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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鹤事务所-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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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冰递给她一罐啤酒说:“你也喝吧,今日喝了今日醉,管它明日怎样呢?得过且过吧。”
“谢谢。”她接过啤酒,挨着涵冰坐下说:“我进来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
涵冰不能告诉她,但是她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多了解魏新文,她想知道是不是他杀了自己的老婆,或者是他的同伙小毅?于是。她问:“魏新文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你清楚吗?”
她对涵冰的话没有任何戒心,轻松地说:“魏教授是个很厉害的人,在热带药剂的研究领域中成就是数一数二的。如果不是他老婆他早去非洲了。你知道她反对他去非洲,她受不了那里的气候,又不愿独自留在国内。其实这些都是你表妹告诉我的。她对自己的导师忠心耿耿,而且对他非常支持。她责怪起梅姐的自私自利的时候可以说毫不留情。”
涵冰苦笑了一下。她要怎么告诉李霞这其中的内情呢。无奈,她又拿起一瓶啤酒,打开盖子递给李霞,而自己又随后蒙灌了一瓶。
一瓶酒下肚。李霞的话开始多起来,她有些忧伤地说:“可是我能看出来你表妹不快乐。就像我,我也不快乐。”
“哦?”涵冰睁着一双迷梦的醉眼看着李霞。不知道她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或者是酒精的作用吧,她有些自怨自怜:“你并不知道我是谁。我的姐姐叫李芳。”
“李芳?”涵冰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突然,涵冰恍然大悟,她想起来了,李芳。那对姐妹。青龙峡的最后一桩谋杀,她的姐姐李芳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她点点头:“原来你知道这件事。我刚才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我的父亲囚禁着我们,不准我们过正常人的生活。我们不能请朋友到家里来。他也不让我们出去找工作,还不给我们钱花。我们就像关在牢笼里一样。”她顿了顿。她那对眼睛,那对漂亮的大眼睛,又黑又大。涵冰这才注意到。李霞其实是个很漂亮的女孩。
“后来我姐姐,我姐姐~~~”说到这里,她最终还是说不下去了。
“是的。后来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可是你不懂,你是不会懂的。我姐,她去坦白了一切。可是我还是没办法相信,我觉得这不是真的,事情不可能像她说的那样。”
涵冰立即想到了x。
“我是指我姐。这不像是她会做的事。不是她,凶手绝不是我姐。”
这句话彻底让涵冰清醒过来。这就对了。事情不可能是乐毅做的。她不可能是连环杀手,更不可能是那个凶残至极的x。这一点,涵冰坚信无疑。
可是如果不是乐毅,那么谁才是真正的x?
下午的时候,天气有变了。当阵阵雷声响起的时候,白子林回来了。他一如平常一样带着那种调谑的表情吹着口哨回来了。但是‘龙潜山庄’已经不再是他走之前的山庄了。仅仅两天时间,这里就又死了一个人。对于他来说似乎什么都无所谓,死人不死人关他什么事呢?他唯一感兴趣的就是找女人寻乐子。如果可能,涵冰倒希望他就是那个凶残的x,但是梅雨出事的那天晚上,他人根本不在这里。
白子林的回来也不是一点用也没有,至少解开了涵冰心中的另一个疑团。那天晚上,他说要在宾馆约会的那个人如果不是乐毅到底是谁呢?
这个答案妘鹤给解开了。
毫无疑问,魏新文爱乐毅,而她也爱他。他粗鲁对待乐毅,从来不正眼看她。那是因为这个男人已经深陷于她的情网之中。可是,魏新文是个因循守旧的男人,即使这样,他依然认为该遵守婚姻的约定。他认为一个男人必须忠于自己的妻子。
而乐毅,她非常不快乐地深爱着他。那天涵冰在院子里看到她,她以为涵冰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因此勃然大怒。她那种个性,绝对不能忍受任何怜悯和同情。这就像是不小心碰触到她未愈的伤口。
随后,乐毅发现涵冰以为她爱上了白子林。她就任涵冰这么想,一方面躲开涵冰的同情,一方面也避开对那伤口的再度刺激。她故意和白子林调情,是一种走投无路下的慰藉。但是她非常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讨她欢心,但她却从未喜欢过他。
再说说那天白子林的谈话。凭什么判断和白子林谈话的一定是乐毅呢?涵冰至始至终都没有见到她,也没有听到乐毅的回答。事实上,涵冰太容易被表象所迷惑。那天乐毅要去宾馆和白子林见面的事情压根不存在。因为那一天,本来有个人要休假,但最终因为走不成而大动肝火。这个人是谁呢?
涵冰终于想起来了,那个人是李霞!竟然是李霞!
