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心 by 清杏-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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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想起什么，记忆似洪水，汹涌而来。倏然起身，乏力的身体却支撑不住个动作，倒下之际，被双手拖住。“宁，好些吗？”何云轻柔道。
　　呆呆，下床，踉跄地跑出门。
　　“宁。”何云焦急的声音。
　　“他走。”风送来身后声音。
　　身子顿时停住，他走？
　　肩头搭上只柔荑：“宁。”
　　“只是，散散心而已。”回过身，扶住，“们回屋。”
　　没动，水灵的眸瞧着：“，都记起来吧？少主进去时，他已不在。上官给看过后，才知散功。若是知道会样，，——”
　　“没事的，阿云。反正修炼凤凰涅槃也是为个。并不想失去记忆，现在不是正好如愿？”微笑看，“里风大，们回屋吧。”
　　“不要笑，宁，不要样笑。”何云突然扑在身上，“对不起。”哽咽地啜泣。
　　“都快当娘亲还哭。”嗔道，“回屋吧，风吹多对孩子不好。”
　　“宁。”的　
　　“阿云，世上没有什么对不起，对得起，只有愿意和不愿意。”
　　……　
　　散功的事，小欣，何云都以为是医治噬心蛊，内息耗尽，伤经脉所致，谁也不知是那人早有预谋所为。上官知道散功，齐叔大概也知道，小欣和何云律对外称是练功走火入魔所致。
　　可是，凭上官的聪明，齐叔的老练，小欣都能知道他的存在，莫他们两只老狐狸。也许他们都知道，只是装着不知道罢。
　　何云几日气血浮动厉害，没内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痛苦。过浮肿期，那张脸瘦削得不像话，苦，边要承受怀孕辛苦，般要忍受蛊虫折磨。
　　除照顾何云，好像时间多起来。不想再碰武功，自暴自弃，过是。没事就到庭院晒晒太阳，不对，是乘凉。盛夏，山里也热起，蝉鸣抑扬顿挫。
　　是夜，山里的气温降的很快，暑气早已消失，只剩山风清凉。
　　窗纸映剪烛。　
　　烛火曳，烛火照亮的窗纸上多条人影。
　　“不要再去勾引他。”
　　他笑：“怎么，宁儿答应跟回去？”清亮的笑声。
　　“好。”答得很清晰，回身看他。
　　“总有表示吧。”他的目光斜斜。
　　虽然没内力，但窗子是开着的，月下从墙角漏出的半截熟悉影子，加之屋里来人，也该知道窗外是谁。　
　　倾身，吻上他，手肆意探入他怀里。
　　“宁儿，好热情。”他笑道。
　　两下疯狂，刻意制造的喘息呻吟声溢出窗外。
　　那道影子，并着碎裂的脚步声，远去。


章九四　情欢是梦
　　　
　　“可以。”推开他。
　　他倒真守承诺，不放开，几日夜夜鬼魅般在凤凰门现身，不过招惹的不是，而是小欣。
　　“宁儿刚的可是真？”他的手还流连在背后。
　　“不可能。”口否定。
　　“不是在担心那孩子吗？”背后的手转战到胸前，刚番纠缠，虽是演戏给小欣看，衣衫还是弄的凌乱。　
　　“想怎样？”想阻他不安分的手。
