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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了讲坛-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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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雁南想想也对,便把刚才的事说了,最后还加了一句:“真丢人啊。”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不让你干,又不是你干得不好。恰恰相反,是你干得太好,有人妒忌了,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你该骄傲的,学校不你当班主任,也是因为你锋芒太露。谁也没想到你一个借调老师能把一个差班带成最好的,有人现在可能还在天方夜谭里犯迷糊呢。真的,你考个第二也好,你知道这多让西湖中学人感到丢脸?所以你的锋芒要收一收呢。你不是说想写一部长篇吗,这回有的是时间了。”
“对呀,芮敏——老师,你又把话说到我的心里了。”
“你这人的性格我了解,喜欢与人为善,做事追求完美,不追名逐利,有人情味,遇事喜欢往好的方面想。不过文人气太浓,傲气重了点,做人也不长什么心眼,有时还容易冲动,总像个孩子……”芮敏语调幽幽的,声音软绵绵的,很容易让吴雁南想起了许多往事和中药袋里的小纸条。
“为什么这么说?”吴雁南也平静了,语调平稳地问道,象是要和芮敏论证一番的样子。
“你知道为什么不让你再负责编辑部吗?”芮敏问。
“因为编辑部现在条件好了,有人妒忌呗。”吴雁南说。
“你还真以为那是肥缺啊?它就是再肥八倍,在西湖中学里,也没有人希罕到不顾脸面地去和别人抢呢!这中间的关键不是你,也不是文道德,而是领导。”
“你说得我有点感觉了,你再说说看。”
“我凭什么要说呀,万一你嘴不严怎么办?”
“我们俩谁跟谁呢,你这么了解我还信不过我?”吴雁南一急,说道。
“那好吧,”芮敏脸儿红了红,走到门前,把门关上,又回到吴雁南的办公桌前,“我就象冷子兴那样,给你演说一回荣国府吧。在我们学校大大小小的领导中,韦校长、高主任、李延年算是一派,申校长、郑校长、高主任算是一派,范校长和几个后勤主任自成一派,这些派别在教师队伍中都拉拢了自己的一批亲信。派与派之间平时互相牵制,有时还互相拆台,尤其在用人上,常常勾心斗角,比如让谁当班主任了,让谁带高三课了,让谁出差了,谁的班级进好学生了。总之,凡是可以斗一斗的地方,他们都要较较劲,尤其是韦申之间。”
“哦——”吴雁南张大了嘴巴,就差口水没有往下淌了。
“以前我想跟你说,你把话岔开了。”
“想说什么?”吴雁南张开的嘴上下碰了几下,又张开着。
“你是申校长要来的,是申校长的学生,自然就是申校长的人了。据说当初申校长别着劲不要老高的一个亲戚,却以第一名的优势要了你,老高一直怀恨在心呢。”
“怪不得我刚来的时候,他老是听我的课呢,还叫韦校长来听。”
“知道了吧,那是要听出毛病,好拆申校长的台呢。”
“不会这么复杂吧?”
“怎么不会?老高那个人最阴的了,你看他见谁都笑眯眯的,“教授教授”地叫着,其实一肚子坏水。韦校长那一派,韦校长并不过分参与,也不太清楚,大事他说了算,比如马上要宣布的旅游问题,小一点的事情,全是老高在中间捣鬼,比如编辑部,比如不让借调老师当班主任,其实就是不让你当班主任,因为这一届下来的借调老师当班主任的就是你。”
“那我得防着点。”
“怎么防?就你那两下子,防不胜防的!本来去年老高就不想让你带高三,申校长给你扛住了,又幸亏韩小满被砍了,高三(3)成了个没人敢带的班级,又让你捡了个班主任的机会。老高后来同意,主要是认为找了个替死鬼,好在高考以后,看申校长的笑话呢。可谁知,你是条龙啊,给你机会你就能上天,你让申校长伸直了腰杆,老高就难堪了。今年你看看,不再让你当班主任了吧?我听说老高连高二的课都不想让你接,申校长又作了主,他多没面子,才想到编辑部这么一招,是想扳回一局,找个面子,下个台阶呢。”
“你都了解得这么知根底,谁告诉你的?郑校长吧?”吴雁南突然从心底里产生一种难过的情感,涌上来,就是潜意识中的妒忌,只是他自己还不太清楚,就语带挖苦地说。
“什么?”芮敏惊讶了,继而放底了声音,“你也这么说——”
“我——”
吴雁南语塞了,是啊,为什么这么问人家呢,美女人的心总是敏感而又脆弱的,她一定意识到了什么,这不,她拉开门要走了。
“我,对不起。”吴雁南说。
但芮敏没说话,出去了,还带上了门。
这叫什么事呀!
