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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鹤事务所-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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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冰赞同地说:“是啊,也许是他们弄错了。”
但是王律师却缓缓地说:“如果真是弄错了,她不应该是那样的表现。”
很快,何丽被抓的事情在小镇迅速传播开来。人们在街上喋喋不休地谈论何丽的事情。以往再正常不过的细节都变得不正常起来。谭老太改变之前的说法,她说自己从没有真正信任过何丽。杂货店的老板娘正津津乐道地说她总是觉得何丽的眼神怪怪的,而段乐英开始考虑之前的募捐是不是被何丽独吞了~~~
总之。小镇居民已经认定何丽的罪名成立。而随后事件的进展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警方在搜查她家时找到了从书上剪下来的那几页,它们被藏在了厕所里,用一卷卫生纸包着。
之后。妘鹤特意去警局找苗辉了解到最近的一些消息,他颇为自得自己的成绩:“呵呵,我就知道罪犯的心理很少会有什么差别。顺便说一句,说起朱琳,那个死去的年轻女孩。我们得面对一个事实。何医生的药房丢了一把很重的捣药杵。法医正在做鉴定,我敢说朱琳正是被那把杵击倒的。”
“可是她怎么能从药房拿到这种东西呢?”
苗辉呵呵一笑说:“看来你这刑事专家有些名不副实啊。何丽的父亲和何波的父亲是亲兄弟,实际上他们是堂兄妹。他们家是中药世家,但因为何丽是女孩,所以他们把祖传的东西传给了何波,而不是何丽。不过要说何丽的能力可一点不比她兄弟差,只是可惜投错了胎。”
或者这就能解释这段时间何波总是心不在焉的状态了。他发现自己的药房丢了那把捣药杵,而朱琳被杀后,他惊讶地发现伤口和那把杵的形状很相似。他仔细地想了一遍,想到只有自己的堂姐能拿到那把捣药杵~~~
解释起来还算合理,但妘鹤还是表示反对:“那种东西她怎么拿走呢?”
“你没注意到何丽的包吗?超级大的那种,我像即使里面装个小孩都足够了。”
“可是你们没找到烤肉扦?”
一时的胜利让苗辉有些得意忘形,他很得瑟地说:“我们没有找到。可是找也是白找。你想何丽那么聪明,她怎么会轻易留下一根沾满血污的烤肉扦留在现场?她只要把它洗干净放回到厨房的抽屉就行。”
妘鹤让步了,苗辉的解释合情合理,她暂时还没有找到更好的反驳理论。一切似乎到这里都结束了。
在回来的路上,妘鹤一直在想,凶器找不到还可以解释,可是动机呢?何丽为什么要杀死朱琳?她杀死朱琳的动机呢?朱琳和何丽一点交叉都没有,何丽为什么要杀死她?
一开始的时候,涵冰不相信匿名信事件的幕后操纵者是何丽。但是听完苗辉的解释她立即就理解了。事实上,涵冰一向如此,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很少自己做出判断。在回家的路上她感慨警方的能力还不错,最起码守株待兔还是有点成绩的。说到警方,她又想起了照海。前几天还说和照海见见,一直到现在都没见到。趁着这个案子结束了她要和照海好好聚聚。
当小镇所有的人都相信何丽是主凶的时候,只有一个人仍然不相信这个已定事实,这个人就是妘鹤。她固执地认为案件被人为地搞复杂了,事实上,案件背后的目的一定再简单不过。可是凶手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呢?她不明白,她也找不到,就在妘鹤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次偶然的事件让她豁然开朗。原来真相是这样的,警方完完全全地搞错了。她要全部推翻从头再来!
第二十三案第十四章 最后通牒
晚上的时候,涵冰真个就和照海见面了。幸好照海最近没什么案子,他很痛快地答应了涵冰小酌一番的邀请。
聚餐时间定在晚上七点,市区三道街‘韩式烧烤’。地方是照海定下的,前些日子妘鹤帮了照海的忙,照海一直说要请她们吃饭,到现在还没有落实到位,正好借用这个机会好好地请她们吃个便餐。原本就是奔着老同学小酌过来的,所以照海邀请了何永。何永当然乐此不疲,聚会嘛,当然好。反正他也是个闲人,能和老同学聚聚最好了。
订好七点,照海和何永六点半就到了。而妘鹤和涵冰一直到七点十分才迟迟出现,就这样还是妘鹤一直催着涵冰过来的,否则还不知道磨蹭到几点呢。
此时正值七月初,天气炎热难当。涵冰来的时候穿了一件宝石蓝衬衫搭配了一条七分哈伦裤,裤子外面还束了一条很宽的腰带,脚下无例外依旧是修长得体的高跟鞋,虽然不是镶钻的价值十多万的鞋子,但也亮眼得很。今天她的装扮很职业化,和以往的性感相差甚远。也是啊,在普通的‘韩式烧烤’店穿晚礼服有点太夸张了吧。妘鹤就简单多了,她和以往一样,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白色的鞋子,高高的头发盘了一个髻歪歪地夹了个蝴蝶结。
她们的出现几乎晃瞎了整个烧烤店内顾客的眼。何永脸上堆满了笑,夸张着像猴子刚从五行山下出来一样跳着过来抱住了涵冰:“哥们,想死我了,我们都有几个月没见面了。你们这些没良心的,电话也不说给我打一个。”
涵冰在他保养得很好的脸上捏了一下说:“我们哪能和你比,你是财主,我们是长工。不工作谁养我们?”
