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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生女情爱磨难史:红酥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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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痛苦。”林无渔知道,这是最新一期《读者文摘》上的话,这样有思想的话,唐琳记了一笔记本。
唐琳左右环顾一番,对林无渔使个眼色,神秘地说道:“走,咱俩到操场上去。”林无渔笑道:“什么重要的事偏要到操场上去说?”唐琳只管拉着她的手,往外就走,恨不得周围的人隐身才好。
操场上黑漆漆一片,两个人找了一条水泥条凳坐着,唐琳拿出一份试卷。林无渔说道:“你怎么也像那些人,神经错乱似的,只不过是一份试卷,也值得这样?”唐琳说道:“你别当这是一份普通的试卷,咱们市不是出了一个教英语的老师去北京出高考题吗?这就是他临走时留下的,一般人是见不着的,我爸爸跟他是老同学,也费了好大劲才得来的。”林无渔内心是不大相信这些的,她想就算那老师出高考题,出高考试题的老师一大堆,他出的题总不见得都在这张卷上吧?转头看着唐琳,月光下,唐琳微黑的皮肤,因为兴奋和紧张,满脸通红,眼睛里亮光一闪一闪,好像她手里拿的就是一张真正的高考试卷。两个人把试卷展开,就着月光,一道一道地做起来。
一会儿,唐琳说道:“我们就在这里把这张试卷做完,你等着,我还带着好些吃的呢!刚才忘了,这会儿,倒真有些饿了,我回教室取来,顺便也把咱们的外套取来,这晚上还真凉。”看样子,她是不想回教室让任何人看到这张试题的。林无渔只得说道:“好吧,那你快些去吧。”
只剩下林无渔一个人,张秋迟走了过来。林无渔笑道:“咦,你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也笑道:“我来了一会儿,看你们在做题,没过来。”她笑道:“喔,怪不得,她一走你就来了。”张秋迟也笑道:“我是看她走了才来的。”林无渔笑道:“你是有些怕她吧?她刚才还问起我一些事,好像知道了一些什么似的。”张秋迟笑道:“你们两个整天在一起,她难免会有些感觉的,你告诉她了?”林无渔说道:“没有,我们虽然是顶好的朋友,这些事,跟她说了,她也不一定能理解。算了,咱们不说这个了,这好几天,怎么总不见你?你是怕耽误了我学习吧?其实不同你见面,我心里空空的,见了面倒还好些。”张秋迟握着她的手道:“我是不想常常打扰你,照你这样说,我倒乐得天天同你见面了——现在你跟我到琴房去,我给你看一样东西。”林无渔说道:“现在?一会儿唐琳还要回来。”他说道:“总不会占你太多时间的。”
林无渔收拾起卷纸,随他往琴房来,琴房的灯亮着,琴盖是打开的,显然他是一直在这里的。他坐在琴凳上,示意她坐在身边。他弹起一首曲子,并随着音乐哼唱着,“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竟是陆游的《钗头凤》,曲调华丽,流畅,婉转又带着一些哀伤,弹完最后一个音符,她止不住拍手道:“这真是一首美妙的曲子,怎么以前从没听过?”张秋迟笑道:“这是专门为你写的,我不是早答应过,要专门为你写一首曲子吗!”他拉住她的手,说道:“这么美丽的一双手,第一次看见,我就想到‘红酥手’这几个字。手是能代表一个人的命运的,不光是掌心里的手纹,就是手指的形状,也是能露出一些先机的。”林无渔笑道:“那你说说,我这样的手,倒有怎么样的命运?”张秋迟把她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轻柔的摩挲着,说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不要心高气傲,吃了自己的亏。”她笑道:“有你在,我想吃亏,也不能。”他说道:“我终究是老了,不管遇到什么,你都要爱自己。”他的眼泪竟滴到她的手上,她有些愕然,不想他竟这样伤感。半晌,张秋迟笑道:“没什么,只是我今天太感动了,想不到自己竟然这么有才华,能写出这么一首好曲子。”她笑道:“竟有你这样自己夸自己的人,不过,你说的倒也是真的。”他说道:“那我就再为你弹一遍。”
