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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花如诉-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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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卓双眼圆睁,喝道,“你是谁,究竟是谁?”

那人无奈的撇撇嘴角,“你问我就告诉你,很没面子呢。”

此时,东方的天际突然升起一道青白的光弹,隐隐传来刀剑嘶喊之声。

那人眼光一闪,绕过娜卓切进云梃和滕渊交手的圈子,翻掌一击云梃的前胸,转头对滕渊喝道,“练够了,走。”

滕渊如获大赦,搂着白洛便要跟上,突然后背一紧,一个黑衣人双手扣上二人的肩骨,反手出掌,结结实实的打上二人后背大穴。一股强大精纯的内力,由脊入体,震向经脉脏腑。那人顿时一口鲜血喷出,滕渊更是伏倒在地,晕死过去。云梃趁隙上前将白洛接下,那人借着云梃的阻挡,身形一晃将滕渊负于肩上,瞬间已如飞烟一般飘出数丈。

云梃正要指挥众下属去追,娜卓抬手一挡,看着那人已消失的方向,冷声道,“派出白虎密义暗中跟着。”

云梃应了一声,吩咐妥当之后,才想起方才救急的黑衣人,正要寻找,四下看去却早已不见踪影了。

……

云梃抱着白洛走到云辛轩前,对身后跟随的众人清冷的道,“都下去吧,不用跟着了。”下人见他如此,都知此时他必定心中怒意大盛,皆不敢出声,只默默的退开去。

娜卓怒意十足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梃儿。”

云梃也不回头,目光直视前方,“娘,我不希望再看到你用那种手段对付她。”

“你……”娜卓顿了一顿,顾及左右,怒极反笑,“那种手段?人家心心念念着别人,你若不耍手段,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投进别人的怀抱。”

云梃闻言,牙关一紧,低头看向怀中的白洛,她秀发流泻,双眸似闭微张,带着些迷离的看着他,娇态可人。

娜卓冷笑了几声,“她的药力似乎还没解呢。”说完,昂着头从云梃身边走过,向云菊园去了。

云梃待众人都离去,方才抬脚往云辛轩里走,怀中之人全身无力柔若无骨,靠在他怀中轻声呢喃,细细听去,竟是叫着云榕的名字。他眉目一寒,抱着她的手臂顿时骨节青白,隐隐暴着青筋,脚下的步子怎么也迈不出去。他眼底暗了又暗,最终深吸了口气,一转身抱着白洛向云棠园内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下章有船;是真船;但不是他和她的船。

过节了;改成晚上9点更;隔日更。

   春风如水柳如醉

云梃将她放在床榻之上,握起她的一缕青丝,于指间把玩,□的感觉纠缠上来。帷帽掩映灯火,迷蒙的光影中,只见她乌发如云,轻泻枕畔,衬着面色妖娆若桃花,印象中她只以怒容相待,如此艳魅撩人之色却从未得见。眉如轻烟淡笼远山,星眸微露如柳含春,红唇微掀,宛转的线条深浅隐约,似在相邀同乐。

她有些烦闷的动了动身子,宽大的外袍滑落,衣襟微敞,冰肌玉颈,锁骨酥胸。他修长的手指抚过襟边绢绣的暗纹,指尖无意中滑过细致的肌肤。他下腹一紧,呼吸深沉,倾身压了上去。

却在咫尺间停住,猛的抽身站起,背对着床榻深深地呼吸了几次,将满身的□稍稍压下,才走出房门。命人将园后那处云昙冰泉里的水引至浴房,将白洛泡入水中。

云昙冰泉是南方少有的寒泉,一年四季泉水皆冰寒无比,因其特性,可助内力增长,可消外伤红肿,云梃自小就每日浸泡,功力确比常人进益得快,伤口也能加速愈合。冰火相击,正好能解白洛所中的媚药之毒。

白洛在冰寒的泉水中,顿时安静下来,靠在浴桶边上沉沉睡去。

云梃返回房中,既命一侍女奉茶。侍女入内,片刻便听到侍女低呼,茶杯落地碎裂。

云梃将侍女压在床上,衣帛撕裂,床榻震响。美肌嫩乳,幽丛密林,仿佛是方才那桃花带露的俏颜,魅惑勾魂的身子。他将侍女的双手制于头顶,粗暴的掠夺身下处子的娇嫩青涩,只当她便是她。

屋外夜色已沉,夜风中只听到男子粗重的喘息和女子承欢的低泣。

……

这两日,日暖风轻,实属难得好的天气。

白洛自那夜醒来,便似换了个人,也不摆脸色,也不闹着要走。镇日里,好吃好睡,见这冠云山庄奇珍异草无数,亭台楼阁精美,竟日日去闲逛,回来必泼墨作画,画毕必请丫鬟侍女欣赏。

