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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尸衣2鬼壶-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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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开出一辆面包车,张队长等人拽着妮子和有良上了车,然后沿着林边土路驶去了。

“放开我……”费道长在小木屋里高声喊叫着,不过再也没人理睬他了。

费道长听着马达声渐渐远去,心情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喂,你过来……”费道长对被捆着的护林员说道。

费道长张开牙齿咬住塞在护林员口中的毛巾,用力一甩头,将其扯去,然后命其到自己的身后,以牙齿慢慢噬咬自己手上的绳扣。时间不长,绳扣慢慢的松开了,费道长终于抽出手来,迅速的解开自身上的所有绳索。

“喂,你知道这伙人的来历么?”费道长一面揉着自己被一渡法师击碎了骨头还未痊愈的右臂,一面替护林员松绑,同时问道。

“俺……俺不知,他们是……是土匪。”护林员结结巴巴的回答着,仿佛是给吓傻了。

唉,费道长叹息着,真是倒霉透顶,原本想抓住两孩子立上一功,没想到竟然落进了陷阱里,而且刚才听到屋外说,他们已经捉住了小和尚和妮子,这事若是给师父知道了,自己可就麻烦大了。

妈的,他们是些什么人呢?听口音南腔北调,似乎来自不同的地方,不但相互间配合有素,而且身上还带有枪支,费道长隐隐约约的感到这伙人好像是来自官方……

他从小木屋出来,按原路返回到了山上,低着脑袋垂头丧气的走进了佛崖寺山门。

“子云,你去了哪里?”小侏儒宋地翁铁青着脸站在山门内,愠怒的问道。

“我,我听香客议论山下有两个孩子,小和尚竟然带着一个小女孩,所以,便下山去查看……”费道长解释道,隐瞒了自己被俘以及俩孩子落网的事情。

“嗯,后来呢。”宋地翁哼了一声道。

“不是有良,我在风陵寺见过那小和尚的,小女孩也不对,才只得四五岁,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费道长胡说一气,紧接着赶紧岔过话题,问道,“师父,您见到那个‘风陵渡’居士了么?”

“哼,果然不出本翁所料,‘风陵渡’居士就是那个老奸巨猾的贾尸冥道长。”宋地翁嘿嘿冷笑道。

“哦,原来是他在背后搞鬼啊。”费道长吃惊道。

说话间,侧殿的后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声,一渡法师法体荼毗结束了。

宋地翁与费道长也赶了过去,原来荼毗间的铁门打开后,法师的骨灰中出现了十余颗舍利子,颜色洁白如玉,引起了善众们的啧啧惊叹与感悟,纷纷虔诚的诵起了佛号。

唉,可惜了一位高僧……宋地翁恶狠狠的瞪了费子云一眼。


67
宋地翁带着费道长向未渡法师告辞后,索然无味的下山去了

荼毗法会结束,善众纷纷离去,有些居士已经坐在了膳堂内等待着用斋饭。未渡老僧惦记着俩孩子,诵经刚毕即刻赶到后院,推门进了伙房。

火工和尚四仰八叉的躺倒在了地上,妮子和小和尚有良已经不见了踪影……

未渡老僧暗道,不好!赶紧俯下身察看,火工和尚的耳后手少阳三焦经颅息穴处有青色淤血,此处神经密集,“一身之气贯于耳”,遭击打极易丧命。未渡不敢怠慢,急探出右掌按在火工和尚的耳门穴道上,将真气缓缓输了些进去。不多时,那和尚悠悠醒转,口中叫道:“住持……”

“怎么回事?那俩孩子呢?”未渡急忙问道。

“有两个农民冲进来,将我打晕了,别的就不知道了……对了,他们手里还有枪。”火工和尚虚弱无力的说道。

未渡老僧直起身来,目光所及之处,看见墙角落的地上撒了两堆大米,而麻袋却不见了。

这两个所谓的“农民”肯定是用麻袋罩走了俩孩子,他们手里还有枪……那会是什么人呢?未渡老僧思忖着,随即出门命管事僧人即刻打听,有谁曾经见到过两个农民扛着麻袋出寺。

不久,有两名香客被带到了未渡老僧的面前,行礼后说道:“师父,我们在大殿上香时,曾见过那两个人,扎白羊肚头巾,黑裤袄系着布腰带,各自背上扛着两只鼓鼓囊囊的麻袋,穿过殿前庭院出山门了。”

