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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家闲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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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娴摇头:“四姑娘输了棋,心情正烦着呢。我去的正不是时候,这不,她听了我的话,说那书她自会还去。然后就没有理我了。”
于氏一听急了:“这可怎么是好,要是立清少爷怪罪下来,娴儿你可怎么办?”
“娘。”容娴忙叫了声:“没事,过后我又去了趟东院,找了纪妈妈,她说没事,立清少爷没有责怪,您也放心吧。”
于氏这脸色才好看了些,见容娴还捧着那碗,忙道:“快喝了这汤药,等下凉了就不好了。”
容娴知道母亲担心自己,虽怕苦,但还是乖巧的把药一口气全喝了下去。喝完后,于氏又叮嘱了容娴几句,这才出了厨房,往府里的绣房去了。
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兄长的房门打了开来。
领先出来一人,正是府里的二少爷赵端敬。他眉目跟二老爷相似,眼神也跟二老爷般看上去有些厉色,还好嘴角边呤有笑意,让人不觉得害怕。
随后出来的是个着灰色衣卦的男子,见他年纪跟二少爷相仿,五官长得很是俊朗。令容娴吃一惊的却是,这个男子一头短发。一眼看上去,有些怪异。
容品德是最后一个出来,走出房门时还不忘把门带上。
容娴过去给赵端敬行了个礼。
这赵端敬也是识得容娴,见到她似有些意外,笑道:“这不是容娴姑娘吗,怎么这时候没有在老太太屋里?”
容娴对这二少爷比在大少爷面前便少了些许拘谨,回道:“老太太正在休憩呢,奴婢偷跑了出来。还望二少爷装没有看见,不要到老太太面前告穿了奴婢。”
赵端敬哈哈的笑了起来。
这时,容品德走了上来,佯喝道:“竟敢说是偷跑出来的,还不快快回去。虽说老太太宽着你,但你也不可偷懒。”
赵端敬拉了拉容品德,道:“刚说了要怜香惜玉,怎么一回头就训起自家妹子来了。这可不行,还不快些闭了嘴巴。”
容娴朝自家兄长眨了眨眼,然后笑道:“多谢二少爷,奴婢这也就回去了。”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沈大公子沈子敏指着容娴问:“品德,这可就是你妹子?”
容品德回道:“可不就是我家那拙妹。”
沈子敏有些不同意容品德的话:“我看容姑娘倒是很知礼,品德你也太小看你妹子了。”然后回过头问容娴:“容娴姑娘先别忙着走,在下想问下你家兄长屋里头墙上,挂的那一幅易安居士的字可就是你绣的?”
容娴笑着朝他福了一礼道:“正是奴婢。”
沈子敏赞赏道:“容姑娘真是一双巧手,字绣的真是不错。如今能写一手好字没什么了不起,能绣一手好字却是难得呀。容姑娘,若有空,可否绣一幅给在下?”
容娴一愣,没有想到这沈大公子会向她索要绣字。她看着眼前这个一头短发,笑得真诚的人,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容品德见容娴没有说话,忙接口道:“子敏兄,你这可不厚道了。你不是有妹子吗,而且你这妹子如今可是江南出了名的才女。能歌能写,你不向自家妹子讨要,怎么倒向我家妹子要起这字画来了?”
沈子敏摇头道:“非也,你们只知我那妹子有才华,却不知她不会刺绣。再说就算会刺绣之人,却也不一定能绣一手好字。所以说,我今日得以遇到容姑娘,倒真是三生有幸。”
“什么?”赵端敬听了显然有些意外:“你那妹子不会刺绣?哈哈,我总算知道了那沈三姑娘也会有不会的事情了。”
沈子敏对赵端敬的笑声并不在意,他道:“你在她面前可千万别提,不然,有我好受的了。”
赵端敬又笑:“听你这样说来,难不成你那妹子还是泼辣之人?啧啧,看起来不像呀。”
那沈子敏却是没有再理赵端敬的话,只是又看向容娴问道:“容姑娘可是愿意?”
容娴看了一眼自家兄长,见他不着痕迹的点了下头,这才向沈子敏回道:“难得公子看得起奴婢那一点雕虫小技,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只是,不知公子喜欢哪位前辈的诗字?”
沈子敏见容娴答应了,松了一口气:“这,其实在下想让姑娘绣一句佛经。”
“佛经?”容娴有些疑惑道。
“妹妹,你可能不知道,沈公子算是半个出家人。所以要佛经,倒不奇怪。”容品德见容娴不解,忙在一旁说道。
“可不就是,容娴姑娘,你没有看到他蓄着短发吗?”赵端敬也在一边添趣道:“他可是个和尚,但又不是真的是和尚,能吃肉喝酒能娶夫人。也不知,这佛祖日后会不会怪罪呀!”