是啊,大家都知道白子林是个痞子,他唯一擅长的是和女人调情,然后欺骗她们的感情。那么他怎么会一次只追一个女人呢?他和乐毅仅限于调情,而他和李霞的交往早已火热得多了。
涵冰还是不明白,她明明看到乐毅转过街角。
妘鹤继续解释说:“是的,你看见他和乐毅kiss;接着尚武就把你推到墙角。然后你跟着他们过去,那时白子林的话就传入你耳中。事实上那时,乐毅已经离开白子林,接替她的是早就等在那里的李霞。”
“可是你知道吗?李霞竟然是李芳的妹妹。就是那个杀死父亲的李芳?”涵冰把上午刚刚听到的讲话告诉妘鹤。
妘鹤开始沉思不语。在她看来,李霞从不喜欢梅雨。假设她杀死了梅雨那么动机何在呢?毫无理由啊。
刚下楼的时候,涵冰碰到了曹树森。他郁郁寡欢地对涵冰说:“这是我最后一晚住在这里,明天我就要搬走了。”
“搬到你的新家去?”
“是的。”他叹口气说:“我在想我终于能离开这里了。我讨厌住在这里。这里总有一股邪气,先是老板娘发生意外,然后是可怜的小雨。说真的,我从不相信小雨会自杀!”
涵冰含糊不清地回答:“或者吧。”
“出事前一天,我几乎整天都和她在一起。她神采奕奕,对什么事情都兴致勃勃。她唯一担心的是老公太专注于试验。你知道我怎么想吗?如果说有谁会对她的死负责,那就是她老公。我认为正是他才导致了她的心绪不宁。她和我在一起总是开开心心的。而她却总认为自己阻碍了老公的前程,她因此精神崩溃。这家伙,他冷血的要命。她刚走,他竟然能冷静地告诉我们说他迫不及待地要去非洲。天哪,要我说如果是他动手杀了她,我才不会感到意外。”
“这都是你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
曹树森看看涵冰说:“是的,这不是我想出来的。事实上,也不是我唯一认为魏新文有嫌疑,还有一个人就曾经这样告诉我。”
“谁!”涵冰大声说道。
曹树森被涵冰的严厉神色吓了一跳,他小心地看看四周,然后低声说:“是李霞。”
“什么?”
“嘘,你别那么大声。没错,是她告诉我的。这女孩很聪明,但是她一直不喜欢魏新文。”
又是李霞。涵冰这样想,之前对她身世的同情已经烟消云散。她开始怀疑这个女孩的用心。为什么她会出现在‘龙潜山庄’?为什么正好是她和白子林约会?为什么正好是她照顾的梅雨遭到毒杀?假设她说自己受到梅雨的安排去实验室拿到毒扁豆碱,那谁会怀疑呢?她可以说梅雨让她去拿忘在实验室的包包,然后借机换走瓶子里的毒扁豆碱,然后在案发当晚借着打牌的机会把它倒入梅雨喝的杯子里。涵冰越想越觉得可能,事实似乎就是这样的,现在她缺的就是证据和动机。她为什么要毒死梅雨呢?
第十九案第十六章偷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涵冰注意到尚武有些心神不宁,他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出事之后,他变得十分沉默。他有个习惯,爱把手指插进一头灰白的短发,弄得整个头东竖西翘的。这个看似滑稽的动作表示他心中困惑,而和他说话的时候,他也是心不在焉,答非所问,涵冰想他一定有什么事正为它苦恼。打从梅雨出事后,涵冰发现这里的气氛越来越诡异了。
现在的涵冰已经彻底心力憔悴了,因为乐毅和魏新文的事情,已经搅得她心慌意乱。但尚武似乎想征求她的意见,于是,他用那种笨拙而迂回的态度问涵冰对某件事的看法。
“涵冰,你知道嘴巴上说一件事是对是错,那是非常简单的,可是真正事到临头,却又不是那么容易。”
“到底什么意思,你直接告诉我!”涵冰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
尚武又蹙起眉头,举起双手搓弄起头发来了。他把一头灰白头发弄得横七竖八,看起来比往常还要滑稽。
“我的意思是,假设你无意间看到一封私人信件,你以为信件是你的,可实际上不是,那么~~~”
“你偷看别人的信件了?现在这年代还有人写信么?”
