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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来-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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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不要哭……”



李固松开她,手指有点笨拙的,温柔的抚摸她的脸颊,她的泪水沾在他的指尖上。



李固黑了,也瘦了。



看起来,更结实了。



以前的那种俊秀是阳春白雪,现在是历风霜后的柏木。



李固的手向下,轻轻搭在她的肚子上,俯下身去柔声说:“孩子,爹爹回来了。”



阿福的眼泪还没干,又哧的一声笑出来。



肚子里那个不知道是真的听懂还是巧合,一脚就踢了上来。



越是临产,孩子动的其实越不如从前多,阿福是知道的,孩子的确不如以前动的多。这一下踢的可……真是时候啊。



李固欢喜无限,脸都贴了上去,又喊几声,可那位不知道是少爷还是小姐的却懒得再动了。



“就在这几天了吧?”



“嗯。”



李固揽着她:“别怕,别害怕,我陪着你。”



“我不怕。”阿福说。



这是真话。



他在,她的惧怕就飞了。



正文 六十七 新生



还不是开饭的时候,可杨夫人一听说李固一早起来就往回赶,也没顾上吃东西,忙着让人张罗了一大桌子。



现在山庄和李固走时可不一样了,那会儿吃的用的都短少,现在却丰富之极,行宫有什么,这边一定也有大大一份。



想来也是,南方仍旧安定,各种进贡按照原来的数量品质贡来。可是现在消受贡品的人却——原来多么庞大的皇亲贵族群体,现在只剩了寥寥几个,往常贡品远路而来较为金贵,僧多粥少,常为你宫里多了几个果我宫里少了几尺布而争执。



现在却是粥没少,僧少了……



李固回来她当然高兴,可是,恐怕他还是要走的。



就像上次,总共两个人没说多久的话,第二天天没亮他就走了。



“你……什么时候回去?”



李固往嘴里塞了半个蛋饼,有点含糊的说:“回去?不回去了。”



阿福的勺子一下子落到了盘子边上,当的一声响。



“真的?”



“是啊。事情我都交待给旁人了,京城那时只是太乱,需要人坐定镇住场面。我好歹是王爷,那时候谁也没有我镇得住了。”李固吃的半饱了开起玩笑来:“谁有什么不服,要折腾的,别人压不住我就能压住,他要不服我,我就说要不你到父皇面前去告我一状?那人就极识相了。”



阿福笑了。



李固说的当然不是实话。



要是他只坐在那儿不做事,何至于弄的现在这样,瘦了,黑了。瘦了可以说是吃不好,可是黑了——这可不是坐在屋子里就能变黑的啊。



阿福不去拆穿他。



有的男人做一点事喜欢吹出十成功劳来,有的做了许多事却只说自己什么也没有做过。



阿福笑眯眯的端起一碗肉汤,舀了一大勺喂给李固。



李固也笑眯眯的喝了。



两个人都在享受这久别的重逢。



阿福腰有些酸,李固把汤碗接过去自己喝,她朝后靠在椅子上。



可能是今天情绪起伏太大了。



肚子有点发紧,好像,嗯,阿福也不确定肚子是疼没疼。



她喝了口茶,想站起来时,肚子的确传来隐约的疼痛。



阿福的紧张情绪持续了好些天,但是真的事到临头,她反而一点都不紧张了。



人们总是这样,在事情没发生前担忧。



因为对未知的恐惧。



但当未知在发生的时候,勇气比恐惧更强烈。



阿福安静的坐在那儿,等李固喝完了肉汤,漱口喝茶,和她说王府里的石榴花也开了,今年大概能结更多石榴。



阿福点点头,然后轻声说:“我……要生了。”



李固一时没有明白。



阿福又重复了一次:“让他们预备……我要生了。”



疼痛依旧不剧烈,直到天黑时,阿福在准备好的产室甚至盖上被子想睡一会儿。



李固在一旁陪她躺下,和阿福相反,他可一点儿也睡不着。产室外面一群人也在虎视眈眈——好吧,没有这样夸张。但也是如临大敌战战兢兢。



阿福觉得自己睡了不短时间,但是当疼痛剧烈起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蜡烛没烧去多少。



她这会儿居然还能睡这么沉?阿福自己都没想到。



杨夫人冲了进来不由分说把李固赶了出去,他只能待在产室外头,急的一边搓着手一边来回走动。



今晚的月色很美,一天都是星星。



李固看不到这些,就算能看到,他也绝不会在意。



他现在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那扇门里面。



阿福是个很能吃苦忍痛的人。李固早就知道——他倒情愿她现在不要忍着,要是疼的厉害,就叫出来!



