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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恶女当家-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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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牙抱着肩膀站在那里看了颜夜曦好一会儿，才翻个白眼认命的蹲下去开始解她的衣服准备帮她抹药。
当他将她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来只剩肚兜的时候，她颈间挂着的一块玉牌跌了出来。溟牙瞄了一眼那块玉牌，然后挑高了一边的细眉。
玖字玉牌。
第五十五章 逝
独孤五岳玩味的看着案头那个熟悉的玉牌，九弟的玉牌怎么会在那个女子身上？他知道九弟跟颜家四子颜朗辰交往甚密，但是没想到九弟跟颜家小妹的交情也这么好了。不过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这颜夜曦是已经嫁了人的吧？那为什么九弟还会把相当于令符的玉牌送给她呢？看来这个女子还真的不像他之前所想的那样简单呢。有问题，这里边大大的有问题呀。
或许这就是太后想将她置之死地而后快的原因？因为怀疑她是九弟的意中人所以宁愿杀错一万不愿放过一个？还是因为九弟不肯听从太后的话乖乖娶朝日国的纳兰元香公主所以她想除了他的意中人来逼迫九弟就范？
独孤五岳将玉牌拿在手里，用手指摩挲着玉牌上那个苍劲有力的玖字，微微笑了。
小九，你要欠我一个人情了。
第二日刑部并没有提审颜夜曦，倒不是因为王阳城见到颜夜曦伤的太重而突然大发善心，而是颜夜曦彻底陷入了深度昏迷，无论是泼凉水还是拿针扎都不能弄醒她，这样当然没办法继续提审，所以王阳城在看过颜夜曦的情况后只能气的拂袖而去。
颜夜曦在昏迷中觉得全身一会儿冷的像跌入了冰窖，一会儿热的像掉进了火炉，五脏六腑仿佛被挤压成一团又被一双大手狠狠的揉捏着，害她痛苦的几乎不能呼吸还得不停的呕吐。
被吩咐时刻留意颜夜曦情况的狱卒正是那日收了颜朗辰好处的狱卒，他看着颜夜曦的样子也生怕她命不久矣。只见她露在外头的肌肤一会儿变得仿佛冻死之人的青灰色还微微泛着雾气，一会儿又变成了鲜艳的火红色，仿佛她体内的血液全部被逼到皮肤上去了，而且她还不停的呕吐着暗黑色的不知道是淤血块还是内脏碎片的东西，总之她整个人看上去除了还有一口气吊着之外跟死人已没啥区别了。
那个狱卒虽然在刑部大牢呆了几十年了，自问早已看惯了这种屈打成招的冤假错案，也帮着往乱坟岗不知丢过多少具不小心被用刑过度致死的囚犯尸体，但是现在他看到这么柔弱的一个小姑娘被虐成这样还是泛起了一点同情心。
拿条巾子沾湿了之后帮她把脸上的血污擦去，再小心翼翼的将她挪到他刚搬进来的一块门板上躺着，狱卒从牢房里走了出去准备弄点米汤给颜夜曦喝。
待狱卒的影子刚好消失拐角的时候，溟牙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颜夜曦的牢房里。
“你这个小丫头，连吃了冰天焚梵丹都死不了，看不出来命还挺硬的嘛。”溟牙蹲下去捏住颜夜曦的下颌，又丢了一颗药丸到她嘴里，然后他从怀里拿出独孤九霄的玖字玉牌，看了好一会儿才重又给颜夜曦挂回颈间，再仔细替她拉好衣服确保玉牌不会掉出来。
“你是那个人认定的女人么？那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让那个人认定你，所以，在我肯定你之前，你可千万不能死哦！”
余音袅袅，溟牙纤细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待狱卒煮好米汤端过来想要喂颜夜曦喝一点的时候，才发觉那刚才还一直微微颤抖的身子现在已经僵直不动了，他心里一惊，立即丢下碗颤着手打开牢房的门冲到颜夜曦的身边，但还不待他细细查看，已经被颜夜曦的小脸上笼罩的一层青黑色的死气吓得软了脚。
狱卒颤着手先探了探她的鼻息，没有。再探了探颈间的脉搏，也没有。那狱卒瘫在地上好一会儿，才从嗓子里挤出一句大吼：“快来人啊，凌颜氏死啦！”
王阳城黑着脸站在牢房里盯着仵作检查颜夜曦的尸体，心里却不停的骂着“晦气”。这个颜夜曦怎的说死就死了？这下他可怎么跟上头交代啊！
仵作大致检查了一下就站起来回报王阳城道：“禀大人，经小人诊断，此女确已身亡。她之前已受过严重的内伤并没完全康复，这次又被打伤了五脏六腑，按这些她吐出的脏腑碎片来看，她能拖到今日才身亡已是她意志过人。”