　　“别忘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他变本加厉地拿的手指放入嘴里，吮吸着，那舌头清缠指尖，该死的，被扣住的还是食指，十指中，右手食指最是敏感，指腹的麻痒感灼烧腹中邪火。
　　“也别忘，可是在凤凰门。”
　　“嗯。”他抬起头，凝眸轻轻笑，“据，才是凤凰少门主的大哥。至于证据嘛，双眼睛可是最好证明。那孩子每回见，可都是痴痴地瞧着双眼睛。宁儿，双眼睛比以前好看是不是？”　
　　“景容，真无耻。”知道是他哥哥，还去诱惑他！是，他早就知道的，血影教主告诉之前就已告诉他。　
　　“宁儿，情欢宫人没有个纯洁高尚的。”他突然靠近，想退开前已被他抱住，他的舌尖游移在脖颈间，“哪像的颜么大侠英雄的。宁儿，最好别乱动，吸收的功力没几，保不定个控制不住伤。受伤可是会心疼。”
　　他唇角的弧度是那么优美，出的话却是刺人。治好他，他反吸功力，当儿还不忘拿来讽刺。看他笑吟吟摸样，又哪的真。控制不好？控制不好还能在凤凰门来去自如？！
　　“对，忘颜已不是情欢宫人。”他微微皱眉，像是记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是刻意提起吗？　
　　几日未见，前几还虚弱得不成样子的人早已神采斐然，只是比以前消瘦。不知是不是因为吸收凤凰涅槃功力关系，那头白发转成银色，衬着那双流光溢彩的紫眸，若不是那似笑非笑神情呈现股妖艳，不然真是风清骨秀谪仙。他人若看眼，怕再也移不开目光，陷在其中。
　　“要睡。”在他面前，从来没有处过上风，很累。
　　“起。”他轻笑，鲜红的舌尖舔舔上唇。
　　“够！景容，玩够就回的情欢宫做的情欢宫主！不会离开凤凰门！”
　　“会回去的。”他语气异样轻柔，头滴，舌尖边在胸前为非作歹边抽空道，只手趁机探望下面，“嗯，都有反应，做吧。”
　　“景容，别让恨！”
　　他停下来，笑看着：“不是很久以前就开始恨吗？怎么，难道以前的不恨？还是喜欢得连恨都恨不起来？”
　　下巴被扣住，倏忽而至捏碎般的疼，紧咬的牙被迫分开，趁他手劲松之际，又合上，只是上下牙间多两枚手指。
　　“生气吗？”他的笑容不改，“都颤抖的么厉害。很生气也不要咬自己的唇。”空余的另只手突然环上的腰，他下子贴上来，“咬的手指总比咬自己的唇要好。”腰间的手来回游移着，“么容易就生气，些年看来都没进步。宁儿，当真想咬断的手指才罢休？手指的咬感比肩头好吗？”他的声音似无奈却无时无刻不带着笑意。
　　肩头？很久以前是咬得他半肩染红。
　　怔之间，他的手指已退去。两道深深牙印，汩汩冒着红。
　　“以为会咬断他们。”他随意看眼受伤的手指，勾起薄唇，“看来宁儿不怎么恨。如此良宵，宁儿，们不该么浪费。”
　　“不要欺人太甚！再不走，叫人！”
　　“宁儿想提前让凤凰门人知道是他们少主的哥哥？”受伤的那枚食指逡巡上的唇，来回摩挲，描着唇形，“不愿意，那孩子定是乐意的，宁儿想要去找他？”那双凤眸挑的愈发亮，“再配合宁儿演场戏，总得有些报酬。”
　　脑子片迷茫，世上竟有般无耻之人，拿自己的弟弟来威胁。近在咫尺的容颜陌生，若真有假如，愿从来没有认识人，从没有世。
　　他是熟悉具身子的，还未消褪的情欲再次袭来，只是没想到他会用口。攀过激｜情顶峰，身子绵软地无力，盯着床上帐幔，加快呼吸散着余留激｜情，“为什么？”
　　“嗯？”他抬头，唇边还残留着的东西，谁勾人？怕再也没人比得上他。