他知道生孩子有多难——最好当然是母子平安,可是有时候大人孩子只能保住一个,他的母亲……



李固忽然想起她。



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她了。



她在他心目中,只是一个模糊的样子,他不知道她的鼻子有多高,脸庞是不是小巧,身材是不是纤秀动人。他只知道,她给了他生命。



可她死了。



李固偶尔问一句怎么样,杨夫人在里面张罗,她的调门儿比平时要高,李固只能听到她的声音。还有,别人也在小声说话,说的什么他全都听不清。



她呢?她怎么样了?



是不怎么疼,还是疼的很厉害?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里的人来来往往忙个不停,李固拉着一个从屋里出来的人,结果那人反而被他吓了一跳:“王,王爷!”



“夫人怎么样了?”



那个婆子咽口唾沫:“夫人……蛮好。”



李固简直想抽她:“她怎么会蛮好?她疼不疼?她累不累?要不要让太医来看她?”



那个婆子摇头,然后想起摇头李固看不见:“夫人要吃糖水鸡蛋,我得赶紧的吩咐去,王爷,您就别在这儿添乱了!”



李固一愣,手一松,那婆子趁机一溜小跑的走了。



糖……水鸡蛋?



他听错了,还是那婆子说错了?



不过屋里面很快杨夫人喊了一句:“鸡蛋还没端来吗?”



好吧,他没听错。



的确……是鸡蛋。



还是糖水的。



刘润过来扶着他,让他坐到一旁。



“王爷,您帮不上忙,这事儿,夫人自己能应付得来。”



李固有点纳闷的问:“你说,她要糖水鸡蛋干什么?”



刘润忍不住笑:“您看您说的,自然是吃了。”



“可是,她不是在生孩子吗?”



“不吃饱了,哪有力气生啊。”刘润说:“头生总是要费力气的,夫人要是一直饿着,再挨几个时辰,再加上疼痛难忍,那哪还有力气啊?”



李固一下子明白过来:“是是,只吃鸡蛋,不行吧?再弄点别的?”



吃汤水鸡蛋的时候,疼痛已经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剧烈,疼的她紧紧扯住手边的绳子,在疼痛的间隙好不容易把鸡蛋吃完,糖水也喝了。



吸气,呼气,用力。



这些阿福都知道,但是疼痛像是无边无际的爆发,她在每个短暂的间隙里抓紧时间呼吸,用力。然后在疼痛剧烈时扯住绳子咬住帕子忍耐。杨夫人焦急的看着她,屋里点着蜡烛,因为人们的忙乱,火焰也忽闪忽闪的,有人替她擦汗,有人跟她说话,阿福什么都不去想。



她能成,她一定能成!富贵人家那些娇怯怯的女人们都能生孩子,没道理她不能顺利的生下来。她的底子可是很好的,连提水爬山都难不倒她!



疼痛让她的手指几乎痉挛,嘴边的帕子掉了,阿福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



这声音就像一把刀子扎在李固心上,他一下子跳起身来,几乎将椅子打翻了。



刘润急忙拦住他:“王爷。您不可进去!”



正文 六十七 新生二



李固几乎觉得这一切没有尽头,黑夜永远不会过去,苦难也不会结束。



他忽然听到屋里人喧嚷起来,似乎像沸水滚开了一样。端水的人走动的人好像都停了下来。



然后,他听到了一声儿啼。



他呆呆的站在那里。



他从来没有这样入神,这样的认真的聆听什么声音。



那声音那样洪亮,哇哇的向这个世界宣告一条新生命的到来。



他和她的孩子,和他血脉相连的亲人,他……他的家人。



不,不是这样。



李固觉得语言根本无法说出他心中现在的感受——就像,就像眼前突然出现了光明一样。他渴望光明,他认为如果他的眼睛能看到一道光,那一定是神迹。可是现在他觉得,这和他未曾得到过的光明一样!不,比那还要令人震撼。



有人在他的身边说话,他要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人们纷纷的拥簇在身旁,七嘴八舌的纷纷道贺。



“喜得贵子啊!”



“这头就是儿子,王爷和夫人真是好福气!”



“恭喜王爷,恭喜夫人,生了一位小少爷!”



“母子平安,夫人也好,孩子也好!”



“你听听,这声音多喜人……”



“哟,小家伙还挺有劲儿……”



杨夫人的声音穿过一片嘈杂落进耳中。



“恭喜王爷,您抱一抱吧?”



