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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相见一千年-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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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苏大人批准了!”胡楚一声惊喜的叫声,欢天喜地,不可自胜。
    “五日京兆”是用了西汉京兆尹张敞的故事:因受一个案子的牵连,张敞被人弹劾,即将去职。就在这个时候,张敞命令其部下絮舜去查办一个案件,絮舜却说:你只能做五天的京兆尹了,我为什么还要听你的话?就私自回家睡觉去了。张敞非常生气,马上派人将絮舜拘押起来,说:五日京兆又怎么样?说完就把絮舜杀了。
    苏轼在这里引用这个典故,是说我虽然是个临时负责人,但还是有权批准你的从良请求的。这个批示确实非常有趣,何况,还把胡楚的外号都用上去了。莫惜也熟知这个故事,见状不由会心而笑,这个苏轼,总是处处要卖弄他的才华,一个判状都写得这么有趣!
    “快看看周韶姐姐的批文!”龙靓又急忙拆开另一份奏状,念道:“慕周南之化,此意虽可嘉;空冀北之群,所请宜不允。”
    “慕周南之化”典出《诗经•;周南•;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空冀北之群”典出韩愈《送温处士赴河阳军序》:“伯乐一过冀北之野,而马群遂空”,比喻有才能的人遇到知己而得到提拔,成语“群空冀北”就由此而来。
    苏轼巧妙地借用这两个典故,是说周韶追求美好幸福的婚姻生活,精神固然可嘉;但像你这种色艺俱佳的歌舞女郎,是难得的人才,似乎不应该这么早就脱离营妓名籍、从良嫁人。
    莫惜却不太懂其中的典故,但也听得出是“不允”,不由疑惑。龙靓念出只是一脸失落,胡楚也敛退了方才的欢快神色,周韶却是安之若素,没有什么反应,似乎一切尽在意料之中。
    “什么周南之化,群空冀北!不放就不放,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胡楚却是恨恨道。
                  五日京兆:从良任便,群空冀北 (2)
    “也不能怪苏大人。苏大人毕竟不过代理知州,要是放走了周韶姐姐,只怕陈大人回来要怪罪。苏大人即使有心怜悯,又怎能触长官之意?”龙靓却是轻声辩解道。
    胡楚也是无语。
    “姐姐已经得到落籍批文,却要往哪里去呢?”周韶却微笑向胡楚问道。
    “我自然有去处,看我寄封信出去,自然有人驾马车来接我!”胡楚笑道。
    “是张老先生吧!”龙靓笑道。
    “就你会多嘴!”胡楚连忙伸手要拧龙靓的嘴。
    “你们说的是张先吗?”莫惜讶异问道。
    “可不是,不是那个风流老头还有谁?”龙靓笑道。
    “胡楚姐姐是要,是要学小蛮、樊素陪伴白居易吗?”莫惜只是结结巴巴问道,努力想着措辞。胡楚若是到张先处去,自是当他的侍妾,这样的想法实在让她不敢相信。
    “怎么,不可以吗?”胡楚只捏了捏莫惜下巴,哈哈笑问。
    “可是,张先生已经年过八十了……”莫惜只是瞠目结舌。
    “张先生年岁虽老,做起事来,却是比二十岁小伙子都不差呢!……”胡楚微微笑着,在莫惜耳边轻语,莫惜只是顿时羞红满面,胡楚站起身,看着莫惜面红耳赤的样子又哈哈笑着,半晌自豪笑道:“我胡楚喜欢谁便和谁在一起,才不管那么多!人生得意须尽欢,不好好为自己活一场,怎么对得起自己?”
    这样的洒脱,虽然露骨,却是率真至极,这样开放的思想,连莫惜这个21世纪的大学生都自愧弗如。
    莫惜心中一叹,不管他们是肉体的契合还是灵魂的相知,只要两人两厢情愿,世人又有什么资格置喙?人活到这种份上才是真正的活着啊!而我们却只是安心的带着世俗的桎梏任心灵在那么小的空间艰难挪动着,没有丝毫挣扎的欲望,甚至直到那道桎梏成为灵魂血肉相连的部分,再不能分开。
    如琴操,如周韶,如自己……
    ——————————————————————————————————————————
    胡楚、周韶请落籍苏轼批文之事俱为史实,后面还有“金笼放雪衣”之事。 
                  打开金笼放雪衣 (1)
    “慕雪姑娘,知州有请。”这日莫惜正在院中练舞,小丫头红杏跑来报道,一个翻身起来,到房间换了衣服,画了个浅妆,到大堂时,周韶、龙靓和沈欢已经等在一旁了。
