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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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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孔现在被涂上了厚厚的脂粉,身上穿着一件袒露肉体的发着银光的鲜艳衣衫,活脱一个路边拉客的“野鸡”打扮。
见到她这副扮相我还不敢相信是她,但从她眉宇间那神情,我断定我没认错人。
袁淼似乎还没认出是我,疑惑的又朝我迈近了几步。这下才看清我的面目。
但她接下来的举动出乎我的意料,只见她认出是我,立刻脸色大变,就象惊了枪的狐狸,拔腿就跑,瞬间没了踪影。
我正奇怪,迪厅里慌慌张张冲出几个人,嘴里嚷嚷:“跑哪儿去了?跑哪儿去了?”
我见刚才给我安排位子那个汪海手下也在其中,迎上前去。
汪海手下一见是我,忙问:“你看到一个穿银色衣服的女人跑出去没有?”
我看他恶狠狠的样子,下意识的摇摇头,问:“出什么事了?”
汪海手下指着身边一个嘴里兀自骂咧咧的男人道:“刚才有个婆娘说好和这个朋友一起耍,结果她收了钱,趁别个不注意就跑了。妈的屁!这个婆娘经常在这儿骗钱,下次我看见她绝对把她狗日的卖到非洲去‘‘‘‘‘‘”
我听他嘴里所说的那婆娘确定是袁淼无疑了。想到余光明别墅的情景,瞬间明白我也是个受害者。我苦笑着默不作声往里走去。
第四十二节
城市的夜照例是色彩斑斓的夜,各种路灯、霓虹灯在城市的夜雾中漂动,朦胧着人的双眼。晚上的空气特别让人神清气爽,但我吹着风,却觉得昏昏欲睡。今晚的夜色似乎更重,象墨水一样粘住了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还染乌了每个人的心。
“从上车你一句腔都没开,咋个了?”刘成显得兴致很高,手把方向盘,嘴里哼着歌,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看来他和那位汪海聊得很开心。
我摇摇头:“有点累了,想回家睡觉。”我说的是真话,而且非常急切非常渴望的想回到家里,躺在我那张温暖柔软的床上,躺在毕倩身边,和她聊聊天。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享受到了。
“啥子哦?才十一点,夜生活才刚开始哈!”
我坚决的摇摇头道:“不耍了,我真的很想回家。”
刘成眼光在我脸上扫了扫,笑道:“还在为刚才的事情不开心?”
“我为刚才的事是有点不开心,但回家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真的很困。”我一边说一边揉太阳穴。
“那就把你的不开心说出来。”
“好!我说了你就放我回家。”
刘成点点头。
“明说,我对汪海的印象不是很好,我不想再和这些人打交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咋个认识他的,作为你的朋友我也希望你不要和他们打交道。‘‘‘‘‘‘”
“没有了?”
“还有,刚才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娃娃,在我面前吃“KING”粉,她以为我老土,说那是感冒药,还叫我老伯‘‘‘‘‘‘再有,我刚刚才知道被一个装作淑女的妓女骗去两千块钱‘‘‘‘‘‘就这些事情,让我心里很不爽。”我象打机关枪,把肚子里的话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刘成奇怪的看着我,问,你被哪个骗了?
我于是把汪海别墅里的事一五一十的给他说了。
他听后哈哈大笑起来。
我意气上来了,说,你也不用笑,我晓得我是哪样人,在这个社会高不成低不就,半罐水响叮当,以为自己泡过几个女人就认为自己算情场老手,结果汪海叫我上那个小护士,我连大气都不敢出,走到楼下还被一个刚成年的小女孩损,被妓女骗。刘成,我到现在才发觉自己是个最没用的男人,在家不是个好丈夫,老婆还在怀孕,我出来花天酒地,结果花也没花出什么名堂。真他妈的!‘‘‘‘你放心,等会我就买块豆腐把自己撞死。
刘成开着车道:“前面就是‘好又多’你要买豆腐,我给你停车。”
我没好气说:“我没给你开玩笑。”
刘成一本正经的道:“我也没开玩笑啊!”他说着把车停在路边,从车上走了下去。
我连忙下车:“你疯子唆,真要买豆腐?”
刘成没有回答,走到路边一张石凳上坐下。
我走了过去,从包里摸出两支香烟点上,递给他一支,我们都没说话,闷头抽烟。
当吸了大约半支烟的时候,刘成道:“先说第一件,今天是我不对,只想着给你出气,没考虑你的接受程度,不过你也不用太耿耿于怀,那群娃娃也是出来混的,汪海今天给我面子,下手算轻的了。还有那个护士,我走后汪海绝对要‘拈’她,当然,她也不是第一天被人‘拈’,各人做事有各人的方法,我相信你王栋要了解了她的背景,也不会可怜她了。他们那些人的生活,我想我不说你也清楚,比电视上演的更糜烂,这种事情太“小儿科”了。至于你说汪海,他的关系的确复杂,但大家只是认识而已,你放心,我有分寸,对你我这种过平淡日子的人,最好还是不招惹他们!”