王阳城本已黑的像锅底的脸色在听了仵作的回报后更加黑的没谱，阴鸷的眼看着地上的尸体。接着他慢慢走上去，然后开始一脚一脚的一边狠踹颜夜曦的尸体一边大吼：“你为什么要死？你为什么要现在死？你他奶奶的为什么嘴巴这么紧啥都不肯说！”
跟着王阳城一起过来的梁主簿看着王阳城虐尸的举动也心有不忍，上前一步劝慰道：“大人请息怒，她已经死了，您再拿她出气她也感觉不到呀，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想想怎么跟上头交代才是。她的尸体还是让她的家人赶紧领回去入土为安吧。”
王阳城再多踢了两脚才忿忿的拂袖而去，主簿大人冲身后的狱卒吩咐了几句，也匆匆跟着王阳城身后离开了。
颜朗辰带着十一一起到刑部大牢认的尸，当他们看到颜夜曦静静的躺在那里，全身白得泛紫，身上的各种刑具造成的伤痕纵横交错，血流干了，只剩下深褐色的痕迹凶狠的刻在身上的惨状，心底都迸发出了一种深沉的杀意。
“唉，四少，不是我不照顾你妹妹，而是真的无能为力啊，你妹妹实在太倔强了，尚书大人那么弄她都不认罪。说实话，她是我见过最硬骨头的，一般人只要来到这刑部大牢，不用上刑就已经吓得什么都招了了，稍微硬气一点的只要一用刑肯定也哭爹喊娘的招了，只有她在上刑的时候不但不求饶，居然还能死咬着哼都不哼一声，真个儿是个奇女子了。”那个认识颜朗辰的狱卒领着颜朗辰和十一认完尸去办交银子办手续领会尸体的路上不停絮絮叨叨的说着，丝毫没发觉身后在听的颜朗辰和十一早已变成了厉鬼一般的表情。
两人像两具机关木人般办完手续再返回牢房领回尸体，十一执意要亲自将颜夜曦背回去。当狱卒将颜夜曦已经冰凉僵硬的尸体扶上十一的背后时，十一终于还是忍不住如受伤的野兽般嘶吼出声，接着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反身抱住颜夜曦的尸体嚎啕大哭。
颜朗辰抬起头看着牢房顶以掩饰眼中的泪意，却意外的看见一小片布片在房梁上轻飘飘的摆动着……
第五十六章 抄家
趁着狱卒帮十一抬着颜夜曦走了出去，颜朗辰运气纵身一跳，从房梁上拿下了那片布片以及压着布片的两个小瓶子。
扫了一眼布片上的字，寥寥数语写的却是教他怎么给已身死的颜夜曦使用瓶子里的药保持尸身不腐？颜朗辰微怔了一下，接着迅速的将瓶子和布片放进袖子里再高深莫测的看了看四周，也快步走出了这个牢房。
众人看不到的视线死角，有一双猫瞳在熠熠发光。
颜夜曦的尸体运回了尚书府，颜舒氏哭得是死去活来，几度扶着棺木晕厥过去，颜暮白也是老泪纵横，一瞬间老了许多；颜旭日与颜繁星在旁安慰着两位老人，自己却也泪如雨下。
整个尚书府一瞬间是愁云惨雾笼罩，听取哭声一片。
同一时刻，太师府。
高子昂一巴掌把王阳城扇出去老远之后就扶着桌子吹胡子瞪眼，他真是快被这个办事不力的属下气到要吐血了。千交代万交代不能把那丫头弄死，他还是把她给打死了。
“你是猪脑子吧？交代那么多次，那丫头是个千金小姐，你吓唬吓唬她就说了，你下那么狠手干嘛？你用刑用上瘾了是吧？要不要在你自己身上试试啊？”高子昂又冲王阳城丢了一个茶杯过去，刚好砸在他的额头上，立即血流如注。
王阳城动也不敢动的站在一边连连认错：“是我错了，大人您息怒。只是大人您不知道，那丫头嘴巴硬的很，别说吓唬她了，我给她上了那么大的刑她就是不张嘴。”
“她不张嘴你不会用点别的办法吗？你就会用刑往死里打是吧？现在你把她弄死了，线索也就断了，我们再到哪里去追踪她背后的势力到底是什么？我看你是刑部尚书的位置坐久了脑袋也僵化了，要不要把你流外去体验体验民间的办案手法呀？”高子昂气的是虎躯一震再震，真是恨不得也把王阳城暴扁一顿。
王阳城听到高子昂此言立即匍匐在地求情：“大人，这次我是太急进了，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了，请大人息怒！”
高子昂怒气难平的看了王阳城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罢了，那丫头死了就死了吧，虽然没办法从她身上再得到什么消息，但是至少我们已经由她引出了一股我们从未发现过的势力。只要我们从这次的事件里细细排查，总是能找出蛛丝马迹的。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的位置就暂时给你保着，若是以后再有什么差池，别说官位不保，这数罪齐罚也足以让你人头落地。你立即派人到洛城去仔细调查此事争取将功赎罪，还有那个前洛城府丞刘平先，千万要保住他的性命，听到没有？”
王阳城立即磕头如捣蒜：“是，下官明白！下官立刻去办！”说着从地上爬起来向高子昂弯腰鞠躬倒退着走了出去。