沈子敏笑了笑,对容娴道:“这说起来话就长了,日后,有机会再跟容娴姑娘解释一二。”
容娴点点头:“那不知,公子想要佛经里的哪句?”
不等沈子敏回话,赵端敬一脸得意的道:“我猜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沈子敏又是没理他的话,只是反问容娴:“不知容娴姑娘可看过佛经?”
容品德听了,接口道:“我家妹子又不做姑子,哪里能看过佛经,子敏兄却是问错了。”
沈子敏怔了怔,似乎觉得自己问的也典是有些不妥。
容娴则捂嘴笑道:“倒也是看过些的,老太太信佛,前段日子里,奴婢帮着抄了些。”
沈子敏回过神,笑了笑:“那也是不错的,今日我给你一个字,看你能否把我要的那句佛经给绣出来。来,把你的手给我。”
给一个字猜?容娴又有些愣了,这沈大公子有时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把手给你?”赵端敬在一边哧笑道:“你不会是想占容娴姑娘的便宜吧。”
听了这话,容娴的脸一时也有些热了起来。
但沈子敏却一副从容,眼睛大大方方的看着容娴。。
看到他的目光,容娴感觉脸似乎没有那么热了,心也慢慢静了下来。然后她也不再别扭,利索的把自己的手伸向了沈子敏的面前。
沈子敏微微一笑,继尔伸出右手,在容娴掌心轻轻的划着。
容娴只感觉手心一阵微痒,忍不住颤了下。
赵端敬和容品德也在旁边好奇的睁大眼睛看着。
等字写好,沈子敏抬头问容娴:“可知是什么字了?”见容娴点头后,才又笑道:“如此,三日后,若猜不出佛句,我再告知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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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问一句:这--这--这写的有人看吗?
第十四章 坏事
容娴本就不太熟悉佛经,这两日她趁老太太在佛堂念经时。悄悄的翻了她那几本佛经,但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找到沈子敏要的那句佛经。
容娴有些气馁,想想这日子也过了两天了,倒不如就等今日一过,让沈大公子告诉她答案算了。可转念一想,又觉得猜不出来,着实有些丢人,这心里便有些闷闷的。
“容娴,你这是在想什么呢?”老太太的声音在她声后传了过来。
容娴一惊,转过身。这才看见老太太不知何时已经念完经了,此时正站在菩萨像前,有些疑虑看着她。
容娴随手把经手合起,有些紧张道:“老太太----”
“我看这两日,你都在翻这书,难不成容娴想当姑子不成?”老太太见容娴似有些不好意思,不由笑着打断了她的话。
容娴听了,嘟了嘟嘴,上前搀扶住老太太,有些不依:“老太太,您就是爱取笑奴婢。”又解释道:“只是觉得有些兴趣,便看了几眼。可没想到经文有些深涩,这不才看了两行,便因想着里头究竟说的是什么而走了神。”
老太太拍了拍容娴的手背:“唉,那经文不懂也罢,年纪轻轻的看多了那东西,平白就少了些活气。以后少看些,心中有菩萨就中够了的。”
“是,老太太。”容娴乖巧的点头,又问:“老太太,是不是到厅里吃些茶点?王妈妈和宝琴,方才去去准备了。”
“嗯,这念完经嘴巴有些干。”老太太边说着边朝佛堂门口走去,右手间还轻转着平时戴在手腕间的那串佛珠。
进到花厅时,容娴顿了顿脚步,看到厅里除了王妈妈和宝琴,还多了两人,一个是王妈妈,一个是她身边垂着头的小丫环。
容娴看了那小丫环一眼,并不是平日里跟着田妈妈的那个,但感觉却颇为眼熟。
容不得容娴细想,田妈妈见她们进来,谄笑着迎了上来,边俯身行礼边对老太太说道:“给老太太请安了。”
老太太此时被王妈妈扶了过去,在上首坐了下来,见田妈妈行了礼,问道:“田妈妈倒是稀客,今日里怎么来了?”
田妈妈正了正脸色:“奴婢难得能为二太太分忧,这不平日里可能就忙了点。少来给老太太请安,还望老太太莫怪。”
老太太瞥了她一眼,见她说的一本正经,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淡淡的道:“田妈妈的劳心倒是不用说的,我也是知道。坐下说吧,有什么事?”
