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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十讲-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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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是经筵呢?就是有勋臣、大学士、六部尚书、都御史和翰林学士等官员到场,由翰林院春坊及国子监祭酒来讲解经书和史书,每个月逢二的日期举行一次,分为“春讲”和“秋讲”,在盛夏和严冬的时候就停止讲解。这个讲解的主要对象自然是皇帝,上面说到的其他官员只是陪听者。

    经筵是很严肃隆重的事情,拿神宗初年来说,自从万历元年定下规矩以后,每年的春讲就从二月十二日起到五月初二日止,秋讲则从八月十二日起到十月初二日止,也就是上学期九讲,下学期九讲。对于这些经筵,神宗从来都没有缺席过。

    那么“日讲”又是什么呢?日讲其实就是在文华殿举行的一种小型讲座,上课的人只需要讲读官和内阁学士,其他官员不用参加,受教育者自然也是皇帝。

    以上就是明朝皇帝接受教育的办法。具体到神宗,他接受教育的最初时间其实是隆庆六年(公元1572年)的八月。从那时起,张居正就开始给他日讲了。大家可以看一下下面的课程表,这可是花费了张居正不少心思才弄出来的:“一、伏睹皇上在东宫讲读,《大学》至传之五章,《尚书》至《尧典》之终篇。今各于每日接续讲读,先读《大学》十遍,次读《尚书》十遍,讲官各随即进讲毕,各退。

    一、讲读毕,皇上进暖阁少憇,司礼监将备衙门章奏,进上御览,臣等退在西厢房伺候。皇上若有所谘问,乞即召臣等至御前,将本中事情,一一明白敷奏,庶皇上睿明日开,国家政务,久之自然练熟。

    二、览本后,臣等率领正字官恭侍皇上,进字毕。若皇上不欲再进,暖阁少憇,臣等仍退至西厢房伺候。若皇上不进暖阁,臣等即率讲官再进午讲。

    三、近午初时,进讲《通鉴节要》,讲官务将前代兴亡事实,直解明白,讲毕各退,皇上还宫。

    四、每日各官讲读毕,或圣心于书义有疑,乞即下问,臣等再用俗说讲解,务求明白。

    五、每月三、六、九,视朝之日,暂免讲读。仍望皇上于宫中有暇,将讲读过经书,从容温习。或看字体法帖,随意写字一幅,不拘多少,工夫不致间断。

    六、每日定以日出时,请皇上早膳毕,出御讲读;午膳毕,还宫。

    七、查得先朝事例,非遇大寒大暑,不辍讲读。本日若遇风雨,传旨暂免。”(《张文忠公全集·拟日讲仪注疏》)看完这个课程表,大家肯定会觉得明神宗的功课太繁重了。一个十岁的小孩,每天不仅要背诵那么多篇古文,听那么多的经书讲解,读那么多的史书,而且还要阅览奏章,练习书法,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可是,要做一个圣明贤能的好皇帝,就得每天重复这些无聊枯燥的学习任务。就算是不满意,神宗估计也是憋在心里,没有吱声。因为他对于张居正的良苦用心还是有所知晓的,所以他一边接受着繁重的学业,一边还对张居正表现出亲近和尊崇。看到神宗如此用功,张居正自然也觉得欣慰。他在给属僚的信中如此描述自己的心情:“所幸主上年虽幼冲,聪睿异常,又纯心见任,既专且笃,即成王之于周公,恐亦未能如是也。”(《张文忠公全集·答两广殷石汀》)这封信表达了张居正对神宗的称赞,夸他“聪睿异常”,加上学习努力,因此就算是成王也不如他。

    “幸主上虽在冲年,已具大有为之度,近又日御便殿讲读,因而商榷政事,从容造膝,动息必咨,仆亦得以罄竭忠悃,知无不言,言无不信。”(《张文忠公全集·与王鉴川言虏王贡市》)这封信也表达了张居正对神宗的称赞,称赞他主动学习的精神,敢于下问。

    这些书信表达了张居正的欣慰之情,他肯定觉得自己比较幸运:虽然给皇帝当老师风险极大,但是现在看来一切都还顺利。然而,他并没有察觉到神宗这个十岁小孩内心深处的翻天覆地。

    一切都按照张居正的计划在进行着。为了进一步形象生动地向神宗讲解古代帝王的治『乱』之道,张居正于隆庆六年的十二月,向神宗上《历代帝鉴图说》疏:“谨自尧舜以来,有天下之君,撮其善可为法者八十一事,恶可为戒者三十六事。……每一事前,各绘为一图,后录传记本文,而为之直解,附于其后,分为二册,以辨淑慝。”(《张文忠公全集·进帝鉴图说疏》)《历代帝鉴图说》是什么东西?说白了,就是描写古代政治兴亡的漫画书。从这本书中我们可以发现,张居正为了真正教育好神宗,的确花费了很大的心思。不仅将古帝王的故事编成书,而且还配以『插』图,起到了形象教育的作用。或许,张居正正是看见神宗是个小孩,所以才想到了这个有趣又有效的教育办法。

