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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成妃-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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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之。”
她咬唇,怀轩墨的确是如清璿所说,别人看的到的他看不到,别人看不到的他却心如明镜,看来眼下,他是决计不会趟这趟浑水了。
今早有宫人借着莫御史来访意欲私逃出宫,被王爷逮个正着,审了说是是莫昭仪那里的,可莫昭仪拒不承认,说是从未见过这宫女,宫女也说自己只是不堪粗活故而出逃。
既然是粗使丫头娘娘不认识也不奇怪,宫女下午就给正了法,一时间宫中人便不敢再有外出的念头。
因朝露宫先前多次有王爷出入,关于贤妃娘娘不检点的流言迅速在宫中传出。
朝露宫即刻被严加看管起来,莫说贤妃娘娘,连宫人进出都要先通报王爷知晓。
京城似是风平浪静,宫中也未曾有异常,宫人们碎嘴聊着天,除了抱怨胡婕妤仗着有孕蛮横无理,更关心皇上回来会怎么处置不检点的贤妃娘娘。
若芸切实的感受到荣逸轩的压迫,无论走到哪里都感到有人盯着自己,只怕她的一举一动、事无巨细都会被人向荣逸轩汇报。
她连日来整天都坐立不安,张余求见也给侍卫拦在了门外,今日连晓红也大半天不知去向。
待到日落黄昏用过晚膳,荣逸轩派人送来了一个锦盒,她打开看清盒中物,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这是晓红从小挂在脖子上的链子,平日藏在衣内,除了她应是没人知道!
她颤抖着拿起来,觉得像是要被稻草压垮的骆驼那般,临近恐惧无助的深渊。
荣逸轩这是警告她、也是在威胁她,可她有什么事能让他威胁的?!
她拿着链子踌躇不安,不停的在屋内走动。
门口的守卫忽然就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若芸一惊忙推门查看,只见那熟悉的白衣高个子一晃就进了里头。
她回身,百泽已经好端端站在那里,与往日不同的是那笑起来弯成月牙的明媚笑容被冷冽所替代,往日繁复的金银首饰也不见了,一手按在腰间,那满身的杀气与焦急看见她才略微收敛。
若芸愣了下,估摸着百承眼下未被寻得,但也一定没有被荣逸轩抓住!
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扯了个笑容给他,无力道:“百泽,好久不见,你回京了也不说一声。”
百泽见她憔悴又疲惫,这才微微缓和神色,点了点头,走近她道:“承儿在哪里?”
“啊?”她张口惊呼,百泽果然是寻百承而来,可现在宫中遍布眼线,她……
链子被她紧紧的握着,手心竟沁出了汗。
“丫头,你但说无妨,荣逸轩胆敢对你不利我就让他人头落地!”百泽如此轻松的说出取人首级的事来,所指乃是荣亲王爷。
若芸心中一痛,荣逸轩根本不在乎最后承儿是否平安,只要这几日百泽不出手干预便可。
若芸紧绷到了极点,几乎要落泪,“百泽,承儿不在我这里……”
“那他在哪儿?”百泽激动起来,眼眸渐渐转成金色,“你要知道,这京中已经被荣逸轩所控,我也将京城内与几个县翻遍,莫非真是他抓了承儿?”
若芸死死的咬着嘴唇,瞪大眼睛看着焦急的百泽,泪珠滑落。
她若是说了,百泽可以阻止荣逸轩,晓红却要性命不保;若是不说,百泽无可奈何就必须答应他袖手旁观……她该怎么办?她现在连告诉百泽承儿不在荣逸轩那里、承儿现在很安全都做不到!
“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担心承儿。”她心痛如斯,眼睁睁看着百泽的脸上旋即布满了失落。
半晌,百泽的眼眸一点点黯淡下去,移开目光,道:“是嘛,不在你这里又会在哪里……”说着眼神四处瞧,却没有最终的落点。
第一百四十六章 捉奸
“你真的哪里都找过了?”若芸颤抖着咬重了“哪里”这两个字,无奈百泽只茫然的点了点头。
若芸泄气的宽慰了他几句,百泽还是失望的离开了。
他前脚才走,若芸便冷下脸来,喝道:“滚去报告你家王爷!”
果真有人影从门外阴影中窜出、飞驰而去。
若芸狠狠的咬牙,将链子贴近心口,若非百泽寻弟心切又岂会感觉不出暗中有人?荣逸轩竟拿晓红要挟她,卑鄙至此着实让人心寒。
无奈怒火也罢、焦躁也罢,赤炎迟迟未有消息,张余和晓红都被荣逸轩隔开,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什么都不做!
