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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上的天使 by 织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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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阳听着沉默了半晌,忽然吸口气抬头,神色是出乎意料的坚定。
「我知道自己还不够成熟;我也知道以我的本事,大概一辈子都没办法跟他并驾齐驱。」他说,眼神不移地直视黎靖伟,「但是我相信祁钧,他既然说了要我追上来,我就追;我所能做的,只是尽力去减少我跟他的距离而已。」
被他说得一楞,黎靖伟有些了解了。原来,这是Jim看上他的原因吗?这种傻劲跟毅力,真是难得遇见的对手。
「难怪Jim会败在你手下。」他自语似地叹了口气,跟着微微笑道,「为我刚才的不礼貌道歉,我只是有些妒忌而已,Sorry。」
「不会……」沈昭阳唯诺应道,跟着疑惑地想。
妒忌?难道他真的喜欢祁钧?
「不是Jim,我有自己喜欢的人。」一眼就看出他单纯的想法,黎靖伟坦然说道,「只是他现在在台湾,而且也不知道我爱着他。」
「你没跟他说过?」他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他淡淡回答。
太爱看他不知所措而多加戏弄,结果让他对自己躲避;到后来若是看他对自己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就会忍不住冷言冷语。
最后,他避入了自己那温文儒雅的朋友怀中,成了朋友的恋人。
弄到这地步他也只能怪自己的个性,如果再有一次机会,他会选择坦白并且绝不放手,只是不知道这奇迹似的机会究竟何时才有可能出现。
「别介意,失败的人总是看不得别人成央C」沉默中,黎靖伟率先自我嘲讽地开口,「要给Jim知道我对你说了这些,他一定不放过我。」
从刚才他最后撂下的话就可以知道他是很护着这情人,要他知道自己乱做挑唆,他不知到会用多冷冽的字句教训自己。
沈昭阳腼腆地笑笑,看着送上来的擢I问,「你不点嚏H」
「不了,我想Jim应该快到了。」捻熄了烟,他无所谓似地坐直身躯看着手表,「我没打算打扰你们。」
「咦?」他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我叫他来接你啊。」他好整以暇地回答,然后在沈昭阳愣住的时候看向被推开的门,悠然笑道,「王子终于登场了。」
一路走过几个跟自己打招呼的人,祁钧终于到达角落地一桌,却只是淡淡扫了沈昭阳一眼,就转向黎靖伟。
「你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他知道自己是冷静的表情,但耳中却听见自己心脏不听话地、噗通噗通跳得飞快,快得额上沁出薄汗。
只扫过一眼,因为不敢看……但是为什么会这样紧张,这么地慌然,却是连一个理由都找不出来。
「聊聊罢了,在这里能做什么?」露出抹不羁的性感笑容,黎靖伟挑了下眉道,「别太紧张了,Jim。」
呵,紧张得看都不敢看人哪,没想到他会对这小子那么在乎。
被他说中心事,祁钧微微垂了下眼眸,却是怎么也不敢看向另一侧的人;同样地,沈昭阳也被祁钧突然地出现而震摄住,一下子心头狂跳,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三年不见了啊。
「好啦,主角来了,我这闲杂人等也该走了。」黎靖伟一口喝乾杯中啤酒,打破沉默站起身,「你们好好吃顿饭吧,这顿我请客。」
他潇洒地走了,留下两个不知所措的两人;冗长的静默,在周遭一片热闹中诡异地蔓延开来。
沈昭阳近乎痴然地看着那张侧脸,贪婪地想一次看尽他所有一切,好弥补这三年的渴望思念;很想说话,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澎湃的思念,就这样滔滔地在胸口起伏,近乎溢满。
他的头发长了些,发稍略略地覆逊L耳背跟颈子。眼瞳一样是如琥珀般的美丽透明色泽,唇形薄俏依然;五官变得硬挺了些,消去些柔美多添英挺俊俏。
比记忆中的他,轮廓更加鲜明生活,却有彷彿梦中的感觉。
「呃…你要不要先……」他终于试图开口去打破沉默,没想祁钧却在他开口时忽然动了,在原先黎靖伟坐的位置坐下。
「你先吃饭吧,吃完就走。」他冷冷淡淡地点了嚏A从头到尾,眼光都没有看向沈昭阳。
不是不想仔细看他,只是怕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跳,若是抬眼看了他就会再度失速,会变得自己无法控制。
那种感觉不是全然地害怕…而是,似曾相识、却又多了份炙烈的陌生情感。
只不过是三年的分别,为什么他会不敢看这以往敢直视的人?
好冷淡……看见他根本不理自己,沈昭阳顿感失望地低头,垂头丧气起来。
三年不见了呀,为什么祁钧见到他一点都没有喜悦的感觉,反而是彷彿陌生人般的冷淡,难道他真的──
想起方才黎靖伟所说的话,沈昭阳惶惶不安了起来。
难道他一点都不欢迎自己,根本就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思念了三年,还欣喜地计划着见面?只是自己一头热吗?这三年都是?
