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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天下之神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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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 

…… 

“此次解围攸关黑楼楼主性命,且初次与朝廷交锋与飞云阁士气也有着莫大干连,请主上……慎重!” 

沐云眉眼轻扬:“此话怎讲?” 

进言之人已紧张得面泛疙瘩,却硬是咬牙接了下去:“主上!江远身份未明,您不是不知,此等要任付与他去,终……终是……” 

对着上方那双倏然微眯的眼,这话终是没能说得下去,汗已凝上这进言之人的额头,一旁人等也噤若寒蝉,不敢多语。 

“身份未明又如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太多疑终难成大事,况你们当中有谁可去抵挡那狄长清?”沐云冷然扫视殿下。一殿悄然无声。 

沐云嘿嘿冷笑两声,凝然再叫:“江远。” 

“属下在。” 

“命你带飞云阁令兵2万去大燕山解围。” 

江远屈膝下去:“主上,此等重任恐江远不能胜任。” 

“那你说谁能胜任?”沐云淡淡地问。 

“主上亲临。”江远很干脆地回答。 

沐云定定看了他片刻才缓缓道:“成功与否,凭你手段,你从未让我失望,希望这次也不会。休要多说,即刻点兵启程。” 

“……是,属下得令。”江远无多辩解推辞,迅速出了大殿。 

飞云阁拢翠殿内,一妙龄女子手执纱扇轻摇。 

“主上!恕相思斗胆一问,为何您不亲自去大燕山解围,黑楼楼主的安危您不是最应担忧的吗?” 

沐云合上桌上的各路呈报, “若说飞云阁内除了我还有谁能去这大燕山,那个人非江远莫属。” 

“主上真的很信任江公子。” 

沐云垂眉,沉然不语,似乎陷入以往思绪中。 执扇女子见此情景便悄然退出。 

江远,小三的命就交付你了,沐云良久方抬首,冷然一笑,至于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站在大片山石藤蔓交杂相连的阵形前,面带青铜面具的黑衣男子眉心紧蹙,显然在为这奇怪阵形苦思冥想。这几根藤蔓几块石头看似简单,其中却隐含极大杀机,这一已是随王寝殿前的花园,竟然会布下这么一个奇阵。 

随王,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黑衣男子面具下的双眼开始泛出泠泠寒光,越是难见便愈是让他想见他的心迫不及待。哼,这阵虽然奇特,但要拦我恐是差了分毫,黑衣男子对着石蔓阵沉吟良久,一声轻笑闪身入阵。 

穿过花园后的廊道,是一片极为幽静之所,但这里却是整个随王府的中心。布局豁大开阔,各处栏廊雕兰画凤,典雅雍容,黑衣人在夜色里摇曳的宫灯下倏然闪进,顷刻来到一块异常雅致的居室外,闪身入内。 

黑衣男子脸上哂笑未及收去,瞬间凝在嘴角。 

室中有一人静倚靠在敞开的雕花窗棂旁愀然外望。黛色的流泉倾洒一背,素色薄绡微开的一处是比玉更洁的肌肤,那人慢慢侧首回望。 

黑衣男子蓦地呼吸一紧,这人虽令人一望之下皆知是男子,但这副容颜却另天下女子折首。其官之秀目之黑,若高山琼雪,其明净可感,其凉也可触,那明明如秋水艳阳下湖山的莹彻纯然,着实脱尽尘寰气不隶人间。 

惊这人之姿,沐云失神凝视片刻才悠悠笑道:“我们终于见面了,随王殿下。” 





第九章 

沐云缓缓笑道:“随王殿下,我们终于见面了。” 

窗边人微有片刻怔然,瞬即便以一种澄澈静谧的嗓音发问:“阁下何人?” 

