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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爱-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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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湛墨青眼中光晕不定,握住她的手腕突然一个用力,她就落入了他的怀中,她的惊呼声只发出一半,就被他悉数吞下。
他的舌亟不可待地长驱直入,好像万马奔腾横扫千军,根本不给她一点点喘息的空间。
她越挣扎,他抱得越紧,她不住往后仰,他腾出一只手,用力按住她的后脑,用尽全力攻城略地,这个吻夹杂着紧张,夹杂着许多她摸不透的情绪,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突突跳动的脉搏。
在她也即将窒息时,他终于微微松开她,转而在她的唇角细细吸吮研磨,随后辗转至耳旁:“叙叙,我不会答应同你离婚,绝对不会。”
湛墨青圈住她,在她耳边不疾不缓一字一句地说。
钟叙叙被他吻得气息紊乱,他的心脏怦怦在她耳边跳动,让她差点站不住。
深深喘了一口气,方才开口:“湛墨青,我真的要同你离婚。”
“我不同意。”湛墨青双手移到她的腰间稳稳扶住她,又说一遍:“我不同意。”
“你先放开我。”她用力去掰开他的手臂,这样的姿势让她觉得自己处于绝对弱势,她本来打算心平气和地同他摊牌,但是他的反应让她的有些手足无措。
湛墨青眼瞳泛着青光,将她抱得更紧,俩人严丝合缝贴在一起,他再次坚定强调:“我不会同意。”
这个举动有点无赖了。
“放开我湛墨青!”她扬高了声音,见他还是不松手,狠狠一口咬在他肩膀上。这一下她下口很重,几乎可以闻到从毛衣下面透出的血腥味。
湛墨青被她咬醒一般,一点一点地松开手臂。 _
每当他的手臂离开她一点,他就觉得心中的惶恐更增一分,这种感觉好像头上垂着一把尖利的剑,随时随地会掉下来削掉他的脑袋。
“叙叙,我不会答应,你不要再说。”他不想再听到她说离婚,肩膀上的疼痛算不了什么,这两个字深深地刺进他的胸膛,刺穿他的心脏,在他的身体里面划拉,血肉迷离。钟叙叙后退一步。此时酒意渐渐消退,她觉得头疼得厉害:“你为什么不同意?我们离婚了对大家都好。”她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便对湛墨青笑笑:“你是怕我失去生育能力从此嫁不出去?这倒是不必,莫千南请来的老中医跟我说只要调养得好,用不了两年就可以恢复。”
她又想起了什么,缓缓说道:“你送来的人参是个好东西,老中医都说我恢复得很快,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个。”
湛墨青的心凉到了底。
她轻松的语气饱含着对他的疏离,让他身体里涌上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这种陌生的慌乱似雾非雾般瞬间弥漫到他的全身。
反反覆覆,他只说得出这四个字:不会同意。
钟叙叙没有理会他,又接着说:“当年我爷爷为老爷子失去一条腿,老爷子心里内疚之余与我爷爷定下娃娃亲,谁知道我妈早早遇上钟老板,没有与你们湛家结成亲,老爷子就要你娶我作为对我们家的补偿,只是么,婚姻这个东西毕竟不适合拿来还人情,”钟叙叙顿了顿,自嘲笑笑:“你看我们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如今你帮钟老板摆平生意上的麻烦,我们两家也算清帐,谁也不欠谁,我们离了婚,你还是一个王老 五,可以与真爱相聚,很好不是么?”
她想了想,嗓子有点发干:“你看我也还年轻,再陪你耗几年就真人老珠黄了。现在离婚不耽误你也不耽误我,时机正好,又何必继续在对方身上蹉跎年华浪费青春?”
湛墨青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戚雾气,他望着她:“叙叙,你原来是这么看待我们的婚姻?”