所有的兴奋愉悦瞬间冷了下来,他闷闷地叉着盘中的食物却食不知味,只感到胸口难过不已,浓浓的悲哀感觉让人喘不过气。
好不容易熬到两人都用完嚏A祁钧立刻二话不说地站起身向外走去,沈昭阳迟疑了一下,深吸口气提起行李追了出去。
一前一后,各有所思的两人静默地走了好一阵子,脚步是一样地沉重。
「祁钧!」沈昭阳终于忍耐不住地叫了声,停下脚步。
「怎么了?」头也没回,前方的人用声调平淡问道。
「你如果……」见他这样,沈昭阳重重的吸了口气,狠下心道,「你如果不想见到我的话,我可以回台湾。」
祁钧震动了下,抿了下唇半晌才道,「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你…因为你看都不看我一眼。」他咬下牙,一口气说出见到他之后横亘在胸口地闷气,「你不想见我吗?三年来,我都一直很想见你,可是好不容易见了面了,你却连句话都不肯多说。如果我真的烦到你了,你可以直接说,我不会死赖着不走,非要待下来不可。」
说到最后,话中的赌气成分已然居多,两人一前一后地在街道上伫立无语,更是动也不动,让原本就静默的气氛更加僵化。
「我没有那种意思……」柔柔的声调,似很轻的呢喃般溢出,奇幻般地柔化空气,「我今天才知道你要来,所以……」
根本就没有准备好──不,就算他再早知道,也只怕会成日因此感到惶然不安吧?
三年不见了,好陌生却又熟悉,以往凭着信纸感受的东西,一下子活生生转到眼前来,有了声音跟体温,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会不会表露出掩饰不住的情感?一想到他就更不敢去面对,三年前曾经感受到这样陌生的自己……原来还是存在。
「祁钧?」沈昭阳小心翼翼地唤,踏前几步想看他,「你是在不好意思吗?」
难道…他只是在尴尬,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自己吗?
祁钧撇过头,不看他也不说话,但却让他立刻喜形于色。
这种姿态,他在三年中不断反刍了数次──每当祁钧被说中心事而不想回答时,就是这种别扭的可爱模样。
「是不是嘛?」有了玩谑的心情,沈昭阳从他身后就笑嘻嘻地把脸凑过去。
「没有!」一阵羞恼,祁钧红热染上耳际,啪地就推开那张在脸边吹气的脸,「笨蛋,不准过来!」
「为什么~?」一脸无辜地耍赖,只是经过变声期的嗓音,不同以往的青涩而是多了份成熟的感觉。
「二十岁的成年人不要撒娇!」祁钧轻叱,蓦然感觉他的手臂环过自己的腰跟肩头,这才发现他竟然长高了钗h。
以前两人的身高齐平,现在他却高了自己近半个头;身后结实的男性躯体散发出热气,呼吸吹在颈边,让人不由心头发热。
「可是我想你嘛。」沈昭阳委屈似地说着将脸埋入怀中的颈窝,戏玩的声调转为低声地喃喃轻语,「我真的好想你……」
祁钧只感到喉头的话似梗住地无法出口,一股酸热的感觉涌上心头,无法自制地占领眼眶,雾湿了眼前。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按住环在自己胸前的手臂喃喃地低声道,「我也是……」
一句话三个字,就这么地轻轻叹息般说出口。
原来他不是不思念,只是不懂得自己会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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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上的天使(24)
是夜,在祁钧所住的寓所中,进占一只挂着傻笑的笨狗。
倒了两杯红茶回到客厅放下,祁钧捧着自己的杯子坐入椅中啜饮着,却仍不断感觉到身边的视线一直黏在自己身上;终于,他在被盯了十几分钟后耐不住地回头,果然看见那副近乎白痴的笑容。
「别笑了。」他略感羞恼地放下杯子,「你笑了几个小时还不够吗?」
从刚才说自己了那句话后他就一直笑,都过两三个小时了,他那副笑容还是不收下来,让他觉得前所未有地尴尬。
想念、喜欢……这种事情这种心情,他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容易说出口?
那还不是因为你太可爱。沈昭阳乖乖喝着祁钧给的红茶,将这句话吞在肚子里没敢讲出口;一双眼偷觑着身边的人,脸上的笑容还是敛不下来。
没办法,一想到刚才的情况他就不由得飘飘然,全身细胞都喜悦着,要他怎么不笑?那不是太不合常理又有碍健康吗?
