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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了讲坛-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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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幼儿园是私人办的么?”
“是的。”
父亲的脸色阴郁了些。
“她是城市户口吗?”
“是的,城关的。”
“可是——”父亲欲言又止。
“爸,往后无所谓正式不正式呢,你先看看人再说吧。”
“我不是不同意,”父亲燃起一支烟,抽着,目光盯着升腾的烟雾,仿佛那烟雾背后藏着很远很远的未来,但只要他的双眼一望,一切便都明了了,“我是担心你们以后的生活。”
“我们不怕穷。”吴雁南果断地说。
“贫贱夫妻事事哀,哪能没个磕磕绊绊的,到那时后悔就来不及啦。”
“我们不会后悔的。”
“人穷志短。”
“我们会好好努力。”
“我知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和你妈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可是你要记住,生活得幸不幸福也不光是有没有钱的缘故。”
吴雁南理解,父母含辛茹苦培养自己这么多年,总是希望独生子能有一条坦途可走,如果他选择了梅思月,今后的路上,不可能不出现俗人难免的矛盾和负累,如果那时候情感慢慢变淡,岂不是后悔晚矣,岂不是害了自己也害了对方?
吴雁南又简单地跟父亲说了与梅思月认识的过程,父亲便提着带来的腊肉,答谢了这位好心的老教师,王姑妈又和父亲说了许多关于他未来的儿媳妇如何之好的话,父亲渐渐有些高兴了。
按照中午与梅思月的约定,父子俩别过王姑妈后,走进了孟局长的家门。梅思月为了此次的迎接,显然做了精心的修饰,高挑的身材配上合适自然的服饰,轻施淡妆,清水出芙蓉,再加上礼貌的谈吐文静的举止,父亲的笑容渐渐多了起来。
父亲临走的时候,吴雁南和梅思月一起送他去车站坐车。
“什么时候跟雁南回家里玩,我钓鱼给你们吃,野鲫鱼。”父亲临上车时望着一对年轻人说。
“我会的,会去看望你和阿姨的。”梅思月说。
“你们都要好好工作,不要发生争执,人生的路还长着呢。”父亲再三叮嘱了一番,才微笑着上了车。
等到汽车载着父亲走远了的时候,吴雁南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了,他一下子握住了梅思月的手说:“我爸他喜欢你了呀!”
“可是,雁南,你想好了吗?”
“思月,你怎么还这么说,你和我之间,都是缘分,过年我跟我初中的语文老师徐老求过一卦呢。”
“求一卦?怎么说啊?”
“婚姻此卦十分高,世应相生福自饶,举案齐眉多吉庆,先花后果命中招。”吴雁南说出了春节里从徐老那儿得到的卦辞。
“可是,我怕会拖累你们。”
“思月,别这么说,只要我们努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相信你。”在温暖的阳光下,梅思月的眼中闪耀着点点光芒。
三
农历三月十八,离五一还有十天,吴雁南和梅思月定了婚。在此之前,冯长伟和金梅的定婚仪式也举行了。他们在云天大酒店摆了一桌宴席,据刘正良说参加宴会的有双方父母,以及七八位金梅在县城里的亲戚,当然高正其主任和他的夫人也在场,他们既是亲戚又是红娘,可谓劳苦功高。在宴会上,高夫人宣布两位年轻人未婚夫妻关系的确立,再说一些祝福的话,冯长伟把准备好的戒指当着大家的面给金梅戴上,程序便完成了,简单而现代。
但吴雁南和梅思月没有这样的打算,他们知道,金梅的家在城关,冯长伟便随了城关的风俗,其实也有金梅的城里父母不愿往乡下跑的缘故。但吴雁南和梅思月都是乡里孩子,乡里有乡里传统的方式,浸染了几千年美丽传统的习俗,虽没有县城大酒店的豪华,却会让人生出一种实实在在心醉的感觉。
订婚在叶县俗称“瞧家”,顾名思义,就是看看男方的家怎么样。这恐怕是老百姓多少年以来穷怕了的缘故,为着女儿的一生着想,别的姑且不说,至少得知道那未来的家有没有遮雨挡风的房子,有没有一日三餐的饱饭。当然除此之外,能有更好的衣食住行的条件,尤其能加上金钱的法码,那这婚事的天平上,成功的那一头自然就会沉甸甸的了。
但吴雁南家委实没有什么好看的,摇摇欲坠的草房,有条件的家庭多少年前都会推倒盖楼了。好在时代进步了,瞧家的意义也在悄然发生着改变,更倾向于男女双方家族的结识。届时,女方姑娘的女至亲,会结成一个瞧家队伍,有人说女方来瞧家的人越多越热闹越气派越能显示家族实力的雄厚,也便给习惯欺负媳妇的公婆不尊重老婆的后生一点威吓。
当然,这些对吴雁南本人来说也没有多少意义,他只知道,从小就见过这种订婚的礼仪,那一天,姑娘都是最漂亮的,小伙都是最兴奋的。那种感觉他曾在年少的时候就偷偷向往过许多回,只是这些年忙这忙那东奔西跑的,似乎把小时候见过的那些场面全忘了。
