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旺斯的冬季-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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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欢望著他的背影，心里说：〃妈妈，我要跟这个人去普罗旺斯了，近期不会再回来，你在天之灵，请祝福我们吧。〃抬手抹去眼角的泪痕，好像真的看到妈妈的音容，他微笑，默默地补充了一句：〃我一定会幸福的，妈妈。〃
　　回来的路上，齐欢好奇地问：〃你跟我妈妈说了什麽？〃
　　唐亦峰神秘地笑了笑，不语。
　　齐欢撇了下嘴，不以为然地说：〃不说算了。〃语调透出以往的孩子气。
　　感觉到他的情绪正在逐步恢复，犹如从阴霾多日的天空中看到晨曦，唐亦峰把嘴巴凑到他耳边，〃我跟妈妈说，把你放心地交给我，我会用我的生命来爱你。〃
　　齐欢听他一本正经地说这些话，脸不由微红起来。
　　〃还有哦，〃唐亦峰笑著吻了他一下，〃我还告诉妈妈，我们。。。。。。要结婚。〃
　　齐欢睁大眼睛：〃结婚？〃
　　唐亦峰点点头，郑重地说：〃齐欢先生，请问你是否愿意成为唐亦峰先生的终生伴侣？照顾他，爱护他，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
　　齐欢含笑看他，〃我愿意成为你的终生伴侣，照顾你，爱护你，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直到死亡把我们分离。〃
　　再没有比这一刻更叫人心醉！唐亦峰动情地搂住他，深深吻了下去。。。。。。
　　〃欢欢，你说的是真的？你愿意跟我回普罗旺斯？〃唐亦峰不确定地再一次问他，堂堂知名心理医师一贯从容自信的气度在此消失无踪。
　　齐欢边整理东西，边笑著说：〃你不愿意啊？〃
　　〃愿意！当然愿意！〃唐亦峰迫不及待地抱住齐欢，〃告诉我，怎麽想通的？〃
　　齐欢横了他一眼，忿忿地说：〃不要，你又当我是小白鼠！〃
　　唐亦峰狠狠地亲了他一口，大笑：〃当你是我的甜心！〃
　　齐欢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落了一地。那天，乍听他要自己随他回普罗旺斯，心底是不舒服了一下。除了想起母亲的遭遇外，更多的则是自怨自艾的情绪作祟。
　　他并不留恋维也纳，如果说这里给了他人生的辉煌，那麽相比留在这里缅怀过去，他更愿意去普罗旺斯寻找未来。
　　〃亦峰，那天拒绝你，是因为我不要你对我的同情左右你的感情。你之前明明那麽痛恨我，却忽然跑来找我说要跟我过一辈子，我。。。。。。〃
　　唐亦峰捏了捏他的脸颊，皱眉道：〃傻瓜，你居然会以为我同情你，我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只有一百分，已经全满了，容不下什麽同情。我之所以怨你恨你，那也是因为爱之深，责之切啊！〃
　　齐欢低下头，嘴角忍不住溜出一缕笑。他并不是喜欢钻牛角尖的人，即使是在受伤後心情一度低落到极点，对某些事仍抱著极大的期待。
　　比如──想和他在一起。
　　他想，这就是爱吧，无可救药地爱。
　　飞机抵达马赛机场那一霎，齐欢有一丝恍惚。
　　唐亦峰取出外套给他穿上，〃下机吧，小宇会来接我们哦。〃
　　齐欢微微一笑，拎起一个黑色的大琴盒，与他并肩走出机舱的通道。
　　四月初的普罗旺斯，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再次踏足这片土地，齐欢的心情有点复杂，夹杂著莫名的欣喜与感动。
