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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金笺之太虚词by无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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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大人派人先探明了相干事体。临到奴才来时,叫小的细细说于主子知道。”朋少安老老实实道,“这会子寿阳王称病,乃是个幌子。左副督御史马文升目前巡抚辽东,虽说管不到江南的事儿,大人猜想,寿阳王称病有六成是出自他的授意。再有礼部周洪谟上折子,请旨道为使寿阳王安心养病,暂免江南众官员前往贺寿。皇上未准。” 
朱佑樘冷笑道:“寿阳是想避祸。周洪谟这老东西,不过一个八股工匠,惯会人云亦云。敢上这种折子,必是马文升的嘱咐。案子发得蹊跷突兀,父皇这回已派了本宫贺寿,来不及招回了。哪能让寿阳如此躲了皇差,这是扫面子的事儿。看来,内情怕没这么简单。阿奴,你说下去,长卿还说了什么?” 
“窦大人说,这事体恐怕还牵涉了不少官员,事体先前虽由杭严道按察史卫勒查办,却因为他官阶小些,被浙江承宣布政使王越压住动弹不得。且又有消息说,左军都督府右都督孟和并王越下头督粮道伍路莹恐怕也绕在这案子里头。” 
朋少安搜肠刮肚思索了片刻,才又想起一语:“对了,大人还要主子尤为小心目前正奉旨赶往杭州府的杭严道监察御史季晨。” 
朱佑樘愈听面色愈寒,听至此处,竟哈哈一笑:“好好好,‘三司’居然全搅在里头。再加上个御史言官儿,这干主持一省事物的民政、军政、司法的官儿真统统出息了。” 
因不知道廷寄上究竟说了些什么,君瑞一旁听了半天,竟横竖未听懂半分。一直听两人一问一答说到了漕运头上,更是迷惑不解。 
朱佑樘本是心中狂怒,见君瑞一脸不解,反倒定了几分:“君瑞,这廷寄可是父皇亲笔。这回出来,咱们可热闹了。此番南下,本宫要会同审案呢。阿奴,你把事体同君瑞说清楚,也教他知道咱们是摊上了什么妙事儿!” 
听了朋少安一番话,君瑞这才知道,原来杭州府秋粮走水,查了数月,到了新春,不知怎么竟查出谋反案来。上头震怒,令太子监查此案。 
“这么个烫手山芋,必是万家妖孽子设计扔到本宫手里的。”朱佑樘咬牙道,思索片刻,“用过膳,咱们就走,须赶在本宫的官船到杭州府之前,先去探些内幕。” 
因而转头道:“阿奴,你用了饭就回船上去。同长卿说,让他慢些行程,在杭州府五十里外停船,本宫自会与他会面,不许走了本宫的消息。那船里上下,没个靠得住的。再有朝中消息,就叫你来传话。” 
当下草草传膳,待各自用过,便分道扬镳。 



第六回:割锦袖一刀断情谊 稍试探巧手摸底细 

君瑞随着太子,一路到了码头,却见河道之内居然只一条船,虽然不大,却也是个富家气派。 
