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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号 哑妻外传(上)-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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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阙不平瞬间跳脚,骂:「你们不会等人醒来,把人的嘴给封了?」耍点手段,让人乖乖的闭上嘴。 

      「阙爷,您的意思是……」 

      「这事可不能让翟颖知情。」否则,老大又得入狱。 

      阙不凡补充道:「若有人问起,就说这两人得了性病,一时想不开,自残。你们把人带去魏七叔那里,他专门治疗性病。」 

      如此一来,天衣无缝。 



      16 

      冷念生心情抑郁的在街道逛,步履猝然停在两幅画像之前,两张唯妙唯肖的容貌张贴在醒目的地方,最後一次的记忆仍清晰在脑海,恶心透顶…… 

      恨意不减,无法磨灭的在身上烙下无形的痕迹,当年才几岁…… 

      被强行带走的那一刻,倾尽全身的力气喊著:「叔叔--我恨你--我恨你--」 

      充满恨意的眼神张望著站在门口的一对男女,女人朝他辉挥手,脸上漾著算计得逞的讪笑,男人倒是无所谓的搂著女人转身进屋去。 

      忍心推他入火坑…… 

      赤子之心在大人的践踏之下破碎不堪,强烈反抗之下遭到困绑,发育未全的身子逃不出磨爪,承受身体凌虐与撕裂的痛-- 

      唰! 

      一把匕首瞬间划过男人的面容,半边脸垂落在墙面,随风晃未带走心灵破碎的伤。 

      别开脸,阴郁的眼眸映入站在身旁的男人-- 

      个头比自己矮些,身材显得枯瘦,瞧他和自己对视,一瞬间似见鬼的往後退却,「碰!」正巧撞上身後的摊子,一车的橘子掉的掉、滚的滚,散落一地。 

      随即,有人惊喊:「啊!我的摊车--」 

      冒出人群,摊贩小哥怒气冲冲的揪著冒失鬼,索讨赔偿,「你这家伙不长眼啊?!我这车橘子经不起撞,掉到地上的都卖不出去了,我要你赔。」 

      男人没说话,两手抱拳不断低头鞠躬当赔不是。 

      「你是哑吧啊,怎不说话?」摊贩小哥气呼呼的叫,可不打算轻易的放过。 

      男人比手画脚,「呜呜呜」的闷呼,看来真是个哑吧。 

      摊贩小哥咬牙,哀嚎:「啧……我怎会这麽倒楣!不过才停下来看这墙上贴著府衙要捉拿的人犯长啥模样,就遇著你这冒失鬼,人还是个哑子。」 

      他奶奶的!今天是犯了什麽楣? 

      摊贩小哥把人给拽得靠近些,立刻哇哇大叫:「啊,你长的可真是丑。」 

      拉拔著嗓门,刻意昭告众人,「快来瞧瞧这不长眼的丑八怪,比鬼还要可怕!」 

      存心羞辱,要丑八怪恨不得找个地洞埋去。谁叫他活该-- 

      两条伤疤似蜈蚣蜿蜒在男人的脸上,赶忙以手肘掩面,怕人盯著瞧。 

      人群里,有人认出了丑家伙,当场指指点点-- 

      「他就是隔壁大街口的一家药铺夥计。」那丑模样叫人过目不忘。 

      「原来是济善药铺朱大夫的夥计啊。」 

      市集有不少人都知道济善药铺的朱大夫是个大好人,不论那户贫穷人家没银两看病或抓药,朱大夫也不勉强收银两,这乐善好施的行径传遍大街小巷。 

      穷困人家受到朱大夫的恩惠,通常都是拿些自家种的青菜、罗卜来答谢。 

      冷念生眯缝著眼,瞧丑男人不说话,或许真是个哑吧。 

      不过,他身上没银两赔掉落地上的这些烂橘子吗? 

      纳闷的当口,瞧摊贩小哥松了箝制,摆摆手,像赶苍蝇似的。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了。」他以前也受过朱大夫的恩惠,是他的娘告诉他的。 

      那时候他还小,身上发作麻疹又高烧不退,差点一命呜呼。 

      若不是朱大夫救回他的一条小命,否则他还能站在这里跟朱大夫的夥计罗唆吗。 

      折腰拾起地上的烂橘子,有些没压坏的,只好留著自己吃。摊贩小哥苦著一张脸,认了。 

      冷念生眼看丑男人一获得自由,立刻闪出人群,紧锁的视线没错放对方一瘸一拐的腿。 

      眉心一拧,懊恼自己想到那儿去了? 

      荒谬! 

      兀自沉浸在思绪,待附近的人群渐散,立定的双脚仍在原地,含怨的眼神缓缓垂下,隐没了不陌生的市集街道,渐渐听不见四周吵杂的声响,把灵魂关在阴暗的角落。 

      无人知晓其心思,唯有那双紧握的拳头止不住轻颤,泄漏了他此刻的脆弱……。 



      微服外出,想找的人就站在对面,他在这头陪他多久了? 