吴雁南愣怔怔地坐了一会,觉得时间不早了,便掏出手机看时间,却收到一条信息,翻开一看,两个字:猪头。是芮敏发的,吴雁南觉得很搞笑,就回信息,想半天,憋出八个字,完全模仿的是芮敏以前的口吻:不求原谅,只求宽容。过一会,芮敏又回了信息:语句不通,更是猪头。吴雁南笑了,对呀,原谅不就是宽容吗,就又回条信息:真的很抱歉。芮敏回:原谅可以,宽容也行,但要有所表示。吴雁南:怎么表示?芮敏:请客。吴雁南:什么时候?芮敏:明晚。吴雁南想想明晚补课费就发了,腰里有钱心不慌,就回:行。芮敏:怎么联系?吴雁南:短信,开完会约你。

全校教职工大会如时举行,四个校长在主席台上一字排开,个个俨然地坐着。最边上是李延年,从今天开始,会议由他代替文道德主持,校办室那块也由他全权把握。他有些拘谨地宣布了大会的议程,就把麦克风推向了校长们。
先是范校长宣布了今天放假和九月一号开学的时间,并敦促反应比较慢的班主任赶紧把补课费分发到老师们的手中。说是热了一夏天,怎么的也不能让老师空手回家什么的。
再是郑校长发言,他宣布了李延年替代文道德做了校办主任以及文道德负责校刊编辑等事。
再是申校长,他只很随意地说了暑假补课的大致情况,甚至不置褒贬,很快也完了。
最后,韦校长接过麦克风,掐灭了烟头,干咳了两声,扫视了会场,等大家的说话声渐渐低下去,直到归开死寂,才开了抿得很紧的口。
“这个会议本来早就应该开了,直到今天才把大家召集在一起,什么原因呢?我们在闭门思过啊!想必对今年的高考成果,不,结果,大家议论得比我深刻。我本不想多说什么,但是,我不知道在座各位议论之后,有没有在心里想些什么?非典,试题偏、怪、难,这些的确是外部原因,但是,就在这种负面因素影响下,我们这群人中也有人取得了骄人的成绩。周思前,吴雁南,不是都完成了百分之二十的指标?这不能不让我们欣慰,证明在我们西湖中学还有敢于进步的教师存在,所以,我们研究决定,今年的高三教师考察,只让这两个班去。因为非典的缘故,时间暂定在十一长假期间,具体行程,到时再由申校长安排。
“由此我想起我们的教师队伍,都说我们西湖中学的老师是第一流的,可是这种夸奖让我们高兴得过了头。象我们这样一个空间上难以发展的学校,不靠升学成绩,早迟有一天会被淘汰的。所以,我请大家在开学前的几天里,能够痛定思痛,多想一想你这饭碗是怎么端起来的。酒少喝点,牌少玩点,舞少跳点,歪心思少花点,斜路少走点,把时间多用在钻研业务上。否则的话,到时屁股下面被人撤了板凳,可别说我们没给你提醒。”
大家知道,韦先河这是要做长篇训话了,也便习惯了似的一声不吭地听着,直听到韦先河说到当前教育的大趋势,叶县教育的小环境,上级部门对教育的关心与对教师的爱护,说到主管部门对未来的展望。说得大家瞪圆眼睛,却目光茫然,谁去管那些事,考得好也好考得差也好,教育前景乐观也好,被动也好,反正我在教书,我好好干了,还不能让您满意,那原因也不能光在我身上找。
就这样,韦先河压住众人的声音在上面大谈特谈,却让园丁们的思维更加活跃了。是呀,谁还没点爱好隐私啥啥的,这不,吴雁南就低着头在和芮敏互发信息呢。
吴雁南:看样子,终于要散会了。
芮敏:谢天谢地!
吴雁南:我请你吃饭算不算歪心思?
芮敏:不算,有点象斜路。
吴雁南:那就斜一次吧,反正这几年也没走过什么正路,你说,我们去哪儿?
芮敏:斜不压正,走远点吧。
吴雁南:走远点是哪儿,广场北?
芮敏:算你聪明,和我想得一样。
吴雁南:那就不见不散。
芮敏:不见不散。
会议终于结束了,天色也有点昏黄,暑气减了点,甚至还起了夜风。吴雁南推上自行车,随着人流向校园外涌去,在他前面,芮敏丰满的背影在自行车上晃动,时隐时现在人丛中。不一会,他们便相跟着向县城的北方行进了。
穿过黎明大道,绕过广场,是县政府和各大局的驻地。驻地之外,便是郊区。路灯的光渐渐昏暗,也少有汽车的鸣叫,一切都静下来。两个人下了车,吴雁南四周看了看,目光定在最远的那星灯火上,说:“去那吧,我以前和梅思月去过,那是最边上的一家餐馆,龙虾很不错,去不去?”