“潘小姐说得对,其实我们之间就是一场交易,不是么?虽然你并没有赚到什么,不过至少也没有亏。”她埋下头,这个事实很是血淋淋,她说出来的时候觉得头疼欲裂,疼得眼中一阵水雾迷蒙,使劲眨了好几次眼睛才没有让水雾跑出眼眶。
不过是一场交易,她却赔了身又赔了心,真是其蠢无比的大傻蛋。
湛墨青脸色刷地煞白,唇色失血一般惨淡,他执起她的手:“叙叙,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潘雯找你的事我事先不知情,如果我知道我绝对不会置之不理。”
钟叙叙只觉得身心俱疲,她扬扬手甩开:“不管你知不知道,她说得的确很对。我要谢谢她点醒了我,要不然我还要继续傻不拉叽叽地蹲在这个泥潭里面自讨苦吃。”
她转身想要走:“不早了,送我回去吧,你好好考虑一下,这是最好的选择。”
刚一迈步,头皮突然传来一阵扯痛,她禁不住尖叫一声,回头一看,原来不知何时她长长的头发缠绕到他毛线开衫的扣子上,如今一走动扯到头皮,疼得受不了。
湛墨青连忙拉住她:“等等,我把它解开。”
他的手笨,越解越乱,发丝被绞成一团,同他的纽扣牵扯不断,她疼得龇牙咧嘴,他便有些着急,越着急越是手忙脚乱,摆弄半天也弄不好。
钟叙叙突然觉得站不稳,腿一软就蹲在了地上,眼泪就拼命掉了下来,怎么憋也憋不回去。
她的头发在他的衣扣上缠得那么紧,让她想起,他们结婚那天,他在婚礼上说:我湛墨青同钟叙叙小姐从此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那时候她真的以为他们能够执手偕老,组建幸福的家庭,她甚至做好了为他生儿育女从此甜蜜生活下去的打算。就像一首歌里面唱的: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回忆真是很残酷的一个东西,尤其是她还记得这么鲜明。
湛墨青也蹲下,再次抱住她,伸手去擦她延绵不绝的泪水:“叙叙不要哭。”
她没有发出声音,只有泪珠大滴大滴地往下掉,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太大变化。
因为她觉得自己实在没出息透了。
这场婚姻里面,她才是输得最 惨,最没有人顾惜的那一个,在这里掉泪,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还会有人心疼她么?所以她哭了一会儿就强迫自己停了下来。
她抹了抹眼角,认真地把头发从纽扣上分开。
不过一点时间,就解开了。
所以说只要用心,什么事情都可以做成功。
她还蹲在地上,湛墨青也蹲在她旁边,她伸手在大手袋里掏了一会儿,掏出一个文件袋和一支笔,递给湛墨青。
“离婚协议书我带在身上了,本来是想寄给你的,但是现在想来太麻烦,你不如现在就签字?”
湛墨青把手从她身上撤下,远远避开她递过去的文件袋,脸也撇开:“叙叙,我说了我不离婚。”
“湛墨青,你这样拖着还有什么意义呢?”她觉得自己都快没有力气说话了:“你先看看再说。
“我不会看。”他的态度比犟驴子还要坚定。全球华人的自由讨论天地
“那我给你解释一下?”钟叙叙把文件袋收回放在膝盖上,揉了揉太阳穴:“很简单,我自愿与你解除婚姻关系,正好我们没有孩子,共同财产和赡养费我都不要,就这样,我明天寄给你签字。”
湛墨青只觉得胸中有一团烈火在左突右冲,烧得他简直要变成一团灰烬。
他刷地站起来抢过文件袋,用力掷到地上,有些粗暴地一把把她从地上拉起,声音已然失控:“叙叙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喝酒喝到将醉不醉的时候最是难受,醉了还好,起码能混沌上一阵,暂时忘掉一些事情,可是半醉的时候不但不能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好像还更加清晰,一点点从脑袋里跑出来折磨人。
湛墨青绷着脸坐在驾驶座上一言不发。他握住方向盘的指尖在微微抖动,不过他没有发觉
这一个多月以来,她对他一直不咸不淡,他几乎天天到钟宅报道,看见她身体一天天好起来,脸色一天天红润起来,他暗自庆幸动用了不少关系托人买的老山参起到了作用。
下午接到她主动打来的电话,他还很高兴。但是在高兴之余,他也隐隐感到一丝不安。没有想到她那么坚定地同他说,要离婚。
从头到尾是他忽略她,对不起这段婚姻,他知道。 如果可以,他想她扇他两耳光也是好的。
但是她没有,她要离婚,还突然蹲在他面前哭了。
她一直是坚强的,乐观的,哪怕是在最无助的时候,她都会自嘲地说说冷笑话来排解。
在他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眼泪。
她立刻就发现路线不对:“怎么到了这里?”
湛墨青头也不回:“我们回家。”
她定睛一看,他行驶的方向与她家背道而驰,而是朝着他的公寓飞奔而去。
“湛墨青,送我回去!”她坐直了身子:“掉头!”
湛墨青语气很淡:“现在就是回我们的家。”他把“我们”这两个字咬得很重。
钟叙叙脑袋里一片混乱,心也跟着缩成一团,她有些失控地去拍打他的手:“我不要去那里,你快掉头!”她没有注意到前面的十字路口已经从绿灯变为了红灯,他也没有注意到。
所以当前面的车停下来等红灯的时候,他们的车保持着七十迈的速度一头撞了上去。
车头与前面的车相距不到二十厘米的时候,钟叙叙才被尾灯晃到眼睛,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车直直冲过去,吓得尖叫:“啊!”
