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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凉夏by菲菲儿(夜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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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禺闻言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跳动的火烛此时忽地闪了一下。 
“带下去!”李政一个抬手,手下将人拖出门外。 

“刚才我们已捕获一逃逸夏兵,在其身上搜出这些东西,”李政从怀中抽出几本册子,都是凉军机密,“另外……”顿了顿,李政从中又取了一册,“这份来往信函中可都是曹禺你的笔迹。” 
“这些东西……李政,你准备很久了吧?”曹禺目光凌厉地看着眼前做戏的李政。 
“人证物证在前,曹禺,你休想血口喷人!”李政怒目而视,上前一步,“曹禺,今日你可认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曹禺淡淡开口,面无愧色,一双利眼透着严冬冰霜之寒直刺李政。 
“将他拿下!”李政被曹禺这目光看得有些发冷,担心再生枝节,大声喝令,“还不快将这曹禺给我拿下!” 
手持兵刃的群将这才惊醒,纷纷上前围住曹禺,但对曹禺的武功有所忌惮,不敢太过近身。 
曹禺缓缓站直,厉眼梭巡围拢的众人,将士们都被拿沉如黑幕的眼神吓得纷纷后退。 
“还不动手?”李政见众人心生惮意不禁大喝。 
“拿得下?那就来试试!”话音刚落,只听刀刃相碰之声,众将中曹禺好似一道白影闪起,快似闪电,又如腾龙祥凤绕转于众人之间,霎时群将手中刀刃断裂。李政见状,立即飞身而入,此时曹禺已在中央站定,李政运起掌力,凌空一掌,直击曹禺左胸。 
曹禺不作他想抬手回击,却觉此时内里无法凝集,眼前晕黑一时间竟不能动弹,虽然立刻察觉到情况有异,但已闪身不及,生生吃了李政一掌。 
大退三步,曹禺按住心口,凝神试图以内力缓住胸腔内犹如万马奔腾的乱窜气息,但体内内力像是被抽出般空虚,更甚者整个身体除无法使力外,另有一股恶流在流窜,奔驰于他全身|穴道中。 
曹禺面色苍白,紧抿得双唇间留下一道血痕,浑身瘫软跪倒在地上喘息,勉强提了口气,质问李政,“你……到底做了什么?” 
李政上前看着此时狼狈的曹禺,房内昏暗的灯衬地他的脸愈加狰狞,俯下身双手搭在曹禺肩上,侧耳低语:“没十足地把握,我怎敢擒你,”李政将目光别有深意投向桌上的酒瓶,笑着对曹禺说,“醉花酒的滋味不错吧?当初,李荀也不得不佩服它的厉害。” 
曹禺目光一黯,眼中结起阴寒的薄冰,“小人!” 
“我是小人,但那又怎样?曹美人,你还是好好享受最后的三个时辰吧。”李政起身,小声吩咐身旁两个心腹,“小心给我看着他!等会儿事情做得干净点!” 
言罢,李政带着人马离开曹禺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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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眼看众人走净了,留下的张权将门快速合上,开始催促房中呆立的朱军:“李将军要我们杀了他,还不快动手?” 
见站在一旁的朱军还有些犹豫,张权又道:“曹禺已经中了毒,过不了今晚。趁他现在没什么力气,还不快动手!” 
朱军闻言迟缓了下,拔出腰间的大刀,慢慢逼向曹禺,刀柄握在手心有些发汗。但想到,若事没办好,李政一定不会轻饶,于是疾步向前,近曹禺处突然举刀过首回臂而下,轻喝:“曹大将军,得罪了!” 
