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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赏味期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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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可能。而他实在不需要向她解释，望着他无辜的神情，昕语忍不住扯了一下嘴角算是回应。
“心情好一点了吧？”齐竞文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会变得如此多事，但是，望着她哀愁的面容，他就是忍不住。
昕语再望他一眼－－
他一定是学心理的，否则为什么老追着她的心情研究？
想到自己的情绪引起一个……陌生人的注意，昕语不禁苦笑。“我的表情很明显写着我的心情不好对不对？”
闻言，齐竞文故作认真的看她一眼。
“你的表情是有点凝重，不过，不见得是心情不好引起的，也可能是你刚运动完觉得很累，又或者你不希望有无聊男子向你搭讪，所以故意摆出一副臭脸来吓人。”
这是番什么道理？他的话让昕语再扯了一下嘴角，这一扯，脸部的肌肉似乎有些放松了，而她也觉得心情不似前一刻的沉重和难过。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她微皱着眉，怀疑的看着齐竞文。
“你是问我的职业吗？”齐竞文也皱起眉，转着大大的黑眼珠想了一下。“该怎么向你介绍我的职业呢？讲起来有点复杂，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呃，电梯来了。”
叮一声，电梯果然来了。
“二楼有几间不错的餐厅，要不要去喝杯东西？”进了电梯后，齐竞文站在按钮前问。
昕语对他的问题微微扬起眉毛。
如果他问要不要去吃个饭，昕语一定会以‘刚运动完不适合吃东西’为由拒绝，然而他却提议喝饮料，这和她脑中的标准程式有些不同，所以一时无法处理。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呃，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单纯的好奇，她并没有一定要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或许和我聊聊可以让你忘记你的烦恼。”
让她忘记她的烦恼？昕语笑了。
他是个很有自信的人，她早就知道，现在只是再一次确认而已。
“好吧。”昕语听见自己的声音。
韶志不是希望她能自己找事做排遗时间？而她答应和齐竞文去喝饮料也没别的意思，她现在的确需要找个人聊聊，免得独自钻牛角尖、胡思乱想。
齐竞文笑着按了二楼，放下手之后才发现手心微微冒汗，他真怕她会反问一句‘我干嘛要和你去喝东西’？
幸好，她答应了。齐竞文心中有种‘好佳在’的庆幸。可想想自己活了近三十年，向来都是女性主动找他，曾几何时他也要经历这种担心被拒的忐忑心情？他是哪根筋错位了？
走进感觉不错、灯光明亮的餐厅后，两人就着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昕语便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望着齐竞文。
“呃，”齐竞文理解的点头。“我的职业，对不对？”
要不然勒？她为什么要答应来喝饮料？
可是，就因为想知道他的职业而和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人来喝饮料……对昕语而言也是一种难以解释的行为。这不大像她会做的事，但她的确做了。
“嗯……我是做音乐的……”
有点笼统的开头。不过，确定他不是心理医生。
呵！他当然不可能是心理医生，他太年轻了，而且他的外型打扮和气质也不像是个医生，反倒像是从事演艺工作的，做音乐……也离不远啦。
“我主要的工作是帮公司行号或机关团体做活动规画……”
啥？活动规画？什么样的活动规画？昕语越听越迷糊了。
望着她疑惑的神情，齐竞文耐心的解释：
“例如有些公司周年庆或产品发表会时会需要一些音乐的配合，我们就是负责为这些活动做现场演奏。”
昕语脑中灵光一现－－
“你会演奏乐器？”
她脸上的惊喜教齐竞文有种莫名的虚荣，他微笑着点头。
太棒了！昕语差点拍手叫好。她手上正在写的一本小说男主角刚好需要会演奏乐器，本来还想去书店找相关书籍来参考呢，这下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会什么乐器？”