这日日闲逛的收获之一就是她遇到了一个人——云瑜,冠云山庄的老庄主,云榕和云梃的父亲,一个因爱妻去逝而深受打击变得痴傻疯癫的人。

这位冠云山庄曾经的主人,年少之时便以武功、财富、俊美名冠天下,世人美其名曰:“三绝公子”。白洛见到他的时候,刚下过一场大雨,他衣衫发带零乱,蹭得一身泥泞脏水,正瘸着腿往一棵大树上爬,树下一大堆仆人大呼小叫的围着,生怕他再掉下树来摔断腿。几个身材高挑的冒险上前拉住他的腿,阻止他继续往上爬。他哭喊着踢开那些人,“我要到树上去等小婉回来,你们别拉我,让我上去,我要上去。”眼泪鼻涕一大把,流得满脸都是,再不见曾经的温雅俊美,绝代风华。

白洛站在碧蓝的天空下,远远的看着众人终于将他拖下来,他便呆呆的坐在地上,抬头凝视着远方,似是在寻找什么,等待什么。即使是深秋明丽的日光,照在他身上,都似乎照不进他内心的那片天地。白洛心中唏嘘一片,他必是不能承受心爱之人已死的事实,宁愿活在等待的谎言里。

另一个收获,便是去了西林小婉的云丹水榭,那是云榕生长的地方。夕阳洒金,精巧的楼榭临水,晚风抚过若有若无的惆怅,一切的摆设物件都未改变,只是佳人已逝,物似人非。

今日午后,白洛闲逛了一圈回来,又作了一副画,画的是冠云山庄北角的一处景致,笑着侧身对随身侍候的丫鬟燕尾笑道,“燕尾姐姐,你看今日这副如何?”

燕尾跟了白洛几日,也知她宽待下人,对她又以姐妹相称,心里自然更用心的侍候,当下将手中的茶碗递给白洛,“姑娘这副画比原先几副要更细腻许多,不知画的是庄北的云荟楼否?”

白洛接过茶碗,点点头,“正是。”

燕尾俯身细细的看去,过了会儿便笑道,“画得不错,只不过这云荟楼虽然临着半壁悬崖,但却不似姑娘画的这般靠外。楼与悬崖之间还有条小道。”

白洛颇为惊奇,指着画中楼身一旁,“是在这么?”

燕尾笑着摇头,指向另一侧,“在这,小道从这往东,一直走能走到山脚下佃户的村子里去。”

白洛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在那儿坐了许久,竟没发现。”

燕尾正要再说,却听到外间有人冷声问道,“没发现什么?”燕尾一听,立即迎出去行礼。

白洛一惊,扯过一张白纸将画作盖好,跟着燕尾步出外间,脸上带起笑,问道,“怎么这个时候有空到我这来?”

燕尾见两人说话,便退下奉茶去了。

云梃负手立在屏风前,看着白洛盈盈的笑意,心里一暖,“你们方才说的什么,也让我看看。”说着便往里走去。

白洛在他面前一挡,脸上似有红云,垂眼道,“女儿家的东西,你看了做什么?今日天气不错,不如我们去云荷亭坐坐。”

云梃不以为意的“哦”了一声,“女儿家的东西,更是稀奇了。”说着绕过白洛往内间走去。

白洛跟在他身后,心里有些慌乱,面上却保持笑容,“就是些胭脂水粉的,你稀奇什么,又用不上。”看着云梃离书案越来越近,她的心也揪到了半空之中。

云梃在书案前站定,扫了一眼案上的文房四宝,砚中新墨正酽,笔尖墨色未干,再抬眼看了看白洛,唇边逸出冷笑,“我看不是什么胭脂水粉吧?”说着便伸手去揭那画上的白纸。

白洛心中打鼓,却不敢暴露分毫,正想着如何说辞,门外一个丫头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跪在地上,“梃,梃少爷,夫,夫人让你立刻去见她。”

云梃闻言,仔细一看,竟是娜卓身边新换的一个小丫头,目中冷光迸射,伸到一半的手缓缓的收了回来。他走到白洛面前,垂眸睨着她,“晚饭,我在这里吃。”说完,广袖一甩,步出房门。

白洛心道,好险好险,若被他看到那画,她能逃出去的希望就变得很渺茫了。挥手让屋内人都下去,她才长长的吁了口气。

未及转身,便被一双手臂紧搂在怀里,她大惊之下惊呓出口,一只大手从身后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口鼻,白洛大伸手扣上那人手腕,要反手将他拿住。

不想来人武功高出她许多,顺着她的招式将她的身子一转,又转到她的背后,不待她再出招,足下一点便将她带至床上,单手一挥床帷尽数滑下,将二人重重围在当中。

反抗中,白洛抬头看去,只见那人眉飞色舞,媚眼,媚瞳,媚笑,美色潋滟,吸人魂魄,他身上素来的合欢香此时正浓浓的笼上来,包裹住她的全身。他侧臂支头,衣领松散,露出结实诱人的胸膛,胸慵懒的睨着她,“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白洛大喜,一记粉拳半打半推的捶在他身上,“如醉,怎么是你?”

柳如醉捉住她的手,紧握在掌心里,低声又暧昧的问,“许久不见,想我么?不如我们今日……”说着就要压下来。

白洛双手使劲将他推往一侧,沉声责道,“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

柳如醉浪荡的将肩一耸,轻叹道,“我千人醉万人迷的魅力,怎地就对你无效呢?”