曹禺岂能轻易甘为他人鱼肉,向旁转身一跃,避过大刀。回身一看,两人已经围攻上来,曹禺此刻内力尽失又身中剧毒身体不如平时那样轻盈,站立都有些困难,见离身不远处的一把木椅,曹禺伸手将它抡起全力隔开两人的大刀。连躲两回,张权见他也不是那么好拿下,一个跃身跳起,凌空一刀欲要砍下,曹禺脱手将木椅掷出,木椅虽不是兵器但被砸到也很是厉害,张权挥刀猛力跳开。朱军看曹禺手中已空无一物,一个落地翻身滚到曹禺身旁,将大刀架在曹禺脖子上。 
刚才那几下运力令曹禺体内毒素越发流窜的迅速,顾不了刀刃横在颈项,曹禺猛地侧头呕出口血,刀锋在项上留下一条细痕,血珠渐渐从细痕中暧昧地渗出流在刀身上,一旁架刀的朱军却觉得这血是留在了自己唇上,光用看就感甜腻,禁不住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经过一番争斗,曹禺的衣领松散包裹在内的白皙肌肤隐约可见,长发也已经凌乱,沾着鲜血的红唇泛着醉人的殷红,朱军再一次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落地的张权提着大刀走来,见曹禺已被制服,耐不住方才被溅开木片划破脸的愤恨,手起刀落便要取曹禺的项上人头。 
“等等!”朱军大声呵斥,打断即将要落下的刀势。 
“干什么?”张权怒视朱军,见他面色发红目光闪烁,望向曹禺的神情全然是一幅饥渴难耐的扭捏。再看此刻被搁倒的曹禺,虽已狼狈不堪却依旧冷然不惊,那场搏斗令他有些轻喘,苍白的芙蓉面上泛起一丝病态的红晕,看得张权心里一阵瘙痒。 
“怎么……你想……?嘻嘻……”张权笑得淫恶,看向曹禺的眼神更是不怀好意,“曹大将军,平时清高得很,不知道脱了衣服后还清不清高的起来……” 
“无耻!”曹禺自然看得出两人眼中的燃起的欲火是什么意思,哪怕现下体力再不济也断不能令这些下流小人得逞,曹禺趁他们眼神交会之际霍然向后翻身,奔至门前。 
伸手刚触及门闩,身后一阵旋风袭来乌发被人狠狠拽住,张权将他拖到床边,原先有些犹豫的朱军不在矜持,出手抬起曹禺的双腿,两人合力把他扔到绣花软铺上。突然的冲撞令气息混乱的曹禺眼前一黑,顿时鲜血从口中溢出,缠斗的手软了下来。 
空气里,衣襟被撕破声音比任何战场上刀剑入骨的刺疼更令曹禺痛苦,拼命扭动身体妄图躲避在肌肤游走的魔掌,咬紧牙压抑着一阵阵直冲喉头的呕吐感。不能停止反抗,不愿丢掉尊严,曹禺裸露的臂膀正一点点接近枕下…… 
男人的淫笑从上方压下:“大将军不愧是大将军,不但武功了得,连床上功夫也不是盖……”余音未落,只觉腿下冰凉一掠,来不及低头喉间又是银光一闪,顿时两人鲜血飞溅倒在地上,面前是手持匕首目光冷绝的曹禺,身后则是提着大刀的陌生男子。 
“你怎么样?”齐卡洛焦急地奔至床前,见曹禺正靠着床柱捂着嘴不停干呕,中衣残破地挂在腕上露出整个胸膛,齐卡洛再傻也不会看不清这是个男人。先前在床底他就有些怀疑,一批人来一批人走闹得好不热闹,却只听到男人的声音。汉语他是听不懂,除了他们之间提到“曹禺”、“李政”,其它一概不知他们在吵什么。但最后那段令人不齿的声音,只要是人都听得懂,齐卡洛忍无可忍,翻身窜出,取了其中一人的刀便砍。 
“那个……你……”齐卡洛担心眼前遭辱的曹禺,却不知如何开口。看曹禺嘴角渗出不少血丝,面色泛青,印堂发暗,明显是中毒之状,齐卡洛没细想曹禺的身份,本就要带他逃走,虽然女人变男人是齐卡洛意料之外,但现在的情形更是非走不可:“你还有衣服吗?穿上!我们快走!” 
曹禺苦涩地弯起嘴角,想他为国奋战数十年,今日却还需一个敌方将领来护自己的安危。齐卡洛见他没有反应,怕他是因为刚才的事吓傻了,小声催促:“快穿衣服走!” 
