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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来-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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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本应该软糯黏甜的元宵现在吃起来有一种隐约的苦涩味,粘在舌头上齿腭上嘴唇上,让人觉得既吐不出,也咽不下。



“将来……一切都会好的。”李固反过来安慰她,阿福点点头,喝了一口汤,才把元宵咽了下去。



面灯点了起来,火苗轻轻颤抖着,散发着橘黄色的温暖的光芒。李信咯咯笑,想伸手去抓,张氏握着他的手不许他去碰,只让他远远看着,弄的小家伙很不高兴,嘟着嘴巴。杨夫人的目光从李信身上移到李固阿福的身上,小夫妻两个相互依偎,一起吃了一碗元宵,那情景看的人心头微微发软。



老天还是开眼的,让他们躲过了灾劫。过了这个冬天,一切一定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惊怖,动荡。灾难……都会过去的。



他们能活下来,也一定能撑的过去。



朱氏和阿喜隔着一道镂花木屏风坐在另一张桌上,朱氏面带愁容,阿喜却不时的转过头朝屏风那边看。



隔着屏风上的孔隙,她可以看到李固的侧脸。



他生的很好,虽然比前些天瘦了许多——可是好像更好看了。



阿喜不止一次的想,若是当时自己没嫁到刘昱书家去,进宫的是她……



没和李固接触过的时候她就已经有过这样的念头,在后山小院那样近的相处,皇帝的儿子,却那样斯文温和,说话的声音……就像有只小猫的爪子在皮肤上轻轻抓搔。



阿福不是没察觉阿喜频频朝这边看。



但是今天怎么说都是过节,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说什么更扫兴的话。



从前过元宵节,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都是极热闹的。而现在阿福抬头时看到廊檐下挂的几盏灯笼,只觉得一种说不出的凄凉。她低下头握着李固的手,移动着手里的纸捻,逐一将剩下的几盏灯也都点亮了。



“这灯要亮到什么时候?”



“里面的油会烧一会儿的。”



李固忽然转头,他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外面风声呼啸,或许是他听错了。但是并不是听错,那声音越来越清晰,马蹄声,人的脚步声,似乎还有话语声。元庆飞快的穿过庭院朝这边跑来,远远的已经喊了一声:“王爷,夫人——皇上圣驾已经到了门外了!”



阿福愕然的站起身来,她没有站稳,晃了一下,李固在旁边扶住她。



“你说什么?”



元庆重复了一次:“王爷,夫人,皇上已经到了庄前了,请王爷快出去迎接吧!”



“不用了。”



遥遥的,有个声音这么说。



从上次离开云台,阿福没听过皇帝的声音,现在在夜里忽然听到,只觉得非常陌生。那声音已经到了院门口,大概元庆一路进来,皇帝已经走了进来。



“天黑,风又冷,还出去迎什么?难道他不迎,朕自己就不能进来了?”



皇帝来的太快,快的让人都回不过神来,提着灯的内侍都被皇帝甩在了后头。他披着一件黑貂裘斗篷,进屋的时候带着一股寒意一起刮进来,局中坐下。李固和阿福与众人跪了下来行礼,阿福身子沉重,跪的不稳,皇帝抬了下手,跟在他身后的高正官急忙说:“快将夫人搀起来。”



皇帝和颜悦色的问:“孩子什么时候出生?”



李固答了句:“常医官说,总得到五月底。”



皇帝点点头。



阿福领着其他人退下去的时候,匆匆的看了一眼皇帝。



皇帝在阿福记忆中原本的样子已经模糊了,现在看起来,只觉得他极瘦,一双眼却极为有神,在灯下显得格外锋锐,整个人——有一种让人心悸的力量。以前皇帝也气势非凡,但是那时候看起来更温和含蓄,不像现在,那些圆润都耗去了,只剩下了嶙峋的筋骨。



阿福想,也许这就是天子之威吧?



阿喜凑过来问阿福:“姐,那就是皇帝啊?”



阿福点点头,没顾上理她。



高正官走了过来,朝阿福微微躬身:“夫人。”



“高正官不必多礼。”阿福问:“怎么皇上会这个时候过来?事先也没有说一声,我们也好准备接迎。”



“这一路是从九关过来的,皇上也是一个时辰前才说暂不去东苑,折转朝这边来的。”



东苑啊……



高正官看出阿福的疑惑:“东苑荒僻,所以并未遭蛮人洗劫,比起其他行宫,东苑离京城最近。”



阿福点了点头:“高正官,您不是外人,我也不用说客气话,现在庄里的吃穿用度都不够,皇上……”



“夫人不必多虑,我们随行带了供给。军士就驻扎在庄外,皇上今晚的宿处……”



阿福说:“主院空着,高正官这就让人收拾收拾吧。”



高正官答应了一声,远远的,挑着灯笼的人缓缓走来,前面是两个宦官,后面有个披着深色连帽斗篷的女子,步态从容,逶迤而来。高正官退到一旁,阿福知道是皇帝的女人,但也不知道是哪一个。



或许,是玉夫人?