      昂然的身躯稳坐在黑色的骏马之上,一身白衣衬托出正义凛然气势,与他一身黑色形成强烈的对比。 

      落入眼里的人儿割毁画像是为了什麽? 

      仇恨…… 

      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然,一团迷雾有待拨云见日,未知的谜底究竟牵连出什麽样的仇恨? 

      他想找出答案,彻底解决两人之间的恩怨。 

      各分两头,拉不近彼此之间遥远的距离,视线也追不上他刻意的疏离。 

      放松了手中的缰绳,两腿一夹,驱策马匹前进,跨出黑与白的分野,陷入灰色的禁地去接近-- 

      「念生--」 

      随著呼唤而仰起脸来,未见清秀的五官露出怒意,破天荒的奇迹降临-- 

      「过来。」低沉的嗓音压抑一丝惊喜,多日不见的思念如脱缰的野马,失控的伸出长臂捞他坐上身前,不让他有反驳的馀地。 

      紧抱在怀,满足脱轨的渴望,距离不再遥远、不是各分东西、不是只有想念的虚幻人影…… 

      狂风呼啸,发丝吹散,与他的纠结一起。茫然的眼神映入一具宽阔的胸膛,鼻端渗入熟悉的气息,斯文人的身上也有著相同淡然的书卷气…… 

      赫! 

      彷佛被雷给劈中,浑身一震,冷念生此刻才瞠然回神,不自觉把双手分别抓在斯文人的宽肩,他们俩怎会在一起? 

      惊觉自己就在骏马上,一副小鸟依人的靠著斯文人……这是什麽见鬼的暧昧姿势,「妈的!你干嘛?」火气一来,冷念生差点把手移到斯文人的脖子上去掐死人。 

      脑中残存的理智提醒他-- 

      晃眼而过的道路两旁仍有目击证人可以指证他行凶,杀不得斯文人。 

      「我有话要问你。」翟颖没忘此行目的,简单的回答。 

      「莫非你又要带我去坐牢?」 

      好样的,斯文人的消息灵通,他伤人的事件又传入府衙,换斯文人亲自来逮人。 

      「不是。」 

      紧扣在肩头的指节不断施压,彷佛要将骨头给捏碎。翟颖的剑眉可没皱一下,早知道他是粗暴的家伙。 

      「念生,你想摔下马就再用力一点,我们一起跌得难看。」警告他,现在谁占上风。 

      「你以为我怕跌?」他到底有没有搞对?!冷念生嘴上不满的叫,手却松了力道。 

      咬牙暗咒自己大意,勉强跟他同乘一坐骑,没有反抗是为了不想丢爹的脸,万一让人知道两个儿子不合;其中一个想宰了另一个-- 

      当真下手,同是一条死路,爹不就顿失两个儿子…… 

      私人恩怨暂抛一边,维护爹的面子比较重要。 

      「你肯听话,很好。」翟颖不禁轻笑,藉由跨下马匹的奔跑动作,伟岸的身躯不著痕迹的压向前,下颚磨娑他顶上的发,两人之间丝毫没有缝细的紧贴。像是作梦…… 

      无路可退,忍受与斯文人亲密的接触,一抹晕红冒出脸颊,冷念生咬唇暗咒--该死的! 

      经年的症状突然减轻,竟然没发作老毛病?! 

      哪根筋不对劲儿,他需要去找大夫彻底根治。 

      撇开发热的脸庞,这时才发现入眼的景色由街道变成了一片树林,阳光穿透绿荫,羊肠小径的林子内,鲜少人烟…… 

      好眼熟……。「这是那儿?」他口气不佳的问。 

      「念生,莫非你没有再来此地?」不感到意外,他讨厌他不是吗,又怎会坦承面对。 

      「我没来过。」死不承认他跟他有什麽牵扯。 

      翟颖也不反驳,由著他颠倒事实。 

      眼看溪边就在前方,须臾,翟颖逐渐收势,将马匹停在树下。 

      冷念生一瞬跃下马,立刻冲到溪边掬起水来猛泼,待他满意脸上的热气骤降,眼角馀光瞥见白色的衣袍,仰起头来望入斯文人刚正的轮廓,温柔的眼神,那唇畔的笑意盎然-- 


      他笑什麽? 

      冷念生愕然的瞬间,听斯文人说道: 

      「我们以前来这溪边的时候,你也是先跑来洗脸。」翟颖迂回道出他适才的装傻。 

      赫! 

      冷念生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瞠大的眼瞳闪过一丝惊慌,彷佛被人给逮著小辫子;斯文人发现了什麽……。 

      翟颖接著说:「这里是我们俩第一次独处的地方。」 

      伴他度过漫漫长夜的回忆,两人之间没有芥蒂且心平气和的在一起。 

      俯下身来凝视俊秀的脸庞,舒展的眉宇少了戾气,微启的嘴诱人回味,伸出指尖描绘漂亮的唇形,不禁思念--「女儿红……」 

      喝! 

