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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鹤事务所-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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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拉迟疑了一霎那。
“卡尔!”说话的是纳丁,她前倾身子,双眼圆睁,充满痛苦地说:“卡尔,哦,我不明白,你为什么~~~”
卡尔很坚决地说:“有什么不明白的,我扔掉了一个注射器,但我从没有碰过那毒药。”
莎拉急忙说:“是的,那是我的注射器。”
妘鹤笑了说:“皮下注射器是一个很大的疑点。杰德大夫的那个注射器回来了,那么卡尔扔掉的那个注射器是怎么回事?我想不通,所以我暂时把卡尔放在嫌疑人的那一行中,暂时搁置。
“现在我假设卡尔没有犯罪。她回到营地,去她母亲那儿,发现她死了。她第一反应是什么?她会怀疑是雷蒙杀了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她什么也没有说。然后她可能去了雷蒙的帐篷,正好发现那有个注射器。现在,她相信自己的怀疑没错!她迅速把它拿走,藏了起来。第二天清早,把它远远地扔掉了。
第十八案第十八章 她已经死了
更新时间2013…4…22 19:29:59 字数:2357
一片沉寂之后,妘鹤再次缓缓开口说:“好,我们现在把雷蒙和卡尔先搁置一旁,回头再看看伦诺和纳丁。按照莎拉的判断,博夫人至少要死了一个小时以上。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是六点半,一个小时就是五点半之前。那么我们看看这个时间表,在这个时间段内谁符合呢?”
妘鹤把那张写着时间和人名的纸张拿出来,放在桌上说:“五点半之前,只有伦诺和纳丁回来过。其中伦诺是四点三十五分左右回来的,而纳丁是四点五十分左右回来的。那么是不是这两个人杀死了博夫人呢。首先,我想到的是纳丁。毫无疑问纳丁是这些人中最具备谋杀条件的一个。她拥有出众的头脑,冷静又决绝。”
纳丁冷冷地看了妘鹤一眼,平静地问:“我可以当做是你们中国式的赞扬吗?”
妘鹤没有理会纳丁的讽刺,继续说:“我这样分析纳丁的心理。一直以来,纳丁都是冷静地正视现实,全面地看问题。纳丁表面上和博夫人相处的不错,因为她认为这样最明智。但内心里,纳丁讨厌她,憎恨她。她认为伦诺获得幸福的唯一途径就是离开家庭,不管新生活有多苦、多穷,他都得争取自立。纳丁极力影响自己的丈夫,想让他走上这条路。可是纳丁失败了。伦诺已经失去了对自由的向往,陷入了冷漠与忧郁的深渊,并对这种状况感到满足。
“这时,纳丁准备孤注一掷。她深爱着自己的丈夫,她决心离开他,但不是因为没有了爱,而是最后孤注一掷的做法。纳丁要跟着普逊离开。嫉妒和占有欲是男人内心深处最为根深蒂固的基本本能。纳丁试图激起这种深藏的原始本能,这充分显示了纳丁的聪明智慧。如果伦诺轻易就让纳丁跟别的男人走,那么,他真的已经无可救药了,而纳丁也就只有另找地方开始新生活。我说的这些对吗?是不是也是中国式的理解方式呢?”
妘鹤的回击滴水不漏,纳丁低着头不发一言。
“现在我假设这最后的孤注一掷也失败了。伦诺即使知道纳丁要跟着别人走即使很难过但依旧不打算反抗,那么纳丁会怎么办呢?当然,纳丁会想,如果博夫人死去就好了。何况纳丁具备一定的医学常识,这个大家都清楚啊。”
这时,纳丁抬起头来,紧盯着妘鹤,声音依旧温和、平静:“你想说是我干的,对吧?你错了,在我告诉博夫人我马上就要离开后,我直接去了大帐篷找伦诺,之后我再也没有离开过那儿~~~”
妘鹤打断她说:“是的,请听我往下讲。这正是让我费解的疑点之一。六点半的时候,一个工作人员被派去通知博夫人吃饭。我想为什么是工作人员?难道不是你们的家人一直伺候在她身边的吗?她身体虚弱,没有人帮助她很难从椅子上站起来。你们总有人呆在她身边。所以合理的做法是在通知吃饭的时候,你们自然有人出去扶她。可是,你们没有一个人提出要这样做。你们都瘫坐在那儿,面面相觑,可能还在暗自思量,怎么还没有人动?”
纳丁厉声说:“这一切太荒唐了,那天晚上我们都累了。我们是该去的,这一点我承认。但是那天晚上,我们正巧都没有去!”