船上艄公早立在船头候着,见了莽汉子,连忙于船舷搭上踏板,哈腰道:“爷儿们怎这会子才到?北直隶宗人府已派人来催了多回,只咱们这条船了。” 
朱佑樘眉尖微微一动,抬眼看向那侍卫。莽汉子垂首低声回道:“殿下乃是代天巡抚,官船快到了,因此肃清河道为迎圣驾。” 
朱佑樘颔首,于是由余嘉搀着上了船。艄公见人都上了船,便要动手抽回踏板,却冷不妨叫人一脚压住。 
君瑞正要送太子进舱,也好跟着进去侍侯,见状不免止了步子。回头却见是个左右不过十余岁的富家小姐,着一身粉锻衣裳,虽是个霸道模样,竟凭地可人。不消说,这便是那柳家的思影小姐。 
只是此时她身后还跟着数人。 
其中一个似乎是个小秀才,在君瑞看来约莫与窦元宗同岁的样子,他模样生得倒也不差,只平庸了些,教人记不住细处。另外几人,看衣着像是几个仆从,中间一个童儿又背着个包袱。 
那秀才见柳思影骄蛮样子,似是有些尴尬,勉强干笑看着船上众人。将思影拽后了几步,躬身作揖道:“在下汪千岳,因有要紧事体前往杭州府,今日官府封了河道,现下只阁下这船能走,于是冒昧阻拦,望请恕罪。还请诸位能行个方便,载在下一程,自当铭感五内。” 
“世兄同他们罗嗦什么,不如再留些日子陪思影玩耍,待河道通了再去杭州也一样。”那柳思影本就骄蛮,虽然有陈允管教六岁,却仍是脱不了本性。若不是因为汪亭神爱她爽直,决计不会要自己次子不远千里前来柳府提亲。只可惜待这汪千岳赶到竟已来不及上路好完成父命,因而还未曾提得亲事。 
见汪千岳似乎不为所动,便发了脾气,直缠着他,死命抱紧。她自小就是闺阁教养,虽是个男儿性子,却极少见过真男儿。就是与自个儿兄长,因他年纪已过弱冠,见到自己就爱说教也不亲近。直至见了这汪千岳,此人又处处顺着自己心意,自然就生了异性亲近的本能,倒也非关情爱,实是待他与兄长一般的心思。 
汪千岳虽然年纪未及弱冠,却也是个有主见的。平日在家熟读四书五经,去岁父亲携他前来与柳家老翁贺寿,见了柳思影几面,也欢喜她骄蛮却不过火的性子,及至此时,见她撅着嘴赖着自己撒娇,也越发觉得讨喜,只是父命难违,于是只好忍痛将她推开,叫下人好生好语劝着。随后便转头去看君瑞。 
朱佑樘本想身边有君瑞把这些没相干的给随意打发走,自然不必他纡尊降贵。眼角微瞥却见如此情状,倒不禁住了步子,右手依旧轻轻搁在从人臂上,回首漫不经心地看着君瑞作何举动。 
君瑞这里正看得有趣,他自三年前入宫以来,便未曾见过如此爽直又毫无心机的女娃儿,因而此时觉得她可爱万分,心里暗暗欢喜。正抿嘴微笑,偏生又见柳思影一双巧目瞪了过来,于是冷不防闹得双颊竟染了几分微红。到底是个十多岁的少年,一旦对个女娃儿心生欢喜,便不觉羞涩。正自情动,忽然听得身边一声冷哼。 
抬眼看去,却见太子一双乌黑厉眼正看着自个儿。于是一惊,赶忙低下头去。 
汪千岳自然也听见了这一声冷哼,见君瑞立时退后一旁,便晓得这船上人虽众甚,实则只一个主子。只是见君瑞一身贵气出众,竟也如此作低伏小,不禁心下大是惊讶。 