“已经有多久了?”未渡问道。

“就在那边法师荼毗的时候……”香客回忆道。

“这么说,已经将近一个时辰了。”未渡老僧叹息道,如此,那两个人早已经去的远了。

未渡老僧继续询问了那两人的相貌,然后召来寺中的管事僧,说明自己要下山办事,请他负责代行住持之职。

“住持师父,您何时回来?”管事僧问道。

“少则数日,多则月余吧。”未渡回答道,其实他心里也没谱儿,总之,此行必须要找回妮子,而无论时日多久,否则自己将无颜愧对师兄一渡的在天之灵……

简单的收拾一下行装后,未渡老僧连饭也没吃便挽着包袱匆匆下山了。

此刻,阴云蔽日,凉风习习,春雨潇潇,潼关路上已是一片雾气茫茫。

未渡老僧站在佛头崖山下的公路旁,支起了一把黄色的油布雨伞,心中盘算着那两个人可能的去向。

此地北去为黄河,东行则是陇海铁路线和连绵不断的偏僻乡村,南面是山区,道路不但崎岖难走,而且人烟稀少,惟有向西行,十余公里沙石路面一直到潼关。两个孩子装在麻袋里十分抢眼,因此必须有汽车才行,这些带枪者肯定是外来之人,而潼关县城正是来松果山的必经之路,那里四通八达,人烟稠密,也易于隐匿。

想到此,未渡老僧撒开脚步,径直西奔潼关而去。

潼关之南,秦岭峰峦起伏,游云片片,如丝如缕,若飘若定,似嵌似浮,来之突然,去之无踪,故称之“秦岭云屏”。清代淡文远曾赞曰:屏峙青山翠色新,晴岚一带横斜曛。寻幽远出潼川上,几处烟村锁白云。

未渡老僧无暇观赏雨中美景,只是埋头一路疾奔。

“好脚力。”听得路边树下有人在轻声赞叹道。

未渡听在耳中,心下不觉一动,这说话之人真气浑厚,绝非普通乡下人,于是停下了脚步,扭头望去。

一个头扎白羊肚头巾,身穿黑色裤袄,布腰带上别着杆烟袋的瘦高老头,正站在一株老槐树下避雨,眯着眼睛望着这边。

“是该歇歇了。”未渡说着来到了树下,对老者微微一笑。

“这位师父是未渡法师吧?您急着赶路,脚下鞋子都湿透了。”老头善意的提醒道。

未渡点点头,说道:“老衲未渡,你认得贫僧么,听口音,您好像不是这里的本地人?”

老头眯着眼睛,淡淡一笑道:“俺是来参加佛崖寺荼毗法会的,在那儿见过法师的,现在这里等长途汽车要赶回潼关去。”

“阿弥陀佛。”未渡老僧口诵佛号,抬头看看天色,觉得还是继续赶路要紧,这老头有多少真气与己何干?

“嘀嘀……”东面驶来了一辆破旧的长途汽车,“嘎吱”一声停在了他俩的面前。

那老头一面上车,同时对未渡说道:“师父若是去潼关,天气不好,还是坐车快些。”

未渡摸了摸口袋里的零钱,收起了雨伞,也上了车。

车上人不多,未渡挨着那老头坐下,雨势渐渐的大了,击打在棚顶上“噼啵”作响,车窗外烟雨朦朦,玻璃上满是一层雾气。

“法师,您刚刚主持完荼毗法会,就急匆匆的赶往潼关,很是辛苦啊。”老头关切的说道。

未渡微微一笑,道:“人生在世,有时身不由己啊……施主您贵姓?”

“俺免贵姓贾。”那老头答道。

这位农民装束的老汉正是贾道长。

自黑龙潭与宋地翁分手以后,他站在佛崖寺十八盘山峦上,看见了那两个张队长的手下,每人扛着一只鼓囊囊的麻袋飞奔下山……嗯,看来得手了,这两个孩子果然受到吸引来到了佛崖寺,张队长这伙人的能力可是比首长那边强多了,当然,这主要还是自己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贾道长自负的想着。

在此之前,他已经与张队长约好了,会面地点位于潼关县城北的一所农宅之内,那儿是其一名手下的家,地点僻静,闲人稀少,紧挨着潼蒲铁路线。

时间不长,他远远的望见了张队长那辆灰色面包车从树林里驶出,然后沿着公路朝潼关方向而去。

陕西这边的事情终于结束了,贾道长神情悠闲地,一面赏玩着春日佛头崖的景色,一面慢慢的逛下山去,守在公路边等待着长途客车的经过。

这时,天上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遥见佛头山上一老僧飞步下山,待到近前认出是佛崖寺的住持未渡法师。贾道长心下立时明白了,这老和尚肯定是出来寻找两个孩子的,一渡未渡本就是师兄弟,说不定也是个什么守陵人呢……于是他便喊住了未渡法师,想设法套套这老和尚的口风。

破旧的长途车一路颠簸着,车尾冒着浓浓的黑烟。

“法师,俺也参加了荼毗法会,一渡高僧火化出舍利子,真的是大开眼界啊,俺是多年的居士了,持斋礼佛,不知道死后这把老骨头会不会也有几颗舍利子?”贾道长装作十分虔诚的问道。

“心存善念,多行善事,诸恶莫做,必得善果,舍利子乃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也,阿弥陀佛。”未渡老僧认真的回答道。

贾道长闻言心中暗自发笑,大凡老和尚都是迂腐不堪的,也许是在庙里呆傻了,不谙世事,只知道背上几句经书,只求出世,不问入世,孰不知当今社会哪儿有理想的清静之所在?吃喝拉撒睡名利又有谁人能摆脱得掉……

“未渡法师,俺有一事不明,想求教于你。”贾道长嘿嘿说道。

“请讲。”未渡回答。

“一渡法师荼毗火化后的那十余颗色白如玉的舍利子,俺想那一定是牙骨舍利。”贾道长说道。

未渡老僧闻言大吃一惊,道:“贾施主好眼力,竟然能看出那是牙骨舍利。”

“这很简单,”贾道长正色说道,“一渡法师生前定是有秘密需要保守之人,故不常言,数十年有意识的紧闭牙关,导致大量的钙质堆积于牙根与牙冠之内,经高温而结晶成舍利子,是么?”

