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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别为我哭泣-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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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美好的爱情,因为它令一个女子生命完整;这是最糟糕的爱情,因为它令一个女子生命从此不完整,心有缺口。
任子建做事向来漂亮,公司的结束也不例外,他没有让我吃一点亏,钱好好地帮我存入卡里后,在我入住巴塞罗那的第二个星期三寄了给我。我本来盼着他会附带着给我寄来封信或卡片,哪怕只言片语,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巴塞罗那的家是詹天选的地点,室内布置之类的事也是由他全权负责,那一周,他也忙得开心,我想人懒也是有好处的,懒人有懒福,比如我,我和谁在一起都不用我操心东操心西,可以坐享其成。
安顿好我们的小家,我们出去旅行了一圈。詹天说算是蜜月演习,我说这种事也能演习的么!我们先去了法国,巴黎,对于这个浪漫之都我有兴趣的地方并不多,还是那句话,那些著名的景点都被去烂了,也都被电影拍烂了,实在再没有什么新鲜感。
对于巴黎,我唯一向往的地方是罗兰加洛斯,那个梦一般的体育场。
我们的运气够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六月正是法国网球公开赛,我又一次见着了费雷罗,我跟这个人仿佛特别有缘,只是这一次,他早早出局。那令人心碎的眼光就像是直入人心脏的一种麻醉剂,令你觉得疼,又流不出眼泪。
我自问不是他的球迷,因为绝少关心他的比赛和输赢,但几年来看着他一路走来,如人云,从红土场走向硬地,走向草地,几乎每一块场地,他的上方都有着更强大的影子笼罩其上,他的一身傲骨和他的内敛一样明白无误,萨芬可以讲一个河马和斑马的故事调侃自己,而他只是淡淡的一句话:任何东西都不会改变我。
这句话令我感动,人生是多么禁不起时间的考验,生活里的一切都不停变着,又有几个人能记得最初的梦想,最初的自己。
我站着为费雷罗鼓掌,拍至手痛。他改变了发型,改变了打法,改变了眼光,击球发出了吼声,然而他确实依然未变。从2000年初见那个翩翩少年,至今天,他还是他,还是那个费雷罗。我一直相信,无论怎样新人辈出,他依然能够在世界网坛找着自己的位置,则就是因为他有勇气去变。正是天会黑,人会老,惟有心可不变。
游塞那河的时候,詹天问我,“你很喜欢费雷罗吗?以前好象没有听你说起过。”
我笑:“我和他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你喜欢他什么?”
“从不服输,单纯未变。”
詹天黯然:“谁想变呢,只是有时,不得不变;也有时,不知不觉就变了。”
离开法国,我们的第二站是荷兰,我想念二宝了,想去看看她。
我们去的时候,二宝一个人在家,一见面便拉着我去房里叽里呱啦说个不停,詹天无聊便出去看车展,他正打算买车,一阵子以来几乎快成车痴。
对于我和詹天又在一起二宝是有些担心的,但是她没有给我泼冷水,也没有咒骂我,她说:“我已懂得了爱,所以再不会去评论、否定别人的爱,也不会再说谁是爱情白痴,事实上,处于爱情中的人都应该是白痴,不然也够可悲的,一个人连做白痴的勇气都没有。”最后她说,“爱无能比性无能更加悲哀。”之后便哈哈大笑。
我问她:“近来过得如何?”
她说:“不好不坏。”
我问:“你家洛洛呢?”
“他?”二宝枕着双手倒在床上,说,“我觉得爱情是一场火灾。灰下面藏着微小的火星,无论你怎么阻止,一遇着氧气,它还是会复燃。”
“你说的是你们的爱情还是他们的爱情?”他们自然是茱笛洛和他的小情人杰蕊。
二宝没有正面回答我,她给我讲两周前发生的一件事:他们一起去看球队内部分队比赛,当杰蕊攻入第二个球,茱笛洛准备第二次低下头吻二宝,却第二次折腾了半天仍然觉得自己无处下口,两个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当时茱笛洛笑着说:“我不得不承认,我和你更适合做朋友,做哥们儿。”
我大叫:“你们是夫妻,接个吻都那么难?”
二宝苦笑:“我们没有那方面的默契,我们真的就像朋友和哥们儿。”
晚上茱笛洛回来,看见我和詹天大表欢迎,他还是像个大孩子一样,之后他和二宝一起在厨房准备晚餐,颇有点夫唱妇随的味道,可当我去厨房拿盘子的时候,却发觉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大抵今天杰蕊和谁出去了,茱笛洛罗罗嗦嗦说着,“那个叫姗嫡的女人有什么好呀。不就是长相让人有安全感点儿,不就是性格温和体贴了点儿,不就是……”
二宝接下去:“不就是瑞士飞机商的女儿有钱了点儿,不就是做人做事成熟了点儿,不就是有了她可以坐整年的免费飞机?和她比较,你不比她高大英俊?不比她风流不羁?不比她经验丰富?”