“是啊,就是这样。在那个特殊的晚上!纳丁,你该去服侍她,那天晚上,你为什么没有去,因为你非常清楚她已经死了~~~”
看着纳丁想继续打岔,妘鹤接着说:“请听我继续讲。我猜想你下决心要杀死你婆婆。你相当有把握可以找到合适的药,在这一点上,你之前的护士训练对你很有帮助。你选了洋地黄毒苷,你还拿了杰德大夫的皮下注射器。你去了你婆婆那儿,注射器里已经装好了药水。你轻易地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由于你受过专业护士训练,你做得很熟练,将药注射进去。你婆婆还没有反应过来,你就已经干完了。而远远的韦夫人和皮尔斯小姐只能看见你弯下腰和她说话,然后,你故意搬了把椅子,看上去好像和她亲密交谈。她的死是一瞬间发生的。你坐在那儿和死人说话,但谁能猜到呢?随后,你搬走椅子,去了下面的大帐篷,发现你丈夫在那儿读书。你很谨慎,一步也不离开大帐篷。你确信博夫人的死会被归罪于心脏病。但是你的计划只有一个地方出现了破绽,杰德大夫因为疟疾发作,躺在帐篷里,你无法把注射器还回去。而且你也不知道大夫已经发现注射器丢了。纳丁,这是本来完美无缺的犯罪行为中唯一的破绽。”
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几分钟后,伦诺突然站起来,他叫着说:“不,这是该死的胡说八道。纳丁什么也没干。我母亲,我母亲那会儿已经死了~~~”
“哦?”妘鹤仿佛早已预料到这种结果似的,她将视线从纳丁那儿慢慢移向他,缓缓地说:“这么说,是你杀了她了,伦诺先生?”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伦诺跌坐在椅子里,颤抖的捂住了脸:“是的,不错,是我杀了她。”
“你从杰德大夫那儿拿走了洋地黄毒苷?”
“是的。”
“什么时候?”
“那天早上。”
“还拿走了注射器?”
“是的。我知道我妻子要离开我,我完全崩溃了~~~”
纳丁尖叫着说:“不会是伦诺!你是下午才知道的,在下午爬山的时候我才告诉你的,你怎么会事先就准备好这些东西?”
妘鹤直视着他说:“伦诺先生,您最好对我们说实话。”
“好吧。”伦诺长叹一口气说:“那天下午我离开纳丁时,我完全崩溃了。我从来没想到她会离开我,跟别的男人走。我几乎要疯了。一直到营地的时候我才清醒过来,我告诉自己,我一直都是可怜虫。我早就应该反抗母亲,离开家了。然后我就想到现在还不算太晚。当时,我母亲就坐在那儿,我决定把我的计划告诉她,我要和纳丁一起离开~~~”
“哦,伦诺!”纳丁长长地叹了一声。
他接着说道:“然后,天哪,她死了!坐在那儿,死了!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已经麻木了。我机械地走着,从她膝上抬起她的手表,给她戴在手腕上,那可怕的、绵软的死人手腕~~~”
他浑身一颤:“老天,真是可怕。然后我就跌跌撞撞地奔下山去,进了大帐篷。我应该叫人的,但是我做不到。我就坐在那儿,翻着书,等待着~~~”
“这么说,在伦诺回到营地的时候博夫人已经死了,那么是谁在这之前杀了她?看来这个家族中只有一个人选了~~~”妘鹤看着那个年纪最小的女孩说:“那就是吉妮!因为只有吉妮具备作案时间,她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营地。是你吗,吉妮?”
第十八案第十九章 无罪证明
更新时间2013…4…23 12:10:04 字数:2558
妘鹤若有所思地把视线投向吉妮。她低着头,表情飘渺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
妘鹤清清嗓音接着说:“在那段时间里,大家都出去了,工作人员都在睡觉。杰德大夫正躺在自己的帐篷里发烧。这个时间正是犯罪的好时机。而在这个时间里,只有一个人整个下午都留在营地。我私底下了解到吉妮说杰德大夫可能爱上了她,因为他在发烧的时候还念着她的名字。而杰德大夫也无意间告诉我说他发烧时做梦梦见了吉妮的脸。但我想说的是那不是梦!他看见的真的就是她的脸,她当时就站在他床边。吉妮当时就在杰德的帐篷里。难道不可能是吉妮顺手拿走注射器再放回去么?”
吉妮抬起头,金色的头发宛若一顶皇冠,美丽的大眼睛瞪着妘鹤,双眸里看不出一丝感情。
“不可能是这样的!”杰德大夫大叫。
妘鹤慢慢地看着杰德大夫,一字一句地说:“杰德大夫,您很清楚吉妮的症状,您也很了解她,无论从心理上还是病理上都有这种可能性,不是吗?”
杰德垂下了眼睑。
纳丁厉声说道:“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妘鹤再次看看纳丁,反问:“不可能吗?”
纳丁顿了顿,咬住嘴唇,然后硬着头皮说:“是的。像你这样无礼指控我小姑,我是绝对不答应的。我们,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还那么小~~~”
吉妮在椅子上微微动了一下。她双唇的线条松了,露出了一抹微笑。大家不得不承认,小女孩天真动人,这样的女孩怎么会残忍地杀死自己的母亲呢?
