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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手遮天(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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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想的时候,李寂已经见到了帝王。 

  坐在殿上的皇帝见他进来,放下了手里的批文,李寂眼尖,发现那一份正是他昨晚上发回重审的批文。 

  行礼,奉命起身,眼观鼻鼻观心,李寂不太明白为什么会走进这个地方。 

  然后就听到皇帝的声音从檀香中慢慢刺穿出来:「李寂,为什么要将这份枇文发还给朱大人?按惯例不是可以等一个月的么?」 

  李寂再度有些不解,小心翼翼道:「禀皇上,臣已经将理由知会给督给事中费潜光大人处,他未禀报皇上么?」 

  言邑一愣,刚费潜光光顾着颤抖了,什么话都没说,自然也没为李寂辩白。想了想,他再度问道:「费大人没有提起,你可以现在说了。」 

  李寂想了想,说道:「虽然按照正常程序而言是这样没错,不过目前正是多事之秋,多等一个月,可能带来太大的损失。」 

  言邑皱起了眉:「怎么说?」 

  李寂忍不住想要抬头,这不是明知故问么?「那个……户部那边只怕已快告急了罢?现在的情况下,户部的预算不能出一点问题。」说到这里的时候,眼角不小心瞄到皇帝讶异的脸,李寂闭上了嘴。他说错了什么? 

  言邑忍不住又问:「你又怎么知道户部告急?户部有谁提起过么?」看来这一次要罚的不只工部的人。 

  「没有……只不过臣参看历年工部的卷宗,猜想的。」李寂眉头皱得更紧:有什么问题么? 

  「历年卷宗?」言邑猛然想起,早些时日工部呈上来的历年卷宗,最后写着由眼前这个人誊抄。就是那一次么?「你如何猜想的?」 

  李寂有些无措:「那个……臣以为不利月余,国库将告急……」然后他再度闭上了嘴。皇帝的脸色有些许改变。 

  言邑慢慢说道:「正是因此,你宁可追回批文,也不将这件事拖过一月,是么?」 

  李寂跪了下来:「是,这是臣胡乱猜想的,若有不妥,请皇上降罪。」 

  言邑坐在椅上,隔着厚重的檀香烟雾看着脚下那个男人,挥了挥手:「算了,你且去吧。这件事做得不错,以后也需如此用心才好。」 

  李寂磕头,告退。 

  一直到回到工部,李寂才被费潜光拉到一旁。督给事中大人一脸慌张:「皇上叫你说了啥?」 

  「没什么,只不过问了一下昨天的事。」李寂含糊其辞。 

  费潜光拉着他的手道:「你没把之前跟我说的户部那些事说出来吧?朝廷里很忌讳官员干涉其他部的事。」 

  李寂瞪大眼睛看着费潜光:「你不早说!」 

  当晚上,李寂失眠了:不会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被流放啊什么的吧?那未免也太不值得了! 

  那时,言邑又翻出了李寂的批文看了一遍:真看不出来,这家伙倒是出奇的细心呢。 

  可用之材。 

  李寂再度朝光辉的仕途奋力迈进。 

  十月中,洪灾终于过去了。 

  李寂家的几位大人们也终于姗姗来迟。 

  是的,你还记不记得周伯阿北阿南小青小红?跋涉一个多月后,他们终于顺利抵达京师。听说路上帮助了三位老人两个小孩四位女子外加五位伤残人士……总而言之,这几位沿途渡人不倦,为洪灾之后人们的家园重建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李寂随后搬出了原来居住的小院,在城东购了一处小小的宅院,算是正式落了户。这也是李寂终于死心在皇城扎根的证据之一。 

  从小看着李寂长大的周伯一见到少爷的面,当即涕泪纵横,直说着「原以为这把老骨头是再也见不到少爷的面了」,一边说一边把眼泪鼻涕擦在他少主人的身上。 

  李寂无语问天。不过要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个面容冷漠的男子的双手正在微微颤抖。 

  一切看起来有着新的希望。 

  美好的生活似乎正在拉开序幕。 

  十月底,聿州传来消息,瘟疫悄悄地流行着。在州官刚能反应过来的时候,聿州下属某县某乡就因瘟疫死了十余人。当地县官迅速封锁了该乡。 

  如同秋天掉落的第一片叶子,意味着冷冷的萧瑟就在背后,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此次遭了洪灾的六个州中有五个报上有疫病。 