西湖中学并不实行坐班制,所以吴雁南只需要和其他老师调两节课就有了一天的时间,先回到家里候着。梅思月请了一天假,和姨妈、王姑妈一起先回自己家,与瞧家大部队会合后,于十点左右开进了吴雁南家的草房门口。
面对吴雁南家的尊容,来者皆啧啧称奇,梅思岚甚至还嘀咕说“老吴家还有值钱的呢”,有几个人冲她不解地看,她便又揭了谜底说“古董嘛”,大家就望着那几间草房会心地笑了。诚然,在新世纪之初的中国,在经济整天都在赶超先进的江淮大地上,这样的房子委实有点文物的特征了。
虽然吴雁南的母亲没听到大家的玩笑,但老人显然也正为自家的住所心里自卑。王姑妈早在路上把女方来客的身份熟悉了,介绍之后,吴雁南母亲就拉着梅思月母亲的手,说过一番客套话后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大姐呀,瞧吴雁南家的破屋,要沾一身灰呀。”
梅思月母亲便说:“小妹呀,穷没有穷根,富没有富杪,千万别这么说。”
都进了屋,就了座,吴雁南开始倒茶,从梅思月母亲开始,一个一个地递,每递一个还要在嘴里“大姑”“舅妈”“嫂子”“大姐”地叫,往往得叫好几遍,被叫的人方才接了。这叫认亲,叫得遍数多认得才准,不至于有一天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
一遍茶水之后,二遍要上点心了,吴雁南的大姐郑雁芝和二姐郑雁菊端了盘子进来,盘子里是大大的海碗,每只碗里盛着六个糖水荷包蛋,碗沿上横担着两根胖油条。
吴雁南又从梅思月母亲那儿挨个儿端过去,谁要是不伸手,他便堆着笑脸不走开,直到那人端了碗。送到梅思云面前的时候,她看了看碗中物,又把碗儿细细打量了一回,说:“小妹日后不会挨饿了。”大家都往她这边看,她就又说:“这碗多大呀。”大家便都笑,她在笑声里把碗接了。
二遍早点结束,人人碗里都还剩着许多,也只好撤掉,因为时过中午,马上要摆正席。大家你推我让地落了座,梅思月的母亲,这位未来的丈母娘理所当然地坐在上首,然后是姨妈、舅母、姑姑、姐姐。王姑妈拉着梅思月坐在下首,他们俩一个是红娘一个是未来的儿媳妇,这下首的位子就是规矩里专为她们俩设的。
吴雁南斟好了白酒红酒就在一边站着,等着斟第二杯,第二杯斟再在一边站着,等着斟第三杯。他的手很勤快,笑容在脸上一直没断过,劝到多数人的脸上都现出了或多或少的红色,酒再也劝不下去的时候,厨房里的菜还在一盆一盆地往外上,大家都说别上了别上了,有几个人夸张地搂着肚子下了桌,其她人跟着也都站起来,瞧家饭就算吃完了。
吴雁芝和吴雁菊等人七手八脚地收拾了碗筷,抹好了桌子,吴雁南端上来一大盆洗脸水,大家又推让着洗了,吴雁南的母亲拿出瓜子小糖什么的点心,瞧家的喜庆气氛就更浓了。
下午茶吃过,时间就四点多了,瞧家的人就三三两两离了堂屋作出要告别的样子,王姑妈便对吴雁南一家人说:“礼数到了,开始吧!”
吴雁南便去里屋拎了个鼓鼓囊囊的包子出来,王姑妈接过来,放在大方桌的中央,边打开边大声说:“贵客们,我来代表吴雁南和他父母说两句。”
其实大家说是要走,就是为催促这个环节呢,没有这个环节,瞧家就不圆满。
“今天是喜事,”王姑妈接着说,“大家都添了一门亲,有句老话说得好,‘爱好开亲’,吴雁南和梅思月能在今天订婚,这是他们俩修来的缘分,大家心里肯定都高兴,这我就不多说了。”
大家都笑着看王姑妈,不说话了,吴雁南也站在旁边,心里想,王姑妈真不愧是退休语文教师,说话一套一套的真中听。
“这里是吴家父母的一点心意。”王姑妈打开包,把东西一样样掏出来,象摆地摊一样在方桌上四散摆好。
吴雁南心想哪是父母的心意,都是自己和梅思月一起上街买的,那里面压礼包的钱还是借大姐二姐的呢。城关有这种说法,订婚的时候,男方要给女方一万零一块钱,叫做万里挑一,表明得此女子不易。诚然,在经济超快速走向发达的世纪初年,万把块钱还真不算钱了呢,但可惜吴雁南拿不出,梅思月也不让他硬去借,她说她没必要去争那个面子。“你给我的够多了,我不要万里挑一,我只要是你的唯一就行了。”梅思月当时就是这么对吴雁南说的,她知道,经济上的贫困已经让这位身为人师者心灵趋向了自卑,哪怕是对待爱情,对待自己最亲的人,也会怀着一千个一万个惭愧和内疚。
想到这里,吴雁南便偷看了站在一边的梅思月一眼,梅思月似乎并没把心思放在摆好的东西上,眼睛虽也望着桌面,但目光很不集中。吴雁南就想思月会有什么心事呢,但王姑妈的话又响起来,打断了他的思考。
“大家看好了啊,春秋季节衣服两套,夏天衣服两套,鞋袜两双,毛巾两条,香皂两块,香水两瓶,香脂两瓶,粉两盒,手绢十条,小糖六斤,压礼包钱四千!”王姑妈说。
“思月,你来看看呀。”梅思岚把妹妹推到桌边来,梅思月扭动着身子,脸红的什么似的。
“还有一件事,交给雁南自己了。”王姑妈有些神秘地说。
大家都把眼光聚在吴雁南身上,只见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红色的,心的形状,大家就明白是什么了。果然,吴雁南按了一下盒沿上的开关,盒盖“啪”地弹起来,红色的丝巾上立着一枚白色的戒指。
“戴上呀,戴上呀。”大家都说,早已把梅思月推到了吴雁南面前。
梅思月低着头,把左手抬放在吴雁南伸过来的左手里,吴雁南用右手拿出戒指,戴在了梅思月的无名指上。
“好!”王姑妈笑着说。
“好!”大家一起叫道,还有人拍起了巴掌。
吴雁南望着梅思月的眼睛,深情的目光仿佛在问:“思月,你幸福吗?”