未渡闻言脸色骤变:“贾施主,你究竟何人?”

贾道长淡淡一笑,回答道:“风陵渡居士。”


68
“噗噗,噗……”长途客车尾部排气管喷出了两股浓密的黑烟,转瞬间便熄火了。

“妈的,这破车又完了,”司机嘴里恶狠狠地骂道,然后转过身来对乘客们大声喊道,“各位乡亲,是在是对不起了,这破车死火了,好在此地距潼关县城不远,只有请大伙步行了。”

乘客们先是吵嚷了一会儿,最后无奈只得纷纷下了车,沿着公路徒步朝县城走去。此刻,雨已停歇,一缕阳光自云缝中泻下,天边拱起了一道彩虹,彩虹下便是潼关新县城。

古时候金戈铁马的潼关,早已于三十年前拆毁,让位于三门峡水库了,而现在的这座潼关新县城,过去叫吴村,是一片农田。如今,上了年纪的老人们,还时常的怀念着那座古朴和飘着肉夹馍香味的潼关古城。

晋沟河边,未渡老僧默默的站立着,清风拂起僧衣,面色严肃,对面丈许之外则站着贾道长,清癯孑然。

“贾施主,你将一渡法师的法体送上了佛崖寺,老衲感激不尽,然而,你在幕后策划的这一切,究竟所为何事?”未渡老僧平静的说道。

“嘿嘿,”贾道长淡然一笑,道,“俺不过是见一渡高僧无端死于非命,埋骨荒郊,遂路见不平而已,故行此善事,以求善果。那位介休大罗宫费子云独眼龙道长便是背地里开枪偷袭一渡德凶手,为江湖中同人所不齿,所以俺便以函来警示了法师。”

未渡点点头,说道:“不错,但是贾施主只是缘于此么?以施主的身手,绝非泛泛之辈,隐身埋名于此,不知还有何所求?”

贾道长笑了,颌首道:“不错,未渡法眼如炬,俺就直说了,你与一渡法师是师兄弟,出家人不打诳语,大概也是一位守陵人吧?”

未渡老僧一愣,犀利的目光直视贾道长,口中缓缓说道:“贾施主何出此言?”

贾道长一脸正色的说道:“‘风后陵’乃是我中华五千年文明的瑰宝,国家文物法第一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地上、地下和领海中的文物都属于国家所有’,你与一渡法师虽然身为守陵人,但那毕竟是封建社会遗留下来的约定。郭璞也好,甚至是历代朝廷乃至佛门也罢,任何人都不能凌驾于新中国的法律之上,俺的话你懂么?”

未渡老僧心下暗自吃惊,口中问道:“贾施主,你是国家派来的?”

贾道长含笑不语。

未渡老僧扭头就走,这位贾施主言语犀利,引律俱法,令其难以回答,一句“出家人不打诳语”便将自己逼入了死胡同,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因此惟有不答。

“未渡法师,你急匆匆的赶路,莫非是为了那两个孩子么?”身后传来贾道长清晰地话音。

未渡止住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默默地说道:“贾施主,你说什么?”

“法师自然应该知道俺说的是什么。”贾道长答道。

“孩子在哪儿?”未渡老僧平静的说道。

“那么,法师承认是守陵人了?”贾道长嘿嘿道。

未渡老僧不语。

贾道长叹息道:“法师不言语,也就是默认了。唉,岂不闻‘南国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翻开中国宗教历史,无论何时与朝廷作对,其后果都是灾难性的。文革刚刚过去十余年,法师劫后余生,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前车之鉴么?”

“贾施主,老衲是在问你孩子在哪儿?”未渡老僧忍住心中怒火,尽可能平淡的说道。

“这个么,俺也正在寻找着呢,不过嘛,法师若是肯与俺合作,找到的机率就会大增。”贾道长吞吞吐吐的说道。

“施主不愿说,老衲怎可强求?老衲不愿说,施主亦不能强求,老衲告辞了。”未渡老僧单掌合什,随即转身便走。

这些老和尚,既顽固又迂腐,贾道长心中想着,口中连忙叫道:“未渡法师,不如俺同你打个赌吧,你若赢了俺,俺便告诉你孩子们的线索,如何?”

未渡放缓了脚步,头也不回的答道:“如何赌法?”

“你若是输了,法师便要告诉俺‘风后陵’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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