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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到荼蘼(修改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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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的银钱声响也不绝于耳,纷纷落在那些船上。
连亦天见苏千岚看得著迷,心中觉得有趣,便笑道:“这些不过是热场子,弄出点热闹捧捧场罢了。”
苏千岚半侧了脸,朝他一笑道:“我喜欢。”这一笑却笑得甚是天真,无了先前的矜持戒备,看得连亦天心里怦然一动。
这时只见园中水上有一艘大船,上面搭了个小小彩楼,这彩楼虽是木扎纸糊,却做得极精致,门窗一应俱全。忽然三门俱开,有个偶人跳跳蹦蹦地出来,坐在船边,钓了一条小活鱼,似作自得状。这时又有别的偶人出来,或舞或歌,灵活之极。
苏千岚道:“这是什么?”
连亦天有点惊奇地瞅了他一眼,道:“水傀儡。你没见过?”
苏千岚摇头,道:“我出来的时间并不多。”
连亦天见他笑得有些像个孩子,忍不住道:“你若喜欢,就叫他们一直演下去。”
苏千岚却摇头,道:“那些傀儡就像是活的似的,好生奇怪。”
连亦天笑道:“那是戏班子的看家本事,说出来人家这口饭就吃不了了。不过,也不外乎就是用丝线控制关节,只是极熟练在行而已。即使是暗器高手,也未必做得到这般。”见苏千岚听得入神,道,“难道你小时候没看过这些?”
苏千岚道:“我小时候?”忽然笑了笑,道,“我小时候一直苦学苦练,这些只是好玩没有用处的东西,是根本沾都沾不到边的。”
终于有艘装饰华丽的彩舫缓缓荡了过来,那船上俨然宝光四射,满满当当地陈列的都是宝物。一个华服中年男子端坐其中,一挥手间,四周船上之人,便开始竞价不止。
连亦天见苏千岚对此视若无睹,一双眼睛却逗留在那演得颇欢的水傀儡上,心中好笑,突闻一声清音,如水滴月明,顿觉心中一畅,只见苏千岚微微一震,也回了头去看。
那华服男子,手中抱了一琴,色如乌木,漆光早已退尽。连亦天目力极好,却见那琴声上一道道的纹络,形如龟背,暗赞了一声。只听那男子轻轻一拨,清音不绝。华服男子朗声道:“这便是名琴‘飞泉’。”
只听四周赞叹之声不绝,连亦天笑道:“此间珍宝虽多,但大都是冲著这架琴而来的。”
苏天岚不语,半日方低声道:“实是好琴。凡通音律者,必不会放过。”
已经有人出到了一万两黄金的高价,这已是非常了不得的价格了,众人都对那人侧目而视,连亦天笑道:“不知道是哪个王公大贾,肯出这等价钱。”
苏千岚一双眼珠子黑幽幽地发光,停在那琴上不肯移动目光,连亦天笑了笑,提高声音,朗声道:“两万两黄金。”
这下不仅苏千岚怔住,东船西舫的人都安静下来了,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在连亦天身上。却见是个玄衣劲装,腰间佩剑,轩昂俊朗的男子,除了剑柄上的几颗宝石光芒耀目,倒没见得出奇之处。
华服男子清了清嗓子,道:“这位兄台,可是出价两万两黄金?”
连亦天道:“不错。”从怀内摸了一叠银票,那可是厚厚一叠,周围的不少人都直了眼睛来看。华服男子接了银票,数也花了半日。
终于点清了,男子双手奉上那琴,道:“是阁下的了。”
连亦天一笑,接了琴,吩咐船家道:“摇开去。”
越荡越远,直到周围人声渐微,连亦天把琴递给苏千岚,道:“送你的。”
苏千岚瞪了一双眼睛看他,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你送我?这可是两万两黄金啊。”
连亦天道:“不错,花了我归一楼半年的收入了。回去还不知道怎么向我那总管交差。不过,花都花了。不贵重的东西,配送你吗?”
苏千岚不接,道:“你不是要送你夫人的吗?”
连亦天笑道:“我另外再给她物色一件礼物便是。她的喜好我很清楚,不是非要这琴才可的。但你喜欢这琴,我看得出来。”珍而重之地交在苏千岚手中上,见苏千岚还是不说话,掰了他的手指,放在琴弦上,笑道,“名琴赠美人,你不收岂不是负了我意了?”
开到荼蘼3
这话的挑逗之意已然甚重了,苏千岚顿时涨红了一张脸,眉目间雾起水涌,浑似那江南烟波,秀雅无俦,隐约有了怒气,连亦天道:“香草美人,我这话有说错吗?”
苏千岚瞪了他一眼,却实喜那琴,懒与他辨驳,低下头自去弹拨。
连亦天看著他,看了半日,直起了身,走到船头,看那湖光山色。他背对著苏千岚,却看不到苏千岚眼中陡然杀机暴起,隐在袖中的手微微一动,缓缓扬起。
忽然连亦天转过了身来,苏千岚一惊,手又缩回了袖中。连亦天笑道:“我还有点事儿要办,得先走一步。我晚间再请你去吃鱼如何?”
