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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梦里天使在唱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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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就走吧。我又不是动物园的猴子!”
“对不起!”
我抬眼看他,东哥的视线仍然停在我左脸上,他的眼里是真真切切地心痛。我心中一软,想到自己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心里原有的一丝怨气也烟消云散了。我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说的一句对不起,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算了。我也还给你了,没什么对不起的!”
东哥苦笑:“我这辈子第一次打女人,也是第一次被女人打!”
“哈!”我笑了起来,正视着他佯作严肃地说:“那我告诉你,我也是这辈子第一次打男人,也是第一次被男人打!”停了停,我接着补充道:“我爸爸都从来没对我动过手!”
东哥也笑了:“那我们俩算扯平了。”
那时,我根本不知道像他们这样在社会上混的人,最恨的就是被别人打耳光。尤其是被女人打耳光,那是最大的禁忌。我还当着那么多人,甚至是他小弟的面众目睽睽之下给了他一个耳光。后来,东哥的一个小弟告诉我,东哥挨了我那一耳光竟然还让我四肢无损的走出了酒店的事,传遍了整个小城。我可以算是因那一耳光一夜成名,整个小城里道上混过的人几乎都知道了我岳月的名字。
我和东哥就这样握手言和了。我依然是他的妹妹,有时我也会跟着他去到处送“货”,希望在那些吸毒的人中找出谢军来。可是,谢军就像在这个小城里蒸发了一样,虽然吸毒者中有几个认识他,却没有人知道他现在人在何处。
一个吸毒的人甚至对我说:“我们这种人,半只脚就踏在棺材里,不定哪一天说死就死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竟然带着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荒凉。那种语气和神情,仿佛把死当作了一种救赎。
东哥说,吸毒的人到了一定时期,就不会像我曾经看见过的那样用打火机点来吸食了。他们会直接将毒品混着水或者别的水类物体用针注射进血管里。到了那一步的人,基本就是离死不远了。
东哥说的轻描淡写,我也听的不以为意。这段时间里,我接触了各种吸毒者。他们都是同样的骨瘦如柴,同样的双眼凹陷无神,他们表情麻木,呆滞的眼神只有在看见白粉包时才会闪动出一丝神采。他们像阴沟里的老鼠蜷缩在这个社会最黑暗的角落里,昼伏夜出,用尽各种不法的办法去得到钱来维持自己的生命。
然而,真正地亲眼看到注射毒品的吸毒者,却又是另一番触目惊心!那是真正的行尸走肉,那完全就是一具活着的骷髅。如果不是他们的眼睛会动,我真的以为,那只是一群毫无生气的尸体!
进那座旧房子之前,东哥说:“你别进去了,我马上就出来。”我摇头不语。东哥也不再说什么,推门走了进去,我紧紧的跟着。这是一间很小的屋子,屋子里只有一床随意铺在地上的破凉席,一张旧沙发,地上零散的扔着许多报纸。报纸堆里坐着一个衣裳凌乱神情木钠的女人,墙角的破凉席上,一个男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的视线停在那个男人身上,再也无法移开!虽然已是盛夏,虽然这个屋子里阳光普照,可我竟然感觉到背后冒起了丝丝凉意。
那个“人”静静地躺在一张破旧的凉席上。我一直知道有一个形容词叫皮包骨头,也曾经在电视上看见过非洲难民那面黄饥瘦的样子。可,亲眼看见面前这个人时,我还是忍不住深吸了口气倒退了好几步。那个“人”,他赤裸着上身只穿了一条中裤躺在那里,他身上每一处的骨肋都清晰可见,他的腰已经完完全全的不见了,他只是一具被皮囊连在一起的骷髅,而即使是身上的那一层皮,都好象薄薄的找不到一点点肉……
可他并不是骷髅,就算是,也是会动的骷髅。他的眼睛骨碌的转动着,看到东哥竟然“咻”地从凉席上坐了起来。东哥便甩手扔给他一个小纸包。
然后,他动作迅速地在那一大堆旧报纸里翻找着什么,那个一直没有动的女人也跟着他一起翻找起来。他坐在地上,手中握着一支里面不知道有什么黑呼呼的东西看起来脏兮兮的针管,放了一些白粉进去,接着就将针管扎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他的动作很熟练,可好象扎了半天都扎不中自己的血管。我就那样看着他一针又一针的扎下去,他流出来的血很少很少。终于,他好象扎中了。针管里渐渐抽满了他的血,那些血在阳光下看起来竟然好象真的是黑色的。那些血就在针管中来来回回,抽出来、再注射进去。他的脸上渐渐呈现出一种梦游般的表情,像是满足、像是回味、像是正在憧憬着什么……然后,那针管还扎在他的大腿上,他整个人突然向后倒下,四脚朝天的仰在了地板上。又回到了我第一眼见他时那种一动不动的状态。唯一能证明他还活着的,只有他还在微微转动的眼珠!
