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后有眼-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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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此，牛革想了三秒钟，就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谁让他们是铁哥们呢？社会上有一个形容铁哥们儿的顺口溜是这样说的：“一起扛过枪，一起负过伤，一起分过赃，一起嫖过娼。”总结得多精辟啊！

　　　　事后牛革总结这段荒唐的往事，觉得他们的悲剧就在于：他将一只“鸡”泡成了“马子”，而马力更好——竟然对一个妓女谈起了爱情！……
82。第10章　网中之鱼…５５　　撒娇的妖精
　　　　“2•；23”凶杀案发现的当天晚上；应广大学生的要求；学校临时取消了夜里11点熄灯的规定。

　　　　这所著名而古老的校园，因此像过节一般，无论是教学大楼还是学生公寓，每个角落都是通宵灯火通明。

　　　　但就在当天夜里，某幢女生公寓就发生了莫明其妙的停电事故。校方为了安定团结，维持表面的稳定，第二天对外宣布说，那是偶然的电路故障。但大学生们从来不缺少智商，他们可不是那么好唬弄的。他们宁可相信来自同学们中间的小道消息：

　　　　——那是人为的故意破坏！

　　　　——造成停电的人，可能就是凶手，就是马力！

　　　　——马力可能就潜伏在校园里，并没有走远。他还想杀第五个、第六个人！

　　　　……

　　　　到了第二天夜里，又有两处学生公寓突然发生了停电事故。其中就有冷艳所在的那幢研究生小公寓。

　　　　研究生宿舍是新型的套房结构：三室一厅，每室住两人，厅、厨、卫共用。停电的这天夜里，这套房子里当时总共只有四个女生，一齐都跑到冷艳朝北的房间里来了。一是因为冷艳事先准备了一包蜡烛，二是因为这个房间有一个小门直接通卫生间，不用从客厅里绕进去。这样的结构设计也是为了让住朝北房间的人得到一点心理平衡吧？

　　　　这几天，冷艳晚上都住在宿舍里。舍友们都以为是她身上的“好朋友”来了。冷艳对此也不多做解释。其实这几天是她的心情不好，感觉怪怪的。

　　　　大家一口气点燃了６根蜡烛，４根放在房间里，其余２根放进了卫生间。也就是说，她们每人面前都有一根燃烧的红蜡烛。都说光明能驱散黑暗和恐惧——现在她们对这句话可算研究到家了。

　　　　然后大家就赶紧往床上躲。好像那里是最安全的场所。再说两个人挤在一个被窝里，既可以相互壮胆，又可以相互取暖，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睡，肯定是睡不着的。那就说说话吧。说话也能壮胆啊。

　　　　话题自然又扯到了317那四具尸体上面。听说那些尸体藏在柜子里都有十天了。都快烂了。

　　　　对这件事，现在又有了新的传说，说是警方到学校来调查一张假币的事情，意外发现了那些尸体。

　　　　——这事就发生在学校门口的那个天使酒吧里。22号那天晚上，几个校妓坐在一起喝酒。其中一个校妓化的妆像一个妖精。后来酒吧的女老板把妖精叫了过去，指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对她说：这位学哥想认识你。

　　　　这是个难得的小白脸儿，只是皮肤白的有些吓人。小白脸儿主动跟她打招呼说：“Ｈi，你好，你很漂亮。”说完一笑，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妖精也笑了，笑的温柔妩媚。她知道自己这种笑容最好看。她说：“你好，你真帅。”

　　　　在妖精看来，小白脸儿的气质不但酷而且冷。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大约是杀气吧，妖精想。现在的男生网上游戏玩多了，都喜欢赶这种冷酷杀手的时髦。

　　　　蓝色的灯光，蓝色的酒精，音乐也是蓝色的多瑙河。小白脸儿就一直那样冷冷地注视着她，把她看得心里直发毛。

　　　　还是妖精主动问他说，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吧。

　　　　他说，知道。说完一笑，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她说，你想现在吗？

　　　　他说，想。

　　　　妖精拉着小白脸儿的手向里面走去。他们来到一个有洗手间标志的门前。门反锁着。妖精很有节奏地在上面敲了两下，像是在打暗号。然后她拉着他闪到一边。不一会儿，从里面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走了。妖精便拉着他闪进了厕所。

　　　　她觉得他的手冰凉发僵，仿佛是冰箱里放过的一块冻肉。她低头去看，发现他的手背上有块指甲盖大小的褐斑。

　　　　“这是什么？”她问。

　　　　“哦，这是尸斑。”

　　　　“啊，讨厌。”妖精轻轻捶了他一记，撒娇地说：“这时候还吓唬人。”

　　　　说着，她主动拉开了红色外衣的拉锁，里面什么也没穿，除了一只黑色带花边的乳罩。她低下头解乳罩，长发垂在胸前，抬头的时候，乳罩已经在她手上了。一切都做得很熟练，很上校妓的规矩。

