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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钱砸死我吧!-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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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等等情绪涌上心头。正是因此,才仓仓皇皇的逃离了那间小小的封闭的茶室。
等到在夜风中行走着,再度回想起整件事情,推测前因后果,沈言的心越发得沉到底了。
按照肖远峰的回忆,即使如今的苏青弦没有巅峰时期那般厉害,但是鉴赏古玩的功力并不像是体能,一段时间不管不顾就再也回不去的。只要鉴赏的见识和心得在,这功夫就丢不下了。
既然如此,恐怕当时的苏青弦面对着那瓷瓶时,当场就认出是个假A货的可能性高达90%,剩下的10%看走眼的可能性中,还有5%得分给“回家后发现是个赝品”这种可能性。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说呢?
为什么当初还说那是个真货然后抱走,又爽快地给了钱?
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沈言已经把那个男人看成是最好的朋友,何况最近又有了新的怀疑。在这样的前提下,他已经完全把苏青弦看成是自己人。因此,一开始的那个欺骗对于沈言而言是重大的心理负担。然后突然间,他发现原来这个开始可能是另一种解释。
一种让他觉得不舒服的解释。
如果苏青弦真的认出了那是个假货而依然那么做,那只有一种解释了吧。
他在怜悯自己。
然而,天生商人本性的苏青弦一开始对自己的应对并不热络,为什么到后来却抛弃了此前的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呢?
在想到“怜悯”这俩字时,沈言很难受:他是个自尊心强的男人,如果真是这样,他大概是会受不了。
然而,比起沉溺这种情绪,更强烈的想法:他想知道苏青弦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样想着,他随手翻着自己的手机,按了“已拨打电话”按键后,苏青弦的电话俨然就在第一位。
他想起来了,下午的时候刚打过对方的电话,讨论的是启明星最近的一些运行方案。在这些天的合作中,他对于苏青弦的商业运作和企业管理层架构的能力十分佩服,今天在打电话时甚至想着:或许这个人天生是个商人吧……
按着通话键的手指犹豫了,沈言突然想到另外一点:谁都说苏青弦不做亏本生意,如果这一次真的是怜悯自己,为什么苏青弦没有顺便要求“利益最大化”。事实上,当时苏青弦若是不藉着那花瓶发挥,而是直接说要借钱给他,或许当时的自己不会愿意直接接受,但是论到感恩程度,只怕会比现在更甚。这对于当时的苏青弦而言,应该是能将利益最大化的举措吧?
为什么,他没有那么做?
为什么,他会把当时两人的位置摆放到了平等的地位:即由沈言决定接受质押财物的方式接受金钱。
如果当时的自己并不知道那是个假货,大概会觉得整件事公平又合理,虽然是捡到了便宜,但苏青弦也不吃亏的吧。
偏偏,事实不是如此。
偏偏,他一开始就知道那是个假货……
沈言的牙关有点紧,嘴巴有点苦,心里只想问苏青弦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手指还在犹豫地摩挲着那通话键,手机却振动起来,低头一看,却正是此刻自己正想质问的那个人。
苏青弦。
在依旧料峭的春风里,沈言接通了电话,那头苏青弦的声音很是温暖:“我回到H市了,你在哪儿呢?”
迎着风,沈言的眼有点冷:“我……”
48
苏青弦挂了电话,眼有些冷。
今天谈的事情很顺利,他从邻市赶回家时万万没想到家里还会有如此的“惊喜”等待着自己。
还没踏进H市,他就接到了肖远峰的电话,在他面前一向直来直去的肖远峰在电话里话调很有些惴惴,突然问他:“你最近得罪了沈言了?”
“没有啊,怎么了?”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总是分外上心,苏青弦在汽车皮椅上正了正车子。
“刚刚我跟他喝茶,聊得好好的,突然他提起你大学时学过的古董鉴赏,说了两句脸就发青了,一脸被谁坑到的表情就跑了出去。喂,我说你是不是无意中得罪了他连自己都记不得了啊?”
苏青弦的心就随着那话沉了下去。
仔细地问了下当时的情形,苏青弦在挂断电话时已经明白,对方肯定是知道了关于那个瓷瓶的事件。
默默望着黑暗中随着车速而不断远去的明亮路灯,苏青弦不由得在想,那个人会怎样想呢?