我转过头去,看见旁边的另一个女人也正拿着针管重复着男人刚才的动作。我突然分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了。一直以来,我都恨着这些吸毒者们。我觉得他们丧失人性沦丧良知,他们都应该去死!可亲眼见到这样一群人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看到他们那种和尸体相差无几的生活方式,我才惊觉:他们活着,正如一个吸毒者曾经对我说过的那样已经是将半条腿跨进了棺材里。他们这样的活,完全是比死更痛苦!或者,死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是一件痛苦的事,反而是一种解脱!
我默默地退出了那间屋子。
(九)疯狂的世界
我没有再找东哥。
我觉得自己的思维完全处在了一种混乱的状态。我不明白毒品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它怎么能让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沦丧成没有灵魂的活死人!我从来不否认我恨那些吸毒者,他们每一个在我眼里都是谢军的同类,都是毁了叮当的凶手!我一直没有把他们当人看过。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看见了这么多吸毒者以后,我的心里竟然多了一种可以称之为怜悯的情绪。我无法理解这种情绪的由来,它们在我心里纠缠,与我的恨一并存在的,让我夜不能寐。我的脑海里不停的闪过那些死人般蜡黄而无神的脸,不停的闪过叮当死前最后的微笑。我深陷在这一幕幕我根本无法承受的画面里,感觉自己徘徊在了崩溃的边缘。
我不知道把自己关在家里游荡了多久,我的心一直处在挣扎的状态里,我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该可怜还是可恨。我依然会在每个夜晚惊醒,叮当总是在梦里出现,躺在血泊中看着。每每梦中醒来,我便会坐在窗台上,点一支香烟,看指尖袅袅升腾的烟雾,看满天星辰。叮当,你现在是不是正在天上看着我?叮当,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直到有一天,午夜响起的电话铃声,将我从混沌状态中再次惊醒过来。命运,总是显得那么突兀。每每在毫无防备的时候突如其来,仿佛电影里的情节,你还来不及品味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下一个惊涛骇浪已经扑面而至。
我,竟然从崩溃的机会,都从来没有过!
我听见梨子在电话那端急促地叫着我的名字:“月月!”她的声音颤抖,带着一丝哭腔。
这一声呼唤彻底粉碎了我连日来浑浑噩噩的思维能力,我感觉到心忽然被什么东西揪紧了。“梨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哇!”梨子没有回答,放声便是大哭起来。我在电话这端手足无措,这没头没脑的大哭,我根本就闹不清楚到底怎么了?我只是连声追问道:“梨子,不要哭!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梨子哭地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抽噎着说:“敏敏……敏敏被公安局抓起来了……那个青梅竹马……他……他是个骗子!敏……敏被关在看守所里……
我……我……”
这段话说的不清不楚,却仿佛是一颗炸弹投进了我的心里。我只觉得脑子轰地一声嗡鸣,我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电话那端仍然传来梨子的抽泣,她还在说着什么我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敏敏,被公安局抓起来了?青梅竹马,是个骗子?敏敏,被关在看守所里?
我摇头,不停地摇头!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想哭,很想很想大声的哭出来。可是,我的眼泪在哪里?我想叫,像十六岁那年在倾盆大雨中那样肆无忌惮的大叫出来。可是,我的声音在哪里?我只是楞楞地看着手中的话筒,听见梨子的哭喊不断地传了过来:“月月,月月,你说话啊。我现在该怎么办啊?月月,你在不在?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月月!”
我紧紧捏着拳头,指甲狠狠地掐进了肉里。我不能崩溃,我没有时间去哭去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拿起话筒,对梨子说道:“梨子,你别急,告诉我你现在在哪?”
梨子回答说:“我在珠海的火车站,我后天回到小城。”
我问她:“那敏敏呢?”
“他们说敏敏的案子要回小城审,敏敏也会被押解回小城。”
案子?什么案子?我一头雾水,却也知道电话里根本说不清楚,我只能安慰梨子说:“你路上注意安全,我会去车站接你。敏敏的事回来再说,没事的,你别乱想!”