“沐云。王爷你应该不会陌生才是。”冷冽的眸眯得细长,语气简短而冷漠。窗边人神色果有微变,却也于瞬息之间,淡漠镇定适时出现在那容姿惊人的脸孔上。“飞云阁主名满天下,本王又如何不知。”他竟笑了。 

沐云狂傲嚣张的眼神缓缓变深,朝眼前人凝视片刻后散了凝重之色,隔着几步之遥负手悠然站立,眼神从发梢及脚尖绕着随王竟一处也不放过:“青丝如瀑,眉若玉剑,目若晨星,唇若浅朱,色若牙骨,世人所谓姿容绝代,态若神仙,果然半分不假。”戏弄狎玩之语在最后也带上了几许叹息之音。 

随王脸色忤然,自窗边起身,素袖轻甩:“阁主夜闯本王府邸,难道就是为了作这登徒子之举?” 

沐云仍旧负手而立,嘴角冷嘲地轻扬。“王爷你大可不必做这种无意的拖延之举,此刻我距你不过十步——”嘲弄之色一厉,语气仍是平静悠然,“这天下没人能在十步之内逃离我的掌控。“这番话于轻言细语中透出一种由不得人违逆怀疑的霸气。随王也似乎明白他所说未假,用玉杵在铜制香炉里拨了拨,叹道:”你是如何破那石藤八荒阵的?“ 

嘴角凌厉的线条向两边微展:“那八荒阵虽布得精巧玄妙却也难不倒我,“语声毕,忽地,毫无前兆地左掌陡竖,推出一股劲风,只听一声闷哼,随王纤细修长的身躯已然平平菲向墙壁,闷声跌至地板上。见此情景,沐云本自杀气满溢的脸孔上露出几许诧异。他只用了一成功力且掌型坦然而露,并未藏匿,速度也非迅捷,完全算不上偷袭。他竟结实地挨下这掌。 

“你竟不会武?”看着那唇角一抹艳色鲜血,沐云沉声而问。地上的随王并未挣扎,用手抚胸,静静躺着,破坏这静谧的是他一声接浊一急而促地轻咳。鲜艳的血丝便随着咳嗽从嘴角溅出。这景象与其说是血腥的凄惨,还不如说是自血腥中生成的一股异样的艳丽。 

沐云笑了:“少年若冠便驰骋沙场的随王竟是柔弱之身,全不识武,这说出去恐怕天下瞠目,无人肯信。” 

静躺地上的人咳了好几声,传出的声音略微带上无力的沙哑,少了先前澄澈的清亮,添了一抹清脆的高亢。“岂不闻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为将者若法度严明,知人而用,善耍机谋,通晓阵法,自可决胜千里,又何须仅守一人匹夫之勇,当有万夫不敌之智……咳……咳……”由于呼吸太促,随王猛烈咳嗽起来,象牙般澄澈的脸上已泛起血气上涌的潮红,合上那散乱了一地的青丝,媚艳之姿惊人眼眸。 

沐云上前,弯腰随手掬起一把发丝,轻揉了几下,便让它缓缓自掌中飘下,缓缓轻洒在那张如血玉般的容颜上。“你的十八青卫呢?此刻竟一个不见。”手掌在那泛红的象牙肌肤上戏狎地来回摩挲,眼中脸上却是嗜血的暴虐。 

随王仰面闭目:“即使他们十八人齐上,怕也是徒然,何况我已在你手。” 

沐云嘴角轻哂:“你倒爱惜自己下属。” 

“只是不想做无谓的的牺牲。”微阖的眼帘缓缓张开,看向居高临下的男人,“自方才起我一直不解。” 

“不解?”沐云捏住那精致的下颌朝向自己,“不解那炉中毒香为何对我全然无用?” 