    几天前,张先却真的亲自来接胡楚。苏轼、陈襄自然相邀游湖,莫惜等人也作陪辞别。苏轼赋诗调侃:“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其诗意之直白大胆直让莫惜瞠目结舌,这简直比韦庄的“为君一日欢;拼将一生休”还要露骨,由此莫惜不由对苏轼“刮目相看”。
    胡楚和张先自是春风得意,“夫妻双双把家还”。周韶虽然不露情绪,莫惜却也明显感觉到了她眉间的愁绪。只是她一向的温和寡言,不让别人挂心。
    莫惜也并不去打扰她。她知道强颜欢笑的滋味,就像自己爸爸妈妈刚去世时,同学们谈到自己的父母,自己却只假装欢笑着陪同聊天时内心的难受。
    前天陈襄已经回来,这次却是巡抚使苏颂来杭州视察,陈襄在家设宴招待。下了车,进了陈府,典型的江南庭院,屋宇微有些破旧,典雅有致,比起从前在张靓家中看到的华丽逼人情景截然不同。
    “欢迎,欢迎!”刚走到大堂,头顶突然一阵叫声,直把莫惜一行人吓一跳,却是廊下的笼中的一只白鹦鹉在学舌。
    衙役领着莫惜四人到了堂中便退下了,莫惜却突然想要小便,辞别三人出来,在院中逮住一个丫头问了厕所,上完厕所却找不到洗手的地方,转了一大圈才发现水井,便提了半桶水上来。刚提上来,便听得那边有人说话的声音走了过来,急忙闪身躲进了花丛中。
    “大人,席间有位周韶姑娘,家母新丧,正在孝中,想要脱籍,陈公却不允,大人等会儿能否代为求情?”却是苏轼的声音,莫惜微微探出头去,却是苏轼和一个年过五旬方眉阔额的白须长者,大概是苏颂。
    “咦,这里倒有一桶水,井沿还湿的,好像刚提上来。”苏颂只向井旁走来,看到水,笑着,便倒在旁边的盆子里洗手。
    肯定也是刚上完厕所,我的水!莫惜看着他哗啦啦的将自己好不容易提上来的水倒完了,只一阵心疼。她服食软骨散,身体柔弱,毫无力道,刚才提了小半桶水都是气喘吁吁,此刻被苏颂坐享其成,别提多憋气,但又不好意思出去,也只能干瞪眼。
    苏轼却也上前洗手,又笑问:“苏大人,这位周韶姑娘委实可怜,也只有大人能劝得动陈公……”
    “你方才说这位姑娘会作诗?”苏颂笑问。 
    “作诗对她来说不过雕虫小技。”苏轼笑道。
                  打开金笼放雪衣 (2)
    “我自有主张。”苏颂笑着,摆干了手却离去了,苏轼也跟着离去。
    莫惜赶紧跑出来,看了看桶里,哪里还有水?只好费劲再提小半桶。洗完手后,她却又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院子里竟然一个仆人也不见了,大概都是准备筵席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莫惜只好自己乱逛。
    回到大厅时,莫惜悄悄从门旁往里望了一眼,酒宴似乎开始已久,屋子里坐了一二十个人,有官吏也有白衣。莫惜盘算着还是干脆不要进去了,刚想退步离开,头顶却突然传来一阵大叫:“欢迎欢迎!”
    该死的鹦鹉!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被引过来,莫惜只好尴尬的走进去,行了个礼,拜道:“慕雪来迟,请众位大人见谅!”
    “你就是慕雪姑娘?慕雪姑娘迟到了可是对客人不敬,该要受罚。”苏颂笑道。
    “慕雪并非有意迟到,还请大人见谅。”莫惜连忙道,也不知道这个苏颂大人性格怎样,若是吹毛求疵,自己可惨了。
    “并非有意?那是为何?”苏颂不依不饶笑问。
    莫惜心中那个急啊,他们正在吃饭的当儿,自己可不能说自己去上厕所啊!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从前写过的一首小词,开口唱到:“院外已是日暮;院内人犯迷糊。曲苑回廊一重重;误入金井深处。迷路,迷路,不知华堂何处。”
    其实原来写的是打油诗,因为上课老师拖堂,莫惜随手写的,为“窗外已是日暮,窗内犹自高呼。饭菜香飘几万里,误入我的饥腹,咕咕,咕咕,不知食堂何处”,现在突然想起,便随手改了唱来。
    金井却是暗示刚才井边之事,也不知苏颂听不听得懂。
    “哈哈,原来慕雪姑娘却是迷路了,陈大人这院子还真够大的啊!”苏颂笑道。
    “苏大人说笑了,我这院子不过两步路就走完了,哪里大。”陈襄忙笑和。
    “慕雪姑娘小小年纪,出口成令,倒是可敬。”苏颂笑道。莫惜真是汗,哪里,也就这一次而已,而且,这么烂的小令,简直不登大雅之堂。苏颂的重点却不在她这儿,又笑向一旁的周韶道:“听说周韶姑娘诗做得很好?”
    “苏大人谬赞了,周韶不过略懂两句诗而已……”周韶刚谦虚着笑着,却见苏轼在向自己打眼色,她何等聪明,顿时明白,转口笑道:“苏大人若不嫌周韶诗文粗俗,周韶却可以为苏大人作诗一首。”
    苏颂笑道:“廊下这只白鹦鹉倒是有趣,周韶姑娘就以这只鹦鹉为题吟一首诗来,如何?”