尚武依旧眉头紧锁:“我的意思是假设你看到了某些你不该看到的东西,但这些东西对于你来说或者不重要,但对于别人来说很重要。”
涵冰最终爆发出来:“求求你有话直说,有屁快放。这些日子,我都快要崩溃了,这里的人是怎么了,一个个都跟中邪似的。”
“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打个比方,其实我也没有偷看别人的信件,我只是无意间听见和看见了一些我不该知道的东西。这些东西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放下心,除非~~~”
“除非什么~~~”
尚武慢吞吞地说:“除非这件事你应该说出来。”
涵冰突然恢复了兴趣。她紧张地望着他,听他继续说:“假如你从房间锁孔里看到一些事情~~~”
提到锁孔,涵冰立即想到妘鹤。
“我的意思是,假如锁孔被卡住了,你自然会想是不是有东西塞住了,可是你却看到了你万万没想到你会看见其他的东西。”
一时之间,涵冰突然领悟过来。她记起那天在山丘上,尚武举起望远镜去看一只斑纹啄木鸟。她记得他的脸色立刻变得很怪异,还极力阻止她用他的望远镜。当时涵冰就想。他看到的东西一定和乐毅有关。涵冰还想,他看到的一定是乐毅和白子林,但如果他看到的不是这样的呢。难道是魏新文和乐毅正在策划下毒的事情?
想到这里,涵冰又紧张了,她急促地问道:“是不是你从望远镜里看到了什么?”
尚武显得既惊讶又宽慰:“你是怎么猜到的?”
“到底是什么事,你不想让我看到。”
“那种事情本来不该让任何人看到。”
“那么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这个问题再次让涵冰好奇起来。
尚武再次皱起眉头:“这就是我现在正烦恼的事情。我该不该说出来。我的意思是,那是偷窥。我看到了一些我不该看到的事情。但我保证我不是存心跑去偷看的。当时确实有一只斑纹啄木鸟。它羽毛的颜色很漂亮,可是后来我又看到了其他东西。”
这个时候谁还管他偷窥不偷窥,涵冰更关心的是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她紧张地用一种试探的语气问道:“和梅雨的死有关吗?”
他似乎吃了一惊:“你为什么这样说?”
“这么说真的和梅雨的死有关。”寒冰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如果真的是小毅做的怎么办?
他开始吞吞吐吐:“不,并没有直接关联,我不确定。也可能有。事实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到底是什么?你说出来我给你分析分析。”这个关键时刻,涵冰好奇紧张得要命,可是他却怎么也不愿意说出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一个念头从涵冰脑海闪过:“你为什么不去找妘鹤商量商量?”
尚武看起来有些疑虑:“妘鹤?”
“是啊。她在这方面很有经验,并且我保证她绝对会为一切事情保密。”
“这个看起来行。”尚武眉头豁然开朗,他说:“好吧,涵冰,我想我就这么办。”
尚武刚走。涵冰就一路跑上楼把这个信息告诉了妘鹤。如果尚武不肯告诉自己而肯告诉妘鹤,她就会想办法从妘鹤这里得到信息。这个想法实在是不错。
妘鹤对涵冰带来的情报反应很迅速:“你说什么?”
涵冰从桌子上的碟子里拿起一块‘奥利奥’。头向前一伸,放进自己的嘴里:“那天他从望远镜看到了一件事,一件不愿意告诉我的事。这件事他从没告诉给任何人。”
妘鹤一下子从靠背上直起身子,小心地对涵冰说:“涵冰,你一定要特别小心。他不该告诉别人,甚至丝毫口风都不能透露,这一点非常重要。否则有人就会有危险。”
“危险?”涵冰惊讶地问。还能有什么危险呢?
妘鹤的脸色非常凝重,她郑重地强调说:“是的,非常危险!你要记住别让任何人疑心他是为了什么特别的理由来见我。要小心,要非常非常地小心。对了,你们说话的时候还有谁在场?”
“李霞。但我想她并没有听到我们的谈话。”
“她当时察觉到尚武的异常没有。”
涵冰拼命地回忆,实际上她真的没有注意:“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该去问问她~~~”
“不行,你什么也不能说,一个字也不能说。”
涵冰下楼把妘鹤的口信带给尚武。
尚武有些犹豫:“我不知道是不是该真的去见她。我想我不该对你提起那件事。”
涵冰才不会在乎他现在的感受,她急急忙忙地说:“对了,这件事你没跟别人提起过吧?”
“没有,还没有。”
“好。那就千万不要说。我已经安排好了,等吃晚饭的时候你就上去,我已经找好合适的借口了。”
晚餐桌上的气氛还算愉快。老板娘已经可以下楼了,尽量愉快地说一些笑话,希望挽回死亡给这栋房子带来的压抑气氛。魏新文也显得比以前更加开朗,完全不似先前见到的木讷模样。
用餐完后,老板娘又提议打牌,大家围着大圆桌打麻将。大约九点钟,尚武说他打算上楼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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