  光明来得那么短,相反倒是黑夜来得那么快。 

  李寂晚上回家,周伯还在守候,见他来了才放心地笑着:「少爷回来了?我已经备好热水,少爷可以洗漱了。」 

  忘了告诉大家了,洪灾刚过去那会儿,皇上赐银百两,并龙口一开赞其「谨省智慧」,李寂升任为正七品督给事中。从那一天起,李寂在工部的地位又稍稍往上升了那么一升,更可贵的是,李寂大人从此天天能见到皇帝陛下,汇报有关事宜。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何况皇帝陛下钦点?从此刻开始李寂大人官运看来将要亨通。所有人包括侍郎大人见了他没有一个不面带微笑的。也正是因此,李寂晚上回家的时候一拖再拖,从之前闲闲无事午时就能等着吃晚饭,发展到今日的晚上只能回家泡泡脚,囫囵滚进被子里就呼噜噜睡去的惨况。 

  李寂叫苦不迭,不过每到此时,严肃的周伯都会适时以忧天悯人的神色在旁边插话曰:「大丈夫当以己力报天下,少爷如今能为天下百姓分担疾苦,真让老朽高兴。少爷居然能在短短几月中从无品到正七品,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一边说着,一边露出死而死矣的安慰表情。 

  …… 

  望着周伯一脸的严肃和期待,李寂乖乖地把「屁」这等粗鲁的话语缩了回去:虽然他明知周伯并不是那么忧国忧民的人,但是他也明白,周伯真的很希望自己飞黄腾达。 

  话说回来,在朝当官的哪个不想着自己步步高升?如李寂这般的异类也算是出格的。 

  李寂忍不住呵欠连天,一边朝厢房走去,一边问周伯:「今天家里有没有来信?」 

  周伯呈上书信一封,李寂的眼睛顿时亮了,剩下半个呵欠急急吞回肚中,拆信展开看,是熟悉的笔迹。 

  还没看到内容,李寂已经笑弯了眉眼。周伯微微摇着头,带着微微宠溺的眼光替他的少爷关上了门。 

  寂哥如晤: 

  入秋了,北方是不是渐冷了?寂哥如今飘零在外,一切当心,冷时多添衣,平时多添饭。要是你有什么差池,下次我问了周伯可要骂你的。 

  我这边挺好的,母亲也在安心调养,这几天身子好些了,只不过时常惦记着你,念叨着你呢。你也知道,我娘她把你看作自己儿子一般,你上次的那封信她都让我读了好几遍了。真是拿她没办法。我们这里都好,你不用挂念。 

  这几日又忙了吧?我听闻各地都有疫病传闻,不少乡亲都闻之色变,还好楚大人勤政爱民,又体贴下情,每天派人追察各地消息。上次好像还不知哪里弄了不少药石,据说能预防疫病。楚大人还请了不少大夫为一些之前受伤的乡亲看病,所以我们这儿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我们这儿都忙成一团乱,京城就更忙了吧? 

  寂哥你千万要小心身体啊…… 

  另外,乡里近来有些流言,让我很是不安…… 

  算了,就说到这里了。 

  寂哥,听说京城有好的水粉胭脂,你能不能托差役大哥帮我带点?我们这儿一下子什么都没有呢。 

  勿念。 

  小渐字 

  李寂合上了信,深深皱起了眉头。 

  小渐最后的几句话让他很有些不放心,早些就担心洪灾之后善后最难,看来现在已经有些苗头了。 

  各地物资缺乏明显非常严重。小渐如今在县令的府中,居然也买不到水粉,何况布衣平民?而小渐欲言而止的所谓「流言」,让他的心蒙上了一层灰影。 

  乱世民心乱,稍稍一点变动就能动摇本已危难的国家。然而此刻的陈,是再经不起一次雪上加霜了。纵使言邑再能耐,也只不过是个人而已。陈再富裕,也经不起重重人祸和天灾了。 

  只希望时事平平安安的,莫要再往更糟的方向流转。 

  李寂把信收了起来,再次哀叹,若自己只是个小百姓,这种事情便不需要操心了。如今背了个「官」的龟壳,反而步履艰难。 

  话说回来了,李寂你若真是个小百姓,只怕早在乱世中到处遇到危机了吧? 

