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先睡的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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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欲从嘴里飞出来飞到他身边。
但鹿晗却又很快的回了头“不了，后天就高考了我还要去帮肖米补课。吴世勋的美院已经定了考不考都一样。。。”言尽至此，鹿晗拉开朴灿烈的身子便往外走。
朴灿烈又看了一眼教室里的吴世勋随后追上了鹿晗“我知道，你和肖米在一起了？”
“。。。”
“鹿晗，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少年停下脚步看着对方“嗯，好”


我们最爱的人是给我们痛苦最多的人，因为太多的甜蜜会让人厌倦。而太多的痛苦又引不起人的兴趣。能使我们保持在这个欲罢不能的痛点上的人，我们会爱他最久。



鹿晗推着车和朴灿烈走到一家奶茶店门口，少年下意识的看了看对方满脸疑惑。
“怎么了？”朴灿烈看出了少年的不解，回问道。
“没什么。。。”鹿晗低着头把车停到一旁的树阴下，然后两人走进了店里。


幽幽的女声传来，带着淡淡的忧伤，是首很好听的英文曲。
…It’s　the　heart　afraid　of　breaking。
朴灿烈领着鹿晗走到了店的最里面，正好有屏风挡着的小角落。
“坐吧，要点喝什么？”
“一杯香芋奶茶”

两人异口的在同一时间发出了声音，站在一旁的服务生也愣住了。
朴灿烈翻着菜单笑着说道“还没问你就点了，常来？”
“还好吧，和吴世勋经常来就是了。。。”然后止住了声音。
男人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人“一杯摩卡，谢谢”然后把菜单递回给了服务生，服务生摸了摸头接过菜单，退了下去。
“你很照顾他？”
“你说谁？”
“吴世勋”
“还好吧，一起长大而已”少年拿过一旁的高杯喝着冰水。
“他很依赖你对吧？”
“不知道”鹿晗渐渐开始出神。
朴灿烈见此，突然话题急转“你很爱他对吧？”

“嗯。。。”在出完神后，少年马上回了神“没有！”欲盖弥彰。
“他都和我说了，他对你的感情”男人在笑，双手抵着下巴。

“他。。。怎么说的？”
“想知道？”
“嗯”少年看着朴灿烈的眼睛，坚定的应了。
“他说。。。他。。。”在朴灿烈张口欲言的时候，突然从他的口袋里传来电话铃声，男人抱歉的笑了笑掏出了手机。

“喂？”朴灿烈起身走到了屏风外。鹿晗坐在原位，心却慢慢的落了下来。
其实没听到答案反而松了一口气。已经决定要放弃，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了。


“都暻秀！你干什么啊！”朴灿烈走到卫生间停了下来。
“灿烈啊，我在你家附近的杂货店。钱包不见了。。。”
“你真是的！”朴灿烈气的要命，却说不出半句责怪的话“具体在哪里？”
“XXX便利店，你过来帮我付钱吧。。。”那头传来软软腻腻的声音，带着歉意。

“好吧，你等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过去”
朴灿烈回到座位的时候对面的人已经不在了。服务生端着餐盘走来，上面一杯摩卡一杯奶茶，男人头疼的看着两杯东西，说了句“外带”然后指了指餐盘，随后走到前台付了帐，准备出奶茶店的时候，听到店内不断循环的英文曲唱到：
…Some　say　love　it　is　a　razor。
…That　leaves　your　soul　to　bleed。

朴灿烈笑了笑，推开了玻璃门。



&

或许就像歌唱的“有些人说爱像把剃刀，任由灵魂淌着血”


【朴灿烈】





35

朴灿烈顺着人行道的树阴往便利店的方向走，在快到十字路口的时候看到了清晨那家早餐店。当然是已经关了门的，却还是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那个少年不知道有没有赶到学校去？早餐吃了没有呢？
下次的见面会是什么时候，还能不能见到呢？


手里提着两杯饮品的朴灿烈站在名叫XXX的便利店门口皱了皱眉头。推门进去便看到都暻秀一脸惊恐的站在收银台前，和他对面的人大眼瞪小眼。因为光线问题朴灿烈看不清另一个人的面孔，眨了眨眼睛，又开始疼了，朴灿烈吃力的睁开跨了进去。
“你个猪！钱都不带买什么东西！”朴灿烈急冲冲的走到都暻秀旁边用手肘撞了撞他的手臂，对方满脸无辜转过来，不敢说话。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最终朴灿烈还是松了劲“算了，反正你都是这么没头脑！东西帮我接着！是你爱喝的摩卡”朴灿烈无奈的把袋子换到都暻秀的手上，然后去掏口袋里的钱夹。一边打开一边问收银台的人“一共多少钱？”

却半天没听到回音。
男人不耐的抬起头“多。。。”然后止住了声音。
“是你？！”