      一瞬,冷念生的眼瞠得更大更圆,低沉的呢喃在脑海揭发暧昧的影像,温热的触感胶著在唇瓣,吃惊之馀,探入的软舌纠缠住他的,这才发现幻觉成真,一道醉人的记号重现…… 




      17 

      捧著发烫的脸颊,重温探索女儿红的滋味,濡湿的舌汲取他口腔的每一寸;少了醇酒的浓,增添他的烈,放肆的品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隐藏多年的感情不断发酵…… 


      瞠大的瞳眸映入敛下的丹凤眼,脑中顿时嗡嗡作响,牙齿轻颤,内心正犹豫该咬下,还是任那唇舌吮住自己不放…… 

      陌生的情愫冲击过往的经历,微甜的滋味抵不过强烈涌起的恶心感,凄苦的酸气冲上喉头,转化为恼人的怒意。 

      贝齿毫不犹豫的一咬,嚐到血腥味的同时,抓开触碰在脸庞的手,「放开!」 

      怒喝一声,手肘立刻擦拭被吻的唇。 

      摆明的嫌恶……。 

      受伤的情绪在眼底一闪而逝,翟颖愣怔在原地盯著他的脸色瞬间惨白,甚至渗出些微的细汗,撇过脸去的表情复杂,无言的拒绝他所有的碰触。 

      冷念生的手在地上摸索,隐忍想要从腰际抽出匕首的冲动,突然抓到一粒不大不小的石块,掌心紧紧一握,豆大的汗珠沿颊滑落,赫然-- 

      扬手使劲一抛,「扑通--」丢入潺潺小溪,激起波澜的水花。 

      凝窒的气氛环绕在周围,他的愕然与他的沉闷同样难堪,谁也没开口来化解…… 

      黑与白之间产生了更大的鸿沟,无法融成一片。 

      冷念生不愿开口,紧咬的唇瓣发痛,拧紧的眉锁藏著一股恨意,化不开…… 

      转过身去不让人察觉他的难堪,脑海拒绝去想斯文人冒然的行为表示什麽涵义? 

      凝聚於心的怒意又是为哪椿? 

      到底气他,还是气自己…… 

      再度怒喝:「走开。」别来招惹。 

      把脸埋进屈起的双膝,不愿面对现实。 

      黯然的眼神仍凝在他身上,长的手在微颤的肩崁之前停住,想问他为什麽拒绝? 

      也想问他--当真讨厌? 

      内心挣扎了会儿,悄然收回手,挺直的身形傲然,将目光移到平静无波的水面,独吞下嘴里的苦涩血腥味道。 

      何需再问,被拒绝的很彻底不是吗。 

      梦醒了,找不回一厢情愿的甜蜜滋味。他会收敛,何需多添一笔让人讨厌的理由。 

      「念生,我不会走。」 

      「你讨打是不是?」 

      冷念生转过身来瞪他,「还不快滚!」心慌意乱的无所适从,瞧他干了什麽好事?! 

      翟颖注视著他龇牙咧嘴的怒容,心脏隐隐作痛-- 

      深吸一口气,暗敛下受伤的情绪,佯装若无其事的说:「我有话要问你。」 

      「干嘛,你想审问些什麽?是不是因为我之前伤了两个混帐家伙,你想知道原因?」 

      「你又伤人?」难怪这家伙以为自己会逮他去府衙。翟颖的脸色一沉,斥责道:「凡事别用武力解决,念生。」 

      「你懂什麽,嗟!」冷念生伸手一把抓起脚边的石粒,「扑通!」全砸入水里。 

      不屑的轻哼--「翟大人,你有本事就杜绝所有的犯罪,不然……我照样见一个恶人就揍一个。」 

      翟颖的眉心瞬间纠结,了然他屡劝不听,既固执又粗暴。不禁摇了摇头,席地而坐。 

      莫名的压力来自身旁,冷念生叫:「喂,你靠过来干嘛?!」赶忙推他一把,「闪远些,不然我会揍得让人满地找牙。」 

      威胁、恐吓样样来--针对自己。翟颖不动如山,忍不住戏谑道: 「你很怕我?」 

      「怕你个头,我怕我会忍不住揍人!」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没料到被察觉出一丝端倪。 

      翟颖细凝他满嘴只会鬼叫,彷佛在掩饰些什麽。别扭的硬脾气简直跟娘如出一彻。 

      应付得软硬兼施,他放柔了声调问:「怎会动手伤人?」 

      冷念生也稍敛了脾气,回答:「对方欠揍,应得的报应。」就这样,其他明细,他懒得同斯文人罗唆。 

      「只要没人来府衙告状,我不会过问。」放他一马是因为私心作祟,不想让他更加讨厌自己。「不过,我也不会由著你胡来。念生,你该收敛些,别闯祸。」 

      言下之意,是一切秉公处理,没得商量。 

      冷念生登时跳脚,扬手拍拍衣袍,要他搞清楚状况,「你是我什麽人?我干什麽不用你管。」 

      怒视那刚正的轮廓表情,一副见鬼了啊? 

      是啊,他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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