　　　　妖精的乳房很漂亮，不是特别大，也不是特别小，但洁白光滑，翘翘的，很有弹性。小白脸儿还伸手摸了一下她的乳房。很老练的样子。他的手冰凉发僵，让她打了个寒颤。而且她再次发现他的手背上有块指甲盖大小的褐斑。

　　　　不过这次她没有问他的“尸斑”，而是关心地问了一句：“你冷不冷啊？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

　　　　“怎么不冷啊？”他说，“我都死了快十天了，手怎么会不凉呢？”

　　　　“啊，讨厌。”妖精强迫自己又撒了一娇：“就喜欢吓唬人。你是不是有怪癖啊？嘻嘻……”

　　　　他们谈好了费用，就双双出了卫生间。小白脸儿在吧台买了单，然后，便双双出了酒吧。

　　　　酒吧的收银员也是“医大”学生兼职的，是个精明女孩，很少出错。她有个秘密的习惯，即收到大钞的时候，她都会用铅笔轻轻在上面写下客人的桌号。

　　　　到了凌晨两点下班交账时，女孩惊奇发现那沓钱里赫然有一张假币——准确的说——是一张烧给死人用的冥币！幸好那上面的铅笔记号还在，一对，就把小白脸儿给对出来了。酒吧女老板认得妖精，也认得小白脸儿，于是就打电话向派出所报了案。

　　　　快中午的时候，两个民警前往学校调查小白脸的情况，学校说他没来报到，也没来上课。于是民警又跑到学生公寓去调查。结果，查来查去，就把衣柜里的尸体给查出来了。
83。第10章　网中之鱼…５６　恐怖毛片
　　　　关于“2•；23”凶杀案的案发过程，校园里的各种传说确实越来越多了。而且越传越离奇了。女研究生们认为，这并不奇怪。身边发生这么大的事儿，谁不紧张，谁不带一点胡思乱想啊？

　　　　——警方怎么会确定马力是重大嫌疑呢？为什么会这么快对他下通缉令呢？这里面也有一个传说。

　　　　说是在案发的当天下午，警方接到了一个奇怪的报案：一个30多岁的无业男性，也称社会闲杂人员，拿着一盘影碟，来到医大附近的派出所，说有重大案情报告。不过他先问警察：对破案有功者，会不会奖励？奖励多少？警察当然说有奖励的，他们会按他的贡献大小，按规定来奖励。

　　　　那男的就说了，下午一点多钟，他在医大附近的一个影碟出租店租影碟，旁边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小伙子一个劲地向他推荐这盘《背后杀机》的影碟，说，这是一部真正的杀人录像。

　　　　“什么叫杀人录像？”那男的问。

　　　　“就是真杀人，不是演员演戏，而是真的把人杀了，特真实，特刺激。”那小伙子说。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都看了几十遍了，还是想看。”

　　　　那男的听了他的话，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就租了这盘《背后杀机》的影碟，带回家看。

　　　　那男的进了门刚要关门，却发现那个大学生模样的小伙子一声不吭地站在门口。那男的吓了一跳——原来他一路跟着我？我怎么一点也没有发觉？

　　　　——“你跟着我干什么？”那男的很不客气的问他。

　　　　“我想看，看这盘影碟。”

　　　　——“你不是看过几十遍了吗？”

　　　　“我还想，还想看一遍。”

　　　　那男的看小伙子文弱弱、挺老实的样子，就放他进了屋。再说他一个人看碟片也太无聊了一点。

　　　　那男的将碟片塞进了ＶＣＤ机，再将窗帘之类的拉上，屋内顿时幽暗起来。他知道，看这种恐怖电影，环境越黑暗，越封闭，效果越好。但同时他也闻到了一股奇怪的气味，有点像汗酸臭，更像是菜场里卖猪肉家禽柜台发出的那种腐肉臭，让人恶心欲吐。这臭味就是从那个小伙子身上发出来的。——难道他有狐臭？男的有点后悔不该把这个不认识的小伙子放进来。他故意坐得离他远一点。

　　　　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间学生宿舍，好像是晚上，光线很幽暗，一个男生正坐电脑前看影碟。电脑屏幕上，一个金发妇女郎正和一个浑身长满黑毛的家伙在床上调情，正在脱去他们身上的最后一片衣服。

　　　　突然宿舍门被推开，一个男生走了进来，嚷道：“呀，马仔，你这屋里一股什么怪味儿？恶心死了！”

　　　　马仔脸色一变，马上回击说：“你屋里的味儿也不怎么样罗，我刚领教过罗。”

　　　　“黑咕隆冬的，怎么不开灯？”男生说着就去找墙上的开关。马仔急忙阻止他说：“别开！我正看毛片呢！”