梅思月没有躲避吴雁南的凝视,仿佛读懂了他的眼神,也用眼睛回答道:“雁南,我好幸福……”
四
订婚回来之后,吴雁南很快遭到了一些朋友的围攻,他也有给大家介绍梅思月的意思,就在周末和梅思月一起把大家请到了饭店里,有王子俊一家三口、何涛夫妇、刘正良,还有梅思月的好同学陈静老师。
“这回我儿子上学不会有人欺负他了。”王子俊望着吴雁南和梅思月说。
“为什么?”何涛有些不解地问。
“有他婶婶撑腰呢。”
梅思月就有些脸红了,假装和陈静说话,又偷眼看吴雁南。
“我们梅老师可是铁面无私哦。”吴雁南说。
“哇,我们梅老老师,好冷啊。”刘正良故意搂着双臂说。
“怎么?还有人冷?”陈静比梅思月还年轻一些,一时没领会刘正良的意思,天真地问。从她的问话角度看,其实没什么毛病,因为时令已进入夏初,但从大家的不怀好意的笑声中她也悟出来自己上了当,就瞪了初次见面的西湖中学化学老师一眼。
刘正良不说话了,大家又把话题转到了何涛身上。
“何记者,现在忙不忙啊?”王子俊问。
“不忙,每年兴修淮河水利,工程春末就结束了。五一还没到,叶县不出意外,我们也就没有什么意外采访。也就是报道这个会那个会什么的,太阳晒不着。”何涛说,听那流利的表达,真不愧记者这个名号。
“姜播音真是太漂亮呀。”王子俊又说。
“小心,旁边有人拧耳朵啊。”江丽笑着说,声音特别甜。
“我才不怕老婆拧耳朵呢,”王子俊看了一眼微笑着的宋小云,又说,“就怕何记者把我这点心思曝光呢。”
“不会的,不会的,要真有那事,也算是我老婆的绯闻,我才不会去报道呢。”何涛笑着说。
“去你的,何记者,你就这么保护你老婆的?”江丽叫道,并伸手拧了一下何涛的耳朵。这个动作可让大家开了眼界,一个个笑得直不起腰来。
大家正说笑着,吴雁南的传呼机响了,何涛赶忙递来手机,他却把何涛的手挡了回去,说:“我还玩不好你这新式武器,你给我拨号吧。”
吴雁南念,何涛把电话拨通了,递过来。
“喂,请问你哪位?”吴雁南说。
“吴雁南,怎么说我们也是几个月的同居密友啊,你怎么请大家喝甜酒把兄弟撇得这么远?”原来是江远明。
“哎哟,远明,我的错,我的错,你在哪,快过来,我们等你,啊!”吴雁南忙说。
不多久,江远明到了,还跟着何书章,两个人和大家打过招呼以后,把吴雁南拽到了门外去,都把脸凑在吴雁南的耳边,何书章个子矮,踮着脚尖。
“干嘛,你们俩?”吴雁南觉得两人太神秘兮兮的了,赶忙问。
“本来不说也罢,但我们既然是兄弟,还是让你知道为好,不然今晚这不请自来的饭吃着也不香了。”江远明说。
“是是,你知道了平时就可以注点意嘛。”何书章附和道。
“快说,你们两个鸟人。”吴雁南叫道。
“我告诉你,”江远明把脸贴在了吴雁南的耳朵上,“你回家定婚那天晚上,申小琳在网吧里不回家,申校长老两口整整找了一夜。”
“后来又有几次在网吧里不回家呢。”何书章的小眼睛第一次睁得溜圆,煞有介事地说。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吴雁南问。
“你就别装蒜了,你知道她这是为情所困呢。”江远明说。
“唉,长相思,摧心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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