“这紫云香专对练武之人,可在无形间悉数散去练武之人的功力,对平常之人却可安神……为何你……” 

“这区区一炉香又奈我何?”沐云自鼻尖哼出声冷笑。自幼便尝遍天下毒药,能毒倒他的毒药恐怕不多。 

“原来如此,难怪……人说飞云阁主天下难有敌手……”叹息声歇,随王合上眼帘,若非脸上隐现的痛楚牵动,还真有如老僧入定。 

“不再抵抗了吗?”沐云冷诮,手指抚过他眉眼,然后滑上那细腻敏感的喉结,拇指与食指压在那苍白颤动的突起上缓慢用力地按抚,不消片刻,那脆嫩圆润的脖颈上出现一圈明显的青痕。喉结被压呼吸陡然不畅,随王开始微张着嘴急促地喘息。沐云凝然一笑,单手扣住那脖颈,毫无顾忌地向上拉至自己唇下,吻住了那微张的血色未凝的唇,粗暴而残忍,双唇乍离时又一缕鲜艳的血丝自那精致的唇线边缘涌现。 

“如何?王爷,还未有人如此待你吧?”沐云用手指在那唇边沾上殷红放在鼻下轻嗅,浅浅笑意中是嗜血的很狠厉。随王痛楚乍现的眼眸回复了之前的冷淡澄然,面上竟缓缓浮出一丝复杂难辨的笑意,双唇轻启:“你绝对不是第一个。” 

沐云手指一紧,抓住那满头青丝,如云般的黑色流泉让他瞬间忆起抚过江远长发时的柔滑触感。心中蓦地一动,低头一口咬在了那无力的肩头,手在同时扯开了早已凌乱的宽松素衫,捏住那胸前一颗粉色突起,指上用力,一声短促的痛哼响起。 

一声轻笑继而响起:“那这样呢?”蓦地随王一声惊呼,身体激烈地蜷动。 

笑意冷酷,手指也冰凉,刺入那无法动弹的两腿间,如游蛇般在随王男性私密之处肆意抚弄缠玩。随王脸上的神情已不再自若,失焦的脸上已没有那抹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痛楚屈辱的神情让那张绝丽的脸充满一种让人欲将之摧毁折辱的媚惑。 

“真的很美!”沐云俯身压上那半裸的躯体,唇舌游走,手指游动,瞬间室内响起唇与肌肤相触相离的淫靡之声。开始出现男人略显急促的喘息,沐云伏在随王身体上吻个不停,似已陷入难抑的情欲之中。 

两柄青色小箭无声无息地朝耽溺情欲中的男人急射而来。 

看似沉浸在激吻中的沐云反手一抄,发出夜枭似的突笑,身形顿如大鹏骤地凭空腾起,据着箭气发出的方向双掌一震,两条青色人影顿跌至地下。 

“不愧是十八青卫,看着自己主子受辱,竟还能屏息镇定如此沉得住气,寻找最佳挈机给敌人致命一击。” 

沐云身形自空中一旋,落至随王身畔,那眼中一片冷冽杀气,又何来半分溺于激|情中的迷乱。两只青色袖箭在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中泛着惨淡清冷的色泽。沐云随手一甩,箭贴着随王脸颊插入地板中。 

“王爷,你果然调教的好部下,”沐云脸上浮现恶意的调笑,“能屈能忍,方才我还在想,是不是非得等我真上了你他们才出来……” 

两青卫霍地站立,沐云眉一抬,凝练的唇形划出一道全不在意的表情,似乎此刻并非是他只身陷入重围的对战,而是他在唯我独尊的飞云阁中发号司令:“如此状况,你们还想送死不成?方才那偷袭却也无懈可击,时机也把握得相当准确,只是……奈何,若要伤我,凭你们?十八人同上怕也是未必。“ 

“能以身殉职,是青卫至高的荣幸。” 

霸气傲然的言辞反倒让两青卫神色越发凝重,两张年轻的面孔上同时露出毫不惧死的笑意。 

“好一个‘以身殉职’,既然你们一心求死,那我也大可不必在生爱材之心。”嘿嘿两声冷笑间,煞气凝聚于眉间。 

“慢着!随王挣扎撑起身体,失血过多气息微弱,这一喝却是凝聚他毕身之力。“你们二人非此人敌手,更无可能将我自他手中救出,枉死何益!” 