何永立即兴奋地说:“得瑟,你们借着工作的名义四处招摇撞骗,比我过得滋润多了。实在不行我们换换,你们去我办公室坐坐,闲得我蛋疼,都快无聊死了。”
涵冰一把推开他说:“去你的吧,还蛋疼呢,我可不相信你会闲着。”
何永呵呵一笑,转身就要抱妘鹤。可是妘鹤一扭身已经坐到照海对面。涵冰也抢先过来坐在何永刚才的位置上,紧紧地贴着照海。照海往外面挪一下。她就跟一下,最终还是肩并肩地靠在一起。何永屁颠屁颠地挨着妘鹤坐下,把菜单递给妘鹤说:“你想吃什么?素菜?我看这里基本上没什么素菜啊。”
妘鹤抿口茶说:“你们自己点。我不是很饿,简单吃点就行了。”
点菜住宿这样的事情妘鹤从来不管,她也不挑剔,涵冰安排成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多说什么。所以涵冰照例把菜单拿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随便点了些,无非是牛肉、羊肉、五花肉胡乱烧烤一通罢了。今晚上最重要的戏是喝酒。涵冰就是奔着喝酒来的,这些日子她可憋坏了,多长时间也没畅饮一回。今天晚上好不容易‘铁三角、四人帮’聚到一起怎么地也得喝个天昏地暗吧。当然,涵冰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这些日子她心荒,刚和郭炎分手一时还没接的上茬的。只有找老友暂时抚慰一下寂寞的心灵了。
火未热,肉未熟,涵冰就自己先干了三大杯。然后她开始劝大家喝酒。照海略略喝了一杯。何永痛快地赔了三杯,妘鹤一向比较节制,只饮了半杯。
酒过三巡后,涵冰开始侃侃而谈,把之前在青石镇遇见的事情全盘告诉给他们。
“唉。我从没有想过何丽会是凶手,之前我还一直很崇拜她来着。你们见见她就知道了。她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可是现实往往就是这样,我算服了,什么都不靠谱,还是喝酒靠谱。来,来,来,我们好好喝,不醉不归啊。谁要敢提前走别说我涵冰翻脸不认人。”
何永嘻嘻一笑说:“谁说要走呢,今天没人要走。多长时间也不聚一回,一定要喝得肠子吐血才行。”
鬼嘞,这话说的,肠子能吐血吗?照海没有回应,他在想之前涵冰给他讲的匿名信案子。因为职业关系,每当听到和案子有关的事情他都会再详细推敲一遍。仅凭这几年的办案经验他已经意识到这件案子有问题,首先,凶手动机不明。如果凶手真的是何丽,那么她的动机是什么呢?她为什么要给小镇所有居民写匿名信,她的目的是什么?其二,朱琳在这起案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何丽为什么要杀死朱琳呢?那个捣药杵也是个问题,照海难以想像何丽会抡起那么大的一个家伙砸向朱琳的脑袋。
想到这些疑点,照海知道妘鹤一定有自己的见解,他看向妘鹤说:“你的意见呢?”
妘鹤朗朗地说:“我认为朱琳的被杀并不是第一起谋杀事件,实际上杨蕊自杀才是谋杀事件的源头,她才是本案的重心,朱琳是个小配角。”
妘鹤此话一说,他们两个都吃惊了。这话什么意思呢?他们怀疑地看着妘鹤,希望她能解释一下。可是涵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今天是做什么来的?喝酒来的,谈什么案子?再说案子已经结了,再怎么折腾也是苗辉的事情,你们在这儿瞎操心什么呢?
“鬼扯,”涵冰气咻咻把一瓶啤酒摔到桌上:“今天谁要是再提案子一句,谁就喝下这一瓶,再提,两瓶,再提,三瓶,我看谁今天想喝酒呢?今天我涵冰只认酒不认人!”
涵冰话一出口,大家都不敢再说案子的事情。为了缓和气氛,何永调侃着说:“涵冰你最近又摘桃花了没有?不是我说,最近我老妈一直催促我结婚呢。我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结什么婚啊。我老妈说她等不及要抱孙子呢。你看我们出校门也有两年了,算来算去也二十又过半了,谈几年恋爱再结婚,到要孩子的时候都三十好几了。老妈不说我也不感觉我年龄大,她这么一唠叨我感觉我真该收收心了。怎么样,你哪儿有合适的女孩儿没有给我介绍几个?”