弹完一遍,林无渔又要他再弹一遍。张秋迟笑道:“再好的曲子,一下子听上三遍,也听得累了,下次再弹。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最近都忙了些什么?”林无渔说道:“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天天看书罢了。不过今天倒有一件事——李丽丽,高一时也跟你学过琴的,她一看见逗号就呕吐,已经不能来上学了。”林无渔竟有些忧心忡忡。张秋迟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笑道:“这不像你的风格啊,你往常一说这样的事,高兴得不得了。”她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是说我尖酸吧?”他笑道:“你别不高兴,我没那个意思。”她低着头,抚弄着琴键,黯然道:“你也不用事事让着我,顺着我,其实,高兴不高兴的事我也顾不上了——”她抬头往他脸上瞧了瞧,有点像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内心,一字一字地接着说道:“我是害怕,说不定哪一天,我也像李丽丽那样,神经紧张,得了什么不明不白的症状——总害怕会那样!别说考得上考不上的话,只怕连考试也参加不了。”他握着她的手,说道:“你是太紧张了,才有这些担心,只要放轻松一些,我相信你能考上大学,一定没问题。”她说道:“我承认,我是太紧张了,你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是要通过上大学来改变命运的,如果我上不了大学,我就什么都完了。”她竟俯在他的肩头无声地抽泣起来,他在她的后背上轻轻地拍着,她像是得到了安慰,安静下来,却不愿意离开他的肩。
林无渔离开琴房,回到花坛边上,发现唐琳的衣服在,人却不知去哪儿了。她想唐琳可能回来,发现她不在这里,去找她了。坐下来,把试卷打开,接着往下做。一会儿,唐琳回来了,闷头坐在她身边,阴着脸,一言不发。她以为唐琳是久等她不回来,发小脾气,笑道:“生气了,我刚才有事离开一会儿,你一向可不是这样小性的。”半晌,唐琳愤然道:“我刚才去找你了,我在琴房看见你们了,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们这么做太不应该了!”唐琳说完,一阵风似的拎起地上的衣服,转身而去,剩下她一个人直愣愣地坐在原地。
几天下来,唐琳和别的同学有说有笑,对林无渔看也不看一眼,她想她可能要失去唐琳了。唐琳那样的人,是不会认同她这种做法的。
这一天,张秋迟对林无渔说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放松一下心情。”他看出她这几天闷闷不乐,并不知道她是因为他而与唐琳失和。两个人坐着中巴车,到了植物园,游人不多,两个人低声说着话,一路穿杨拂柳,走到一条小河边。林无渔把手绢在水里洗洗。张秋迟站在一边,说道:“咦,这里有一根独木桥。”她一抬头,果然看见前面有一根木头横在河面上,她笑道:“看到这木头,我想到最近老听说的一个比喻,‘高考就像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张秋迟笑道:“那我们就试试从这根独木桥上走过去。”林无渔当真走到近前,左看看,右看看,整根木头晃晃悠悠,不足两尺宽,真要走过去也是相当难的,林无渔回头对他说道:“我要上去试试!”看来她是把这根木头当成一个隐喻了,张秋迟倒有些后悔说刚才的话了,赶紧跟在她身后。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木头桥,试探着往前走,才到河中心,只听到“咕咚”一声,张秋迟竟掉到了水里。林无渔止不住两脚发软,往前走,又不敢,往回退,又不行,战战兢兢在木头上站着。好在水不深,张秋迟急忙从水里站起来,说道:“千万快别往底下看,心别慌,我扶着你过去。”张秋迟蹚着河水,拉着她的手,到了对岸。
林无渔坐在地上惊魂未定,张秋迟拧着裤子上的水,笑道:“你看,你到底还是过来了。”林无渔一手拍着胸脯,一手搭在张秋迟的肩上,说道:“可把我吓坏了,谁要是再叫我走,说出龙叫唤来,也不行了——对了,你怎么掉下去了?”张秋迟说道:“走到河中心,一阵胃疼,一没留神,就掉下去了。”她说道:“你胃疼的毛病又犯了,好些了吗?”张秋迟说道:“好些了,不疼了。”她说道:“你这胃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应当去医院看看。”张秋迟笑道:“哪里就那么娇气了?”正说着,胃痛又发作起来,脸色发白,额角直冒虚汗。她用手扶着他,说道:“还说不用,看,又疼起来了。我陪你去医院。”张秋迟按住她的手,说道:“要去医院,明天再去,也不在乎这一天,我们在这里坐一坐。”两个人重又坐在草地上,张秋迟笑道:“你应当高兴才对啊,怎么还沉着脸,这个独木桥,这么难走,你不也是过来了。”林无渔也露出笑容,说道:“要不是你扶着我,我自己也不知道,应当怎么办了。”
正说着,只听背后有人重重地咳了一声,两个人一惊,回头一看,竟然是张秋迟的妻子梁信芝。张秋迟后背僵直,想要起身,林无渔拽住他的手,他只是做个起身的动作,又坐下了。梁信芝眼睛通红,瞪着她,是一只要吃人的野兽的眼睛。林无渔在她的目光下,心里竟不由自主地数着,“一二三”,她想,等她数到三,梁信芝就会上前撕咬她。