　　几个月前，他独自一人匆匆而来，抱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几个月後，尘埃落定，他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等到了可以一生执手相守的人。
　　也许，人生就是在这样的失与得交替中缓慢前进。
　　前方人潮涌动，一堆堆人在上演重逢团聚的情景，或欢笑，或相拥。
　　唐亦峰情不自禁握住齐欢的手，两人心领神会地相视一笑。
　　〃舅舅，齐欢叔叔──〃小宇清脆的童声从人群中传来，随即看到他如小鹿一般灵活轻快地奔过来。
　　唐亦峰蹲下身，一手揽住他，开心地问：〃小宇，想不想舅舅？〃
　　〃想！天天都想！〃看到唐亦峰另一只手里的东西，眼前登时一亮，眉开眼笑地把泰迪熊抱过来，〃谢谢舅舅，你怎麽知道我喜欢泰迪熊熊？〃
　　唐亦峰抬头看了齐欢一眼，尴尬地笑了笑，〃小宇啊，这个。。。。。。不是给你的。〃
　　小宇不相信，笑嘻嘻地说：〃舅舅你骗人，明明是给小宇的，不然这是谁的？〃
　　〃小宇。〃齐欢笑著冲他招手。
　　〃齐欢叔叔！〃小宇抱著泰迪扑进齐欢的怀里，撒娇似地蹭了蹭，〃我好想你啊，齐欢叔叔，这些日子你都去哪了？外祖母跟我说舅舅会把你带回来，原来她没有骗我！〃
　　齐欢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宠溺地说：〃外祖母怎麽会骗你呢？她疼你都来不及。〃
　　〃嗯，外祖母对小宇是很好很好的。〃
　　瞥见唐亦峰在一旁眼巴巴瞅著小宇手里的泰迪发愁，齐欢心里暗自好笑，这只泰迪也算是饱受折腾，飘扬过海两地游，现在又被小宇一眼看上。
　　〃小宇，我也有一样东西要送你。〃
　　小宇一听，眼睛马上眯成一条缝，〃太好了，是什麽是什麽？〃
　　齐欢抱起琴盒，手在上面拍了拍，〃这个！〃
　　〃小提琴！〃小宇有些困惑，〃可是，外祖母也刚刚给我买了一把小提琴。。。。。。〃
　　〃那小宇要不要我送的这把呢？〃齐欢装出很舍不得的样子，自言自语地说，〃这可是我十岁那年，参加一个比赛得到的战利品，会给学琴的小孩带来好运哦。〃
　　〃我要我要！〃小宇见他好像有收回的意思，急急忙忙表态，〃外祖母说你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提琴手，小宇也要像齐欢叔叔这样，当一个最最优秀的提琴手！〃
　　〃那，小宇怎麽谢我呢？〃齐欢循循善诱，〃要礼尚往来哦。〃
　　小宇点了点头，把手插进口袋里使劲地掏啊掏，忽然灵机一动，把泰迪塞进齐欢的手里，〃这个给你好不好？它很可爱的。〃
　　齐欢假意为难，〃这个。。。。。。不是你舅舅的礼物麽？〃
　　〃舅舅的礼物，我转送给你啊，这叫、叫。。。。。。〃小宇歪著脑袋，冥思苦想中。
　　〃叫借花献佛，笨蛋小宇。〃唐亦峰见齐欢就这麽把泰迪重新搞到手，简直乐翻过去，看来对付小孩子，还是他有一套。
　　〃对对对，借花献佛。〃小宇奶声奶气地说。
　　齐欢抱著泰迪站直身子，冲唐亦峰眨了下眼睛。
　　顾家的专署司机过来请他们上车。看小宇背著琴盒乐不可支神气兮兮的样子，唐亦峰忍不住小声问齐欢：〃那不是你的第一个世界一等奖麽？真的要给小宇啊？〃
　　〃不然怎样，〃齐欢捏了捏泰迪，〃小宇比我聪明多了，知道用泰迪换我的小提琴。〃
　　唐亦峰嘿嘿笑了两声，悄悄地伸手揽了他一下，〃哪里比你聪明了，你得了无价宝还卖乖！〃
　　〃咦？无价宝？在哪里在哪里？〃
　　唐亦峰把泰迪抢过来抱在手上，笑得比阳光还灿烂：〃不就在这嘛！〃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