苏千岚笑道:“昨儿鱼吃得太多,我闻著就腻味,再也不想吃了。”
连亦天大笑,道:“好吧,我承认那是借口。”
苏千岚轻轻一笑,道:“吃鱼是借口,那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连亦天笑道:“我送你琴,你也该给我弹首曲子吧。”
苏千岚却很爽快,道:“行,我在三潭印月等你。”
“师兄。”
连亦天一回头,吃了一惊。站在面前的竟是个锦衣少年,容颜极美,眉如墨画,唇若涂朱,眉心有一点小小的红痣,漂亮得倒似个姑娘家了。“凝碧?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朱凝碧哼了一声,道:“我一直都在这里。听姊姊说,你来苏州了,我便也来了。”眼尾细长微挑,睨著连亦天笑道,“我是该叫你师兄呢,还是叫你姊夫?”
连亦天笑著打量了他几眼,道:“半年不见,越长越好看了。既然在此,为什么适才不来见我?”
朱凝碧一撇唇,扬了扬下巴。他嘴唇甚薄,下巴极尖,这动作极是可人。“我倒想出来见你,你却跟别人在一处开心。我还以为那琴你要送给姊姊,结果送了一个初识之人。你们在那里看那水傀儡,我怎么好意思来打搅你?”
连亦天瞪了他一眼,他跟这师弟自小一处,宠他宠惯了,也对他的任性脾气没办法。朱凝碧是凝碧宫的传人,他姊姊红芷便嫁了连亦天。朱凝碧年少轻狂,凝碧宫被他折腾得乌烟阐气,红芷也是拿他无可如何。她跟连亦天成婚之时,朱凝碧几乎与她断了来往,连亦天本当他是自幼跟自己一起,孩子气地不快而已,过了良久才醒悟这师弟对自己之心不同。虽然朱凝碧堪称绝色,比以美名播遍江湖的红芷还胜几分,但也是避之唯恐不及,哪里还敢招惹。
“胡说些什么?凝碧,我还有事,你自己玩够了早日回去吧。”
朱凝碧气道:“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又要撵我回去?那凝碧宫乱七八糟,有什么玩的?”说著眨了眨眼睛,抱住连亦天手臂笑道,“师兄,姊夫,你带我一同走吧,我一定不烦你。”
连亦天沈下了脸,喝道:“胡说!你现在在江湖上名声坏成那样,我还敢跟你一同走?”见朱凝碧一副要哭的样子,只得放缓了声音,道,“堂堂凝碧宫宫主,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好了好了,我说错了,你回去吧,我真得走了。”
朱凝碧跺脚道:“谁愿意当那个宫主!本来是该姊姊当的,她为了嫁你,就不当了扔给我,我才没心情去打理,我爱怎么玩便怎么玩!”
连亦天实在是怕他,趁他发作的当儿,一溜烟地没了影。朱凝碧一回头,不见了连亦天,一张脸气得通红,知道自己轻功比连亦天相差太远,只得在原地跺脚。
偏身后有不合时宜之人,一直在打量朱凝碧。朱凝碧年纪太轻,相貌又生得实在太美,加上他对连亦天的神情动作,不将他当成那一等人都难。一个华服男子手里挥了一把折扇,笑嘻嘻地走上前,拧了一把朱凝碧的下巴,笑道:“小美人,情郎走了啊?不打紧,让我这做哥哥的来陪你,可好?”
朱凝碧脸色一变,顿时如同罩了一层霜。冷冷道:“放手。”
那男子还不知死活,又加力在他脸上拧了一下,笑道:“嗳哟,小美人还会生气哪?跟了我,你就吃喝不尽了!”
话还没说完,只见眼见白光一闪,一只手鲜血淋漓地落了下来。华服男子一时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待得定睛看去,那只断手上还握著一把折扇,再一看自己右手已只余断腕。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打滚。
朱凝碧一声冷笑,一脚踢在那男人下颔上。“凭你?凭你也配碰我?”他本来性子便乖戾,适才又一肚子怨气,下手极重,不出片刻便把那男人踩得头骨粉碎,倒毙当地。一抬头,见一众人都吓得不敢作声,冷笑道:“怎么?看得高兴么?”
一语未落,中间一人觉得眼睛一阵剧痛,顿时眼前一片漆黑,哇哇惨叫起来。朱凝碧把两颗血淋淋的眼珠子扔到地上,道:“还有谁想看的?”
哪里还有人敢说话,一个个地都索索发抖。朱凝碧就著湖水洗了洗手,忽似想起什么的抬头问:“三潭印月在哪里?”
无人敢答,朱凝碧一皱眉,道:“还想不想要舌头了?”