而对面的人却死死的盯着他的钱夹，眼里如潮水涌动。



&

曾经无意看到一本书，写的是一个女人的自述。
“我们想过房子买在哪，按什么风格装修，买什么牌子的车，儿子叫什么名字。我要用他用过的牙刷，他要吃我吃剩的饭，我们要一起做火车。我们会在床上睡一整天，我会戴他买的戒指，他会穿我买的衬衣，他会用我笑的很难看的照片当屏保。我十八岁的时候就想着嫁给他，他二十二岁打算着娶我，所有人都觉得我们应该在一起”　
“可是我们分开了”

我没想到一天会遇见他两次。我已经告诉自己，先躲着他，躲到能够去面对的那一天。
而在我还没喘过气的时候他又冲进了我的世界。和以往不同的是带着催泪弹砸向我。
他钱夹里的那张照片，是我们分开那年，他生日的时候，两人偷偷躲在衣橱里拿着他家的相机照的。
我还记得，那天他在漆黑的衣柜里，用已经开始变声的嗓子细微的对我说“牛肉，我可以亲你吗？”那是少年涌动的情愫，是我不能体会的心跳，是开始，亦是结束。


【卞白贤】



把别人的照片用订书机钉在自己心脏，结果照片总会氧化，而钉子却一直勾着。
干这种傻事的，大有人在，我是而你也是。
你的心很软，容易被划一刀，可是经得起反复摔打。而我的心很硬，坚不可摧，但一摔就碎。
朴灿烈，其实爱情只不过是一座誓言与辜负作土、恨与悔作碑的坟山。



36

事业有成，名声广大，爱你的人千万，可是你爱的人就只有一个。
孤单是吃饭时摆两个人的碗筷，是咽下眼泪说情人节快乐，是举起红酒杯或者易拉罐说着我爱你。


吴世勋看着鹿晗回过头然后又转了回去，好像那只是一个无意的动作。对方急匆匆的拍开朴灿烈的手臂，走出了教室。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连接受的时间和理由都来不及给自己。
或许是没有看到我？还是有急事？

少年趴在座位上歪过头看着已经全黑的天色，慢悠悠的直起身拉出书包准备走出教室。
一个女生站在走廊上，背对着教室的门，看着升旗台的远处。
“你怎么在这？”
对方慢慢转过身，吃力的挪着左脚　“吴世勋，你输了”
少年转身带上了教室的门，转回来看着她“我输了？什么意思？”
“鹿晗已经和我在一起了”

少年仿佛没有听到对方的话，眼睛盯着她的膝盖“你的伤是真的假的？学我的？”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肖米，你的腿真的断了还是假的？”
“我对你根本不需要假装什么”
“赔上一条腿值得吗？”

女生轻笑道“诶吴世勋，你到底是聪明还是傻？你以为那么轻轻一推能把我怎么样？”
少年抬起头把视线移到了女生的脸上“那你是没事了？”
“有事不过也只是我自己弄的”女生挑起嘴角笑着回看吴世勋。
“什么意思？”少年挑了挑眉，眯着眼睛看着她。
“字面意思啊”肖米伸过手臂勾住吴世勋的肩膀“送我回家，要不然我出了什么事就告诉鹿晗是你弄的”
“你！”吴世勋咬牙切齿的停住了准备伸过去的手，心中的怒火和恨意更是加深。
“吴世勋，我偷偷告诉你好了”肖米伸过头靠近吴世勋的耳朵“昨晚，鹿晗在我家。。。”



&

吴世勋其实我无时无刻不在嫉妒着你。即使鹿晗口上说着离开你，表面做着看起来像保护我的事，但他却还是一直在帮你。无论是早上保护我不受伤还是出言训斥你，他都是为你好。如果这件事闹大会给你惹多少麻烦，这些他都是知道的。
我死都不会忘记，在早上送我上救护车的时候，他抱歉的眼神，微微失魂的看着我，然后慢慢开口“别怪世勋。。。你。。。别告诉你父亲是他弄的伤，好不好？”

那一刻，我整个世界都塌了。即使他如何在众人面前冷漠你，排斥你。都无法掩盖那颗爱你的心，是那么的炽热，真诚，温柔，如水，又小心翼翼。


【肖米】




朴灿烈看着面前的少年，突然觉得心情大好，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卞白贤沉浸在回忆里，却突兀的感觉到了外界的触碰，习惯性伸手甩了过去。朴灿烈无故被力度挥到，手尴尬的悬在半空。都暻秀见状扯了扯他的衣服，示意他快点结账。
“小子！你在这里打工啊？”
“嗯”少年打开钱柜把找的零钱给他。
“早餐都吃了吧？”
“嗯吃了，谢谢”


朴灿烈本想着应该要结束这个话题，然后带着都暻秀回公寓的。可心却一直叫嚣着不能离开不能走。便那样奇怪又莫名的站在收银台前不动，看着对方。卞白贤心下想着：快点走吧，怎么还不走啊。
都暻秀看了看傻站着不动的朴灿烈，又看了看那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伸过手拍了拍朴灿烈，“灿烈，走吧”
男人回过神笑着把零钱放进钱包，仿佛挣扎了很久“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卞白贤随着问话，瞳孔猛的收缩“我。。。”

