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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by rolling[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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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
青州,作为边陲的屯粮重地警备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当初开国皇帝选中这里的时候就是看中他的易守难攻。青州在战初就紧闭上了城门,以防不测。本来如果联军真要攻打青州,一番周折是免不了,而且胜负还是个未知数。可人算不如天算。
当看到独自逃至城下的秦锋等人在城下叫阵开门,再问明了所有情况后,青州都尉隐约觉得这门开的可能不妥。此门一开,紧逼在他们身后的四部联军可是一个极大的危险因素。可惜在秦锋一再的威逼下,青州都尉不得已还是打开了城门,毕竟秦锋不但是当朝二品还是个国舅。不是自己一个小小都尉得罪的起的。青州都尉只得在心中盼望千万不要出岔子。
偏偏事与愿违。
城门一开,秦锋等人急着进城,可有人比他们更急。空空的城外突然涌出了大量联军冲进了敞开的城门。不但秦锋傻了,连城楼上的青州都尉也傻了。等他回过神来,大喊迎战的时候,已是为时晚矣!长驱直入的大军很快攻占了整个青州。措手不及的守军边战边逃,一败涂地。战乱中,青州都尉死守城中,力战而亡。秦锋不知去向。
至时,距雁门关失守不到半日,青州也落入了联军的手中。
“兵者,诡道也!虽然是敌人,朕不得不承认:此计用的漂亮!至于秦锋,竟然敢自恃身份逼迫青州都尉于战危势开城门,枉丢了朕的边陲粮仓,其罪当斩!”
“阵前没有警觉心早就为他埋了败兵的隐患。兵道贵在奇的道理对他来说也只是纸上的五个字而已吧。再说在遥城作威作福惯了,贪生怕死的他哪还顾的了那么许多啊!”在上一代荫庇下的一代啊!慕曦默默的叹息了一声。自4由44自7在
“这次谁也救不了他!”凌苍寂云心中已有决断。
撇撇嘴,对于秦锋的下场,慕曦并不感兴趣。
重新拿起一只毛笔,沾了朱墨,凌苍寂云准备重新批示被染污的文牒。
看着凌苍寂云忽略在一旁的信,慕曦眉头轻皱了一下,他托起腮懒懒的问道:“你不看看那些吗?”
那些?凌苍寂云回视了慕曦的视线。慕曦点点头。
凌苍寂云迟疑的拆开了第一封,匆匆一扫,面色一变,迅速抓起第二封,拆开,第三封,第四封,第五封……等到他放下所有的信笺,脸色乍青乍白。这全是各大门派的门主写给慕曦声明将带门徒上前线的助阵的信。数量之多,让凌苍寂云又是心惊,又是感叹!
“你是怎么做到的?”
“山人自有妙计!”看到凌苍寂云变色,慕曦自得的晃了一下脑袋,“不过,他们可不是为你白干的!”
“朕知道!”凌苍寂云苦笑了一下,睿智如他已经反应过来,看来后面的摊子还是要自己收拾。慕曦是慷的他人之慨啊!
“至于现在,”慕曦从怀里掏出一卷羊皮纸,抖开,一幅描绘详细的军事地形图展现在凌苍寂云面前。
慕曦用手指描摩着森谷山河,陡然停住了,“其实他败了,未尝不是好事!”抬首一笑,指着卷上一点,“我有一计,听听如何?”
凌苍寂云轻轻颔首。心中叹息。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慕曦啊,慕曦,还有什么是你没有算计到的吗?
惊鸿 第三十八章(上)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第一次踏上这方草原,慕曦就被这一片茫茫的绿海震慑住了。天,蓝的好干净,偶尔飘过的白云就像流动在蓝玉里的雾气,极目望去,满眼是绿,向天地间延伸,仿佛永无止尽。时不时看见一些小田鼠,小兔子,警觉的很,稍有人声便蹦蹦跳跳着窜的不见踪影。风中,草的清香,泥土的湿意,和动物身上的气味混合着形成了草原独特的味道。有时风还带来了远处牧人的歌声,隐隐乎乎,别有情趣。
那日从凌苍寂云处回来,慕曦和函奕昀又仔细探讨了一下战术。发现在那个计划中,良驹是不可缺的。说到良驹,慕曦和函奕昀同时记起来了平家镇上那个骑着乌云踏雪的歧纳部落的汉子。慕曦本欲独行,却被函奕昀否决了。面对慕曦的坚持,函奕昀只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以当时的情况来看,你认为当我和你同时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会认得谁?”
慕曦无言了。当时为了挡麻烦,慕曦把自己的脸用纱帽遮起来了。如今总不能冒冒失失的跑到人家面前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吧!当然这样做也不是不可以,未免落于下乘了。
所以,一锤定音!