    苏轼又向周韶使眼色,周韶微微点头,看着廊下笼中的白鹦鹉,片刻,轻轻吟道:“陇上巢空岁月惊,忍看回首自梳翎。开笼若放雪衣女,长念观音般若经。” 
                  打开金笼放雪衣 (3)
    这首诗莫惜却模糊的有印象,听她这样淡淡的吟出来,脸上隐隐的悲戚神色,身世之感尽显其中,不由心中大有感触。
    “好诗,好诗!”诗一念完,顿时满座喝彩。
    “周韶姑娘果真是才女!”苏颂笑着,又举杯向陈襄贺道:“恭喜陈大人了,从此有人要给你‘长念观音般若经’,陈大人一定会多福多禄。”
    苏颂的敬酒陈襄却不能不接,接了却又是承认周韶的“开笼放雪衣”之言,不由面色不好,终究难以挽回,只得接了酒,随同呵呵而笑:“同喜同喜,苏大人才是开笼放雪衣之人,更该有观音经保佑呢!”
    “是啊,苏大人为此善举,必将福禄双全。”苏轼笑着,也敬酒道。一桌便又觥筹交错起来,周韶微笑望向苏轼,投以感激的目光,莫惜连忙趁乱上前去斟酒。
    “周韶姐姐,你真的要出家吗?”十里长亭,莫惜拉着周韶的手,只是几乎要流泪了。虽然相处才半个多月,周韶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委实像亲姐姐一般,此番却是真的舍不得。
    那日陈襄批了周韶的请落籍的奏状,教坊发落了一百两银子给她安身,周韶却是向陈襄换了张度牒。此番举动自是暗示要出家,龙靓自是苦劝不止,周韶却是不为所动。龙靓无奈,便一边拖住周韶,一遍写信让胡楚回来相劝。胡楚和张先在湖州,却也不远,收到信便赶来了,不料却也劝不动周韶,只好作罢,今早众人送她离开杭州城。
    “周韶妹妹,临别在即,我写首诗送给你吧!”胡楚笑道,拿起旁边备着的笔墨边念边写:“淡妆轻素鹤翎红,移入朱栏便不同。应笑西园桃与李,强匀颜色待秋风。”
    “淡妆轻素”指周韶姐姐,胡楚劝周韶像她一样“移入朱栏”,找个富贵人家嫁了;后两句又是以桃李为喻,劝周韶要在趁着春光大好时尽情开放,而不要等到秋风萧瑟时,容颜枯落,寂寞终身。
    周韶听了只微微笑着,默然无语。龙靓见周韶仍不为所动,也笑道:“妹妹也送姐姐一首诗吧!”说毕在一旁边写边念道:“桃花流水本无尘,一落人间几度春。解佩暂酬交甫意,濯缨还做武陵人。”
    这首诗却也浅显,莫惜一听便知其意。龙靓却不像胡楚那样让周韶找个好人家嫁了,而是劝她隐居或嫁个平凡人家安度一生。“桃花流水”喻周韶,说她本来并非风尘中人,误落风尘这些年,现在该离去,“解佩”相赠,酬答她们这些姐妹的相交之情。“濯缨”的典故来自屈原的《渔夫》“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衣;沧浪之水濯兮,可以濯我足”,渔父是世外隐者的代名词;“武陵”自是桃花源的代称,也是世外隐匿之处,这句便是劝周韶隐居世外。 
                  打开金笼放雪衣 (4)
    周韶听了她的诗,也只是微微笑着,忽地敛身一拜:“周韶谢过两位姐妹相劝之意,但我心意已决,立志投身佛门,在此和两位姐妹别过。”
    胡楚和龙靓见她如此回答,也只能无奈苦笑。
    “雪儿妹妹,要注意照顾自己。”周韶握住莫惜的手,微微一笑,又道:“服药的事,我已经托付龙靓了。以后有什么事,你都要找龙靓姐姐商量,不要自己独立承担,知道吗?”
    “周韶姐姐……”莫惜望了望周韶,又望了望龙靓,喊了一声,不由哽咽,眼泪一下子滑落。从来都只是她一个人,没有兄弟姐妹,此刻这么深切的感受到周韶像亲姐姐那般的关切之情,却又分别在即,或许永生都不能再见,念及于此,心中不由酸涨至极。
    “好了,我走了,各位姐妹,保重。”周韶又退开两步,向众人拜了一拜,走向了停在亭外的马车。
    晚霞开始在天际渲染,一层一层的渐次分明浓艳起来。绚丽的晚霞下,马车辚辚,驶向遥远的芳草深处。有风渐起,吹动着案上的诗页,哗哗,哗哗。 
                  中秋观潮:陌上花
    “陌上花开蝴蝶飞,江山犹是昔人非。
    遗民几度垂垂老,游女长歌缓缓归。
    陌上山花无数开,路人争看翠軿来。
    若为留得堂堂去,且更从教缓缓回。
    生前富贵草头露,身后风流陌上花。
    已作迟迟君去鲁,犹歌缓缓妾回家。”
    莺声燕语,秋光醉人,歌女彩衣,名士风流。
    陈襄、苏轼、晁端友一干州县官员带着二十名衣着亮丽打扮光鲜的官妓一路踏歌而行,身后千百人相随,热烈壮观。
    今日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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