    看到这样的漫画书,不满十岁的小皇帝自然高兴得很,立刻满有兴致地捧读起来。从那之后,张居正就专门负责讲解这本书,从小故事着手,向神宗揭示其中蕴涵的政治智慧。比如,有一次张居正讲到汉文帝劳军细柳的故事时就劝诫神宗说:“皇上应当留意武备。祖宗以武功定天下,如今承平日久,武备日弛,不可不及早讲求。”神宗听懂道理后,一个劲地点头称是。就这样,张居正通过讲解《历代帝鉴图说》,向神宗传达了自己的许多治国方略。

    除了进献《历代帝鉴图说》之外,为了帮助神宗理解古代的一些书籍,张居正还亲自作注。比如,在万历四年(公元1576年)的二月初,十四岁的神宗正在研读明太祖的《大宝箴》,张居正看见后就进献了《大宝箴注解》。到了二月二十九日,神宗就在文华殿召见张居正,然后自己高举起《大宝箴》交给张居正,请他检查自己是否背诵详熟。

    张居正接过《大宝箴》之后,神宗便把全文背诵了一遍。张居正一面恭维皇帝背得好,一面再仔细讲解《大宝箴》,要神宗领会其中的意思。师徒两人于是又开始一问一答起来,显得默契异常!

    可以说,这一时期的神宗,对于张居正,就像一个知学好进的小学生尊敬自己的启蒙老师一样,内心更多的是充满了对张居正学识渊博、才高八斗的仰慕和崇拜。而张居正也是觉得自己碰到了一个好学生,看着学生一天天长大,知识也在一天天增加,感到无比的欣慰和喜悦。他可能有时还会想:“我终于能够完成先帝的临终嘱托了,把神宗培养成一个有道明君!”

    然而,他还是没有认识到神宗『性』格中的另外一面,那就是对自己的嫉恨和不满。他不知道这个乖巧听话的学生,内心深处同样有着像他祖父一样的傲气,怎能长久居于人下,听人教训?眼前的听话,一方面确实是在真心向学,可是另一方面却暗含着报复的因素!此时的张居正如果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这个表面听话的小学生已经开始有了反抗和发泄了!

    一次,神宗在朗诵论语的时候,竟然不顾体面地把“『色』勃如也”读成了“『色』背如也”。张居正立即严肃地加以纠正:“应当读做‘勃’字。”这一刻,张居正没有注意到神宗脸上的表情,那可真是有些“勃如”,简直就要勃然大怒了。可是,神宗毕竟还只是一个小孩,气魄还不够,他没有足够的胆量反过来教训张居正。于是,一口恶气就这样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神宗这个时候是没有办法对付张居正的,即使他是皇帝,张居正是他的大臣。他的心里很清楚,就连母亲慈圣太后和司礼太监冯保都要尊敬张居正,自己哪敢不恭敬呢?神宗只要一想起冯保叮嘱自己的话,就觉得害怕:“‘先生’是先帝托孤的忠臣,‘先生’说的话,皇上得要仔细听啊!”于是,神宗只好听话了,他甚至只敢称呼张居正为“先生”。在张居正面前,除了感到恭顺之外,就只有觉得敬畏了!

    可是,神宗毕竟是世宗的后代,他血『液』里流着的傲气不可能允许他长久地害怕和屈尊。到了一定的时候,他就会发泄自己的怨气“帝师”与“天下师”:哪个更难做之所以说张居正这个帝王之师难做,不仅因为他需要处理许多复杂的政治关系,还因为真正的帝王之师,也应该是天下之师。这就意味着张居正需要处理好明朝的学政问题,纠正当时乖戾的学风。

    如此看来,张居正这个皇帝老师当起来可真不容易。后来,张居正日益清楚地认识到这个问题,感到神宗之所以会因小事而大发雷霆,其实就是因为长久居于自己之下的缘故,因而越发觉得自己肩上这副帝王之师的担子太重了。然而,他却没有办法卸下担子,因为一方面自己是先帝的托孤重臣,本身就负有辅佐和教育神宗的职责,另一方面也因为自己身为首辅,自然也要对皇上的教育负责。这样的情况下,张居正只好明知山有虎,却偏要向虎山行了!

