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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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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逍看着玉娃儿颈上被他咬伤的血洞一丝丝的渗出鲜血,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清醒的正视自己。它是虎,永远不可能变成人,自然也不可能跟人一起共同生活。体内流着凶残暴虐的血才是它的本性。

瞧瞧这满地狼籍,曾几何时,它已不再是过去那懦弱的纸虎,它开始视伤害弱者为理所当然,难保有一天它不会真正咬断她的颈项,即使她是它的妻。

“同是人,你是该护着那长舌妇,你没错……错的是命运……”玉娃儿猛地睁开眼,却看不到玄逍的踪影。他像平空消失了一般,只有那句话不断的飘荡在她耳边——殊途难同归“四处寻不见玄逍,她慌了。

坏是的,我不是护着村人,我只是怕你事后会后悔啊!别离开我…逍……”任凭玉娃儿嘶喊寻找,玄逍迈人山中不再回头。

玉娃儿因而疯了。

不该相离的两颗心倘失去了任何一半,就不再有一个是完整的了。

※※※

当赵子安受文尚书所托来此接他女儿温玉到京城时,所见到的,却是一个两眼无神、嘴里念念有词、像个木头娃娃一样的温玉。

老茶郎留下来的屋子已经烧了,玉娃儿被接到村长家住。

问了村人,村人见赵子安是朝廷命官,怕惹祸,不敢说实话,只把所知的大略情形说了一番。诸如老茶郎死了,玉娃儿嫁给老虎当虎妻,老虎丈夫却跑了…他们什么都说,独独不提玉娃儿疯了的缘故——虽然他们确实也不知道她究竟为什么疯,但怕与那回他们放火烧了她的屋子牵扯上关系,所以独不提这件事。

嫁给山君当虎妻川赵子安听了咋舌不已。本不相信,可村人又说得绘声绘影。一个人这样说是妖言惑众,可整村子人都这样说,他就不得不将它当回事来看。

赵子安看着失魂失神的玉娃儿不由得想起当年路经这山村的那一夜,她含羞带怯的神态,想起她口中口口声声的那个“他“。该不会“他“就是“它“——那个村人口里所说的大老虎吧。如果真是,那他对这件悲剧多多少少也要负起一些责任。

如果那时他允了老茶郎,立即带她上京城,她今日也不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可怜的温玉,怕是被老虎给吓病了吧!

她苍白的颊显得消瘦。走到她面前,赵子安问:“大妞,还记得我么?

玉娃儿连抬头都不,恍若未闻,也恍若没看见有人站在面前。

她仍自顾自的看着手里的银簪,嘴里仍然反复嘟吱着模糊不清的两句话——与君结发为夫妻,寸心誓与长相守。

赵子安蹙起眉,倾耳细听她究竟在念些什么。

听了好半晌,仍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爷,这虎患实在是严重啊,可怜玉娃儿被老虎吓成这副样子。”村长一心只想把事情推得干干净净。

赵子安沉吟了半晌,随后招来随从,吩咐道:“领人去放火,把白额山焚了。”“是。”随从领命离开。

在场的村长和一些村人听了,不禁大惊。”爷,您……您要焚山?”这山虽有虎,可也还不到要焚山的地步吧。山一烧,他们这依山而活的人怎么办?

赵子安正在交代另一名随从去请大夫来给温玉看病,听见村长的话,挑眉道:“怎么?这山上的虎不是危害了很多年了,现在放把火烧了,不是落得干干净净么?”说完,不再理会村长,牵起温玉的手,迳自住外走去。

※※※

这一场大火,烧了十天半个月。天虽然降了场大雨,把火灭了,但以白额山为主的几座山头已被烧得面目全非,焦土连绵。

这山野附近找不到高明的大夫,赵于安打消医好温玉再回京提供的念头,刚好山上大火也灭得差不多了,遂决定先带温玉回京,再请大夫医治。

比较麻烦的是,他这趟来是瞒着岳母和妻子的,带温玉回去,尚不知要将她安置在何处。

看向坐在窗边椅子上的温玉仍是痴呆不理会人,垂首把弄手里的簪子。他深深叹息了声,走了过去,将她拥进怀里,贴着她的发道:“温玉温玉,你知不知你亲爹正在京城里日夜盼着见你?

玉娃儿依旧毫无反应。

屋里又传一声长叹。

※※※

一群人骑马驾车穿过烧得一片精光的白额山,往京城的方向而去。

赵子安伴着温玉及他为温玉买来的丫鬟坐在舒适的马车里,浑不觉自己正被一双眼紧紧追着。

已成焦土的一个坡丘上,一只白额大虎正俯视着底下行走在山径上的人马。

它的眼紧紧追着那被保护在队伍中间的唯一一辆马车,直勾勾的,似要望进车里一样。

一只虎缓缓的走到白额虎的左侧,又一只出现在右侧的位置,接着又一只、又一只,一只只大虎冒出头来,将一个山头占据得余地不留。

一大群山虎一齐出现在一处,是相当骇人的景况,然而这群虎似未有攻击的倾向,只是站在那状似为首的白额虎身后,等待着。

那白额大虎正是玄逍。

焚山时,虎族无有伤亡传出,全赖玄逍机警的率领族人避难,现在,它已是虎族的头目,得到全部族人的认同,兼之它打败了族中最凶狠的姬川和牙茛,更无人再敢认为玄逍是一头病虎。

牙茛站在玄逍右侧,问:“要不要把那辆车截下来芦玄逍摇头。

姑婆说的对,它离不开山林,而她则不属于山林。他们之间,只是一场错误;既是错误,就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就让她去吧!