“但是!”妘鹤微微一笑,继而庄重地说:“这个案件里有两个相互矛盾又不能忽视的疑点。一,博夫人服用含有洋地黄的混合药剂;二,杰德大夫丢了一个皮下注射器。正是这两个不可忽视的疑点让我推翻了先前的结论。如果是博夫人的家人做的,那么试问,她的家人为什么不在药瓶里下毒呢?不论是谁,只要稍稍理智些,又能接近药瓶,肯定会这样干!早晚,博夫人会因服药过多死去。如果有人调查,大可以解释为药量搞错了。那么为什么还大费周折偷皮下注射器呢?”
这一点,妘鹤驳斥的有道理。
妘鹤用手扶着自己的下巴,神色依旧庄重地说:“我的解释是,凶手无法接近药瓶,也就是说,凶手不是博夫人的家人。从这两个疑点来看,凶手是外来者的可能性很大!”
“虽然我清楚了这一点,但是博夫人一家明显表现出来的有罪迹象又把我搞糊涂了。于是我开始着手证明,不是证明他们有罪,而是证明他们无罪!”
此言一出,大家都很诧异。每个案件似乎到了最后总会有一次惊人的逆转。在这个案件里,惊人的逆转就在这里。
“先把博夫人一家的行踪搞清楚。首先,伦诺在下午知道了妻子要离开自己,他的精神处于一种极度崩溃状态。他在四点三十五分回来,发现自己的母亲死了。他不知道是谁做的,或者是自己家人中的一个。无论是谁,他想帮忙掩饰罪行,他给母亲的手表调好时间,给她戴上,什么也没有说,悄悄离开。紧接着是纳丁,她在五分钟后回来,她只比自己的丈夫晚五分钟,她当然看到了这个动作。她去婆婆那儿,发现婆婆死了,有过护理经验的她发现手腕上还有皮下注射器留下的针眼,她想当然地以为是自己的丈夫做的,她主观臆断地以为是自己要离开的决定,让自己的丈夫对自己的婆婆痛下杀手。内疚之余,她什么也没有说,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了,之后就像她说的那样。然后是卡尔,她以为自己母亲被杀是雷蒙做的,所以她匆匆逃离,去了雷蒙的帐篷。并且找到了一个注射器。她以为那就是证物,所以在第二天一早她偷偷扔了。最后是雷蒙,毫无疑问,他回来的时候母亲早死了一个多小时了,他以为是卡尔实施了他们的计划。事实上,那个注射器是头天晚上雷蒙从纳丁的行李箱中偷出来的。纳丁曾经有一个旧的注射器不是吗?”
纳丁的脸微微一红。那确实是自己的注射器。在嫁入博家时,她曾经是一家私立医院的护士。成了博夫人的媳妇后,因为婆婆的身体不好,有时输液打针的时候,她自己就可以应付过来。案发那晚上,她当然注意到自己的注射器丢了,她以为是自己的丈夫拿走实施了谋杀。这些她当然不能对妘鹤讲。但妘鹤还是从其他途径了解到这些信息。
“后续事件大家就知道了。卡尔扔掉了那个注射器,但被皮尔斯小姐看见了,鉴于莎拉就在她后边,为了保护雷蒙,她抢过来说那是自己的注射器不是吗?莎拉小姐,在这点上你对我们说谎了?”
莎拉看看妘鹤,平静地说:“是的,这点上我说谎了。但是对于职业上的事情我没有说谎。她确实死了至少一个小时以上,这点我可以对上帝发誓。”
妘鹤赞赏地点点头说:“是的,这点我相信你。”
这样一来,大家似乎能够明白一点了。那么不是博夫人一家做的话,那么是谁做的呢?
妘鹤当然明白大家的心思。她环视了一下右边的三个人说:“我得出结论,凶手是外人,这个人和博夫人不熟,不能进她的帐篷接触到她的药瓶。那么在座的都有谁算得上是外人呢?”
现在右边的那三个人开始紧张了。他们面面相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所从。
妘鹤没有理他们的情绪,开口讲:“我们先来看看普逊先生。他和博夫人一家的关系一直不错。可是他有作案的时间和动机吗?似乎不能。用我们惯用那一句话来讲,死者被杀后他能得到什么呢?唯一的一点动机或者是因为纳丁,他一直爱恋着纳丁,但如果博夫人去世,那么只能促使纳丁和丈夫和好,他的所有希望都会落空了。”
普逊点头示意,没有再做多余的解释。
“我们再来看看莎拉。莎拉有一定的动机,为了解救雷蒙,她有必要的医学知识,而且,她个性坚定,富于决断,只是她三点半和其他人一起离开营地,六点才返回,似乎很难找出她下手的机会。”
“然后是杰德大夫。按照伦诺的说的,他母亲在四点三十五分的时候已经去世了。而韦夫人和皮尔斯小姐说在四点十六分她们动身去散步时她还活着。这样中间就有二十分钟的真空。两位女士和杰德大夫在路上相遇。她们是背着营地而走,所以不会注意营地后面的行动。这时,他完全有下手的机会。作为医生,要伪装成疟疾发作的症状,简直易如反掌。”
“天哪?”杰德大夫大叫,他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照海说:“你是找来一个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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