“你晓得就好!”我心里略微顺畅了点。
“还有那个十六岁的小女娃娃‘‘‘‘‘‘‘”
我一摆手:“算了,我晓得你要说啥子,我并不是为她的话生气,只是‘‘‘‘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今天下午说了那么多,晚上又遇到这些事,我发觉一天比一天‘新鲜’,一天比一天累,我不是装清高,而是真的想休息一下。”
“爬哦!你多愁善感的毛病又来了,有什么不好,这个社会本来就是阴暗比光明多,你见得多了,自然就见惯不怪了。说到底,你还没适应。”
“好了好了,这个话题都说了一天了,要适应也要等到明天了,麻烦!刘大哥,送我回家。下次整个人都是你的。”
“滚开!你以为我是严浩唆。”刘成一把推开我:“‘‘‘‘‘‘算了,看你真的累了,放你一马。”
刘成直接把我送到楼下,临下车我问他准备去哪儿?他一脸放荡:“去一个你不去就后悔的地方。”
看他的车走远后,我才转身上楼。
“王栋!”有人叫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也没往声音的来处看,但我知道来人是谁。
那人来到了我面前。
“我等你很久了。”江树说。
我深吸一口气,正眼看着他:“是不是哦?咋个不上去坐?”江树的打扮和那天没什么分别,只是衣服的颜色和样式变了,还是那么刺激我的视网膜。
“我想毕倩可能睡了,不好上去打扰。”江树说。
“这么晚,有事吗?”我把眼光从他身上移向别处,竭力控制对他这身装扮的反感及恶心,如果不是那十几年都很熟悉的声音让我判断出他就是江树,我早已逃之夭夭。
江树犹豫了一阵,最后好象鼓足了勇气对我说:“我要结婚了!”他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大红的请柬,虽然这里光线不是太亮,但这红色似乎特别刺眼。
我心突了一下,脸上强作镇静,还挤出一丝笑容:“恭喜你了。”我把请柬接过来,看了看上面的名字,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去。”我又补上一句:“希望你夫人看到我不要反感就对了。”
“怎么会?”江树尴尬一笑。
短暂的沉默,因为我不知还能说些什么。抑郁的心情阻碍着我和江树象往常那样无拘无束的交流。
“那‘‘‘‘‘‘我先上去了,有什么要帮忙的,说一声。”我的声音很轻,也许轻得连自己都听不见。江树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我绕过他,往楼梯上走去。
上楼的过程中,我却希望江树能叫住我,至少他应该还有话给我说,至少他应该给我解释一下他和那老女人结婚的事,至少他应该告诉我他是迫不得已,或者是他追求的价值观改变了,但并没有危及到我和他的友谊。作为多年的朋友,他说这些都是很合理的。但是,我期望的声音并没出现。
当我上楼回到家里,撩开窗帘看楼下时,楼下已空空如也。
拆迁工程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阻碍。由于一些住户不满意余光明的“佳联地产”开出的拆迁条件,坚决不搬出居住地,还号召了不少住房困难户到秦局长所在的办公楼外静坐,这些住房困难户本来要在这次拆迁工程分到自己应有的住房,但“佳联地产”给他们的住房价格高得离谱,几乎和高档商住楼的没什么分别,而这些困难户大多是失业下岗,每月就靠那几百元低保度日的穷苦老百姓,这笔住房价格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于是他们把平时困苦生活的积怨通过这次拆迁工程不公平,全力爆发了出来。
这上百人天天围堵在秦局长所在办公楼的门口,见秦局长出来,就打出“下岗工人也是人”“誓死用血捍卫我们的生存权”等标语,把秦局长团团围住,非要他给个说法。搞得秦局长焦头烂额。打电话把余光明狠狠批了一顿,限他三天之类把这些人搞定,否则他会换一家房地产公司开发这次工程。
余光明这下急了,为了解决这些“钉子户”他是绞尽脑汁,威逼、利诱等招数统统用了,威逼,别人不怕,说是烂命一条,不相信共产党的天下没有王法。利诱,余光明自然不愿意多给钱,简直谈不拢。于是,余光明在万般无奈下,只得给各位老总打电话,让大家共同商量一个解决办法。我也被邀到场。
余光明把大家召集在他刚投资在羊西线新开的一个茶庄里。听说他投资上千万要把这个茶庄办成全成都唯一一个五星级茶楼。
我一看果然有五星级的气派,一栋金碧辉煌的高大楼房,五层楼分别命名为竹语、涛声、绿邑、彩圜以及日曦。顾名思义,每层楼的装修都迎合了其名字含义,竹语里丝竹声声,涛声里泉水叮咚,绿邑里春色葱茏,彩圜则是时髦现代,看来是专门为年轻人准备的,而最高层也是我们开会的地方——日曦,则是日式装修,榻榻米、矮几、客人只能席地而坐,是以日本的茶文化作为卖点。
不知怎的,我看到这楼房的布局,不由想起刘成给我说过位于澳门的那幢“色情楼”,二者虽然经营范围不一样,开发理念倒很相近——迎合不同人的口味。
上楼的时候,我碰到了李总。李总趁别人不注意,把我拉到一边,忧心忡忡地道:“这次事闹得有点大!要是老余摆不平,王总你可要罩到我哦!”