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也许她是跟在皇帝身边的?



那个女子停了下来,伸手轻轻把兜帽掀了,轻声说:“阿福,你还好么?”



阿福扶着瑞云的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女人她认识的,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是她,一瞬间眼前似乎涌起层层迷雾,让她觉得茫然而疑惑。



这是她的曾经的师傅,那位道装打扮的,住在离山的女人。



分别后阿福曾经多少次想起她,惦记她,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么个时候,这么一个情形下见到她。



她和以前的样子大不相同了,住在离山的时候她总是着青衫,梳道髻,不施脂粉,虚静淡薄。可现在她虽然只是淡扫蛾眉轻施粉黛,整个人却有一种难言的光彩。这种光彩不属于淡泊出尘的修行人呢,而是世俗的,实实在在的。



阿福觉得心怦怦直跳,隐约间,她知道这件事绝不简单!她这个师傅到底是谁?她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她……



高正官低声说:“这位是王美人。”



阿福回过神来,以她的品级不用对美人行礼,只是微微颔首。



王美人还以一笑,轻声说:“有没有热水?太冷了,我想洗一把脸。”



“有……请随我来。”



阿福没领她去别处,而是回了自己那屋。整个庄子里现在也只有那里还能待人,有热炕有热水,别的院落都还没整理出来,荒凉的能养野狐。



紫玫打了水来,她把外面的斗篷解了,俯身掬水洗脸。热水拍在脸上,让她的脸带上一点红晕。她看起来年轻极了,阿福以前从来没问过她多大年纪,顶多只是暗暗好奇。她擦了脸,紫玫捧了面脂铅粉过来请她匀妆。



阿福在一旁看着,沉默不语,心中的疑惑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



“你看见我,肯定吓了一跳吧?”



阿福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一转眼,你都这样大了,我还总觉得你是小孩子。”王美人的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柔声问:“孩子什么时候出生?”



正文 六十二 迎春



李馨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她望着灯火通明的正屋,屋外回廊上台阶上庭院里,都站着穿着深色衣甲的士兵,有一种沉默压抑的气氛。



她抬了一下手,守在门外的元庆微微躬着身走过来,脚底下轻悄的像猫一样。



“父皇在里面?”



“回三公主,是。”



曾经在他们身上变淡的规矩,又浓浓的兜了回来。



李馨点点头:“替我通报一声。”



元庆怔了一下,然后转身去了。



他不能进屋,去通报的是刘润。



过了一会儿,李固从屋里出来,刘润跟在他身侧。李馨倚着墙站在门边。她也瘦了许多,阿福的衣裳她穿着有些短,也有些宽。



“父皇让你进去。”



李馨点点头,朝屋里走。



擦肩而过时李固低声说:“别任性啊。”



李馨没出声,门帘掀起来,她就进了屋。



李固站在门外,一时没动。他的眼睛看不到,耳力就比一般人要好。庄子里的墙厚,屋里人说话声音也不高,他站了一会儿,隐约听到屋里男人低沉的声音说了句,你也不容易,我不怪你。



李固松了口气。



李馨曾经的选择让她失宠,如果没有接下来的这一场动荡,也许她的下半生全都要在冷落抑郁中度过。经过这一场变故,父皇的心肠硬了许多,但……也有些地方柔软了。毕竟,宣夫人与李哲,他们——



屋里传来李馨的哭声,细细的,像是勒在人脖子上的细丝,疼痛,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宣夫人与李哲在逃离皇城的路上,已经死了。



李固不是不难过,他想着李哲,过去他也常回来看他,带来些他觉得挺有意思的小玩意儿,也不管李固是不是也喜欢,就一股脑儿的都塞给他。



元庆迎上来,李固扶着他的手缓缓向前走。



他看不到,但是,他对自己要走的路,自己要去的方向,一点都不迷茫。



他听到阿福轻柔的声音。无论什么时候,她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一种阳光微光的感觉。从他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是如此。



她在和瑞云说话:“吩咐人多准备两个炭盆送主屋。”



瑞云小声说:“夫人,主屋也烧炕的呀。”



“主屋老没人住,总是少股人气,清冷。”阿福顿了一下,说:“是不是有人来了?”