三种结果:一,沈言认为那是一种欺骗,进而恼怒于他;二,沈言认为那是一种怜悯,同样恼怒于他,当然比第一种情况下稍微好些;三,沈言认为那是体帖,而感到高兴……
如果是第三种情况,那自然是最好的。但苏青弦知道,人的感情是非常复杂的东西,绝不像投标方案结果一般,是成功或者失败,泾渭分明。
人的感情,有时会把几种迥然不同的情绪混到一起,进行一场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角力。
这样想着的苏青弦发现自己正在冷静地评估着这三种情感,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苏青弦本以为两人之间的相处会根据自己的脚本前行,即使再有偏差,也只不过是小小的变故而已,却没想到两人之间可说是最大的那个麻烦,会提前被破题,以现在这样的方式促不及防地袭击自己。
他知道沈言是怎样的一个人,对于他的性格了解,从某方面而言或许比沈言自己还要深刻一些。
他知道沈言是个认真又有自尊的人,少有的几段感情史也是简单的男女爱恋,在沈言的生活中没有出现像同Xing爱这样霹雳的字眼。
他也知道沈言不喜欢欺骗,无论是年少时的经历或者他自己遇到的失败,每一件都能让他对于欺骗这种行为深恶痛觉。
他还知道沈言一定很喜欢自己,即使这种喜欢并不等于爱情,或许比友情更深些,却绝对不会再超过。
沈言又是个有着坚定决心和强烈责任感的人。或许曾经被失败打击得一败涂地,最终还是有勇气站起来重新开始,并且坚持背负本可以舍弃的包袱。
正是如此,苏青弦从来不认为冒冒失失地说出“爱你”,用各种这样那样的方法禁锢对方的情感、或者更进一步的——对方的肉体,就能获得沈言的心。
他重视沈言,所以愿意尝试把这个男人掰弯,虽然从一开始就显得太难太难。
但他愿意这样做,因为沈言值得。
所以他像对待爱人那样对待沈言,对他好、尊重他、理解他、陪伴他。除了那句话和情人之间交换的吻和体温之外,他把一切都给了沈言。
他愿意这样,因为这不是折磨,而是快乐。
看着沈言终于信任了自己,进而信赖自己,进而依赖自己,然后是小小的疑惑,小小的动摇,这些也是一种快乐,虽然恶趣味的很。
他相信只要用心,沈言会属于自己,在他能够回抱自己同样的感情之前,沈言会爱上他。
他愿意这样做,因为沈言值得。
小小的额间的吻,轻轻的颊边的吻,这些都是他自己的战利品,同样也是让沈言动摇的武器。苏青弦在商场上一向以利落的手笔着称,但他自己却明白,有的时候,自己也能拥有像丝萝绕磐石一般的柔韧和执着。
然后,在沈言终于对自己产生疑问时,应该就是自己成功的时候了。
然而,所有的一切计划,都因为肖远峰的这个电话而被完全扰乱了。
苏青弦有些后悔,他知道沈言聪明,向肖远峰提出那样的问题就说明他的确是在疑惑,偏偏这样的疑惑并不是由自己来解答,而是从肖远峰处得到了更劲爆的说法,或许这种疑惑会因此而变成可怕的隐患,把自己此前所做的一切都摧毁。
然而,除了怪自己对此没有防备之外,苏青弦似乎没法怪任何人。
他叹了口气,拨了沈言的电话,温和地说着:“我回到H市了,你在哪儿呢?”
沈言停了一秒,冷静地回答:“我在逛着,我想见你。”
“好的,要不到我家吧?办了一天事挺累的,我不想再去外头了。”事实上是因为在自己的地盘事件比较好掌控,苏青弦的声音却依然温和。
“好的,半小时后到你家,你能到么?”
“我也差不多。那我挂了。”把电话切断,苏青弦转向窗外。
他该想想,该怎样收拾这个局面了。
49
沈言招手找了辆出租车,坐进车子不久天就应景地下起了小雨,倒是给他有些灰暗的心情来了几分屋漏偏逢连夜雨的幽默感。
不多时就到了苏家。从车上下来,小雨淋了他一头一脸。出租车正慢慢倒车要离开这片富人住宅区,那尾灯很快就拖着明黄的光线在夜色中远去,沈言站着,看着苏家的黑色铁门,隐隐能看到屋前花园内的小路灯正照着雨色,一半黯淡一般寒冷。只有苏家客城的落地窗处透出微黄光线,削减了几分凄凉。
沈言突然有点想逃跑。
比起想要知道那个答案,此刻,害怕似乎更占了上风。而他无力应对,只能迎着这片小雨沉默。
这个答案,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呢?