骑着马,深入到草原的腹地,已经三天了。草原无垠,夜里,两人宿于星空之下,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仰览群星明月,轻风绿草作伴;白天骑在马上,为了排解无聊,函奕昀给慕曦一一细数关外草原上的佚事见闻。
青青草原,水草丰茂,早年的牧人为了放牧牲口,多少都逐水草而居,漂流不定。经过了数百年的分分合合,以部落的形式渐渐发展壮大起来。驯马养牛放羊,居地为家,各个牧人部落落地生根,各自认定了一块土地,繁衍生息开去。其中四大实力较为强大的部落更是建立了牧场,歧纳部落便是其中之一。关外人爱马,歧纳牧场近几年的声名雀起主要的功臣还是乌云踏雪。……
在闲聊中,时间溜的飞快。
晌午的阳光灿烂的有些刺眼,奔波了数日的慕曦和函奕昀总算看到了一线光明。
“歧纳牧场”
一块木质的边界牌映入慕曦的眼帘,牌上粗黑的字体旷达又豪迈,一派草原男儿的爽朗豪气。
“还有界碑!”慕曦扬了一下马鞭,鞭尖在牌面上轻轻的点了一下。
“划定势力范围,这很正常!”函奕昀到是很能理解他们的做法,无论是商人还是江湖帮派对于“地盘”这两个字是丝毫不能含糊的。
“我以为只有野兽才会用自己的气味去警告其他的生物呢?”明白他的意思,摸摸自己耳后微肿的红痕,慕曦不无讽刺的奚落着函奕昀。
一抖缰绳,策马与慕曦平行,函奕昀倾身贴在慕曦的背上低语:“我闻闻,嗯,野兽觉得警告的还不够!”
慕曦的耳根一下子红了。
正说着,两人都感觉到脚下的大地轻轻的颤抖着,抬眼望去,不一会儿一骑人马闯入了两人的视线。渐渐近了,马蹄哒哒。
来人一身褚衣精悍打扮,半搭着皮袄,斜带着皮帽,策马扬鞭,胯下的一匹良骑端是神骏,端是……眼熟!
函奕昀和慕曦交流了一个眼神,均是心中大喜!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那马,那人,不正是当日被困在集上的一人一骑吗?
“此地是歧纳牧场,请勿擅闯。”拉开嗓门,扯着喉咙,那汉子老远就喊开了,“若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还请报上名来。”浑厚的嗓音回荡在宽阔的绿海。浓浓的口音充分展现了草原牧人的质朴和豪迈。
待到近处,汉子一拉缰绳,勒住了马。马喷着气,踏了踏蹄子停住了。
“两位,这里是私人地方,不便擅闯。若是路过,我可以给你们指个方向,若是留下做客,我们欢迎,还请报个名姓,进去喝茶。”马上的汉子执鞭抱拳,言辞得体,善意又热情。
“我们不是过客!”函奕昀回道。
“我好像见过你?”汉子眯起眼睛打量着出声的函奕昀,努力思索着。这张面孔似乎在记忆中闪过,“你是?”
“你认识本座?”函奕昀故意冷起脸。
抓抓头,汉子更困惑了,真的好面熟啊,尤其是这张冷脸,这个气势!
“这位壮士,”慕曦轻眨了一下眼睛,开口道,“我们可是第一次来关外啊?”
清脆而特殊的称呼似乎唤起了汉子的记忆。
“哦!我想起来了!”汉子脸上的疑云渐渐散开了,他猛地一击掌,欣喜若狂的大叫道,“你们是,你们是……”结巴了半天,突然翻身下马,拜倒了,“恩公!”
慕曦和函奕昀连忙下马扶持。这回是真的被吓倒了,当日自己好像也没帮他多大的忙吧!
“恩公?壮士见过我们?”慕曦一样茫然——当然是装得。
“恩公难道忘了吗?”函奕昀一使力哪还容得他跪在地上,他抱拳用兴奋的口吻说道:“难道恩公忘了吗?在平家镇上,我被恶人强行索马,是恩公为我出的头。该死的,我刚刚竟然忘了恩公的长相,竟然认了半天才认了出来,真该死!”说吧,他用手掌狠狠的拍了几下额头。
“哦!原来你就是那位壮士啊!天涯何处不相逢,幸会幸会啊!”慕曦“恍然大悟”,
“什么壮士不壮士的,我叫达鲁赤,这次恩公能到我们歧纳牧场我实在是高兴的不知说什么好了。来来来,我一定要好好招待两位!”
“当日不过是路见不平而已。”慕曦辩解着,达鲁赤如此热情,饶是如他般厚脸皮者也经不住脸皮微微发烫。
“长老教导,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达鲁赤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长老?”
一拍脑门,“看我说的高兴,都忘了请你们进去。”,达鲁赤翻身上马,一抖手,马儿转了个圈,领着两人向来路驰去,“走,我带你们去见长老!”
“不瞒壮士……”
“还壮士呢,恩公直接叫我达鲁赤就行了!”