她突然想起了荣锦桓来,那个在朝中肆意妄为、调侃权臣,在后宫处处为难又放过她一马的荣锦桓到底如何了?按照荣逸轩的作风,荣锦桓现在已经凶多吉少,但按荣锦桓的头脑,他势必吉人天相。
皇上尚未有子嗣诞下,若刺客得手了,荣逸轩名正言顺的继位,若刺客没有得手,荣逸轩只要赶在在皇上还朝之前,散步皇上暴毙的消息、登上御座并控制京城让重臣承认,诏书下群臣认可、有老将支持异姓王默许,荣锦桓即便回来了也无济于事。
赵无阳利用此妄图重抓天颐命脉,摘星阁若毁不去,天颐也将危在旦夕,她并非圣人非要手持大道与荣逸轩作对,更无权无势非要兴风作浪、博得一席之位,实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道理她懂,荣逸轩应是也懂,可他眼下根本不愿收手。
她越想越心凉,竟不住的颤抖起来。
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闱倾轧和自古皇家血亲的争斗残杀都让她自心底感到恐惧万分,她结识荣逸轩又身为荣锦桓的挂名贤妃。如今根本逃不掉、甩不开、挣不脱。
她像是得了大病,想着便瘫倒在床榻上,浑浑噩噩半昏半睡。
若芸半夜惊醒过来,浑身都是湿冷的汗。弦月当空,夜风推开内门旁的窗户吹着珠帘不住的响动,窗外对着的树也沙沙作响,有夜虫浅吟轻唱,到她耳中竟是悲鸣。
她闭了闭眼,往日晓红对她无微不至的关照让她即便烦恼也能安眠,可如今晓红受制于人,她竟睡也不得安。
她想起身关窗,一抹银白不知何时立在帐幔旁,衣袂飘扬、风姿卓绝。
若芸怀疑自己看错。使劲揉了揉眼,可他已经坐到了床沿,如同往日那般一根白玉簪挽着头发,那温和的没有半点寒凉的微笑实实在在在她跟前。
“王爷!王爷你回来了!”她不敢大声呼喊,到了他跟前却鼻子一酸。心因激动而疯狂的跳动起来。
喜悦才溢上嘴角却点点沉下去,她不自觉地落泪,看着程清璿淡而俊逸的容颜却不敢伸手触碰,只不住的喃喃:“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知道我错过那么多,可是求你救救晓红,求你告诉百泽承儿在京城最安全的地方。求你救救天颐、救救荣锦桓!虽然他并非明君,可……”她哽咽着,泪眼模糊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江山易主,国将不复国,比起荣逸轩,荣锦桓更能把住天颐的命脉、不让小人得逞啊!
她无声流泪良久。程清璿缓缓抬手,指尖掠过她的脸颊将泪珠抹去,柔声道:“好。”他说着,手中略一用力,将她拥入怀中。
熟悉的气味和温度透着薄薄的衣衫传来。她精神一松便嚎啕不已。
“没事了。”他在她耳边重复几遍,伸手顺着她的脊背。
她抽泣了许久,兴许是紧张过度后的松弛,兴许她因他的话语而宽慰了,夏夜中竟这么抓着他的衣袍沉沉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心中的不安重新袭来,她猛地坐起身,身上的薄被还好好的盖着,同睡下时并无两样。
她扭头看了看周围,不曾有任何异样,天已经亮许久了。
看着门口依旧有两个黑影杵在那里,她顿感失落万分,程清璿不仅没有来过,压根就还没来到京城,就算来京城这里守卫森严,荣逸轩也不会这么轻易放他来。
她凄苦一笑,赤炎或许根本没有把信给他,他或许看到信也根本不会来,即使来了,指不定同怀轩墨一样冷眼旁观。
她不过是……做了个期盼已久的美梦而已,如今梦醒,只余寥落。
还没来得及从失落中平复,门口传来了再熟悉不过的、楚如兰的尖利嗓音:“管你是谁家的侍卫!给本宫让开!本宫要进去捉奸!”
若芸听到“捉奸”二字愣了下,忙披了衣裳开门,楚如兰正带着宫女在那里大吵大闹,头上的翠玉步摇随她的脑袋晃动,指尖不住的点这点那,就差戳到守卫的鼻子上。
她怒由心生,出声斥道:“何事喧哗?!”
楚如兰升了充媛后好不气派,如今皇上不在也无人管她,她原先素色的衣衫早就换成了烫金的芍药花纹,见若芸开门她先是一愣,紧接着用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瞅着她冷笑一声,一把推开若芸,转身对着身后的一干宫女大声道:“给我搜!”
几个宫女见楚充媛撑腰,便目中无人的想要朝里走。
“慢着!”若芸喝止道,紧接着心火便一下子窜了上来,冷眼瞧着楚如兰,“楚充媛,何时轮得到你来搜本宫的地方?!”
宫女停下脚步都看着楚如兰,楚如兰却上前一步,毫不畏惧的抬了下巴道:“自然是有理由,才敢来你这朝露宫的”说着拍了拍手。
随着她击掌,她身后探出一个小宫女的脑袋,若芸认出这便是当日通知她吴美人闹事的小宫女。
小宫女怯生生的神情夹杂着些许恐惧,结结巴巴说道:“昨……昨天夜里奴婢起来添灯油,听见娘娘哭着……叫……叫……王爷……”小宫女说完几乎都要哭了出来,低着头不敢看她。
若芸脸猛地一红,又随即煞白,这小宫女因为年龄小,平日她也让她偶尔近身伺候,没想到就是这么个小丫头竟成了楚如兰的眼线,而楚如兰倒真是会抓机会,记得伺候皇上时正是挑她罚跪时,而眼下又来捕风捉影了。
楚如兰得意的拿鼻孔看着若芸,又问小宫女道:“你说,瞧见什么人没?”