湛墨青狠狠地踩了刹车,但是已经来不及,“嘭”地一声,他们的车狠狠撞上了前车车尾,发出了尖锐刺耳的金属碰击声,在深夜的街道中分外响亮
第五十五章 。。。
钟叙叙小猫一样蹲在路边,已经凌晨四点,这个时候天幕一片黑暗,沉沉地盖在人的头顶,路边花坛里草木葳蕤,春风不再是温柔的少女,而是调皮的孩子举着料峭的寒意在身边奔跑。
她把手贴在脸上,有点凉。
湛墨青仅仅穿着一件衬衫站在不远处打电话。
这么看过去,他的身形愈发显得毓秀挺拔。
系安全带是个好习惯,安全气囊也保护了他们,因而他们都没有受伤。不过钟叙叙觉得脖子挺疼,估计是撞击的那一刹顺着惯性往前冲被闪到了。
凯迪拉克果然十分牛叉,这样的速度撞上去,仅仅是车头被撞出了一个凹陷,而前面的本田思域就可怜了,车尾被撞得咧开了大嘴,已经完全变形走样,惨不忍睹。
车主是一个胖胖的中年大叔,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吓得脸上一片惨白,看到自己的车,脸又犹如变色龙一般瞬间黑到了底。
“妈的你们会不会开车!没长眼睛吗!”他愤愤地张口便骂。
想想也是,好好地等着红灯,结果祸从天降,是个人都会被气死。
湛墨青皱着眉头道了声对不起。
中年大叔还打算再发难,湛墨青蹙蹙眉,淡淡扫了他一眼,语气清冷凛冽:“事故算我全责,我会赔偿你全部损失。”
大叔张了张嘴,眼光流转到面前价格不菲的凯迪拉克上面,立马闭了口。
其实钟叙叙挺想提醒湛墨青,明明是他的错,态度不要这么拽好不好,但是她还没开口,湛墨青就脱下自己身上的毛线开衫裹到了她身上:“叙叙你在旁边等我,马上就好。”
足足过了十分钟,交警才赶到。
湛墨青绷紧下巴表情冷漠,出语却讽刺意味十足:“你们来得真快。”
带头的交警连忙点头道歉:“湛总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们马上处理。”
他继续一脸冰山样,只微微挑了挑眉似乎很不耐烦:“事故是我的责任,现在我要带我妻子回家,有什么需要赔偿善后的明天同我的律师联系。”
说完冲钟叙叙招招手,示意她站起来:“叙叙,我们回家了。”
蹲得太久膝盖已经酸麻,她站起来时一个不稳,差点摔倒。
“小心!”湛墨青箭步冲上来扶住她。
“你送我回去吧。”她指的是她自己的家。
湛墨青轻轻帮她把安全带系好:“对不起,是我开车不小心,有没有吓到你?”
她摇摇头:“你忘了么?比这刺激的我都经历了,何况小小车祸?”
湛墨青的眼神立刻黯淡下去,好像一朵花霎时间凋零枯萎。
他默默发动车子,半晌又转头对着她:“我已经打电话告诉钟老板,今天你跟我回去。”钟叙叙只觉得胸中一阵气闷,闭上眼懒得去理会他。不一会儿就开始觉得困,之前被眼泪泡过微肿的眼皮有点睁不开。他的公寓同她住院离开前相比没有一点变化。
茶几上还摆着她看电视时别刘海的发夹,沙发上还搭着她的一件外套。位置都没有变,好像有人刻意地不去动它们一样。
湛墨青从卧室里走出来,手上拿着睡衣:“不早了,去洗澡睡觉吧。”钟叙叙站着不动。他又补充:“我今晚住小卧室。”她点点头,从他身边绕过。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转头叫住他,下巴朝他的手臂点了点示意:“要不要我帮你包扎一下?”
她是在湛墨青给她披上外套的时候发现他的手臂在撞击中不知为何被划了一道口子,血把衬衫染红了一小片。
湛墨青目光闪闪,嘴角漾出一抹英俊的笑:“好。”
“湛墨青,你家药箱里面怎么什么也没有?”她抱着医药箱边检查便皱眉头。
“是我们的家。”湛墨青不屈不饶地纠正她:“你找找书柜顶层有没有。”
书柜应该是装修时便与墙壁打造为一体的,与天花板相连,钟叙叙搬了椅子踩上去,伸长了手臂还是够不着,她踮起脚尖使劲儿去摸书柜顶层的小格子,不料哗啦一声,脚下一滑眼看就要从椅子上摔下来。
“小心!”湛墨青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一把稳稳接住她。两人视线相对,钟叙叙惊魂未定地喘着气,眼睛里还布满惊慌;看向湛墨青,他的眼里却好像盛着一江春水,波光粼粼,暖意绵绵。
钟叙叙从他怀里挣开:“太高了我够不着,你去拿。”
“好。”他放开她,踩上椅子轻轻松松地将绷带和药水拿了下来。
“一点儿药也藏得这么深,难道还有人偷么?”钟叙叙撇撇嘴。
湛墨青笑笑:“以后我会放到你拿得到的地方。”
钟叙叙瞟瞟他,也笑:“我倒是但愿再也不要用到这个东西。”
伤口的血液已经凝固,衬衫布料粘得死死的,钟叙叙只好小心翼翼一点点揭开,刚刚稍微用一点力,皮肉就被拉起,她忙活得满头大汗,咬咬牙用力一扯——
“嘶!”湛墨青倒吸一口冷气。
“很痛吗?”她手忙脚乱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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