“本让您造罪于敌手,我二人已是死罪,保护您乃我二人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随王冷静的双眸中添上一抹愤怒:“真是愚昧,本王命令你们即刻退离此处,他只想擒我一人,并不想多生枝节。” 

声正辞严的王命,二青卫对望一眼,同时躬身:“青卫生为一己责任而活,您之命令,恕我等难以遵从。” 

随王似乎已知多说无用,无力地闭上双眸。 

沐云哈哈笑道:“好一幕主仆情深,如此我便成全你二人忠义之心。”话音甫落,黑影闪动如鬼魅,不过四招,便歇了动静,快如电驰的黑色身影飘然落回随王身畔。不远处,是两具没了生命气息的年轻身躯。随王重重地阖上眼帘,他们方才还是那样生龙活虎信誓旦旦地要保护自己,顷刻间,喉间便多了一指大小的洞,血液和着鲜活的生命气息自那洞中汩汩流出。 

沐云弯腰,扣住那已然失去血色的面庞:“如何,王爷,看着自己亲信在眼前穿透喉咙的感觉,害怕?还是惭愧?”也许速度太快,沐云的食指一如之前的干净,无有一丝血痕。 

那手指就在方才穿过两个血脉澎湃的年轻喉咙,却青白得不带一丝血迹的罪恶。“你果然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恶魔。”随王抬起眼帘毫不畏惧地正看那双仍带着暴虐气息的眼眸。 

沐云手指停了,十指捏住那下颌将之勾得更高,坚硬的目光中一片冷嘲。“仁慈的随王殿下,此刻我不过杀了两人。想当年,王爷率师六十万挥旌北上,威风显赫,漠河一役,帅令一出,伏尸数万。使得漠河以北四夷诸国胆战心惊,数年惧王爷军威不敢来犯。” 

沐云低下身来,语声变为飘忽的极轻,“敢问王爷,那数万河岸伏尸便无父母家人妻儿老小?莫非不是因王爷你之故而丧命?” 

明艳不可方物的脸蓦地僵硬,无法再维持先前的镇定淡漠,眼神如处于迷雾之中找不着定准,怔然半晌才勉强答道:“关系国家存亡安定之战,死伤自不可免,何况是夷人觊觎我国河山,战乃正义之战,正道之战,关乎天下黎民百姓。” 

“哼!好一个‘正义之战’、‘正道之战’!你所谓的个‘正义正道’是你们自个儿的‘义’、自个儿的‘道’吧,如此说来,各人心中都可以自己心中之利为道义,利,即为义,即为道。自古以来这‘道义’二字原本就是统治者为了一己之利而弄出来的愚弄人的玩意儿,顺我之意为正道,逆我之意为邪道,”沐云语声变得愈加邪气,“王爷,你的‘义’与你的‘道’是看牢你那个皇帝的大好河山,而我的,就是千方百计将你看守的东西抢过来——不知王爷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窃铢者盗,窃国者侯’,成王败寇,哈哈,这就是你们这些人口中最真实的‘道义’。” 

随王垂首,那表情竟似无语答对,默然片刻,“你打算如何对我?” 

表情安静,仿佛是在问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命运。 

手指抚了抚那垂下的略微润湿的哀伤眼帘,遂将地上的随王横抱于胸,“放心,王爷你这种仙人之姿,杀了未免暴殄天物,从见着你我便改了主意——” 

唇轻蔑地凑至他耳边,声音低沉。 

“把你带回去,好好疼你,也让这天下黎民,朝廷内外看一看,他们的随王是如何屈身于一个男人,且是一个朝廷誓杀的男人的,哈哈——” 

沐云长笑着袍袖一振,将随王居室的正门震开,大步昂然而出。 

殿外,火炬通明,将随王府邸大片林木庭院照得有如白昼,假山、屋顶、廊上弓戟森然,分明已出动随王府数千护卫,箭林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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