我知道他是余光明一伙的,要是余光明失去了这工程,他也只有跟着倒霉。但这事显然超出了我能力范围很多,我不好当面拒绝他,只含糊其词的点点头。
我们坐在一个最大包间里,席地而坐虽然别有风味,但现在是夏天,空气中弥漫着老总们脱鞋后的余味,给这高雅的环境蒙上了一层阴影。
余光明眉头紧锁,肯定是因为拆迁的事心烦不已。
待我们坐下后,他开门见山的道:“原因我就不多说了,大家都很明白,也都明白这件事不解决的后果。接近十亿的工程,我不说,大家也都明白意味着什么,我们时间不多,大家来的路上肯定都想过了,现在各位可以出出主意,看这个事怎么摆平?‘‘‘‘‘‘‘”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半天都没人吱声。余光明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老总,表情很复杂,我想他可能在恼怒,因为这些人平时有钱赚的时候,就象吃了兴奋剂的活跃,但现在有事情发生了,却一个个象吃了泻药般萎靡。
我来之前给孙丽打了个电话,孙丽说你去可以,不要多说话,毕竟换哪家开发公司和我们没太大关系。所以我也只有沉默的份。
在众人的沉默中,余光明的眼光始终冷冷的在每个人脸上来回扫射,稍微在哪个脸上停一停(当然,不包括我),那人就象得了帕金森病一样,面色开始不自然,躲躲闪闪。这场面让我感到好笑。
经过大约五分钟的相对无语,余光明叹了口气:“看来这个事情还得要我来说。我想请问各位,是不是我的决定,你们一定服从?”
“是!”“当然”“我们听你的。”现场响起了一片应和。
余光明叫来服务员,低声在他耳边交代了两句。
一会儿,那服务员带进来一个身材胖胖,着一身黑T恤,黑短裤,一脸嘻哈笑容的男人。这男人我认识,就是前几天晚上为我“仗义”出头的汪海。
汪海进门就看见了我,微笑点了点头,我也向他点点头。也在这个时候,我恍然大悟想到汪海的背景,隐约猜到余光明下一步要采取什么行动了。
余光明把汪海介绍给在座的各位老总,但隐瞒了他的身份,说他是某某公司的老总,专门负责解决这类事情。
汪海待余光明介绍完后,笑容可掬的道:“这次事情刚才余总都交代了,我这个人大老粗一个,不会说话,只说各位尽管放心,三天,哦不,两天之后一定有结果。保证那帮小子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说完这话,在场的老总对他的身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有的无所谓,有的却在犹豫,可能怕引祸上身。
余光明让汪海在自己身边坐下,亲自给他倒了杯茶。对各位老总说:“刚才我和汪经理谈了一下,他们公司对这种冥顽不化的人很有办法,所以决定把这件事交给他们公司全权处理。大家没什么意见吧?‘‘‘‘‘‘”
场子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应和声。
余光明似乎对最大多数人的沉默视而不见,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摆在桌上道:“既然请别个公司办事,当然要产生一定费用,大家都是这个工程的得益者,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家共同分担这笔费用也很公道。”余光明看了看我:“王总的公司因为是严公子的关系。这笔钱,我看他就不用出了,相信大家也没啥子意见。‘‘‘‘‘‘‘其他人,愿意交就签个字,等会儿把钱交到楼下的总台,如果不愿意,当然,也不勉强‘‘‘‘‘‘”他虽然没有明说,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不交就意味着出局。
我不由暗自佩服余光明的老辣,这等于是把大家绑在一条船上,即使弄出事,也好找个垫背的。而我的出场,纯粹是给严浩传个话,或者是给秦局长传个话,保个险而已。
开完会,我出于礼貌,上去和汪海打了个招呼。汪海拍着我的肩膀,显得很亲热,还拉着我一起喝酒,我连忙说还有事,下回再说。
下楼的时候,我低声对汪海道:“你准备咋个处理这个事,不用弄大了哦。”
汪海不以为然道:“放心,老弟,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嘛!”
第四十三节
我开车从茶庄出来后,马上给孙丽打了个电话,把情况大致给她说了,孙丽说她正在严浩的铺子上,让我过去和她面谈。
十多分钟后,我走进严浩位于双楠的这家有名的发廊,只见里面门庭若市,不少小姐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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