没有力气再移动,曹禺指了指放置床旁的木箱,齐卡洛将它打开,灯光下躺在箱内银光闪耀的战甲使齐卡洛停止了翻动衣物的动作,好似想起什么,齐卡洛一动不动站在木箱前,沉声开口,眼中压抑着一种莫名被刺伤的疼痛:“你……到底是谁?” 
静廖中是彼此的呼吸声,冷风从半支的纸窗钻进,无情地掠夺掉屋内最后一点暖人的温情。人们总拿美丽来形容误会,残酷来比喻现实,当虚幻的艳美外表再遮不住丑陋时,你还愿不愿意接受这个苦涩的真实? 
“曹……禺!”静静地坐在绣满幽兰的锦被上,曹禺等待时间无言地从身边划过,“就是你们夏人十分痛恨的凉军统帅——曹禺,”,他或许是堕落了,当齐卡洛对他露出朴实、关切神情的那个瞬间,他当真以为这个战场上的死敌会是拯救他的人,曹禺默默闭上已经倦怠了的美眸……………… 
帷幔包裹着朦胧的身影,那曾是一只孤傲冷血的苍鹰,现在铁钩将他的羽翼刺穿、锁链将他尖锐的利嘴绕紧、火钳拔去了他锋利的指尖,如今躺在那里的已是一头满身鲜血的美丽困兽,只要慢慢走近,像这样简单得举起手中的长刀,轻轻割破他仍显生命痕迹的喉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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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点打在寺外积水处,弹起一个水珠,啪地又摔下,砸出一个圈儿,太浅,于是,再打下再弹起再摔落,砸出更大的弧波,一点点靠近、妄图拥抱大地内心的深沉,彼此不再寂寞…… 
齐卡洛脱了湿漉漉的上衣坐在马陵外一座被弃的寺庙中,默默看着眼前身靠廊柱盘腿席坐的人。出逃前,齐卡洛替他换了衣服,凭着他手中的将军令顺利逃出马陵城,雨水打湿了新换的衣襟,细软的黑发上垂挂着的水珠正一滴一滴顺着肩膀渗浸到皮肤。 
他该杀了曹禺,在知道他身份后,他应该毫不犹豫地把这个害死那么多夏国兄弟的男人送到地狱。可却他放下了手上可以轻易了结他的刀刃,甚至冒着危险把他带出马陵城,齐卡洛自我厌恶地把头埋进双膝间,沉默的夜里他可以听见庙外的雨水嘲笑他的声音。 
还来得及挽救自己今夜的愚蠢举动,齐卡洛抬头看着双眸紧闭的曹禺,他现在就能把这个罪无可设的男人送到夏军营地,用他的血来慰籍死去兄弟的亡魂,齐卡洛不停在内心催促自己!可是自己为何还坐在这里不上前扯住他的衣领,将他拖到那个该让他去忏悔的地方? 