    作为皇帝的老师,张居正的难处还不止是要用心处理好与李太后、冯保的关系,处理好与明神宗的关系,还要解决明朝教育制度上的问题。

    为什么这样说呢?原因有两个:首先,张居正这个皇帝老师必须负责好对明神宗的教育,以期培养出一个有道的明君,因而他需要一面用心教神宗学问,另一面要改善与其他政治势力的关系,为自己当皇帝老师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其次,张居正身为首辅自然要关心天下的教育状况,而他作为帝王之师自然就是天下之师,因此也需要注重改革明朝的教育制度。

    换句话说,对明朝当时在教育制度上的问题进行整治,就应该是张居正作为帝王之师的本分。那么,明朝的教育制度又有着哪些问题?为什么这些问题让身为帝王之师的张居正觉得为难呢?

    明朝的公立教育还是比较发达的。从中央到地方,都有各级学校制度。在中央、北京和南京都设有全国的最高学府——国子监,它们实际上就是现在的国立大学。往下走,到了府就有府学,到了州就有州学,到了县就有县学,到了乡村之中还有社学,这就是明朝的学校建制。然而,将府学、州学及县学与社学相比较,就会发现它们有一个最大的不同,那就是:府学、州学及县学中的学生数量有一定的限额,这些数量额由各省的提学官统一管辖,而社学则允许老百姓的孩子自由进入学习,并不受学生数量定额的限制。正是在这里,出现了明朝教育制度上的问题,也就是所谓的“学政”问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问题就出在这个学生数额的限制上。对府学、州学及县学中的学生数量进行限额的规定,是从明太祖洪武年间开始的。

    当时的规定是:府学中的学生限额是四十人,州学的学生限额是三十人,县学的学生限额是二十人。为什么会作这个规定呢?原因一方面在于可以挑选优秀的学生入学,另一方面在于这些入学的人每天都可以享受廪(音同“凛”)膳,也就是可以免费供应饮食,因而这些学生也被称为“廪膳生员”。对于“廪膳生员”的饮食供应,洪武十五年的规定是:“廪膳生员”每人每月可以领取一石米,其他的鱼肉盐等物品也由官方供给。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制度规定本身没有发生变化。可是,到了明宣宗宣德三年的时候,就有了新的规定:在府学、州学和县学各设“增广生员”,他们的学额与“廪膳生员”相同;对于这些人,国家并不供给米,但是他们和“廪膳生员”一样,可以享受免去其家里三个人的差役。也就是说,家里面只要有一个人进入这三级学校,就可以使三人免役。这样一来,社会上又少了履行差役的人,而这些差役就要转移到那些没有入学的人身上。

    事情到此还没有结束,地方『政府』在添设了“增广生员”后,接着又添设了“附学生员”,他们享有的权利跟“增广生员”是一样的,同样不需要服差役。大家想一下,这样的教育制度,不养出许多游手好闲之人才怪!

    廪膳生员、增广生员和附学生员(简称廪生、增生、附生,民间叫做秀才)如果继续努力考中举人或者进士,自然就脱离了地方,也给地方少了负担。可是,一旦这些人再没有进取的可能,他们在乡里就形成了一股白吃白喝、整日东游西逛的寄生虫势力。

    这些人事实上也是地方上的特权阶级,他们勾连在一起,成为所谓的“学霸”。他们不仅鱼肉百姓,甚至还压迫到地方上任的官员,危害深重!无疑,这帮人已经是明朝的一股地方恶势力,迟早需要铲除。这便是明朝的“学政”问题。

    其实,在张居正下决心整治明朝的“学政”问题之前,明朝『政府』已经察觉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并且也已着手整顿过。嘉靖十年的时候,明世宗曾经下旨说:“生员内有刁泼无耻之徒,号称学霸,恣意非为,及被提学考校,或访察黜退,妄行讪毁,赴京奏扰者,奏词立案不行,仍行巡按御史拿问。”(《明会典》卷七十八)这个问题积弊已久,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虽然有『政府』出面的大力整顿,到张居正当政时,学政问题依然很严重,学霸依然非常嚣张。

    如果大家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其实学政问题的症结在于各省的提学官,因为新增设的生员,就是他们干出来的好事。因此,在改革的开始,张居正认定只有管理好各省的提学官,才能够控制生员。他在万历二年(公元1574年),就说服神宗特敕吏部要“慎选提学官,有不称者,令其奏请改黜。”可是,改革到了万历三年(公元1575年),仍然没有见到问题的好转。于是,他上疏说明了问题的严重『性』:“臣等幼时,犹及见提学官,多海内名流,类能以道自重,不苟徇人,人亦无敢干以私者,士习儒风,犹为近古。近年以来,视此官稍稍轻矣,而人亦罕能有以自重。既无卓行实学,以压服多士之心,则务为虚谭贾誉,卖法养交;甚者公开幸门,明招请托;又惮于巡历,苦于校阅,高座会城,计日待转。以故士习日敝,民伪日滋,以驰骛奔趋为良图,以剽窃渔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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