茱笛洛听出二宝损他,旋而闭上嘴。二宝笑笑,突然很认真对茱笛洛说:“你知道的,她有她的好的,至少她是女人,还会生孩子。”
茱笛洛又盯着二宝看了半天,不怒反笑,故意拍了拍二宝的脑袋,言下之意:你是个小孩子,大人的事你不懂。
二宝瞪了他一眼,转身向外走去天台,走之前还给了他一脚。
茱笛洛笑着揉了揉自己的小腿,一抬头看见我站在门口,不好意思笑了:“我朋友以为我太太骄傲自大,目中无人,事实上不是这样的;我爸妈以为儿媳妇温柔大方,百依百顺,事实上也不是这样的,你都看见了吧,她平时不说话,可每一句她都听着,每一个人她都看着。常常会一句话噎死你,可惜,她总是对的。”之后他幽幽道:“有些人是需要阿尔卑斯的阳光、瑞士甘甜的牛奶糖,需要一掷千金、无忧无虑的生活的。”说的自然是杰蕊。
这么说着的时候,茱笛洛好象突然觉得,刚才被二宝踹的那一脚,突然开始疼痛。他弯下身,抱着自己的小腿,叫唤了一声:“亲爱的,你踹伤我了。今天晚上你做饭。”他话一出口便看见眼前出现一双Nike运动鞋,茱笛洛仰起头,二宝正站在那,二宝的表情有再补上一脚,索性踹死他、以绝后患的心。
茱笛洛咽了口口水,伸出手,咧开嘴,“亲爱的,拉兄弟一把。”
我转身回客厅,真是一对冤家。轻松,愉快、简单,两只三叶虫的共处方式。
晚上我跟茱笛洛借二宝,我说:“借你老婆一夜,不介意吧?”
茱笛洛无辜而坚决地说:“只此一次,只你一人,下不例外。”
晚饭后,詹天和茱笛洛两个男人出去喝酒,也不知道是后半夜什么时候回来的。
夜里,我和二宝关着灯聊天,我说,“一切好象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大学。”
二宝则说:“怀念过去是衰老的开始。”
我说:“我觉得你快征服茱笛洛了,你们虽然吵吵闹闹,但是日渐和谐。”
“我也觉得我们比刚刚结婚那会儿好了些,现在想来是从有一次去看歌剧《卡门》开始的。”二宝回忆道:“那天我们回家很晚,夜里很黑,我喝了点酒,抱着他又哭又笑。我忽然想起一句卡门中的台词,就对他说:‘如果你不能爱我,那么就让我来爱你。’虽然他当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那天之后他对我就…有些不同了。”
第二天早餐的时候,杰蕊忽然来了,茱笛洛开的门,我闻出了客厅里尴尬的气氛,这两个人分明是不清楚赌气分别后该怎么再续前缘罢了。而我和詹天、及二宝的在场仿佛更是加剧了不自然的味道。唉,我叹气。
二宝缩了缩脖子,跨入厅中央,栽入沙发里。等她再抬头,那两个人依然是木木站着,像是时间在他们之间停止了。我和詹天你望我,我望你,都不知道主人不说话,我们做客人的该做什么?
忽然,二宝清了清嗓子,引得那两人的注意:“我说,杰蕊,你的姗嫡呢?”说罢她向门口望了一下,没有看见姗嫡的影子只收着来自茱笛洛的犀利目光。二宝不禁咽了下口水,不自然地一笑,她知道她做了件让茱笛洛想灭了自己的事儿了。
二宝的爱情再次遇上了红灯,最终,能不能等来绿灯亮的时候呢?
我有点尴尬,上前问:“杰蕊,吃早餐了么,要不要一起?”我向桌子比画示意。
杰蕊摇摇头,“我只是昨天扭着了腰,来找茱笛洛看看。”
茱笛洛终于缓过神:“好啊,过来坐吧,我给你看看,我说你小子啊,晚上干吗玩得那么疯,床上干吗那么卖力呢……”
茱笛洛的脸立刻红一阵白一阵,“我哪有,是踢球踢的。”两人又说说笑笑,这就是二宝说的复燃吧。
我走向二宝,在她耳边轻轻说:“只是上半场,还没有下半场,你还没有输,当幸福是人们看似艰难,可望不可及的那些事物,是通过很大的努力和包容之后才最终获得,那种幸福才是长久的。”
二宝点点头:“士可死,不可输。”
要完全了解一个人,从理论上说必然要和这个人共同度过生命中的分分秒秒,分分秒秒地深入他的内心。
回巴塞罗那的飞机上,我听着詹天的手表卡塔卡塔的响,对于彼此,在我们分离的日子,时间已经悄悄走过,木已是舟,所以我们看不见木是怎样造作舟,造作大船,从而不得不从沉淀下来的迹象中重新回想过去,犹如我们梦醒时分释梦一般。
有时,詹天就是这样一个梦,就像我的一个梦。我们错过了彼此两年的时光,两年中彼此身上发生了不同的事,两人各自的改变是从里至外的,再去想了解对方,完全地了解就显得那样难而无从下手。
我和詹天,二宝和茱笛洛,两个女人就像是日日与陌生人一起跳舞。。 
从荷兰回来,詹天比以前更会照顾人了,只是他有些浮生度日的样子。疯玩疯闹之余,我和詹天商量:“我们得做点什么,虽然我们现在不必为生计赚钱,但是也不能一直坐吃山空,而且也不能整天除了玩就是玩。”
然而詹天对我的话仿佛并不感冒,他并不想做什么,他说:“人生很短,我不愿意浪费时间去做什么事业。”
“可是一个人,有事业才会充实,并且你是个男人,有事业才会有成就感。”我说。
他笑,“曾经,我自以为是个男人,是个凡人,逃不了尘世的奢华与繁盛,并且,心里企盼着纯净美好的现在,以及未来。但是,你不觉得,再多灿烂的明天都不如开心的今天吗?”