“钢琴和小提琴。”
昕语的眼里露出钦佩的光芒。“好厉害！”难怪他的手指好修长、好漂亮。
“那你呢？你是做什么的？”
“我？”没想到自己的工作也要被拿出来讨论。但，为了公平起见，她没什么好保留的。
“我在贸易公司上班，业务助理。”相较于他极富才华和专业的工作，简直是个微不足道又卑微渺小的工作。
“业务助理？嗯，不错的职业。”齐竞文睁大着眼点头。
骗人！他根本是在敷衍。
“你不要安慰我了，这算哪门子的不错？不过就是混口饭吃罢了。”
“咦！怎么可以自贬身价？职业不分贵贱，只要是正当职业都是不错的职业。”
瞧他一本正经对自己晓以大义的模样，果然像个要求极高的主管，昕语不禁露出整齐的牙齿笑了。
她终于放开怀了，眉宇间的阴霾也一扫而空，而她的笑容，就如自己想像中的迷人。
她真的不算很美，至少就自己见过的女孩子中不是最美的，但她就是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和味道，教人想多亲近她一些、多了解她一些。而和她进一步认识之后，又发现她其实并不像她外表般冰冷。
昕语也察觉到自己心情的转变。十分钟之前她还为了韶志闷闷不乐，以为自己又要难过一整晚，可是现在她却像什么事都没有般的在这里笑着……不管齐竞文的职业是什么，他真的治好了她的心病。
“我还以为你可能是个模特儿之类的。”喝了口水，昕语稍微敛眉，不好在一个……刚认识的朋友面前如此情绪分明。
看她刻意控制笑容，齐竞文不仅觉得她外冷内热，还是个很ㄍ宓娜恕�
“我以前的确当过模特儿。”
“真的？”昕语为自己准确的猜测得意的眼睛一亮。“后来呢？为何没有继续？”
“模特儿不是个长久的职业，不能做一辈子。”
说的也是。不过，以他的年龄要能如此深思熟虑也不容易吧，多少条件不如他的年轻男女都汲汲营营的想跳到那个圈子里，而他居然能清醒的从那个圈子里跳出来。
咦！昕语脑中又一闪－－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如果是我答得出来的问题当然可以。”
“明星的助理一般都做些什么工作？”
明星的助理做些什么工作？昕语跳跃式、而且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让齐竞文微微一愣，但他还是将自己所知道的说了。
“怎么？你想转行？”
就知道他会这么问。“不是啦，我只是想知道。”
“为什么想知道？”
“因为……”昕语考虑了一下。只有少数几个较好的朋友知道她利用空闲时间写小说，因为她觉得一般人对言情小说多多少少都抱以异样眼光，连带的对言情小说的作者也有着相同的想法。
她……该出口诉他吗？
“因为什么？”望着她欲言又止的神情，齐竞文好奇的追问。
“因为我想写一个明星助理爱上明星的故事。”昕语还是说了。齐竞文就是有一种魔力，让她无法对他隐瞒。
齐竞文先是眨了眨眼睛，然后问：“你是个作家？”
“不是啦！”他一脸有眼不识泰山的惊讶让昕语顿时羞红了脸。“我只是写着好玩而已。”
接着，齐竞文又问：
“你写的该不是那种封面粉粉的、每个女生都有着舞龙舞狮般大眼睛的那种小说吧？”
舞龙舞狮？昕语有些不懂，想了一会儿才领悟到他的意思。
这就是他对言情小说的印象？小说的封面都很梦幻，昕语有同感，然而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舞龙舞狮’来形容女孩子的眼睛……想想也满贴切的，昕语再也ㄍ宀蛔〉男α顺隼础�
嗯，很不错了，至少他描述的样子是可爱的，不像韶志的一个同事每次见到她都要揶揄她为‘煽情女作家’。
看着她泛着红晕的脸颊、听着她自然不做作的笑声，齐竞文有种‘终于’认识她的感觉；难怪他一直觉得她身上混合着好多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这应该是和她这‘好玩’的兴趣有关吧。
第三章
突然间，昕语开始期待着上健身房的时间到来。原因无它，只为了和齐竞文相遇。
她告诉自己她对齐竞文没有任何非分的期待，她只是觉得他是个有趣的人、和他说话很开心，会让自己忘却所有的烦恼，更重要的是，他的职业可以提供她写小说的素材。
除此之外，她对齐竞文，会和每个健身房里的男同学一样，保持适度距离。
只是，自从那天晚上齐竞文要了她的名片之后，连续几天她在公司里都偷偷期待会接到齐竞文的电话。在那晚还算愉快的聊天之后，昕语傻傻的以为会有什么后续，但是，什么也没有。
也好，大频繁的接触可能会有麻烦，还是维持现状就好了。几天过去后，昕语告诫自己。
而且她凭什么以为齐竞文会想打电话给她？那晚他约她喝茶，对他而言说不定只是一种很平常的社交行为，搞不好他也约过健身房里其他女同学……昕语想到那群女孩在电梯里讲的话，更加确定他约自己纯粹只是普通联谊。
认清了事实，昕语的心也就平静了。