玄逍左侧的姬川瞪了牙茛一眼,道:“我们今天就要迁徙到其他山头去住,你不要再节外生枝。”白额山被烧了,短时间内没有猎物可捕,迁族是必要的措施。

牙茛不理姬川。它是不明白玄逍怎么会去爱一个人女,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它知道玄逍虽回到山里,但它却没真正快乐起来——即使是赢回了族人的认同。

犹豫了片刻,牙茛回头,悄悄领了族人奔下山去。姬川见状,看看玄逍,又跺跺脚,也跟了过去。

玄逍没发现山头上只剩下自己。看着马车越行越远,想起过去玉娃儿娇美羞怯的微笑,玄逍心头不禁一热,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声吟啸冲出喉咙,石破天惊响遍了整座山林,像是一头失伴的猛兽呜呜哀鸣。

悬在颈上的红玉抉仿佛也知道主人的心,温凉的慰贴着玄逍。

玄逍默念着两句话——与君结发为夫妻,寸心誓与长相守。话卷进风中,碎成游丝,飘荡、飘荡……飘进同心同命的耳翼中。

玄逍猛地回神,才发觉族人全不见了踪影,心一惊,立即奔下山坡车厢内,换上一袭软纱白衣的玉娃儿依然低着头,把弄着手里的银簪。

她低低念着不断重复的两句话,恍如置身无人之地一般,无视同坐在车内的两人。

那盘旋在山头的虎啸声穿透了车帘,传进她耳中,银簪自手心滑落。

马匹因为虎啸声在骚动着。赵子安也听见了那骇人的虎啸,心一惊,掀开车帘命令随行的护卫道:“快,加快速度越过这座山。”山都已经烧光了,难道山上还有老虎?

玉娃儿默默念道:“寸心誓与长相守“…寸心…停车,停下来“听见玉娃儿的话,赵于安以为她在害怕,忙道:“放心,没事的。”“不……”玉娃儿猛摇头,推开赵子安,掀开车帘子大喊:“停下来!”马车居然倏地一停。若不是赵子安捉住玉娃儿,此刻她铁定会被抛出车外。

赵于安将玉娃儿推往丫鬟,示意丫鬟捉着她,他则掀开车帘询问:“怎么了?”没人回答他,一掀开车帘,他也傻了。

前头的山径被一大群山虎挡着,这辈子没见过这么骇人的景象。

只一瞬,他立即回神过来,一旁的护卫也回道神,连忙蒙上马匹的眼睛,稳住群马的骚动后,纷纷拔刀保护主人。

“逍……你来接我了是么……”玉娃儿突然挣开丫鬟的手,跨下马车,朝那群老虎奔去。

她的举动太出人意料,没人来得及拦她。赵子安见状,立即抽出一名随从的佩刀,追了过去,命令道;“保护小姐。”玉娃儿提裙,直奔向那群山虎。

那虎群显然也没料到这人女会这么大胆的冲过来。

“不许伤她!”两个声音同时大喊,一个来自赵子安,一个则来自虎群之后。

赵子安率着一群人搭起弓箭防范,无奈温玉挡在中间,怕伤了她,是以迟迟不敢下令射杀群虎。

听见背后的声音,一大群虎纷纷往两旁移动,让出一道开口,让虎王通过。

虎王玄逍并未化成人貌,它迟疑了片刻,缓缓的走了出来。

棕金色的皮毛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辉,一双虎目炯炯有神,额上一点白毫,步伐轻而沉稳,步步生风。无疑的,玄逍是相当俊美的虎王。

一块红玉悬在它颈项上,红得像一滴血。赵子安见到那块玉,心里闪过一丝疑惑。

玉娃儿并未留心注意虎颈上那块玉,她只是直直的望着它那双宝石一般的眼瞳。手里捉着银簪,她道:“与君结发为夫妻,寸心哲与长相守。我没有忘记。”玄逍未作声。

她紧紧握着手里的银簪,又道:“你不要我了也无妨,但是有一样东西你必须带走。

“缓缓的,双手伸向前,摊开手心,银簪反射日光,刺眼得让玄逍眺了下眼。

玄逍缓缓向前,打算取走那支簪子,让她死心的上京城去寻她的亲爹。

生平未有之快的,玉娃儿收回双手,将那支簪深深的捅进心窝。

“温玉!”赵子安远远瞧见,大喊着奔向前,却被牙茛率着群虎挡住。

太快了,玄逍只来得及接住玉娃儿软倒的身子。

红色的血顺着银簪淌了出来。

“该死,为什么这样做?”玄逍接抱住她,又惊又慌的按住她胸前的伤口。

玉娃儿微微笑。”我要你带走我的心……不要让它孤孤单单,它好想你……”痛得泪水流了满面,她却仍然微笑着。

“傻子、傻子!我们不是已经换过心了么,你这样伤我的心,又算什么?”玉娃儿仍是在笑。”带我走,逍。不管你到哪里,都带着我,别再抛下我了……”心口一阵疼痛,她眉头微蹙。