一个软软热热的襁褓塞到手边,李固抱抱,可以又怕自己看不见,手势不对,会伤着他。



“您就这么抱,对,一只手托着头……”



孩子不是很重的,不比一只猫咪重到哪儿去。



可李固的手隐隐发抖,孩子还在哭,胸腔震动,虽然襁褓系的严实,可他还是不安份,直想把手脚伸展开,脚也在挣动。



他的……孩子。



李固轻轻把脸贴在襁褓上,他都没发现,他的泪流了下来。沾湿了脸颊,也沾到额襁褓上。



这个又软又热,在呼吸在啼哭在动弹的小家伙,是他的儿子!



他和阿福的儿子。



李固真想……看一眼。



就一眼。



他想看看自己的儿子。



就像从前那一次,他想看看自己的妻子一样。



世界很大,他并不贪婪。



对他来说,妻子,还有儿子,他们就是他的世界。



他想大声的喊出来,他想让所有人都听见,都知道!



这是他的孩子!他有了孩子!



月光静静照在院子里,夜莺在林间宛转鸣叫。远处的山脉和夜空静默着,恬淡而安谧。



杨夫人轻声说:“夫人挺好的,屋里收拾过了,您进去陪一陪她吧。”



李固抬起头来,杨夫人把襁褓接过去,李固感觉到脸上的潮意,他胡乱的抹了两把脸,朝着屋里走。



屋里收拾过了,还是弥漫着一股腥味儿。



血的腥味儿,还有别的味道。



阿福被移到干净的褥子上,她并不觉得很累,李固进来的时候,她看见他脸上的泪痕了。



她不比李固强。



听到孩子第一声啼哭时,她也落泪了。



李固握着她的手,没有用力,似乎怕她会觉得疼痛,无力承担。



“阿福。”



阿福的手慢慢抬起来,把他鬓边散乱了头发理了理。



“抱过儿子了?”



李固握住鬓边的她的那只手:“你受苦了……”



“不是那么难啊。”阿福说,她脸上还带着一点未褪的红晕:“比我想的容易多了。”



“嗯,你现在,还疼不疼?你累不累?要休息吗?要不要吃东西?让常医官来给你把把脉吧……”



“我还没看孩子呢。”



屋里人刚才都在忙乱,剪脐带,给孩子清洗,包裹,然后就抱出去给了李固,阿福也在被人料理照顾,所以孩子到现在她还没看到。



杨夫人抱着孩子已经等在一旁了。



阿福伸出手接过了襁褓。



屋里的蜡烛还是不够亮,可是也能看清这孩子的样子。



他已经哭累了,眼睛闭着,嘴边还有一点小沫沫,不知道是不是口水。



阿福听说一般新生的孩子会红红皱皱像小老头儿,可是这孩子完全不是那样,很白净,很俊秀。头发潮潮的卷曲着贴在头皮上,鼻子,嘴巴,脸型……咳,都像阿福自己。



挺团圆挺福相的。



“孩子好看吗?”李固期待的问。



“像我……”



“啊,男孩儿像娘的多。”李固的手在襁褓边摸了一下啊:“他们说我长的就像母后。”



阿福在生之前,更期待有一个像李固的孩子。李固更俊秀更聪慧……而且,也不光是这个原因。



就是这样想,很期盼。



可是现在也不失望。



孩子很好,怎么都好,只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长的像谁一点关系也没有。



阿福喝了一碗汤之后沉沉的睡了过去,极度的疲累让她睡的特别沉,李固也累的很,他已经几晚没有睡好,这一天从城中赶回来,又经历了这样身心俱疲的一晚,虽然精神很亢奋,身体也却支撑不住了。



杨夫人把诸事安排料理,也派人往行宫送信,吁了一口气,缓缓坐了下来。忙碌的时候脂粉早都落了,可是现在的她看起来脸上却依旧有一种异样的光彩。



海芳说:“夫人也歇会儿吧,天快亮了。”



天亮后还有一堆事情。



“嗯,你也歇会儿。”



海芳替她放下头发宽了衣裳,杨夫人斜斜的卧下来。



“小少爷呢?”



海芳说:“就在夫人身边儿也睡了,有人伺候着呢。”



过了一会儿,海芳以为杨夫人该睡着了的时候,忽然听到她叹了口气:“我想起从前的事情来……我头次见到殿下的时候,他才出生一天半,瘦的像只小猫一样,哭声也细弱……”



杨夫人有时候提起李固,还会用殿下的旧称。这称呼对她来说意义不一样。称殿下,这里面有一种怀念,一种亲情,一种觉得似乎李固还未长大的疼惜。



海芳小声应:“听说那时候皇后身体不好,所以殿下以前身子也弱。”



“那时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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