梁信芝像一只离弦的箭,没等她数到三,已经猛扑过来。梁信芝是个身形健壮的中年妇女,来势汹汹,张秋迟一闪身挡在林无渔面前,梁信芝就势扑到张秋迟身上。张秋迟的这个举动更加刺激了她,她一边厮打着,一边破口大骂道:“姓张的,你要跟我离婚就是要同这个不要脸的骚货在一起吧?这下被我逮到了吧!看你还说什么?——张秋迟,你不是人,女学生你也搞!——张秋迟,你今天要是不痛痛快快地跟她断了,明天,咱们就校长办公室见!——小狐狸精,这么点,你就会勾汉子……”梁信芝瞅准机会,一下子甩开张秋迟,冲到林无渔面前,说时迟,那时快,一手揪住林无渔的脖领子,一手对着林无渔的脸“啪啪”就是两个嘴巴子。张秋迟离着两米远,愤恨连着心疼,直跺脚,也只能干着急。梁信芝还要如法炮制,继续收拾林无渔,突然,从斜刺里窜出一个人来,竟是唐琳,狠狠地抱住梁信芝的后腰,梁信芝只得放下林无渔,同唐琳厮打起来。张秋迟得了时间,紧紧抓住梁信芝,梁信芝在张秋迟的手里挣扎着,张秋迟虽然瘦,毕竟是男人,梁信芝终于耗尽力气,放弃了挣扎,垂手站在一边。张秋迟表情冷漠地对梁信芝说道:“你何必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认为这有意义吗?”一听此言,这个大获全胜的女人竟不可思议地双手捂住脸“呜呜”哭了。张秋迟说道:“你别这样,咱们回去说去。”张秋迟叫了一辆出租车,把她弄走了。
林无渔又羞又气,哭得只剩下干噎的份了,转眼看看唐琳。唐琳扣子也掉了,头发也乱了,脸上也给划了一道子。林无渔跺着脚,哭道:“你这是何苦呢?你何必替我挨这一下子呢?”唐琳说道:“你快别哭了,哭得我心里乱成一团。”半晌,林无渔才好过来。两个人就着河水,洗了洗脸,把头发也打开来,重新梳好。林无渔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唐琳见问,看了她一眼才说道:“下午,你没来,梁信芝到咱们教室来探了好几回头,逢人就打听你,看样子,她早对你起了疑心,只是没有证据,才没找你浑闹。今天,她是看张老师不在学校,也来探问你,是想趁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摁住你们手腕子。我就对她留了心了!——其实,你今天下午没在班里,连我也猜到,你是同他在一起,怕她真找到你们,对你下手。一路跟着她,后来还真在公共汽车站找见了你们,不过没赶上你们那趟车,你们前脚走,我跟着她后脚也到了。”
唐琳虽然对她跟张秋迟的事相当反感,可是在她被欺侮的时候,唐琳到底还是违背了自己的道德观念帮她。她摸着唐琳脸上的血道子,说道:“你还疼不疼?也不知能不能留下疤?”唐琳说道:“没什么,早不疼了。”转过脸来盯着林无渔,说道:“倒是你,你不会想不开吧?”林无渔摇摇头。唐琳问道:“你当真跟他好?”林无渔点点头。唐琳无奈地叹口气,半晌方说道:“我就不明白,他有什么好,又穷酸,又软弱——我看你审美取向有问题。”林无渔笑道:“可能你说得对!我倒要看看,你将来找一个怎么样又富有,又威武的男朋友。” 唐琳顿了一顿,又低声咕哝道:“你不会是因为从小没有父亲的爱,才喜欢比你大这么多的老男人,错把父爱当恋爱了吧?”唐琳声音太小,林无渔一时没听清楚,问道:“你说什么?”唐琳笑道:“没说什么!咱们别只管在这里说话了,快回去吧,我爸爸又弄来一套数学题。”林无渔笑道:“那赶紧走吧。”
第二天晚上,张秋迟和林无渔一见面,林无渔就往他脸上瞧,怕他脸上给划得一道子一道子的,还好,他跟往常没什么两样,她放下心来,问道:“她怎么样了?”张秋迟说道:“她没再跟我闹。倒是你怎么样了?我一直担心你,好在有唐琳陪你,我还稍放心些。她是这么样一个容易失去理智的人,我怕她伤你,只顾着把她弄走,倒把你扔下,你不怪我吧?”林无渔笑道:“你别想那么多,在那个情形之下,你只得这么做。”林无渔有些不相信地继续把他浑身上下瞧了瞧,问道:“她回去当真没再跟你闹?”张秋迟说道:“她那个人也真是奇怪,在植物园跟我闹成那样,回家竟还给我做了晚饭。我跟她提出离婚,我说‘已经这样了,在一起打打闹闹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心平气和地分开’。以前,我跟她提离婚,她不同意,可每次都气急败坏的。这次,她当真看见咱们两个在一起了,当面锣对面鼓把这个盖子揭开了,她倒软了,跟我哭了一晚上,让我再给她一个机会,不要离婚,总之是好话说尽。”林无渔说道:“你答应她了?”张秋迟说道:“我只好答应她,再给她一些时间。只是要她也答应我,不许再去找你,她倒真的答应了。我是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希望能好聚好散,毕竟我们也一起生活了这么几年,我想过一阵她也许会想明白的。”林无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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