因此忍不住去看朱佑樘,见他不过是随意作寻常打扮,却自有贵气外溢。若单只一身贵气倒也罢了,偏偏又生得一双乌黑厉眼,竟是簪缨子弟也不曾有的威严气魄。 
正自诧异,忽然听见这人出人意料地对自己慵懒一笑,自一旁从人臂上稍稍抬起手来,微微招手道:“无妨,咱们也是去的杭州府。古人云:‘出门在外靠朋友’。汪公子只管上来就是了。” 

诏令是在夜间到的杭州府。 
卫勒自正门战战兢兢接了钦差——杭严道监察御史季晨,忙着要沐浴熏香跪接圣旨,冷不妨教季晨一把攥住膀子。 
卫勒奉命追查杭州府秋粮走水一案,前些时候他追踪作案之人到了浙江承宣布政使王越的府邸,不想却被王越生生拦了下来,几番交涉无果,只好忿忿而退。为此,他便与王越交了恶。谁知不能尽早结案也就罢了,竟又弄出了谋反案来。他本是想待清查过后再上奏朝廷,没料想,却反被左军都督府右都督孟和参了一本,说他袒护反贼、办事不力。 
进退维谷,结果闹得他心里惶恐不安。诏令到前,他已为此病了有多日,如今勉强起来接旨,本已是病弱的身子,现下更是憋得死白死白。 
季姓,表字晨者,小字清录。弱冠之年得“赐同进士出身”,考选之后,被送进翰林院做了“翰林院庶吉士”,三年之后“散馆”。如此一路出来,及至今日做了监察御史,年纪不过二十五六岁,倒也算得官场得意。 
他与卫勒长子卫敏乃是桃园结拜的意气弟兄,卫敏多次想把自家妹子许给他做正妻,奈何季晨无意,几番作媒不果,不得已才作了罢。此时他看着义弟老父满头花白头发,也不禁恻然。只是此番乃是公事,也不好过于流露关心之意。于是扶了卫勒微笑道:“卫大人,京里诏令下得急。咱们就免了那些繁文缛节,赶紧宣诏吧。” 
卫勒神志此时已恍惚勒起来,跪在正堂内,依稀听得季晨嗓音低沉,口中读道: 

据李裕、孟和等奏称,日前杭州府秋粮走水一案另有隐情。杭严道按察史卫勒办事不力,罚俸半年。着其原职留用,戴罪立功。皇太子朱佑樘接诏后,速往杭州府,会同杭严道监察御史季晨监察此案,具折上奏,原差照办。 
钦此! 

“钦此”两字一出,卫勒竟如虚脱了一般,当时就晕了过去。左右连忙扶了起来,七手八脚安顿在堂里,硬灌了碗参汤下去,这才悠悠醒转。 
季晨见他缓过神来,还是不放心,又教人往他舌下垫了几片人参才罢手。这里闹腾许久,已连卫家家眷也惊动了,因季晨实在不是外人,于是出来探事儿。季晨左右招呼了,却仍不见卫敏出来,于是转头问衙门里头的仆役:“你们家大少爷呢?” 
那人知道这位钦差大人乃是卫敏的结拜兄弟,因而偷眼看了一旁众人,将季晨带过一边,咬耳道:“敏少爷昨日去了寿阳王府,现下还未曾回来呢!” 
季晨一惊,怪道:“两年不见,他几时结交的寿阳王?” 
那下人老老实实道:“季少爷不知道。那年老爷补了杭严道按察史的缺,举家南下。到任第二日,老爷携了敏少爷前去拜望王爷。这不,一来二去的敏少爷就和王爷成了知交了。” 
正说着,只听门前一人大笑:“哟,这么闹腾腾的。教人险些认不得门呢。” 
寻声看去,才见是个衣着锦绣,面貌奇秀的男子。这男子此时正斜靠门扉,面露讥讽之色。眼神漠然,飘了一周。冷不丁儿看见季晨站在角落愣愣瞧着自个儿,面色忽然一白。 
“阿敏?” 