高子昂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才朗声对外面随侍的随护吩咐道：“备朝服，我要入宫。”
独孤五岳得知颜夜曦惨死在刑部大牢的消息后果然大发雷霆，说凌颜氏不过是涉案，而且这个案件疑点重重有待考证，怎的就被打死在大牢里了？还直嚷嚷着要将刑部一干滥用职权的官员全部撤职查办。但太师高子昂却力保王阳城等官员，说他们也是依初云律法办事，只是下手稍微重了一点，颜夜曦本就是女儿身体弱身子骨薄，所以才在用刑后一命呜呼，顶多是过失致死，怎么算是滥用职权呢？接着又有一众太后党的官员一呼百应、异口同声的大呼“请皇上明鉴”！噎的独孤五岳当下拍案而去。
但高子昂还要不依不饶的追到御书房去要求皇上继续惩办凌颜氏的案子，说什么虽罪妇人已死，但其一命无法与其罪相抵消，坚决要求连坐。独孤五岳却坚持己见说此案疑点重重，并无确实证据是颜夜曦所为，坚决不肯同意高子昂的要求。
只是奈何皇上一人力单势薄，高子昂又和一班太后党的官员联名上书逼迫皇上点头，说颜夜曦在刑部大牢已画押认罪，自当严办涉案人员给被害人家属一个交代。独孤五岳迫于压力不得不退让几步，与众官员周旋许久才得以免去此案的连坐之刑，但凌颜氏所有家产充公，家人全部流放。
由于颜夜曦已出嫁为凌家妇脱离了颜家籍，且她出嫁前颜暮白亲自对外宣布与她断绝一切关系，所以礼部尚书一家并未受到牵连，这让高子昂很是气闷了一把。不过等他得知颜夜曦名下的几个产业的运营收支状况，又让他笑眯了眼。
真是看不出颜暮白那么迂腐又自命清高的呆子还能生出这么几个好儿女啊。哼哼，虽然这次让颜暮白这老东西逃过了一劫，不过这次的目标本来就不是他们家。反正颜暮白现在也不成气候了，颜家那几个小鬼也跳腾不起来，就让他们再多活几年吧。颜家小姑娘，你先自个儿在地府呆几年，你的家人很快就会下来陪你了……
当颜朗辰和十一扶灵回到清苑城凌府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大大的封条和巨大的官锁，凌府门口还站着两个公差打扮的衙役。
十一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冲动的拔腿就想冲过去，幸好颜朗辰眼明手快的抓住了他。
“你看着你嫂嫂的棺木，我去问问。”颜朗辰把他按在颜夜曦的棺木旁，自己整了整衣服走了上去，“二位官爷，请问一下这凌府是怎么回事？”
拱手作揖的时候从袖子里递过去两封银子，那两个公差掂了掂分量，当下咧嘴一笑，也向颜朗辰唱了个喏道：“这凌府的当家少奶奶前几天不是犯事被抓进刑部大牢了吗？听说当晚就被活活打死了，只是这人虽死了，其罪却不能抵消，所以还是判了抄家流放。”
“流放？那请问下这凌府的人现在都在何处？我是这凌家少爷的故人，今日替舍妹扶灵路经此地，见凌家衰落如此，也颇有感触，如果他们尚未离开清苑城的话，我想找凌家少爷叙叙旧。”颜朗辰又递过去两封银子，那两个公差接了过去也乐得听他睁眼说瞎话，而他们自然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凌府的仆众们已经全部遣散了，你要找的那个凌家大少爷据说在当家少奶奶被抓当晚就卷了一大笔银子跑掉了，凌家的几个姨娘也不是省油的灯，在大少爷跑了之后不久也都纷纷散了。等我们过来抄家的时候，只剩下一个盲眼小姑娘和几个美貌侍女还有几个工匠。听说那盲眼小姑娘就是凌家少奶奶最疼爱的十二小姐，现在她们几个都住在前边的再来客栈里等候最后发落呢。”
颜朗辰听到十二他们都无事才放下心来，冲二人再作了个揖，他转身去跟十一会合了。
“去再来客栈。”
第五十七章 噩耗
这再来客栈正是焰盟旗下的产业，焰斜影当时见到颜夜曦被抓就差点抓狂，不过这次幸好焰火有先见之明把他敲昏带回了焰盟先禁锢起来，以免他又做出什么劫狱啊劫法场啊这一类的事情来——毕竟这次不比以前，刑部也不是普通的商贾百姓家，焰火必须先保证焰盟的安全和隐蔽性。
其后当焰火接到凌府被抄家的消息，他第一时间就去疏通了一下各方关节，这才让官府并没有太为难最后留下的十二和几个侍女。要不就凭她们几个这等美貌，在官府抄家的同时，早就把她们几个送到教坊里去入了妓籍了，还能那么好心让她们离开住到客栈去？
颜朗辰和十一带着颜夜曦的棺木到了再来客栈，掌柜的不认得他们二人，死活不让棺木进店。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恰好花冠群下楼要热水，看到颜朗辰和十一在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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