沈言默默又站了一分钟,终于叹了气,拢了拢已经湿了的领口,一步一步地走进偏门。
该面对的总得面对。害怕和畏惧解决不了问题,再难也得走过去。
门开着,一推就能看到苏青弦戴着眼镜坐在沙发里看着什么东西,见他走进来,先是微笑,然后皱眉,缓缓站起来。
苏青弦的身影因着灯光的投射看来分外高大,沈言不由得站定在客厅,没再往前走。
“你怎么回事?一路淋雨跑来的么?”苏青弦的眉头皱得很紧,然后扬声,“拿块干净的毛巾来。”
佣人很快就拿着宽大又柔软的毛巾过来,沈言接过,无言地往头上身上毛躁抹了抹,然后递回给佣人,低声道了声“谢谢”。眼角却瞅进苏青弦正把此前看的几页纸仔仔细细地折成四方豆腐干样,又很是郑重地摆放到案几一角。这个动作很是熟悉,他已经见过好几遍。此刻突然间省悟到,这样动作着的苏青弦恐怕拥有着如临大敌的心态,所以才借由这样的动作思考、或者说调整心理吧。
这样观察着苏青弦的眼被抬头的苏大少给捕捉到了,一瞬间,眼神交汇的两个人都明白了对方已知的东西,像是一局牌,赌局双方突然间都看到了对方的底牌。毫无悬念,却很是压抑。
苏青弦收回了手,冲沈言笑了笑,“进书房去吧。”
雨声打着玻璃听起来淅淅沥沥,在心境平和的人听来也可称得上是美妙,但在烦躁的人听来,无疑更添了几分堵。
沈言是随着苏青弦进门的,进门后,随手就关上了门。转过头,看到苏青弦就站在窗前,直直看着自己,并且没给自己留一点思考的余地:“你是想来问那个花瓶的事?”
“……嗯……”沈言有点惊讶:他想像的开场白绝不是这样的。
“我听肖远峰说了。”苏青弦朝书桌对面的皮椅扬了扬头,“你坐会儿吧。”又转回正题,“他很担心你,所以才会打电话给我。关于这个,你不要误会。”
“没有。”沈言摇了摇头,心想说我自然知道肖远峰跟你的关系比较铁,会告诉你自然也是理所应当的。
“他说在谈完关于我的古董知识之后,你的面色变得很差。我听他的描述后想了半天,只能想到一个可能性。”这样说着的苏青弦悠然地坐到了书桌后面,一手扶着光滑的桌面,那搭在硬木桌上的手指看来很是钢硬,然后他转过头,“我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性:你知道那个花瓶是假的。”
沈言一下子被自己呼进的空气给呛住了,他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咳得太用力的关系,脸都涨红了,好不容易顺了气,抬头就看到苏青弦沉静的眼。
是了,他怎么会忘了,此前猜忌的一切还建立在下面这个前提上:苏青弦不知道自己知道那是个赝品。此前的沈言,对着苏青弦放的话一直都是把那个破瓶子当成正品的。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知道那是个赝品!
虽然这句话听来像句顺口溜,但对于此刻的沈言而言,这念头像是当头一棒,足以把他打成脑震荡。
那么,对于此刻的苏青弦而言,沈言就是个欺骗者了。
沈言突然间意识到被愚蠢的自己揭开的这层真相有多伤人:他的意思是,伤的是苏青弦。
如果说此前自己觉得被欺骗了,至少没有受到任何金钱或者精神上的损失,无论从哪个方面而言,即使苏青弦处事不当,那还能算是对他的一种体贴。
然而,自己的行为,却是实实在在的,恶劣的,涉及骗钱这种勾当的,一次欺骗。
这种认知让沈言即使顺了气,脸还是红的。
他甚至有点不敢抬头看苏青弦。他怕看到对方的脸。
然而耳边却传来了轻笑声:“好吧,这样的话,我们扯平了。”
“唉?”沈言终于抬起了头。
苏青弦已经坐到了书桌后,这种姿式让他此前压迫人的姿态为之柔和了不少。他甚至在微笑,笑得很温暖,根本不像是刚当面揭穿了某人谎言的样子,“我是说,我们扯平了。是的,我也骗了你,我一开始就知道那东西是假的。”
沈言的感觉是刚被人当面投了手榴弹后发现保险没被拉开,那东西顶多就算块石头。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他只能报以“呆愣”这样的表情。
“对不起。真的。但是我真的想帮你。我原以为你并不知道那是个假货,那样的话你会觉得我们交往的基础很公平,我不希望你的心理有阴影。然而现在看来,我办砸了。”苏青弦撕开了谎言的口子,然后就像竹筒倒豆子一般把里面的陈旧腌臜东西都往外倒,很轻松的样子。
然而沈言终于抓住了事情的关键,虽然他隐约觉得此刻的一切很荒谬:他明明不是抱着质问的心态杀过来的么?怎么反被人倒将了一军而且完全无力回手,并且天杀得觉得苏青弦才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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