　　“为什么会认识？”迷离看着他，那有如神祗般的脸渐渐模糊。他身上衣冠几乎完好，而他身下的……突然撇过头，再也不看他，不是厌恶他，是厌恶自己，从没有般厌恶自己。
　　“当儿还在乱想。”他笑，眼底却有冷意，扳过的脸，笑意敛去，“宁儿，难道喜欢用强？”　
　　“要怎样才放手？”几乎没有表情地看着他。
　　“跟走。”他那朵唇边笑又回来。
　　“除非——”
　　他的双唇突然堵上来。下巴被扣，不由自主开口，他的舌蛇样滑入，疯样肆虐，吞后面话。等到灭顶窒息前瞬才放开，“会的，很快就会的。”他笑得让人不敢直视。
　　拿什么再跟他周旋，能倚仗的都不属于，要保护的是他的东西，却被他拿来威胁！
　　真是失败啊！生，怕是谁也没有活的窝囊。
　　身子犹如汪洋中夜舟，随着身上人的节奏跌宕，万般滋味。
　　狂风骤雨间，“不在乎？”是不甘心，也不死心。
　　“那是他们的事。”景容邪笑地眯起眼，起伏的动作没有停，“跟他们没关系！”
　　他都不在乎又在乎什么！秘密公诸于众，失面子，被议论是非的也是凤凰门，关什么事！根本不是凤凰门人，不是宁欣宇的哥哥，什么都不是！
　　可在秘密未被下人知晓之前，还是凤凰门少爷，凤凰门少主的哥哥！小欣虽现在与有嫌隙，但他终究是那个曾在怀中撒娇少年。又怎能让那个秘密泄露，让小欣为难，又怎能让他背负上代人仇恨留下的孽。
　　……　
　　“少爷，少——”睡的正迷糊，却被突如其来的叫声惊醒。
　　透过帐幔，小允呆立床前。
　　谁见幕，都会惊住的。床上两具裸身子，交缠起。床凌乱，空气里还残留着淫乱体味。　
　　虽是隔着帐幔，但夏的帐幔轻、薄，仅防蚊虫用，几乎透明，没有隔绝效果，反增暧昧。
　　沉默看着身边人，他正肘抵枕，手衬头，冲笑，“昨夜宁儿的味道太美好，舍不得离去。”空着的手撩开帐幔角，“宁儿，的侍真没规矩，大清早的坏人春梦。”着却是上半身探出帐幔，即使他背对，从小允神情反应也知道他定是笑着的，而且还是那种最灿烂最勾人的笑。
　　小允呆呆的，似失魂魄。
　　“小允，事就出去吧。”放柔声音。
　　衣服都在床外，那床薄衾因昨夜激｜情早不知跑那去，无以遮物，只能尴尬。
　　“啊——”声尖叫，小允大概回过神，慌忙背过身，那肩头不停耸动，想是竭力抑制恐慌，“少爷，，——”哇的声跑出门去，却是再也不敢回头看。
　　起身下床，胸间突然圈上双臂膀，个不稳，向后栽去，倒进温润胸膛。
　　“还想怎样？”没动，任他抱着，冷眼看着他。
　　他低头啃口左耳垂，方才回笑：“宁儿不久就会知道的。”
　　……　
　　迅速收拾好衣着，小允大清早闯来，定是有急事，至于床上闲闲坐着的不着寸缕的人，他的来去怕是没人能管的。
　　转过回廊，不经意地跃入眼中的情景，让脚再也迈不开步。
　　似乎心里有什么东西，碎。
　　　
　　章九五　谁又知
　　　
　　凤殿前那棵梧桐，参梧桐，此刻横在地上，枝叶散地。断处参差，是用掌力劈倒的吗？凤凰涅槃十重功力，对付棵梧桐，自是绰绰有余。
　　少年背对着站在半人高的断桩旁，那背影流泻着什么，懊恼？嫉恨？喜爱？真是矛盾的背影啊。　
　　有风来，卷起地上刚从枝上脱落不久的叶，绿叶，宽大的绿叶，路过少年，路过旁犹自颤抖不知所措的小允，在空中不高地翻飞，像只只断的手，完好的，也有残缺的，在呼喊着什么，挣扎着，不想离去，不想离开母体，却不得不随风飘零。
　　手足，手足……
　　似乎看见漫的红，自梧桐伤处汩汩而出。