我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只能说:“但是,我觉得你这样是不对的,有点过一日算一日的味道。”
“人谁不是过一日算一日呢?我们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我们又有谁知道明天自己还在不在?会不会死?!”詹天漠然的眼光令我吃惊。
“詹天,我们可以选择自己过怎样的生活,有权选择,没有错,但是…,”一时之间,我真的找不到词说服他,想想自己都叹气,我为什么要说服他呢,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人生,哦,想到了:“但是,我们将来要一起生活,要想得更多、更远。”我说。
我这样说,轮回詹天叹气:“我们活着,选择什么生活是可以参照的、是相对的。但是选择本身却是没有参照,是绝对的,你明白吗?某种意义上说那是种绝望。因为我们都知道生活的结局、生命的结局,我们都殊途同归。于是,还有什么必要去选择呢?上天早就给我们选择了一切。”
“那么,你不是选择了我吗?”我问他,声音已经有些高,这样的他说这样的话,实在令我有隐隐的愤怒。
我这么吼他,他却淡然镇定:“是我的命运选择了你,我的命运选择了我爱你,并不是我选择了我爱你。正是因为不是我选择,所以我爱你,并且,我不能不爱你,我没有办法不爱你,我做不到不爱你。爱你,是一件我控制不了的事。”
我哑口无言,他的话十分之动人,只是,我越来越觉得我不了解他:这个爱我的人,这个我爱的人。
如米兰昆德拉所说:速度是技术革命献给人类的一种迷醉的方式。詹天已买了跑车,他花钱向来就十分没有节制,上学时候就如是,现在没有家里人管着他了,更加花钱如流水,毫不吝啬节省。
我不反对他买车,我还没有那么八婆、那么快荣升管家婆,只是,常常,当詹天开车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处于一种迷醉的状态:眼光专著,爆炸性地兴奋,全身心投入于飞驰带来的快感。以最快的速度超越每一段路,每一段风景。整个人就像是已经超脱了本身,超脱了肉体。那种激烈的释放,他仿佛忘记了自己,忘记了烦恼,忘记了身边的我,甚至忘记了这个世界与整个宇宙。
风擎电弛中,他毫无恐惧。恐惧源于未来,而飙车时,他也忘记了未来,思想与精神好象处于时间之外。
“你怕死吗?小竹。”一次惊心动魄地的刹车后,他问我。
我心跳加剧,脸色发白地反问,“那么,你怕活吗?活比死难得多!”
詹天不因我的话而懊恼,他接着问我,“假如我明天早晨突然死去,假如我变了心爱上别人,你会怎么想,怎么办?”然后又笑着自言自语,“我明明知道这种假设太残酷了,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这样假设,这就是情人心理学。”
看着他孩子气的模样,刚才飞车之际被拉入惊悚的不快一扫而去,我想我还是爱他的,很爱很爱他。或是当初父亲的自私和他不幸的婚姻,及后来父母的双双离去,一系列的事令他受的震动与伤害太大,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恢复,我想。我等着他一点点好起来,他会好起来的,会的。
周末我在家看电视,随手播了个台,闪出的人却是我的至爱——因扎吉。公众场合,他说话越来越公式,绯闻从来不曾停止。接受采访,他应答得体,上电视节目,也潇洒迷人,完全一副巨星风采。我呆呆地望着屏幕,几乎走神,记得因扎吉说他喜欢海龟,有个坚硬的外壳,受了伤害时可以躲在里面。唉,这种缺乏安全感的言语真让人心疼。
对于他,他知道有些人永远无法成为朋友,比如他曾经的好搭档,后来出卖他的皮耶罗;他也知道有些记忆容易被忘记,比如他初露光芒的亚特兰大,他发誓效忠一生的尤文图斯;他更知道有些梦想注定只能是梦想,比如意大利国家队,比如世界杯冠军——并且假使有一天你真的做到了,那感觉与你期盼中的,也常常不是一回事。其实对于我们,又何尝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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