田妈妈见老太太说了,倒也没有推辞,就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宝琴见了,看向容娴,撇了撇嘴。
坐下后,田妈妈面色有些为难道:“既然老太太问了,我老婆子也就直说了。话说这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本来是不想来烦老太太的,可二太太说了这事得老太太来定夺。”
老太太接过王妈妈递来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有些奇怪问:“什么事要让我这老太婆来定夺的,田妈妈你也是知道,内院的事我早已经是不管了的。”
田妈妈挪了挪身子,似乎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些,然后才道:“这事,我也说了不算。”话完指了指旁边的小丫环道:“让这丫头跟老太太吧。”继尔又对那丫环说道:“还不快些过来给老太太请安,你有什么委屈都可以给老太太说,老太太自会给你做主的。”
那小丫环听了,有些怯怯的走上前来,向老太太行了一礼后,似乎有些害怕微抖着身子一句话也没有说。
看着小丫环这个样子,老太太的疑惑似更深了些。就连王妈妈也是不解的看着她,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全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小丫环似乎感觉到了大家都在看她,身子抖得越发厉害了。
就在这时,容娴眼睛一亮,终于认出这小丫环是谁来了。
田妈妈见小丫环这个样子,有些不奈,提高了声音对她喝道:“小草,你这是在做什么?见了老太太话都不会说了吗,哑巴了吗?方才跟我说的那些,都跟老太太仔细的说来,听到了吗,快说!”
那叫小草的小丫环的身子又抖了下,抖后见她仿佛鼓足了勇气,猛地跪在了地上,抬起一张小脸,对着老太太大声说道:“老太太,你可要为奴婢做主呀。”
老太太见她这个样子,眉头皱了皱,问道:“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见老太太问了话,小草一张小脸胀得有些红:“老太太,奴婢---想要拿回奴婢的银钱。”
“银钱?”老太太有些愠怒:“你这小丫头,说什么呢,来我这要拿回什么银钱?”
容娴看着跪在地上,那身子有些微抖的小草,心里有些微微的不安,总觉得她来这里是为了她。再在听到银钱两字时,容娴的心越发跳得厉害了。
见老太太发怒,小草委屈得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抽泣着磕拌道:“银钱,奴婢的银钱,是被容娴姐姐拿了去,所以,请老太太作主,拿回奴婢的银钱。”
“什么?”老太太大惊道。
此话一出,不但老太太,王妈妈和宝琴也是一阵愕然,不由抬眼就朝容娴看了过来。
容娴也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她茫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她什么时候拿了她的银钱?她忽然想到前几日早上在花园里的那一幕,难道是因为那个?
小草此时又说道:“奴婢是说,是容娴姐姐拿了奴婢的银钱。”
老太太这时回过了神来,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容娴,然后又看向小草,大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容娴怎么会拿你的银钱呢?”
容娴脑子轰的一声响了起来,手脚在听了小丫环的话后瞬间冰凉,这小草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她想干什么?
小草像是被老太太吓倒了,只是跪在那垂着目哭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太太,这小草胆子小,话说不清楚,不如让奴婢来说吧。”田妈妈这时站了起来,神色有掩不住的得意。
老太太看了看小草,又看了看田妈妈:“也好,就你来说吧。这到底怎么回事,田妈妈你可得说清楚明白。”
“是,老太太。”田妈妈瞥了一眼容娴,利索的道:“今日早上,这小草跑来跟奴婢说,说老太太屋里的容娴姑娘,在前几日里向她要银钱,说什么给了钱,可以让她去东院当差去。但小草家里就等着她那点钱来给她娘看病的,小草呀本是不肯的。可没想到容娴姑娘硬把她袖里的荷包抢了去,这不,现在小草娘重病没钱医,就来找奴婢了。想让奴婢帮她做主,让容娴姑娘把钱还给她----”
容娴听得目瞪口呆,见田妈妈越说越不像话,不由得气愤的打断了她:“田妈妈,你可不得胡说,我什么时候向她要了银钱。”说完,容娴走了出来,站在老太太面前,她知道这时自己得说句话了:“老太太,绝无此事。奴婢怎么会去向一个小丫环要银钱,这话可真是冤枉了。”
老太太看着她们也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跪在地上的小草见容娴站了出来,也不再哭泣了,红着眼睛听完容娴的话后,不等老太太开口就接口道:“容娴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我那荷包可真的是你拿去了的呀。难道你忘了,前几日在花园里的事?”
“那是你自己硬要给我的。”容娴只觉得自己的手脚也在发抖,语气不由重了起来:“如今,怎么能说是我抢你的?”
见容娴这样,小草似乎有些害怕,垂下头又在颤抖着身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容娴姐姐怎么能这样,要不算了,那银钱奴婢不要了。”
容娴听了,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田妈妈叹了一气,开口道:“小草你也不用怕,若有此事,老太太定会会做主。”说完,话锋又是一转:“其实奴婢想容娴姑娘也不是这样的人,在老太太面前什么没见过,岂会稀罕小丫头的几个碎银子。”
容娴抬眼看向田妈妈,她不相信她会帮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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