挂断电话,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日历。敏敏和梨子去珠海才不过四十来天,这么短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切,只有梨子回来才能知道了。
两天后,我在火车站接到了风尘仆仆的梨子。梨子明显的瘦了,原本红润的脸变得蜡黄,眼圈黑黑的显然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过的样子。看见我,梨子第一个反映便是扑进我怀里,放声痛哭。
回到家里,一路哭来的梨子情绪渐渐地平静下来,断断续续说出了这四十多天里她们的经历。
青梅竹马带着三个女孩到了珠海,安排她们住的却是旅馆而不是他家。青梅竹马解释说家里住不下这么多人,又说她们远道而来路途辛苦,在旅馆住一晚上养好精神再去他家见家人,家人对敏敏的印象会好许多。敏敏自然满心欢喜,梨子更不疑有它,三个女孩子就毫不设防的住了下来。可是,当天夜里,青梅竹马就将她们三个卖了!是的,卖了!几个彪形大汉架住了她们,青梅竹马就在旁边看着,她们三个被人轮奸了!事后,其中男人对青梅竹马说:“你欠的债就算是俩清了。”那几个人扬长而去。青梅竹马对敏敏的解释是,他在外面欠下了一大笔高利贷,没有钱还就会被人家搞成残废,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用三个女孩的初夜来抵债。青梅竹马便指天发誓赌咒说以后一定会娶敏敏,一定会对敏敏好之类的话。我至今不明白天真单纯的敏敏怎么会相信这样一个拿女人来还债的男人的话,可当时的敏敏竟然就真的那么傻的信了他。不但信了,还反过来安慰梨子和与她们同去的那个小女孩。青梅竹马要敏敏帮他赚钱,说赚够了就结婚,他会永远和敏敏在一起。敏敏是个白痴!她答应了!然后,发过誓同甘共苦的梨子竟然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那个同去的小女孩见敏敏和梨子如此,也垂着头默不作声。
我呆呆地看着梨子。眼前所有的一切,包括身旁坐着的梨子,在我眼里都变的那么的陌生。她嘴里说出的故事,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另一个天方夜谭。和叮当的故事一样,我无法接受,我理不清头绪。
我脑子里唯一只有一个念头:这个世界疯了!
(十)发泄
事情出在那个小女孩身上。她当时只有十五岁,属未成年少女。
她表面上很顺从,也听话的接过几次客。可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她跑了,她直接跑进了当地的派出所报了案。她的心里认为敏敏是事前知道这一切的,骗了她同往是其实早有目的。在派出所的口供里,她毫不犹豫的将责任完全推到了敏敏身上。然后,敏敏、梨子和青梅竹马,一并被抓了起来。小女孩心里总算没有将梨子也划到与他们同流合污的合伙人中去,她将梨子说成了与她一样的受害人。梨子被放了出来,敏敏却成了拐卖未成年少女、教唆未成年少女卖淫的犯罪同谋。而那个青梅竹马,他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出来为敏敏辩解过一句!他竟然忍心将一个深爱着他的女孩拖进牢狱,陪他一起锁在铁窗之中!
我不怪那个女孩子。我知道在整件事情里,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可我很清楚,敏敏和她一样,也是受害者。我看着眼前六神无主的梨子,心里其实很想质问她为什么不阻止敏敏对那个青梅竹马的死心塌地,很想斥责她为什么会傻到敏敏犯糊涂她也跟着脑子发热的地步。可眼前一脸憔悴焦急地梨子,让我话到嘴边盘旋了许久,仍是生生地咽下了!
怎么办?我知道敏敏骨子里就有那么一种浪漫情结,我也知道梨子天生就是那种为了朋友什么傻事都会做的性子。这件事如果是错在她们的善良和重义上,那么,一开始就因为想为叮当报仇而刻意有支开她们的念头的我,是不是才是真正的元凶?我拼命地甩了甩头,让自己不要再去纠缠对错是非。事情已经这样了,再去找是谁的责任又有什么用?敏敏被关进了拘留所,这件事该怎么解决?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晚上,我和梨子走进了小城的第一家迪吧。原来,气氛是真的可以感染一个人。这里灯光闪烁人声鼎沸,衣着花俏的红男绿女们的脸在变幻的灯光照射下诡异的扭曲着,他们的舞姿张狂而大胆,随着每一声节奏激昂的音乐尽情的扭动着自己的身躯。
我和梨子坐在迪吧的一角。汹涌的人声激情的音乐一样感染了我们,终于,我们走到了灯光下的舞台。我尽情地摆动着自己的身体,学着身旁的人一样大声的跟着音乐吼出一句句脏话。那是一种发泄,淋漓尽致地发泄,心底所有的痛楚和迷茫都在一次次舞动一句句粗口中发泄着!一滴泪,在这种尽情宣泄的情形下,悄然滚落在舞台上……
走出迪吧已是深夜。我和梨子互相搀扶着,我的手中甚至还紧抓着一个酒瓶,酒瓶里还有半瓶红酒。夏夜的凉风轻轻拂面而过,我昏昏沉沉地大脑有一些清醒地感觉,摇摇晃晃地推开梨子,我狠狠地灌下一口酒:“梨子,我们干杯!为这个疯狂的世界!”
梨子伸手夺过我手中的酒瓶,仰头大口大口的灌了下去。口里嘟囔着:“喝!一醉方休!”
我死死地拽住她拼命往嘴里倒酒的手,大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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