何永开了个好头,毕竟这个话题比案子要轻松得多。涵冰咕咚咕咚又喝了一杯啤酒说:“我身边哪有合适的女孩啊。就是有也不能给你祸害啊。”啤酒连喝了七八杯,涵冰微微有些醉意,借着半醉不醉的时候,涵冰色迷迷地看着照海说:“倒是我想找个人嫁了呢,你说是不是,照海?”
照海没搭话,何永抢先替他回答说:“他啊,你就别想了。最近一直被老妈催着相亲呢,一天能见两三个。”
涵冰睁着一双大眼睛吃惊地看着照海说:“真的假的?”
照海没有说话,算是默认吧。
涵冰气咻咻地又灌了一大杯啤酒。低声骂了一句:“奶奶个裘,放在眼前的都不要见个鬼亲啊!”
正说着,照海的电话又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心中暗叫不妙。说曹操曹操到。真的是老妈的电话。他看看手表,时针刚指向八点,难道这个时候老妈又给自己安排好了相亲。他下意识地看看对面的妘鹤,她低头正喝茶,似乎根本就没听到他的电话响。他急忙站起身对涵冰说:“我接个电话。”
正在气头上的涵冰更加郁闷了。扯住他说:“别,你去哪儿?到底是谁的电话,说清楚再接。”
照海被她扯住不放,只好说:“我妈的,我妈的电话。”
“既然是伯母的电话你跑个鬼啊,我以为是哪个狐狸精给你打的呢。就在这儿接。难道她还能让你接女朋友不成?”话刚出口,她又感觉不对,急忙在地上连吐了好几口嘟囔着说:“看我这破嘴。诅咒我说了也不算。”
可是已经晚了,照海接了电话,嗯嗯啊啊的哼了两声说:“妈, 这不太合适啊,我们的关系也没定。这么晚了,我算怎么回事呢?”
他身边的涵冰趴在照海耳边仔细地听他讲话。听见他这么说,粉脸一下子就耷拉下来了。
一分钟后,照海为难地说:“你看我妈非让我去接人,我不去不行,不行改天我请你们赔罪。我妈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老小孩,老小孩,年龄越大越小孩气。”
话还没说完,涵冰就狠狠地踢了桌子,桌上的啤酒差点没摔下来,在上面晃荡了几下被何永扶住了。但照海还是没理会她的情绪,坚决地转身走了。这一下,涵冰气得肺都要炸开了,腾地一声站起来开飞车离去了。
四人帮只剩下了何永和妘鹤。何永转过身诡笑了一下问妘鹤是不是要继续坐一会儿,但妘鹤说镇上还有事还是尽早回去吧。何永拗不过妘鹤,只好开车送她回家。原本何永还想再赖一会儿,但恰巧酒店有事他也匆忙离去了。
这次的聚会乘兴而来,败兴而回。妘鹤知道涵冰一定会把情绪全部发泄完才会回来的,所以妘鹤回来直接上床睡觉。不知道几点,妘鹤被一阵鬼叫声惊醒,原来是涵冰回来了。她披衣下床,仿佛情景再现一般,她看见涵冰一手拎着半瓶子晃荡的威士忌,一手扶着墙,嘴里高歌着一首可以称之为鬼哭狼嚎的歌曲:关于未来,你总有周密的安排,然而剧情却总是被现实篡改;关于现在,你总是彷徨又无奈,任凭岁月安然又憔悴的离开。出乎意料之外,一切变得苍白。你计划的春天有童话的色彩,却一直不见到来。你洒下的渔网在幸福中摇摆,却总也收不回来~~~
她捧着威士忌高歌着,身体摇摆不定。妘鹤走过去抢过她的酒瓶麦克风,从开着的窗户直接摔了出去。涵冰叫嚣了:“干什么你抢我的麦克风,你不能再找一个。他奶奶的,总是有人抢我的麦克风。”
涵冰的酒疯妘鹤见识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死命地拖着她进入房间,摁在床上。她知道即使把门窗都关死这个晚上也别想好睡了。果真,涵冰叫嚣哭泣了一夜到早上才沉沉睡着。涵冰有一样毛病,她不喝酒睡觉还能睡十几二十个小时,可是一旦醉酒后再睡就睡不了多长时间。所以虽然她早上七点才睡着,可是还没到午饭时间就醒了。她先是在自己身上闻了闻,实在熏得难受,揉着头赶紧去洗了洗。换了衣服才出来喝了一杯路姐为她准备的醒酒蜂蜜茶。喝完茶,她感觉好多了,她从包里摸出自己的手机翻看自己的来电,奇怪的是竟然没有照海的未接电话。本来她还想好好气气他,挂他几回电话才好。可是这家伙,真够卑鄙的,竟然连个道歉的电话都没有。
没有电话,涵冰依旧希冀着他能主动上门来赔礼道歉,毕竟他们都几年的交情了,这点面子还是该给的吧。有这么一个想法。她打开院子大门,站在门口焦急地盯着来往的行人。可是她又失望了,一个人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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