白洛起身掀开床帷,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将方才的暧昧不明的温度冲淡。她将床帷挂好,又将头发衣衫整理了一遍,才转身对柳如醉说,“说正事吧,你来是要带我出去么?”

柳如醉倚着床阁,魅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我是看这冠云山庄里的美女如云……”说到一半,接到白洛瞪来的一记冷光,连忙转了话锋,“当然,不然我到这里来做什么?”

“那么,你想到我们要怎么出去了么?”白洛急问。

柳如醉抬手理了理垂在肩头的发丝,“当然是大大方方的走出去了,不然要爬出去么?”

白洛奇道,“走出去?山庄的守卫非常森严,要是被云梃发现了,更加别想逃了。”

柳如醉慢条斯理的坐在椅子上,笑道,“当然不会被他发现了,他现在估计正在恼羞成怒呢,没功夫理我们。你刚才不是问清楚了出庄的小道么?咱们自然挑那儿出庄了。”

白洛终于有些不耐烦,“可我们怎么走到云荟楼去?我也许还行,你怎么办?”

柳如醉眼波一转,惊艳的看着白洛,“你终于问到重点了?快把你那美人丫鬟叫进来。”

白洛以为他色心又起待要发作,心中突然一动,一切了然,于是唤了燕尾进屋奉茶。

作者有话要说:霍霍霍;偶家小柳终于登声了。。。。。。

晚上不在;传上来本来想等到21点的;想想还是提前发出吧。

   突如其来暗惊心

云荆阁地处冠云山庄后山,地势偏远,幽静安逸,其中藏书众多,堪比皇家书院,那日云榕带白洛出庄便经过云荆阁。

云梃从云辛轩匆匆赶往云荆阁,走近之后,竟发现阁楼周围皆无下人伺候,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云荆阁一直是娜卓闲时读书休憩之所,连他也极少得入,今日怎地会让他到云荆阁去说事,莫非所说之事十分重要?

云梃登梯上楼,才至门前,便见房门虚掩,内有人声隐隐传来。云梃细目微眯,立于门外细细听来。

娜卓素发净颜,取了本杂记靠在软榻上闲闲的翻阅。正看得入神,榻边一面书架悄然移向一侧,从书架背后走出一人。

那人宽袍广袖,襟边绣着奇异的鸟兽图案,他肤色偏黑,深眼勾鼻,满头微卷的发丝拢在一侧束于银环之中,鬓边一掠卷发垂下,遮住眼尾一道几不可见的疤痕。

娜卓眼也不抬,“你来早了。”

那人笑着坐在她的榻边,伸手抽开她的书,勾起她的下巴,“还不是怕你等得心焦。”看着娜卓清隽的面容,眼里闪过一道惊艳,瞬间深沉了许多,禁不住俯身下去含住她的檀口。

娜卓躲闪着推开他,“步萨,你等等,我有正事跟你谈。”

步萨气血上涌,那里听得下她的话,抓住她的手摁在两边,舌尖顺着纤纤玉颈一直向下,“什么正事?那些事待会儿再说,我们现在先做……房事。”

娜卓尽力忽略已经酥麻的半身,近似呻吟的说,“别,先别这样……”

“彭……”她的话音未落,房外廊下传来栏杆碎裂之声。

两人皆是一惊,迅速起身,整理衣冠。步萨先娜卓一步出了房门,见是云梃,微微一怔。随后满眼惊艳,许久不眼,从前那个清秀的小男孩竟长得如此出挑了,颀长的身段,细致的皮肤,俊秀的细目长眉,冰冷无情深沉含怒的眼神,竟有一股说不出的风姿。

娜卓随后出来,见到是云梃便愣在当场。

云梃见两人面色微红,大有□未息之势,眉目间怒火暴戾,指着两人厉声道,“你是谁?你们在做什么?”

步萨微一挑眉看向娜卓,没有出声。

云梃仔细打量了他的身材,突然目光一动,失声道,“你是,你是那晚的黑衣人。”

有了这阵缓冲,娜卓尴尬之余迅速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但仍掩不住眼底的一丝慌乱,“梃儿,你怎么来了?”她朝楼梯的转角看了一眼,“有什么话,进来再说。”说着下巴一扬,转身与步萨进了阁内。

云梃冷冷的注视着她的背影,强压下心中的怒气,片刻才抬步向书阁内走去。

书阁之中,娜卓坐着,步萨站在她身边,轻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这个动作看在云梃眼里,便如眼中钉肉中刺一般碍眼,他沉着脸站在他们面前,等着娜卓给他一个解释。

娜卓看着他微微叹了口气,“梃儿,其实……其实……”

云梃眉目一冷,“其实什么?娘,爹他虽然是那个样子,但他还在世,就算是他不在了,你也不应背着他偷人。”

娜卓被他这么一说,顿时玄然若泣,“背着他偷人,当年若不是他酒后乱性强要了我,我怎么会嫁于他做小。”

云梃自小便记得父亲温雅如玉的音容笑貌,只觉得象他如此俊美又武功高强,坐拥天下财富的男子,娘自然是爱他的。今日听娘如此说法,心中颇受打击。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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