瑞云来开门了,垂手说:“王爷回来了。”



阿福站起身来,李固从外头进来,脸被冷风吹着,有点微微的发红。这种红跟热出来的红不一样,冷风吹的红是亮的,而热逼出来的红是潮的。



“手这么冷。”



阿福把手炉塞进他手里,拉着他在炕边坐下,又端了盏热茶来。她刚才送走了王美人,当着人,两个人谁也没提过去的那段经历。不知道高正官看出多少,不过那种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也会烂在肚子里的,这点阿福懂,不然他不会在宫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怕宣夫人她们见了他也要客客气气的。



阿福实在不知道,师傅年纪老大一把,怎么从道姑变成了皇帝身边的美人的。这简直比变戏法还神奇。



不过阿福也猜到一点,她和王美人以前有旧缘,说不定王美人以前和皇帝也有旧缘,这话虽能说的准呢?话本传奇里的故事永远都没有真实发生的事情来的离奇。



她正琢磨怎么和李固说王美人的事,李固接过茶盏放下,握着她的手,轻声说:“阿福,有件事,很对不住你。”



对不住她?



“我明天,和父皇回京城。”



阿福怔住了:“回京城?”



“是,现在京城一片凌乱,不下大力气,恐怕很难恢复。百姓的衣,食,住……还有许多的事情,而偏偏现在最缺人手,父皇也头疼的很。我没和你商量,就已经对父皇说了,我虽然无能,可是也愿替他分忧,替百姓做些事,尽我的一份绵薄之力。”



阿福坐在他身旁:“这是好事,可说不上对不起我。”



“可是,你现在有身子,我却要……”



阿福手按在他的眉头,把那里因为情急而挤出的皱褶抚平:“没关系,我又不是泥捏纸扎的,有这么些人照应我,我好的很。你要做正经事,这是要紧的。想做就去做,我虽然帮不上你的忙,可也决不会拖你后腿。”



对李固的想法,阿福不说全理解,可也明白个八九成的。他这些天都心神不宁,他不愿意自己苟安,而坐视京城百姓受苦。没有机会时他只能抑郁,现在有了机会……



阿福摸摸自己的肚子,虽然从小女人的角度来说,她很想李固留下来陪伴她,哪怕他什么也不做,只要他在,阿福就觉得头顶这片天是稳当当的,心里也有底气。可就算是上辈子,那时代女人地位那么高,也没有谁是怀了孩子就让老公也不要上班工作,就整天在家陪着自己。



忘了听谁说过,男人像鸟,总要在外面飞的,只要记得回家就成。老圈着,成了笼中鸟,那也不是男人了。



“你去吧,我在家等你,杨夫人和我母亲都在,没什么可担心的。”



李固握着她的手,半晌没说一个字。



“真的,想着外面的人没吃没喝冻饿交迫,咱们的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实。你去吧,只当是,给咱们,给孩子积福。再说,咱们享着百姓供奉的富贵,为百姓做事,也是应该的啊。”



阿福低声说话,虽然心里也有点凄惶,但是却也有一点欣悦。



她喜欢的,她托付终身的,不是个没担当的窝囊的人。



“明天,你就和皇上走么?”



“嗯。”



“我让人给你收拾行李罢……元庆和刘润跟你去妥当吗?要不,跟杨夫人说一声,把海芳海兰也带去?”



“不必,女人在这种时候是处处不便的,元庆和庆和跟我走就好,刘润你留着,他有功夫又有成算,庄子里有他和杨夫人照应,我也很放心。”



两个人互相攥着对方的手,依偎在一起。



明明有很多话想说,阿福想嘱咐他爱惜身体,定时吃饭,不要受凉不要受累,要勤传信回来……李固想叮咛她不要操心多想,好好保养,太医开的养胎汤膳要喝,行动间自己要多加小心不要碰着磕着……



可是,又觉得,其实什么话也不用说。



“还有,”李固想起来:“三妹的事情,你要费些心。宣夫人与哲弟在起火那夜……亡于乱中,三妹也已经知道了。你平时照看她,劝解些,别让她想不开。”



“宣夫人母子……”



阿福也有些难过,虽然不是很亲近,但总是认识的人啊。哲皇子笑的时候特别没心机,眼睛眯起来,让人印象很深。骄纵难免,根本还是个大孩子——



阿福点点头:“我记得了——她还留在庄里?不随皇上去东苑么?”



“东苑只有一座知易宫能住,还不知道那里究竟如何,她还是留在庄中好,我看父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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