或者干脆让他坐在这个寒风颤栗的寺庙里自生自灭,曹禺已经中了毒,虽然不清楚他还能活多久,可能一天、可能两天,在他死亡之前或许凉军会找到他,尽管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却可以肯定凉军中里起了内乱,他们会把他带回去,然后将他处死。自己救他只是为了还他一个令自己逃出马陵的人情,没杀他已经算仁至义尽。 
这个想法让齐卡洛觉得很可以接受,他站起身,披起从凉兵身上拔下的外衣,大步走入雨中…… 
汉子的故意踏出的沉重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寒冷的寺庙里,靠坐在廊柱前的曹禺睫毛轻颤。 
他走了吗?走了也好,他不愿任何人看见他现下的狼狈,李荀生前说他是个过度好强的男人,他的脚永远只能踩得比人高,他的心闭合着不愿让别任何人触碰,而他的眼睛从不曾真正出现过微笑。在自己彻底被绊倒的这刻,静悄悄在这个没有人气的陋庙内结束生命是如今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尽管他也一度幻想有人可以陪他在寒冷中走完最后的人生,他将这个想法痴笑为人在弥留之际容易产生的脆弱。当然,他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是个脆弱的人。 
“啪”门口传来的异响惊动了曹禺,无力的身体挣扎着动了动,屡次尝试想站起却还是软了下来。 
“奶奶的,什么破门!”残破不堪的老旧木门自然受不了汉子脚下的蛮力,吱呀一声向里到了下去,注意到曹禺投来视线,齐卡洛更是心浮气躁,“看什么看!外头雨下得太大,老子要先在这儿破地方凑合一宿。” 
收回视线闭起眼,曹禺静静坐那儿像座石像般庄严但毫无生气。 
雨顺着屋檐一滴滴滑到地上敲出孤寂的节奏,肆无忌惮的冷风猖狂从缺损的残门中闯进蚕食人温热的体温。 
齐卡洛躲在佛像后升起篝火,脱下湿漉的上衣在火堆旁坐下,起风了,让人战栗的寒风使他浑身发颤,虽然他已经在离火很近的地方。火光下,他看见依旧穿着湿衣靠坐在黑暗里的曹禺,紧闭着眼抖得厉害,齐卡洛知道那件淌水的衣服非但不能御寒还会让人冻得直哆嗦,虽然不是穿在他身上,但看着就很难受。 
齐卡罗想去脱掉他身上的衣服,把他拉到火堆旁,但他努力尝试从心里摆脱这个念头,曹禺是夏国的死敌,一个在他们胡人眼里人人得而洙之的男人。冷风在破旧的寺庙里怒吼着,曹禺抖得更猛,齐卡洛甚至可以听到他血液在血管里凝结的声音。 
“老子一定是在发疯!”齐卡洛霍然站起,转身在这个被遗弃的寺庙里,翻腾可以保暖的东西,他到处走动,弄得庙里不时有东西倒下,发出巨响。有时他感到背后有道锐利的视线在注视他,猛回头,曹禺仍闭着眼不动如山的坐在角落。 
运气很好,齐卡洛找到两条棉被,看起来很久没人用有些肮脏,不过他不嫌弃,把被子团起放在靠近火堆的地方,齐卡洛朝着廊旁的人影喊:“喂,把湿衣服脱掉,过来睡觉!” 
说完,齐卡洛脱了湿裤子,手脚并用快速钻到一条被子里,两眼一闭就准备睡觉。耳朵竖了半天没听见动静,齐卡洛半眯缝着虎眼瞧过去,曹禺有些费力地在解衣带,试了几次没解开,垂下手,再次静静闭起眼不动弹。 
“奶奶的,连睡觉都要老子伺候!”低声咒骂了句,齐卡洛从棉被里钻出来。 
“喂,老子不想和冻死鬼呆在同个破庙里,”齐卡洛蹲到曹禺面前,盯住那双警惕的美目,“老子帮你脱衣服,你别像个娘们儿似的扭扭捏捏,”伸手解开衣带子,齐卡洛把那件看得他只起疙瘩的湿衣服脱下扔到一边,“等会儿脱完了,就到被子里去,你在这里冻得牙齿打颤,闹得老子不好睡觉。”曹禺老看着他,让他莫名奇妙地发慌,一用力差点扯破曹禺的中衣,一双虎目忿忿瞪上曹禺的漂亮眼睛,“你别这样看着老子,老子一紧张就做不好事情。” 
红色火光衬饰着曹禺白皙光洁的身体微微泛红,焰色照在他胸前悬挂得白玉项饰反射出若隐若现的光晕,白色翱翔的玉雕飞鹰停在锁骨上煞是好看。齐卡洛从小喜欢草原上自由高飞的雄鹰,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玉饰,替曹禺退下紧贴身体的里衣,没留神,粗糙代茧的手指擦过对方嫣红的|乳头,曹禺好看的身体顿时敏感地抽搐了下。 
“老……子……不……” 齐卡洛尴尬地看着自己的手,酥麻的触感还留在指尖。 
不敢再看曹禺,齐卡洛手忙脚乱地替他脱了湿透的衣裤,深怕再碰到什么“要害”,齐卡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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