  这样想着,李寂露出了苦笑。 

  不得,我幸,得之,我命,如此而已。 

  当时,从南方诸受灾的州县开始,一条流言慢慢传遍全国各地:当今皇帝杀侄夺位,天理难容。正是因为言邑不是真命天子,老天才会大怒,降下罪过来要天下担当。 

  百姓遭难,全都是因为言邑的关系。 

  真正的多事之秋,在所有人都精疲力竭的时候慢慢来临。 

  言邑看着摺子,慢慢皱起了眉头。 

  灯光照着他的眼眉,有着浓浓的杀意。站在下首的李承贺低下头,突然升起了惧意。 

  天生的王者,令人不敢仰视的人物,这就是言邑。 

  但是这种杀气,他只在战争中见过,自从新皇即位以来就从来没有领教过了。到底那摺子里写了些什么,居然让一向淡定的君王露出了这样的表情。 

  「崩」的一声,那淡黄封皮的摺子被掷到了地上。言邑倏地站了起来,来来回回地在殿中踱着步。 

  所有的人都屏声静气,言邑听着那些小心翼翼的呼吸声,眼冲越来越冷。 

  夺位弑真龙?真真可笑,当初言谦掌权之时,那些人是什么样的嘴脸?只不过半年时间,他已经从原来的拯救者变成了乱臣贼子,天下之民,个个愚笨有如目无珠心无思。 

  他厌烦地看着地上的褶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捡了起来。早就该知道没有什么是可以指望的,这世界唯一可靠的就是自己的手掌罢了。不是早已预料到洪水之后的善后比抗洪更难么?不过这些许小的流言罢了,有什么可以心浮气躁的? 

  这样想着,言邑重又坐了下来,想了想之后在摺子上拟了朱批。 

  某日午后,李寂难得清闲,居然正午就能出来闲逛。事不宜迟,他自然立刻换好便服,乐颠颠地直冲茶馆而去,找了个位置坐下饮一杯茶,他大大叹了一口气: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感觉真好。连着这么长时间一直泡在朝廷里,里里外外对的都是面孔板得如时时被人倒欠一万两的老学究,而新人多数是跟着皇帝打下江山的武将,多数不会跟文官罗哩罗嗦。李寂时时觉得自己是被封闭在没有人烟的孤岛,有寂寞之感。话说回来,不知道这是不是父母给自己起名字起的不好之故……虽然知道父母对自己这个孩子从来不上心,不过哪家家长会给孩子起「寂」这个字呢? 

  一边啜着茶,李寂一边胡思乱想着。 

  他所坐的地方是被屏风隔起来的孤间,虽能听见外面的声音,但从外面却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店小二来来去去吆喝招呼的声音全在耳边。 

  忽然听到有店小二走近屏风,一边着急说道:「客官,这位子有人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满不在乎说道:「有人?让他换个座位就行,我们加倍给钱。」 

  「不行……」店小二的声音犹在耳边,已经有人闯进了这个空间。 

  李寂皱眉头,忽然头皮发麻,如果没有记错的话…… 

  抬起头,果然看到了记忆中拥有那个声音的人:李承贺。 

  他缓缓起身行礼:「李……」「大人」两字没说出口就噎住了,在李承贺身后的赫然是天朝的皇帝陛下。 

  言邑和李承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言邑反应奇快,早已经狠狠瞪了李寂一眼。李寂会意,估计陛下是微服出巡了,于是只是深深作了个揖:「原来是李兄……小二,这两位是我朋友,没事,我换位就行。」说着就要撤退。 

  不知道皇帝能不能当成没看到自己呢?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言邑的声音响起:「不必,李寂你留下吧。小二,来壶龙井。」 

  小二狐疑地看了看三入之间略有些古怪的神态,最后还是识趣地退了下去。 

  李寂没敢抬头,躬着身体从座位前让开,看着言邑走到身旁,一撩衣摆自若地坐下。一时之间有些无措,不知道该不该坐。 

  李承贺退后一步,在窗口一侧默默站定。言邑的声音又再响起:「李大人坐吧。」 

  「臣……李寂不敢。」李寂恭顺的样子。 

  言邑冷冷微笑:「叫你坐就坐下吧。」说话间,小二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李寂低低说道:「谢主隆恩。」挑了个门口的位置坐下。 

  上了茶,四下无声,李寂只觉得全身不自在,倒是坐在上首的那个人低头饮茶,不动声色。 

  人在不自在的时候,对外界反而越在意。这会儿李寂那耳朵就把身周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反而更是烦乱。 

  左首有人正在向同伴抱怨今天买东西买贵了,白白给了奸商十文钱,身后那桌则正在商量家里女儿出嫁的事宜…… 

  然后右首那桌压低着声音忿忿道:「今年真是不吉利!」 

  李寂觉得全身发毛,因为如果没有弄错,上首的言邑停下了喝茶的动作应该就是为了听那桌的话。 

  「是啊,的确不吉利啊!别说马兄你了,今年我的绸庄也因为这洪水损失惨重呢,赔了足足三干多两银子,还欠了一大笔债,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哎……真奇怪,年年风调雨顺,就今年居然发了这么大的洪灾。听家里老人说,这样大的洪水是百年难遇呢。真是奇怪啊。」 

  「哎……百年难遇么……说起来马兄你有没有听到那个传说啊?」 

  「哪个……哦,真龙……是么?」后面的声音压低了。 

  「哎,开始我倒也不大相信,不过后来一寻思,没准真的是老天发怒啊,不然怎么会那么倒霉又那么巧?」 

  「轻点吧……不过的确……真的很巧啊……」 

  李寂的头皮麻得更厉害,他看到言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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