“你请客,当然你安排了,我是客随主便。”风舒畅地吹过来,芮敏一只手扶着车把,一只手梳理着黑发,灯光下也显不出年龄,竟要比年轻十岁的人还要妩媚得多。
“那就去吧。”
两个人进了餐厅,老板很快给他们引进了一个阁子间,很小,坐两个人正合适。
“他这里全是这样的,都隔开了的,互不干扰。”吴雁南说
“这家老板有创意。”芮敏夸奖说。
“不过在市内用不着这样的。”
两个人会意地笑了笑,便点了龙虾和三盘炒菜,要了两瓶啤酒。
芮敏喝了一杯酒脸就红了,红得很迷人。她这个女人的确不简单,快四十岁了,脸上竟没有一丝皱纹,不是胖脸撑起了面皮,也没象有的女人泥一层粉,她的脸就是天然的光洁鲜亮,没一点瑕疵。她的眼睛和梅思月的一样大,此时虽不象梅思月那么明亮,却多出了几分朦胧。她的鼻子很直,又不是刀削的那种古板,鼻梁那儿稍稍内弯,又有几分调皮,让人想起活泼的小女孩。她的嘴巴特会笑,嘴角微微上扬,既深遂又高雅,有点象巩利,又有些象陈红,还透着西方女人的魅力。
“你不要这样地看着我。”芮敏说。
“你的脸象个红苹果。”吴雁南说。
“只可惜,老了。”
“比年轻还美丽。”
“红颜薄命啊。”
“但你不,你有这么幸福的家庭,这么好的工作。”
“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来,喝酒吧。”芮敏和吴雁南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大口。
“遇饮酒时须饮酒,得高歌处且高歌,来,喝吧。”吴雁南说。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嗨,大姐,我们俩都整了些什么酸溜溜的句子,你今晚就是要和我说这个吗?”
“知音说与知音听,不是知音莫与弹,你要不要听?”
“如果你把我当作一个知音,那就听听吧,就当是听一个传说,但不知是美丽的还是悲伤的传说,我有一个同事叫陈浩波,他喜欢说一句话,他说‘美丽的传说都是假的,只有悲伤的传说才是真的’。”
“我的传说也假也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那趁你还没醉的时候,说说吧。”
芮敏望着吴雁南,没说话,又喝下一大口酒。
吴雁南给她夹了个龙虾,她看了看,没有吃,说:“你给我剥吧。”
“我只给梅思月剥过。”
“梅思月现在不在这,你就把我当成梅思月吧。”
“可你不是梅思月呀。”
“你干嘛这么认真,有时候认真是要不得的。”
“好吧,我给你剥,你说话和梅思月一样,很有观点的。”吴雁南把龙虾剥好,壳扔在桌子上,右手食指和拇指捏着虾肉,准备放进芮敏的碗里。
“放我嘴里吧。”芮敏说。
“你呀。”吴雁南说,就把龙虾放进芮敏张开的嘴里。
“谢谢你——”芮敏咬了龙虾肉,却握住了吴雁南的手,吴雁南把手缩了一下,便不动了,任凭那红着脸庞的女人握着,反正没人看见。
“说吧。”吴雁南说。
“说什么啊?”
“又美丽又悲伤的传说 。”
“哦,我是个悲伤的传说,改日再说吧,喝酒。”
“你能不能喝啊?别醉了。”
“还好。”芮敏又灌下了一大口。
吴雁南的手机响了,是梅思月,在电话里焦急地问:“你在哪呀,奇奇闹得厉害,你回来看看吧。”
“嗯,好,我马上回去。”
“梅思月吗?”芮敏问。
“是。”
“我差点忘了,你是有老婆孩子的人,我们都有家,我还以为在和你谈恋爱呢。”
“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要我帮忙吗?”
“不用,只说奇奇在闹人,我回去看看。”
“你母亲不是在这儿吗?
“奇奇满月后她就回乡下了,一直都是梅思月自己带孩子。”
“那你们也够难的,改天我去看看她们娘儿俩,奇奇还是我取的名呢。”

再开学的时候,吴雁南觉得工作轻松得心里发慌,高二的课已经带过一轮,可谓轻车熟路,两个班课,课时的确不多,又不当班主任,又不用搞编辑工作,只好闷在四楼的办公室里。幸好学校把微机房淘汰下来的电脑每个办公室配备了一台,虽没有联网,程序里游戏却是有的,空闲时候,便打打扑克扫扫地雷,要不和周思前吹吹牛,跟刘红兵发发牢骚,或者,跟芮敏说说心里话。
他的心里实在也够烦的,这一届从高三下来的班主任,除程宏图不愿再当班主任外,就他吴雁南一个班主任被拿掉了,周思前带高一班主任是理所当然,可是连升不上高三的魏天寒也人模狗样地在学生面前摆着老班的架子。操,这社会,真是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了。
他又跟芮敏出去过几次,但从婚外恋情的角度来看,还没有跨出实质性的一步。在心里,吴雁南也不愿意承认他是在偷情,因为两人在一起不过是聊一些工作、同事和一些陈年旧事。吴雁南渐渐知道,芮敏初回西湖中学的时候,她的美丽的确照亮了县城的一片天空,追她的人很多,关于她的流言更多。她没有选择同行,因为那时教师的工资还低得可怜,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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