见季晨满脸诧异,他白着脸,勉强一笑。随即又吊儿郎当晃了过来,看了季晨身上的补子服,道:“季大人也来瞧热闹?这屋子里头,每日家偷狗戏鸡卖儿子,假凤虚凰的一台大戏。”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卫家大夫人狠地过来,“啪”地一个巴掌:“小孽畜,你爹正病着呢,你又哪里来的胡话!”卫敏一愣,捂着脸,转头呆呆看了季晨一会儿,见他满脸异色,于是又笑:“人皆有父母。” 
说完,哈哈笑着,穿过厅堂,回后院去了。 
季晨遇着这番变数,人早懵了。此时见卫敏神色举止皆异常,方回转神来,急忙跟了过去,拦他在后院里。 
“阿敏,你这是怎么了?”季晨问他。方才厅堂之上草草一眼,只见他华服美冠,近得前来,才嗅得他竟是满身香馥,清新动人。因而更是大惑不解。 
那卫敏止了步子,听见季晨问他,也不言语,立在当处,仔细端详了他一番。季晨正觉浑身怪异,谁知竟不防教卫敏给抱了个满怀。 
光天化日之下,季晨竟有冰水淋身之感,僵直了身子,却是连声儿都发不出来。眼正发直,见埋首在他肩窝的卫敏突然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看着自个儿,那情形真是恐怖万分。 
“你怕了。”转了一脸讥讽,卫敏笑笑地看着他,“呵呵,我知道,你怕我。” 
说罢,用力一推,狠狠撕了半扇袖子下来摔在季晨面前,冷语道:“你我今日割袍断义,日后别再来寻我了。”于是拂袖而去。 
季晨被他此举弄得莫名其妙,虽不知其中缘故,却可依稀猜到定与那寿阳王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寿阳王,他就头痛。 
此人贵为王爷,封地富庶。锦衣玉食之下,行径风流。若说他是风流潇洒,照他看来,不过是纨绔恶习。偏偏这王爷又是个才高八斗的人物,年纪轻轻,结交了一群江南名士,与之吟诗作对,煮酒论茶,古物赏玩更是个中高手,却不见他于国于民有何建树。也因他并无仗势欺人,草菅人命的劣习,故而得了个名号“雅王爷”。 
辞了按察史卫勒出来,季晨心中甚是烦乱。此时外头天色昏暗,官轿已启程返回驿馆。 
轿外寒风正紧,呼啸而过,卷得轿帘不时舞动,外头仆从手里打着灯笼,柔和的烛光时而透过轿帘舞动的缝隙照进官轿。 
安坐于官轿之内,他一路胡思乱想,不知不觉竟已回了驿馆。 
辞了按察史卫勒出来,季晨心中甚是烦乱。此时外头天色昏暗,官轿已启程返回驿馆。 
轿外寒风正紧,呼啸而过,卷得轿帘不时舞动,外头仆从手里打着灯笼,柔和的烛光时而透过轿帘舞动的缝隙照进官轿。 
安坐于官轿之内,他一路胡思乱想,不知不觉竟已回了驿馆。 
下得轿来,早有个小驿丞迎了出来:“季大人可回来了,方才有人来报信儿,说是‘明日三更,城外水月寺相会。’” 
“竟没留下名姓?会是何人呢?”季晨不觉疑惑,边进了厢房,边草草打发了驿丞去。他心中有数,无论是谁要见他,如此隐秘小心多半事关机密。 

船,本就比不得太子原先坐的官船,如今船身上头又挤了汪千岳同他的贴身童儿,越发教人觉着狭小许多。 
汪千岳自上得船来,及至艄公解下绳缆启程,坐于舱内,一舱沉寂,偏不见人轻易搭理自己。 
先前作低伏小的小少爷这会子正小心陪在少年身边,大气不敢出的。少年细细端详了他一番,面色渐渐和缓了下来,道:“君瑞,这里有余嘉侍侯,你且下去吧。” 
君瑞抬眼看了看一旁坐着的汪千岳,欲言又止。见太子不耐地摆摆手,于是无可奈何退了出去。 
言出则令行。汪千岳几时见过如此严谨的规矩,正好奇着,又有个脸面光滑、身带女气的仆役不知打哪儿弄了盆热水来,取了一方锦缎沾水,对少年陪笑道:“瞧这天儿寒得。主子擦个脸,也缓缓神儿。先前急着赶路,主子也不曾好生歇息。一会子工夫,后头炉上煨的参汤便得。” 说话间,早手脚利索地细细拧干了缎子。见少年微微颔首,才仔细侍侯他擦脸。 
汪千岳见那少年似对这等尽心服侍早司空见惯了一般,只微微仰面,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道:“余嘉,赏参汤,上碧螺春。” 
虽只寥寥数语,那仆役却是十分的乖巧。打发了一旁莽汉子,于是回道:“主子放宽心,赵醒办事还是稳妥的。小爷身子底儿薄,回头服了参汤下去好生歇着,过了晌午一准精神了。” 
那少年于是不再说话。 
不消片刻,先前那莽汉子已回转了来,手上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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