我知他不愿再谈,有意转换话题,也不愿勉强。 



皇帝思付一阵,突然抬起头:“朕与你一同去,他终归是朕的恩师。” 



我点点头:“也好,不过他与我灭家之恨,我绝不会饶他。” 



皇帝苦笑:“你不必担心,这么多年,我早忘了什么叫心慈手软了。” 



“皇上,王爷,姜大人,刑讯房到了,谭翊就在里边。”狱卒恭敬地行了礼,打开天牢最深处的那道门。 



“好,你们退下吧!”皇帝吩咐道。 



狱卒磕了个头,于是退下了。 



我看着一边垂着头,一动不动的姜义纯,摇摇头,推了推他:“姜大人,皇上让你们退下。” 



“啊?”他抬起头,眼大如牛,“可是王爷……我……” 



“姜大人,谭翊好歹是当朝太师,皇上顾念旧情,此番前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是劝他莫再负隅顽抗,早日伏罪,大人方便在场吗?”我淡淡笑着,低声道。 



姜义纯偷偷抬头看看皇帝,被皇帝狠狠瞪了一眼,当下大骇,面色铁青,连忙揖道:“……下官告退,下官告退……”脚下倒跑得比兔子还快。 



推开牢门,简陋昏暗的屋子,靠墙一派架子上,各种常人难想的残酷刑具,上首是审问官吏的椅子案台,而下手的被铁链结结实实锁在木质十字桩上的,赫然便是谭翊。 



一月未见,再见时变化已是极大,他和我都一样。 



此时的他早没有江南时的盛气凌人,他的脑袋无力地耸拉者,似是没有了神志,先前只是花白的须发已经全白了,面颊消瘦如骷髅一般,单薄肮脏的白色囚衣褴褛破烂,一条条血红的鞭痕触目惊心,溃烂的伤口发出一阵腐臭。 



我看了看身边的皇帝,只见用袖子掩住口鼻,眉头也紧皱起来,眼中神情复杂不已。 



世人见了这般模样,必定都会动恻隐之心吗?居然连这个习惯了残酷的皇帝也不例外? 



我心中冷笑,为什么我心中只有恨呢,我想起太多幸福的过去,我想起玄庭,想起曾经被锁在十字桩上的自己。 



一桶盐水狠狠泼在谭翊身上,他痛苦地号叫一声,缓缓抬起头。我放下手中的木桶,盈盈一笑:“谭太师,好久不见。” 



“曲──微──”那双无神的眼睛,也在看到我的一刻,突然迸发出疯狂恼怒的火焰。他结满血痂的嘴唇缓缓张合着,从干涸的嗓子,用最嘶哑的声音地咬牙切齿地挤出我的名字。 



“啧!”我俯下身,伸出右手食指,在他面前轻轻摇了摇,一字一字地纠正他,“王爷,安亲王爷。” 



“小兔崽子。”他破口大骂。 



我心中一凛,唇线却弯成一个弧度。 



“只有一个人可以这么骂我。”我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按压着他胸前最深的伤疤,“而这个人死了,被你杀死了。而现在……我要你偿还所有的痛苦。” 



一身撕心裂肺的惨叫,谭翊的身躯痉挛着,面色被伤口传来的剧痛折磨得惨白。 



“你骨头硬得狠,到现在也不肯招供画押?”我后退两步,欣赏着他的痛苦与憎恨,“不过,凡事总得有个了结。谭翊,你的同党已经全部招认了,即使你不肯伏罪,本王还是可以立即将你押付刑场,可是你可知本王为何定要你画这个押?” 



谭翊狠狠瞪着我,面目狰狞,彷佛要把我碎尸万段,而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你很不甘心,是不是?”我冷冷一笑,从案上拎起写好的供词:“如果本王列出的都是你谭翊真正犯下罪状,你又熟悉姜义纯的手段,怕是早就招了,免去皮肉之苦。可这张供词上八条罪状,条条都在十恶不赦,株连满门之列,而其中你真正做过的,只有意图谋害本王这一条。可你恨本王入骨,又怎会为此认罪。所以,你很不甘心是不是?宁愿受尽活罪,也不愿死个痛快?不愧是谭太师啊!”我拍手喝彩,“也正合了本王的意!毕竟如果你简简单单招了,又怎能体会现在这一番生不如死的滋味?那才真让本王伤脑筋。” 



“不过,现在,一切也该有个了结。”我把状纸递到他的面前,“画押吧,你一大把年纪,本王的噩梦也做的太长,不想再延续下去,你画了押,本王便给你一个痛快。” 



谭翊不屑地睨了一眼供词,突然纵声大笑,一口吐沫吐在供词上:“曲微,落在你手里,老夫早知已没有活路,只是如果到了这份上还是要画押,那老夫先前罪岂不是白受了。老夫可不会懦弱得像你那个呆头呆脑的父亲!” 



我的父亲?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颤抖不已,因为喷张的血脉中的愤怒与憎恨颤抖不已。 



你居然敢提我父亲!你居然敢将自己与他相提并论? 



我听到自己的怒吼,我看见自己猛扑上去,狠狠掐住他的脖子,看到谭翊因为窒息,整个脸上从惨白涨成猪肝色。 



“够了,曲微!”低沉的声音响起。 



皇帝紧紧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拉离谭翊。 



“够了,曲微,够了……”他不停地在我耳边重复,“他本就难逃一死,你不必在今天亲自动手。你的噩梦够久了,你今天在这里受他挑衅杀了他,你以后还是摆脱不了他的阴影,你会后悔。” 



是的,我会后悔,后悔一气之下让他死得如此得意。 



我合上双眼,重重地喘息着,待再睁开,已经再无波澜。 



“放开我吧!”我抬头对皇帝说。 



皇帝松开了我,顺手从我手里拿过那张供词,走到谭翊面前:“谭太师,你终究不肯认罪吗?” 



“皇上,你我师徒多年,你见了今日的我,就只这一句话?”谭翊抬起昏花老眼,一阵浑浊。 



“太师,你教我多年,助朕登位,却又结党营私,目无朝纲。公私两难,太师认为朕该如何处置?” 



谭翊没有回答,皇上却深深叹了一口气。 



“太师忘了,朕却不曾忘。『为君者,以国为本,以民为本』,这是当年你教朕的第一句话。” 



谭翊垂下头,久久不语,半晌抬起头:“罢了,老夫自知死罪难逃,松开我的右手,如你们所愿便是。” 



皇上点点头,拿起案桌上的钥匙,开了谭翊右臂的锁。左手将供状递到他面前,右手却紧紧按住腰中利剑。 



谭翊伸出右手拇指,在身上一处流血未止的伤口一抹,正要按上去,却突然顿住了,他缓缓抬起头:“曲微,你等了这么久,现在要得逞了,不过来看着吗?” 



皇帝看看他,又看看我:“曲微,你想看便过来把,站在我身后。” 



我点点头,走了过去,这一刻我真的等得太久。 



我看着谭翊枯槁的手指狠狠压了下去,白纸黑字,血指印的暗红,让人心中极不舒服。 



皇帝将供状折了折,转过身递过来:“曲微,你拿去吧!” 



我抬起头,正要接下,身影交错,我却被眼中所见惊呆了,谭翊右臂青筋凸现,显示在聚力。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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