　　漫梧桐叶背后，有人，远远瞧着少年，他叫上官。
　　“少爷。”小允发现，喊的同时目光却是侧向旁。怎么，知道和子在起后，不屑看吗？　
　　少年身似乎颤，很缓很缓转过身，与视线对接的那双漂亮紫眸，晶亮，灼灼。
　　心里真的有东西碎，不然为何会般痛？他能般镇定看，却是再也淡定不下去。
　　匆匆回身。　
　　空荡的屋，床上人早已没身影。
　　景容，又何必做到地步，非要逼得和小欣决裂才罢休？
　　小欣年纪，正是情感冲动时期，前几日又得景容可以诱惑，昨夜在门外瞧见和景容亲热，依着小欣性子和身份，想来也知道景容留到今早明，少年血性，又怎忍得下。
　　小允大概来向汇报小欣闹脾气之事，却那么巧地撞见床淫秽。
　　暗无日。　
　　……　
　　向晚，先来上官。
　　随意躺在床上，手做枕，也没起来的意思。
　　上官也只站在门口，声音压得沉：“自己的事不要拖累别人，何况小欣是弟弟！”
　　“多谢相告。”仍旧看着头顶安静的帐幔，随口应着。
　　上官顿顿，没再什么，离去。
　　自己的事？突然想笑，原来是么笨的人，竟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事。凤凰门荣辱关何事！景容他爱招惹谁关何事！小欣喜欢谁关何事，上官喜欢谁又关何事！却傻傻地把它们都当作自己的事……
　　夜色稍稍浓郁些时，来齐叔。
　　句话让几乎从床上跳起来，直接跟齐叔出屋子。
　　“小何难产，怕是熬不过今晚。”齐叔的额头拧成川字。齐叔向来疼何云，几乎把何云当作自己孩子。　
　　“小允怎么不来跟？”颤声。
　　“那孩子忸怩着，宁可陪何丫头也不愿来见。”齐叔只是皱眉着，却也没问是否发生过什么事。　
　　两人路沉默，脚不停步地赶往何云住处。齐叔在前，在后，身上没功力，样赶路着实吃力，几乎跑着。齐叔想是心里着急，也没注意到，越走越快。
　　月落乌啼。　
　　前头齐叔忽的停，随后又快脚步。
　　乌啼，并不是什么好事。
　　眼前宅，灯火通明，廊上候满随时侍候的仆从。丫鬟端盆上水进出不断。
　　入大堂，直奔何云闺房，接生婆刚出来，对着齐叔微微摇头，脸黯淡。
　　不再发问，抢身进门。
　　屋里静静的，小欣沉默在旁。小允逗弄着怀中婴孩，强作笑颜的脸上明显是哀伤。何云躺在床上，瞧着小允逗弄孩子，疲惫脸上蕴着幸福。
　　“阿云。”唤声。
　　“来。”轻轻笑，眉间痛苦却是怎么藏也藏不住。此刻何云气血皆亏，留在体内的半噬心蛊虫怕已在体内造反，“看看孩子。”道。
　　“容儿。”笑着要去抱，小允微微侧身，避过的手，眉眼间是深深厌恶。
　　“容儿乖，啧啧，圆溜溜的眼睛好可爱。”小允声音温柔，却是故意气人般。
　　收回手，也不觉尴尬，算准小允要避方向，先凑上去。果真小允要避时正好面对。功力虽失，本领还是有的，怎么曾经也练到过凤凰涅槃第十二重。
　　刚诞生人间的精灵，双乌黑大眼灵活转着，好奇瞧着人间，甚是可爱。
　　“是个孩儿啊，很漂亮，水灵灵的，很像。”忽视小允瞥来的凶狠目光，只能上下看，回头冲何云笑道，努力冲淡屋里沉甸甸的哀伤。
　　个新生命降临的幸福抵不过另个生命的逝去的悲伤。难道，幸福真的永远大不过悲伤？
　　“哼，当然像小姐。”小允后走两步，退开去。
　　“孩子，不懂事，宁，别介意。”
　　“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