“我叫边。。。”




36

“我叫卞白贤”



&

当我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一股很久没有燃起的热血都冲上了心头。
明明是一个如此陌生的名字，却浮现出了他的模样。梦中的他，记忆中的他，过去的他。

已经记不清他的名字了，却感觉很熟悉，是他吗？是不是他？
如果是，为什么在早上听到我名字的时候没有跳出来指着我大骂一通，不是说过不会放过我吗？如果不是，那为什么我又感觉到如此的似曾相识。
“你是不是他？”我却问不出口。


【朴灿烈】


“嗯，很好听的名字”
白贤看着对方没什么反应的脸，心里的酸楚加深：即使不是同一个名字却不觉得熟悉吗。
“啊，对了！你是高几的学生？”
“高三”
“那你明天是要去看考场吧？”
“嗯”
“那明天我再请你吃早饭吧，你带我过马路，如何？”
卞白贤看着他的笑颜，突兀的不知道如何拒绝“好吧，你为什么要我带你过马路？”
“嘿嘿，怪癖没听过吗？我的怪癖”
“哦”白贤没在意的低下头继续整理着柜台的抽屉，其实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那明天见！”朴灿烈拉过一旁发着呆的都暻秀往外走。白贤却没有抬头，还是自顾自的在抽屉里翻，越翻越乱。直到听到店门关上的声音，才轻轻的抬起头看着门外没走远的人，低声的说了一句：“明天见”


吴世勋看着肖米一跳一跳的走上楼梯，在二楼拐角的走廊上探出脑袋，伸出了大拇指，然后慢慢倒转方向，比了个向下的动作。少年眯着眼睛才看清，之后的动作是对方笑得更欢，又把拇指向下变成了小拇指，然后消失在了黑暗中。
并不是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是朋友之间的玩笑也透着挑衅的味道，更别说前提是情敌。




&

自始至终，我都不觉得肖米能带来什么威胁。但却在最后信誓旦旦拿着鹿晗对我的真心去打赌的时候，输的什么都不剩。我没有预料到的是，以为可以信任的人却在背后给了我一刀。
就像是，我曾经给了他一刀。我终于明白那种痛不欲生是由心而发，却也是体无完肤的存在的，好像要摧毁整个自己。


【吴世勋】


少年伸出手摸口袋，扁的。烦躁的揉了揉头顶，心下想着。
最近和卞白贤呆久了不会惹上烟瘾了吧？算了，都没烟了，顺道去看看他还在不在便利店。

吴世勋踩上脚踏车，深深的看了黑暗中那栋发光的公寓一眼，心暗暗发了芽。
然后往便利店的方向骑去。
一路上两侧人行道上的路灯已经通亮，但还是深切的感觉到了夜晚带来的孤寂。以往的每次都是鹿晗陪着回家的，每每都是天不黑就到家了。那种和落日赛跑的行为只是因为害怕晚回去也不会有人守着你等着你的感觉。
其实一直以来多依赖鹿晗，自己也是明白的。却还是做出了那么多伤害他的事情。

吴世勋一边想一边骑，不一会就到了十字路口。在路口的这边隐约看到对面两个男人并肩同行，一个看起来有些许的熟悉，另一个完全陌生。等骑到对面的时候才发现对方已经站在原地有一会儿了。
“真的是你啊！我刚刚还怕不是你呢！”朴灿烈对着停住脚踏车的少年喊道。
吴世勋悄悄的瞥了瞥他旁边的人“你怎么往那边过来？”
“哦！是这个人啊！他去超市买东西结果没带钱，我去帮他付钱来着”朴灿烈嘲笑的看了都暻秀一眼，却发现对方正睁着大眼看着自行车上的人。
吴世勋只觉得奇怪：他认识我吗？干嘛这样看着我。

朴灿烈默默的发现气氛不对，旁边一左一右的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便开口出了声。
“诶，你们两个认识？”然后指了指两边的人。
“我怎么会认识。。。”吴世勋移开了视线。
“我不认识他”都暻秀把视线移向朴灿烈。

“那你们干嘛对视那么久！”
“是他先瞪着我的。。。”吴世勋满脸无奈，心里的莫名其妙不是一点点。
都暻秀把视线移到一旁的花丛中不说话，朴灿烈半天才反应过来，突然就大声笑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边弯着腰一边捂着肚子。

吴世勋莫名的看着他，心里只觉得对方脑子有病。
“诶小子！都暻秀他不是瞪着你，只是他从小眼睛就那么大。。。喜感懂吗？”
吴世勋皱了皱眉头瞥了一眼还在看花丛的都暻秀，心里也暗暗忍着笑。
“我有事，先走了”少年也不多做停留，被这一闹连最初准备的问话也没说出口。

那句：鹿晗还好吗？
到最后还是没有传达到对方的耳朵里。



卞白贤在收银台站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店里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