然而，自以为看透想通的昕语在看见齐竞文出现时，马上发现自己心里还是有期待的。
“哈罗。”齐竞文走向坐在地板上的昕语。
望着他向她打招呼就像对一个普通同学般的平淡，昕语忙提醒自己自然一点，唇角微微往上扬个几度就好，不要让他觉得她有多么开心见到他，虽然她心里是有点这种感觉。
“有收到我寄给你的媚儿吗？”
嗄？昕语的微笑僵在嘴角。
他寄媚儿给她？什么时候？
“前天吧，我寄到你名片上的地址。”而他一直没等到她的回应。
“那是公司的媚儿地址。”不是她个人的。而且公司的电脑有点怪，有时候信件被某台电脑接收后别台电脑就收不到信。
“你没寄什么重要的东西吧？”万一被同事收走了不就尴尬？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齐竞文淡淡笑着，心里却偷偷吐了一口气，还以为她不想理会他呢。还好。
虽然他一脸无关紧要的表情，但昕语马上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那我把我的个人媚儿地址给你好了。”
一说完，她心里马上有道声音盘问着她：林昕语，你在做什么？你在做什么？
她居然破天荒的主动要把个人邮件地址给别人，就因为她觉得齐竞文是个有趣的人、好聊天的人？
只是这样吗？
是的，是的，一定是这样。她回答自己。
她绝不可能对齐竞文有任何遐想，齐竞文也不会对她有任何感觉。她分辨得出来他和那些对她有兴趣、想追求她的男生的不同；他对她，只是淡淡的君子之交，他不会、也应该没空和她有太多往来的。
所以，给他再多联络自己的方式也没关系吧……这么一想，昕语在写媚儿地址时‘顺手’也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然而，昕语错了。因为齐竞文一走开后，她便开始问自己：他会打电话给她吗？
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期待，昕语不禁开始自责。这是种不大正常的反应，和她的初衷有点相违背。而这种心情不应是有男朋友的人该有的吧？
她忽然有种对不起韶志的心情。
如果可以的话……就在昕语思考着如果时间倒转，她会不会给齐竞文手机号码时，她的手机响了。她一秒钟的犹豫也没有，赶紧从包包里找出手机，却发现是韶志打来的电话。
……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
不过，韶志终于出现了。在距离上一次见面八天又十四个小时之后，他终于有空和昕语吃饭。昕语感动的招了计程车飞也似的赶到约定地点，韶志已坐在餐厅里。
“你今天怎会有空？”以前两人相约，他一定都是迟到的那个，今天居然比昕语还早到，太阳要打西边出来喽。
“因为有点事。”
“有事？那你还和我约吃饭？”昕语便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地板上边说，以至于没注意到韶志笑得很勉强。
“就因为有事才找你吃饭。”
“嗄？”昕语刚好坐定望着他，这才注意到他的眉头是紧皱的。“什么事？”
“嗯……”韶志垂眼玩着自己的手，迟迟不语。
“怎么了？是什么事？”昕语忽然有种不是很好的预感。“和我有关吗？”
半晌之后，韶志终于抬起头。“和我们有关。”
听见他特别强调‘我们’两个字，笑容在昕语脸上慢慢僵化。
“我知道这一阵子我对你很忽略。”韶志开始讲了，“其实我也想了很多，我觉得……”
似乎感觉到他要说出什么令自己担心害怕的话，昕语忙阻止他：
“我知道你很忙，我可以体谅，只是有时候我会忍不住抱怨，不过睡一觉我就忘记了，所以－－”
“你不会忘的。”这次换韶志打断她。“这种情形不是一天两天，你可以忍一次两次，但没办法忍太久的。”
“我可以。”昕语不自觉的提高音调。“我可以的！”她坚定的强调。
“昕语，我知道这个决定对你来说很残忍，可是，这样拖下去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好熟悉的台词。昕语的心凉了一半。
“我想我们还是分手吧，这样你就可以有新的发展，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
昕语明白了，一定是她告诉韶志她和齐竞文出去聊天的事所引起的。
“韶志，你是气我和别的男生出去对不对？我就只和他出去过那么一次，以后我不会再和他出去了，你相信我。”
“你要和谁去吃饭都可以，从现在开始你是自由的，你有权利和任何人出去吃饭。”
昕语的耳朵里轰隆作响，响得令人心慌意乱，但她却如此清楚的听见韶志说的每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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