“恩,达鲁赤,不瞒你,我们此次前来……”远远的,慕曦的声音被吹散在风中。
三人三骑,消失在草原深处。
初次见到歧纳部落的长老,慕曦便觉得这老人不简单。沉稳的气质让老人年迈佝偻的身躯看起来多了几分平和。墨色的眼眸犹如无底的大海,平静,包容,又深邃。由于岁月的摧残,黝黑的脸庞上,细小而密集的碎纹在老人干枯的皮肤上蔓延开来,细纹横生的眼角记录的是沧桑,也是智慧。
听完了慕曦的来意,长老沉思了一会儿,很沉重的给予了答复:“闻公子,很抱歉,不能满足你的愿望。”
“可是长老……”知道他的顾虑,可慕曦不是轻言放弃的人。
“你们不必再说了,你们的意思我懂。”长老很快打断了慕曦的话,“闻公子您是明白人,请您体谅老朽的苦处。老朽无能为力。”
慕曦明白老人的意思,面对这样直接的拒绝他酝酿着下面该怎么转,却又听长老道:
“不过来者是客,你们又对达鲁赤有恩,就是我们歧纳族的朋友,对于你们的到来,我们很欢迎。达鲁赤就代表我好好款待远方来的客人吧。请!”说罢,一摆袖,面无表情的背过身去,再也不理两人。
闻言,达鲁赤识趣地领着慕曦和函奕昀从长老的屋里退了出来。
“闻兄弟,函兄弟,看你这……”达鲁赤一脸难色,“真是不好意思……”对于长老的决定和强硬的态度达鲁赤并没有任何不满,豪爽的他只是尴尬无法满足朋友兼恩人的请求。
在歧纳部落里长老依然占据着很重要的地位,是传统,也是坚持。部落里的长老以其的睿智和丰富的经验为族人指点迷津,歧纳部落也因此逃过了不少劫难。所以每代对长老的选择都异常慎重,非德高智明者不可任,在族人眼中,长老不仅是一个重要的领导者指引者,更是一种传承的象征。
“我明白!”慕曦面色如常的截住他的话,“其实长老也是从贵部的生死存亡出发。你们歧纳部落生活在这方草原上,日子虽然清贫,却也平静安稳,何苦搅进这趟混水呢?虽只是借马,可从另一个角度看也是变相对璃阙皇朝的援助,因此招来敌视太不值。现在时局混乱,明哲保身方是良策!长老一定是这样想的吧!”听慕曦一针见血的戳破长老心中所想,达鲁赤不禁又生出几分敬佩之心。
“闻兄弟能体谅那是最好!”这个憨直的汉子点点头。
“长老的顾虑不无道理,不过——”慕曦顿了一下,见引起了达鲁赤的注意,接着道,“不过,光只是图一时安稳,不免规矩。”
“闻兄弟,此话怎讲?”这么明白的对长老的不敬让达鲁赤圆睁双目,语气中强抑下了一丝怒气。
慕曦暗笑在心,“你莫气,且听我把话说完。草原广阔,攻守皆是不易,本来也算安定,不过以目前的情势来看,战火早晚会波及到这片土地。”
“为什么?”
“因为这里藏着宝!”
“宝?是我们的马吗?”
“不光是马!还有宝藏、资源。”
“……”
“土地、矿藏、岩盐、毛皮……”一直不说话的函奕昀张口报出了一串。作为商社的首领,南北的货源,他都清楚得很,手下的好几间商行每年从草原的行货中赚取大量的利润,在商人的眼中,这片草原是一块上等的肥肉。
“原来我们这么富足……”达鲁赤小声念着。
慕曦没有点明的是,最危险的,是人性贪欲的膨胀。
“如今四族联军进逼关内,为的无非是土地、粮食、资源,此次举兵无论成胜与否,都将造成大量的需求缺口,生存危机,战后,挥兵草原几乎是注定的。若胜,野心必将进一步的膨胀,怎会放过草原这块宝地?若败,就更需要从他处榨取物资以抵已耗。到时,大兵逼至,你们的抵抗就犹如螳臂挡车,徒劳无功了。”
见达鲁赤面呈不忿,慕曦淡笑一抹解释道,“我并不是小看草原上的好汉,只是这大草原幅图辽阔,各个部落分散而居,各有控地,相距甚远,消息传递不便不说,想要在短时间内聚集大量人力更是不易,我了解过,为了放马便宜两个马场之间最少也要相隔三十余里,而离这最近的马场应该是在五十里开外吧!一旦敌人攻至,救援不及,力拼,当然可以,我也听说过草原勇士的威名,可俗话说得好,蚁多咬死象。再厉害的勇士可以以一抵百,以一抵千,以一抵万吗?一旦打起仗来,他们要面对的可是千兵万马啊!临时纠结起来的人手再英勇,再视死如归,毕竟也不是正规军,能拼上一时半会已属不易,能挨上一年半载吗?”
两个尖锐到极点的问句点出了残酷的现实,像利箭刺进达鲁赤的心窝,煞白了脸,他死命咬了咬牙,无言以对,眼前几乎浮现血染草原的惨景,脸一会涨红了,一会铁青。
看着达鲁赤的脸色随着自己的话瞬息万变,慕曦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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