「再笑你就去睡外面。」知道自己这样说很幼稚,但是祁钧却一时由着自己任性且闷气地冲口而出。
「啊!」听见他的威胁,沈昭阳立刻放下手中的杯子捂住自己的笑脸慌忙揉了揉,努力恢复正经表情,「我不笑了。」
也知道自己反应过度,祁钧便不再说话地坐进椅子中,捧起杯子深深吸了口红茶香气,慢慢平静。
从知道他要来开始这半天,他的情绪似乎都不太能在掌控之内,常说出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话。看来想要恢复平常悠然应对的自在,还得等他从沈昭阳突然出现的冲击中恢复才行啊。
沈昭阳收下笑容凝视那侧脸,忍不住蹭过去悄悄抱住那温暖躯体;人的体温热气让祁钧感到不适地犹豫了一下,但或闭O受到气氛的影响,竟然也默默地让他抱着,不再说话。
没有多余的动作,就只是用静静的拥抱,心满意足似地缓缓呼吸着,感觉彼此的体温气息;呼吸、体温、心跳,慢慢交融成亲昵且安心的气氛。
这就是恋人的感觉吗?其实他不太清楚面对自己的恋人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毕竟还在台湾的时候他们之间也仅止于拥抱,亲吻也只有单单在医院屋顶那次。
比起那种纯粹又青涩的感觉,现在他们之间瀰漫的似乎是一种略带成熟的暧昧,没有以往的生涩,却也不是完全熟透地酸甜味道。
脸颊贴住了祁钧的颈子,沈昭阳似乎闻到一股很淡的气味,似清香却又不算香气,有点甜腻又不是糖果香气,夹杂淡淡汗水却又不刺鼻,很中性温和的气味,却让他感到一阵心生动摇。
「祁钧……」他忍不住轻唤。
没想到突然他会开口,祁钧蓦然被他在耳边的声音跟湿热呼吸吓了跳迅速困窘挣离起身,直到看见对方微楞的表情才发现自己的突兀。
「你……」他转开头,看见一直放在椅子边的行李转移话题道,「你去把你的行李放好吧。」
「喔,我睡哪儿?」沈昭阳不疑有他地站起身,好奇地问。
被他一问,祁钧突然静默了半晌,才有些不甘愿似地回答,「只有两间房间,其中一间是琴室。」
这层寓所其实双亲购置于他名下的产权,三年来,他一个人住这里。对一个甚少主动交际、又鲜少访客的人而言,三十坪的空间已然算是阔绰,所以也没想过要搬家。
「我们一起睡?」也就是说他们得睡同一间房间囉?直接说不就好了,还绕弯子干嘛?睡一间房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你想去睡旅馆也行。」听他说得直接,祁钧蓦然撇开头去,似冷淡地道,「那样我也比较方便。」
祁钧在别扭什么啊?沈昭阳有些疑惑,但早已习惯他态度地好声好气开口,「我哪有说不方便。我就是因为想见你才来的,住这里当然比较好,更何况可以一起睡──」
他蓦然停口,呆看着眼前不看自己的人。
呃……两个人一起睡?睡在同一张床上?顿悟到状况的同时,他整张俊脸刷地通红起来,变成两人无语尴尬的状态。
「别乱想。」祁钧耳根发热地,却一脸平静地解释,「只是没有地方让你睡,不得已而已。」
越说越暧昧了!让他再说下去不知道会变什么样。
「啊?」沈昭阳一时心虚地结巴起来,「我…我没有乱想,更没有那种意思。」
虽然卫天颐塞给他很多不良──呃,参考书籍,可是他保证他不是为了这种目的而来的!当然,他也不是没有过那种遐想啦…只不过,想亲亲抱抱自己喜欢的人,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吗?
「笨蛋,谁跟你说这些。」祁钧耳垂微红地打开了自己房门,犹豫了一下才道,「靠门边的衣柜让你放行李,快去收。」
沈昭阳站在房门口有些好奇地看着房间内部,简单乾净的粮',但是床铺、衣柜、床头台灯矮几的色泽都属于淡淡的|乳黄软色调;昏黄的灯光下,柔软地床铺上散置两三本书,看起来气氛更加地柔和,充斥着一股温暖舒适的居住气息。
「你在看什么?」从没有让人进过自己的寝室,他竟然感到些钗a不自在与紧张;就好像有敞开了自己私密的一部份在人眼前的感觉,被一步步地走进了自己秘密的世界一般。
一个人提着行李踏进,一个些微震动地退了一步;一进一退,已经处在一个隐密的私人空间中。
「我只是想…你不是不喜欢淡色调吗?」祁钧向来讨厌太过粉色的软色调,但是,这房间的色调看来却是那么地柔软温和……很是舒服。
「祇是不想更动而已,反正不是很无法接受的颜色。」他是不喜欢粉色系的色彩没错,但是这间房间每当有阳光透进来时洒落地淡淡光彩,些微的昏黄总让他觉得舒服,久而久之,也就不想去做更动。
如果有无法接受的感觉就一定会去变动了,看来,他是喜欢这里吧?沈昭阳笑笑也没说什么,一但说得太直接去戳破,祁钧可是会不高兴的。
三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包括行为思想的成熟;或野L还不是那么地具有一个成|人的完备思量,但是他希望自己能快点追上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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