　　　　一听毛片，男生的眼睛亮了许多，也不嫌光线暗了，赶紧往电脑跟前凑，一双眼睛却牢牢盯在电脑屏幕上，眼珠凸出来老高。

　　　　屏幕上的金发女郎正骑在一个浑身黑毛的男人身上，干得正欢，叫得正响，那女郎一边干，一边从身后摸起一把尖刀，出其不意地向黑毛男人的心脏扎下去……

　　　　屏幕外，马仔不知什么时候手里提了一把尖尖的铁锤，掖在身后，悄悄往男生的背后靠近——

　　　　“回头！快回头！”小伙子脸色煞白，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视，嘴里喃喃自语：“现在抬头还来得及！快抬头啊！……”

　　　　——“哎呀，你罗嗦什么？”那男的不满地喝叱了他一句。

　　　　小伙子的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电视，只顾说他的：“都是这毛片害的，都是这影碟害的啊……”

　　　　马仔在男生背后悄然而迅速地举起了那把石工锤，对着男生的后脑勺狠狠地砸了下去！

　　　　一股鲜红的液体嗖地喷上了电脑屏幕，遮住了上面的黑毛男人，也遮住了金发女郎的下半身……

　　　　很快，电脑屏幕就完全让血给糊住了，从血里面不断传来一个男人惊恐的惨叫，好像是那个黑毛男人的血从电脑里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流……

　　　　电脑键盘也让血给淹没了，血在那些键的缝隙里四处流动着，泛着泡沫，瀑布似的往下淌……

　　　　“他为什么要杀我？”小伙子脸色惨白，死死地盯着电视，嘴里喃喃自语，也像是问那男的：“你说，他为什么要杀我？我想不通，我看了几十遍，还是想不通……”

　　　　这下那男的真的恼了，他一按摇控器让ＶＣＤ暂停下来——“你能不能安静一点？”他又喝叱了小伙子一句，并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让那男的吃惊不小，因为他突然发现，这个小伙子怎么和影碟上的那个男生长得特别像？……

　　　　那男的一下子惊恐地跳起来，第一反应就是冲过去拉开窗帘，以便看得更清楚一些。下午二点的阳光顿时像无数把雪亮的利剑刺了进来——再看那个陌生的小伙子，却没影儿了。屋内还留有他身上的那股狐臭（？）味儿，强烈而遥远，但接着，这股气味也变得越来越淡，越来越远，然后就完全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以上就是一个30多岁的无业男性，也称社会闲杂人员，对警察讲的故事，也称报案过程。有警察的笔录为证。但最后几句话，警察没有记录下来。因为他对故事的真实性起了怀疑。

　　　　好在有影碟为证。警察半信半疑地将那男的送来的影碟放进ＶＣＤ机。事实上，这是一盘普通的港台凶杀暴力片，从头到尾使用的武器都是刀和枪，没有使锤子的。

　　　　那男的在一边看着也着急，发誓说，这不是他在家里看过的那部片子。

　　　　对此，理论上可以有两种解释：１，男的拿错了碟片；２，派出所的民警将碟片调了包。如果这两种可能性都被排除的话，那么剩下的还有最后一种可能，那就是报案人的精神是否正常？……
84。第10章　网中之鱼…５７　女生讲的鬼故事
　　　　“我看那男的十有七八是神经病。”

　　　　“说不定是编这故事的人精神不正常。”

　　　　“唉，从医学的角度上讲，这个世界上，精神健康的又有几个人呢？”

　　　　“不是有统计吗，七成的成年人都处于精神亚健康状态。”

　　　　……

　　　　女研究生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开了。话题的专业性、哲理性越来越强，燃烧的蜡烛也全换成了新的。

　　　　“呵，都过两点了，你们今天还睡不睡啊？”一直没开口的冷艳突然插上来说。

　　　　“怎么不想睡啊？可你能睡着吗？”

　　　　“点着蜡烛还差不多。”

　　　　“这烟气你们受得了啊？别熏死人哦？！那才闹笑话呢！”

　　　　“是啊，再说水火无情，万一烧起来怎么办？”……

　　　　最后还是冷艳出了个主意：大家来自不同的学校，每人讲一个自己学校发生的鬼故事，谁讲完了，就将自己跟前的那根蜡烛吹灭。据说这是一种克服恐惧失眠的游戏，是有心理学根据的。

　　　　大家都表示赞成。

　　　　冷艳有些诡秘的说：“既然是我发起，那么就由我来讲第一个故事。”

　　　　……

　　　　——这是一个发生在我们学院话剧社的故事。话剧社里有一对被大家称作金童玉女的拍档。两个人认识后，就火热的恋爱开了。金童最喜欢的是玉女那一头齐腰的秀发。后来玉女因为演话剧的需要，把那头长发剪掉了。这下金童不乐意了，心里越来越别扭，最后提出要与玉女分手。就在这天晚上，玉女神秘的消失了。

　　　　第二天夜里，金童在剧场排演完话剧，突然在后台看见了一个长发的女生，虽然她背对着他，但金童心里很明白——那是玉女，那身影，那长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