“奴……奴婢……没看到人影……屋里……黑……”小宫女哆哆嗦嗦的回答。
“你不是说你添灯油么!添了怎的会黑?!”楚如兰大怒。
小宫女“噗通”一声跪下了,不住的颤抖:“奴婢点了灯,就没瞧见人影了……先前的奴婢一概不知……娘娘……”小宫女企图向若芸求救,可若芸却移开了目光。
她昨夜果真是做梦了,不过是梦中呓语倒是惹来了楚如兰的兴师问罪,可只怕捉奸是假、捕风捉影闹得沸沸扬扬是真,宫妃出墙是死罪,楚如兰好借此在皇上面前告状、让她人头落地!
她攥紧了手指,瞧着比自己略高的楚如兰神情得意的很,顿大感不妙。
楚如兰听了小宫女的话,面色阴沉又一转,趾高气昂的说道:“那你意思是说,这先前的确是有什么?”她环顾四周,冷哼一声,朝身后的宫人又道,“还等什么?!给我搜!”
“这是本宫的朝露宫,除了皇上下令没人可以搜这里!你们谁敢踏出一步,本宫便赐他僭越死罪、尽数杖毙!”若芸猛然拂袖,笔直的站在门口,与楚如兰怒目而视。
宫女们面面相觑,听到“杖毙”都不敢上前,彼此推搡着往后退着。
楚如兰见她发怒竟有此魄力,气势顿时减了三分,正踌躇着如何应对,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娇滴滴软绵绵的女音:“哎呦姐姐,莫非你是心中有鬼,才不肯让宫人搜?”
若芸暗咒一声,不用猜也知道胡舒儿来了
胡舒儿穿金戴银、摸着尚未隆起的小腹,大热天都有宫人给打着伞、抬着小小的软椅,就这么直接从门口抬到了她寝宫外,嚣张跋扈、丝毫不知收敛。
没等若芸回答,胡舒儿缓缓下了软轿,得意的笑着径直走到她身后,瞧着一个漂亮的琉璃小盏,信手捏起来往地上一摔,琉璃小盏便应声而碎。
胡舒儿见她目光一沉,得意却故作惊慌失措道:“哎呀,我把姐姐的东西摔了,死罪呢。姐姐是不是要赐我死罪啊?”说着眼角带着讥讽,瞟了着她又看向天。
“姐姐肚子里可是龙种,未来是咱们天颐的太子,贤妃姐姐你可要当心咯?”楚如兰心领神会的补充着,同胡舒儿一起笑了起来。
若芸闻言黯然失笑,荣逸轩若得手,第一个送命的就是胡舒儿与肚子里的孩子,哪还来的太子?!
有胡舒儿这尊大佛在,宫女们再不迟疑,竟纷纷上前“搜查”,明着是搜人,暗着是搜物,把寝宫翻了底朝天,可仔细的搜了、将被褥也给翻了过来,却一无所获。
若芸给人推到一边,眼睁睁看着自己本就简单的寝宫被抄被搜,而宫人未查出什么,便有宫女随手拿了物件、编了谎话把贤妃娘娘的“嫌疑”传递出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自证
若芸气的发抖,终于冷笑一声,走到楚如兰跟前,没等楚如兰反应过来,抬手便狠狠的给了她一记清脆的耳光。
楚如兰愣住了,刚想还手,另一边脸又挨了一下,整个人都给打懵了。
“来人,把楚充媛宫里的人都拖出去责打五十!”若芸抬眸看了眼胡舒儿,又道,“妹妹还是小心肚里的胎气,我的朝露宫可是出了名的阴寒,妹妹若有什么闪失可全怪楚充媛听人言语替人出头、引你至此的。”
胡舒儿脸色大变,踉跄着退后一步,门外的宫人听到命令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德妃娘娘到。”一声通传,让满屋的人都静了下来。
德妃着正光、迈正步,已然由人扶着入内。
第一眼便看到楚如兰双颊通红,德妃的眸子里经闪过一丝嘲弄,转眼看着瓶瓶罐罐碎了一地、寝宫内如狂风过境、一片狼藉,不由皱眉道:“胡婕妤通知本宫说是贤妃招她问话,本宫是怕她伤到肚子里的孩子特来看看,贤妃,这怎么回事?!”
若芸看了眼德妃,微微行了礼:“姐姐怕是听错了,若是妹妹招胡婕妤问话,怎的会让楚充媛把我这寝宫给砸了?”
“德妃姐姐!贤妃姐姐她动手打我,妹妹也是有实证,这才敢替姐姐和众姐妹讨个公道。”楚如兰哭着上前,对着德妃附耳道,“贤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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