见她直冒冷汗,玄逍焦急万分。”很痛么?我立刻带你去找大夫。”她摇头一笑。”把我的心带走,把你的心也带走,在我眼中,你就是你,是真真实实的……我们做的这一场梦,不是镜花水月,绝不会……”他都急死了,她却还在说那些浑话。他怒道:“别说了,现在别说,留着点力气,我要你以后天天说给我听!”闻言,她点点头,笑了。”以后说,说到你嫌烦玄逍瞪她一眼。”傻瓜!抱紧我,我立刻带你去找大夫,我会跑得很快,别摔下来了。”见她点头,他重化为虎,伏低身体让她跨坐到背上。

她笑意益深,伏上虎背,双手紧抱着她的虎丈夫,记忆中浮现往昔坐在他背上恍如腾云驾雾般逆风奔跑的感觉。云从龙,风从虎,她就是那风,要永远伴他。

姬川看不下去了,它急问:“玄逍,你要带她走,那我们呢?”玄逍看了眼同伴们,歉然笑道:“让牙茛替我。”“这怎么可以——“牙茛打断姬川的话,低语:“姬川,让玄逍走,你没看见他笑得那么开心么?”姬川看了玄逍一眼,目光停在它唇畔的微笑上,语歇。

另一头,赵子安道:“温玉你不能走,你受伤了,要快点找大夫,你的亲爹还在京城等着你去。”玄逍闻言,点头表示赵子安说的没错,它用眼睛询问她的决定。

玉娃儿低首,将嘴凑近玄逍耳边。玄逍点点头,她伸手解开系在玄逍颈上的旧绳,随即将玉决抛给赵子安——这就是她的决定。

直觉伸手接住那块玉,赵子安气馁了。

当年她还君明珠,如今她要还君温玉么?

望着跨虎离去的雪白身影,白衣似雪,衣抉飘飘,飘闪过他的眼,他恍如经历了一场大梦,脑海里忆起在慈安寺得来的那首签诗的后半——一朝虎啸三山外,惊破人间几度秋余下的人与余下的虎,都看着那一人一虎,往远处而去,直到那一点白影香不知所终。

卷末去年桃花随春谢,今年桃花春又开。

岁月匆匆流逝,转眼间又过了十数载。

风凰山脚下三里处,一个书生模样的少年正往茶铺子的方向走来,他身后跟着一名小僮,背着一箱笼书,看来准又是个进京赶考的举子。

“茶郎,先来壶茶,还要几色饭菜。”正忙碌的茶郎答应了声,片刻后,提着一壶茶往书生这桌走来。”客倌慢用啊。”待茶郎回头送来饭菜后,那书生的小僮僮道;“你这儿生意还真不错啊!这凤凰山是真有凤凰不成,怎么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

茶郎细看了那书僮一眼,突然觉得有些眼熟,不禁脱口叫道:“大雁?”悲蓦地他又摇头。大雁这曾儿正在后头呢,不过,他那爱抢台词的个性跟大雁真像哪!

“话那么多,吃你的饭。”书生训斥小僮一声。

茶郎笑道;“不打紧不打紧。”说着说着,他板凳一拉,在书生桌前坐了下来,热诚道:“客倌,这您就有所不知了,这凤凰山没凤凰,以前倒是有出过老虎。”“老虎?”书生感兴趣的挑起眉。

“可不是,还不止一只,整整有一大群,这其间,还有个故事呢……”茶郎一聊起来就没完没了,他开始叙述起一个以前的故事。

从前从前,有一个温润如玉的女子,嫁了一个虎丈夫…”书生同他的书僮听得入迷了,连饭菜凉了都还未动上几口。

“然后呢?后来那对虎王夫妻怎么样了?”故事告一段落,小僮僮追着问。

“鸦儿,不要多嘴。”书生训斥一声,又转向茶郎问了与书僮同样的问题。

茶郎微微一笑,不语。他不是卖关子,而是他也不晓得他们最后怎么样了。当年那一簪捅得那样深,或许温玉没能活下来,死了;但也或许现在正陪着她的虎丈夫逍遥在深山林野中呢。

“相公,你又给客倌讲姐姐的故事啦。”一名妇人打起隔间的帘子走了出来。

书生同书僮看得傻眼,连故事的结果也忘了追问。这莽野怎曾有这么秀丽的女子?

茶郎微微一笑。”大雁在后头弄些什么?”客人这么多,也不出来招呼。

妇人笑答:“在蒸黄梁呢。”书生闻言如坠五里雾中,想起一篇唐人传奇,不禁脱口询问:“现在是你们在我梦里,还是我在你们梦中呢?

帘子又被打起,大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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