有个胆大的,抖著声音道:“坐船一路往西,最大那个岛便是了……”
朱凝碧哼了一声,飘身下了船。想了想,又从怀里摸出一张人皮面具戴在了脸上。
三潭印月本是西湖中最大之岛,素有小瀛洲之称。三座石塔在三潭印月南堤之上,临湖而立,有“月光映潭,塔分为三”之说。
此时明月半天,水天相映,天月,水月,塔月,交相辉映,当真是烟笼寒水月笼沙。
只听铮铮琴音,丁丁冬冬响了几声,连亦天只觉那音色透明得仿佛山间清泉,顺著琴音来处望去,湖心亭上,坐了个青衣男子正在抚琴。他所抚之琴,琴身乌沈,正是自己赠他那架飞泉。
皓月当空,静影沈碧,柳浪闻莺,琴音流华,苏千岚青衣飘飘,竟似不沾丝毫烟火气。
他弹的是一曲阳关三叠,只觉轻拢慢捻,琴音如水,平和悠扬。连亦天微笑,提起内力,扬声道:“我来赴约,为何要奏送别之曲?”
苏千岚的声音,随风飘来,似含笑意:“就算来了,也必然会走。先以一曲送别,岂不是好?”
连亦天笑著摇头,也未见他提身作势,已经飘落到了湖心亭中。苏千岚指上一停,却笑道:“我再为你奏一曲可好?”
连亦天笑道:“且慢,我先给你看样东西。”
苏千岚本一手搭在琴柱之上,此时听了此言,只得缓了一缓。连亦天笑道:“你先把眼睛闭上。”
苏千岚微一踌躇,连亦天道:“难道你还怕我害你?”苏千岚微笑摇头,一面闭了眼,听得连亦天唤他睁开时,只见面前琴上,放了个傀儡娃娃,居然做得跟苏千岚颇为相似,身形五官,都惟妙惟肖,身上穿的青衣质地式样也是分毫不差。苏千岚又奇又笑,拿在手中把玩半日,对著连亦天道:“你怎么想到做这个给我?”
连亦天笑笑,道:“因为你喜欢。看到你笑,就想再看一次。”见苏千岚张嘴欲言,截口道,“不是那种似笑非笑的笑法,是你现在这种笑法。”
苏千岚愕然道:“我现在?”
连亦天笑而不语,半日,还是忍不住道:“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子笑,很好看?”
苏千岚又低下头去玩那个傀儡娃娃,道:“你找那傀儡班子替你做的?”
连亦天道:“是啊,家传的本事,外面想做也做不了。”又笑道,“如果拿到戏班子里去,还能把这个拿到台上演,要他怎么动便怎么动。你在台下看著,定然会觉得好玩。”
苏千岚脸上微微一红,道:“为什么是我?应该把你也做一个。”
连亦天笑道:“那也是。那就把我也做一个,然后让那戏班子照著演。”
苏千岚道:“演什么?”
连亦天道:“就演在一个天气很晴朗的下午,一个男子骑著的马被春风醉了,一脚踏到泥潭里,泥水却溅到了坐在水边花丛中垂钓的你身上。”
苏千岚听他讲得有趣,问道:“然后呢?”
连亦天笑道:“然后我也不知道了。毕竟是出傀儡戏,怎么唱下来,可由不得我。”却望了苏千岚,脸上已无了笑意,沈声道,“千岚,我忠告你一句,杀手,总是会被人杀的。如果还能抽身,早日抽身为妙。”
苏千岚道:“瞒不过明眼人。”
连亦天道:“傅乔素来谨慎,画舫四周都有帮众的船团团围住,要一举得手,以你的武功,虽然不是办不到,却也不易。你藏身莲灯之中,一舞既毕,一剑刺出,距离既近,傅乔也不会提防。”
苏千岚笑了笑,道:“你是何时看出来的?”
连亦天道:“虽然你隐在纱灯之中,我仍然觉得不似女子之舞,虽然舞姿妙绝,但柔韧有余,柔媚不足。若是你手中有剑,倒似剑舞。直到那花朵四处飞舞,我再不知道,就是傻子了。”
苏千岚微笑了笑。“那也是。”
开到荼蘼4
“我自然记得,在你那茅屋旁,满满种的,都是荼蘼。”
苏千岚一双眼睛幽幽地盯著他望,像猫儿的眼睛。有狡黠,却也可爱。“这花难道不好看?”
“那里的花,开得极好。你似乎在那里,已经住了好些时日了。”
苏千岚淡淡地道:“已历三个寒暑,否则花又怎会开得如此之艳?若不是……若不是……”后半句却终是没说出来,只低声道,“若不是……我还会那般悠哉游哉地住下去的。”
连亦天知他有难言之隐,也不追问,只笑道:“那花跟你不相配。”
“哦?”
“梅,竹,莲,兰,什么都好。唯独此花,说颜色不若芙蓉,论香又不及幽兰。”
苏千岚微笑道:“因为这是春天花期最晚的花。我想留住晚春。”
连亦天想说,伤春惜春,都是最无聊的事,残红种种是四季更替的不可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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