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后有眼-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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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呀？”

　　　　这天夜里，３１９的同学聊到近１点钟，都说关了灯睡吧？虽然刚搬过来的Ａ同学心里不愿意，可碍于面子，也没明确表示反对。

　　　　过了不到一个小时，Ａ同学却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了顶上的日光灯——刺得别人将脑袋都缩进了被窝。

　　　　——“你们听，你们听见没？”Ａ同学很紧张地问，“隔壁有动静呢，有人在用锤子敲墙！”

　　　　大家侧耳听了听，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Ａ同学要求大家将头伸出被窝，闭上眼睛，用心听。大家还是说没听见。用锤子敲墙，那是多大动静呀？大家觉得Ａ同学过于神经过敏了。

　　　　Ａ同学却坚持说，反正隔壁有人在敲墙，不一定用的锤子，可能用的砖头，用的手掌。

　　　　——“你们听，你们听，刚才又响了两下！”Ａ同学的表情十分惊恐。

　　　　室友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显然他们什么也没有听到。

　　　　Ａ同学急了，他跑过去打开门，又跑到里面打开窗子——顿时一股冷风穿堂而过，吹得Ａ同学头上的头发都一根根竖了起来，刚打开的门也猛地自动关上了——“砰！”发出一声巨响。

　　　　“你们听，你们听，”Ａ同学指指窗外，“那么大声音，跟打雷似的，你们真没听见？那就真是有鬼了！”

　　　　大家奇怪的沉默了片刻。

　　　　后来一个靠窗上铺的同学终于将头伸出被窝来说了一句：“请将窗子先关上好吗？你不怕冷吗？”

　　　　Ａ同学铁青着脸，站在窗边，任寒风吹着，一动不动。

　　　　下铺的同学也问了他一句：“你和马力有仇吗？”

　　　　Ａ同学转过头朝向他，刚要说什么，忽然窗外传来砰一声闷响，接着又是砰砰几声。这次，大家都听见了。

　　　　“你把窗子关好，就没有声音了。”上铺的同学说。

　　　　Ａ同学马上激烈地反驳说：“不是我们的窗子，你没看见我两只手正固定它们吗？肯定是隔壁的！”

　　　　“３１８还是３１７？窗子没关好？这可能吗？”大家议论纷纷，“那是案发现场啊，警察会这样粗心大意？”……

　　　　这时外面有人砰砰敲门。室内的人都愣住了：都２点多钟了，什么人还会来访？

　　　　——“哪位？”靠门边的一个同学大声喝问。

　　　　——“我，马力。”

　　　　但随即传来一阵笑声。听出来了，是同学们在和他们开玩笑。案发后短短的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校园的黑板上、墙壁上，包括网上，出现了多少马力的名字？弄得警方不断接到报案，勘察笔迹，结果没发现一个真的。

　　　　Ａ同学走过去打开门。门外立刻涌进好几个同学。有３１５的，还有隔壁３２０的。只见他们神情紧张、七嘴八舌地问道：你们有没有听到动静？大锤子砸门、砸墙的声音？声音好大，跟打雷似的……

　　　　３１９的人都笑起来。

　　　　Ａ同学却没有笑。他拉着那些同学，先是察看了３１７的房门，见两只封条封得好好的，看上去并没有异常；但好几个同学都看见：门上方的气窗上闪过一道光亮！然后又闪了一下。好像是手电筒的那种光。有人关掉走廊里的路灯，等了片刻，那手电光果真又闪了几下。这次，大家都看得特别清楚。

　　　　——啊？３１７里面有人？

　　　　会是什么人？门上的封条贴得好好的，这人是怎么进去的？

　　　　会不会是警方派来值班、侦察的呢？……大家觉得这话有些道理。于是就上前敲门。可不管你怎么敲，怎么喊，里面就是没人应声。倒是手电光又在气窗上扫了几下，很亮的样子。

　　　　——好啊！３１７里面真的有人！胆还特大！明知门外有人，他还敢将手电朝气窗上面照！

　　　　会是什么人呢？这门上的封条贴得好好的，他是怎么进去的呢？

　　　　Ａ同学说，可以从窗子里爬进去的，有一次，他们没带钥匙，有急事要进去，他亲眼看见马力从隔壁３１６的窗子攀过去的。原３１６的同学也证实有这回事。

　　　　于是，大家又重新进入了３１５，从窗口探出身去，察看邻室的窗子——果然，３１７有一扇窗户半掩着，正在风中摇摆，不时的打着墙，发出砰砰的声音。

　　　　而从对面的第二学生公寓的窗户里，不时射过来一道、或几道手电光，在３１７的窗子周围扫来扫去……
87。第10章　网中之鱼…６０　　　校园幽灵　
　　　　第二天，校园里就传开了３１７“闹鬼”的消息。还有一种比较客观的说法是：马力又回来了！这家伙原来练过轻功，像燕子李三似的，会飞墙走壁，案发的当天晚上，他潜回宿舍来了。至于他回来干什么？又有三种说法：１，睡觉；２，毁灭证据；３，杀人——他想杀的人还没有杀完。

　　　　那么，他还想杀谁？他还想杀几个人？……

　　　　课堂上，饭厅里，寝室内，大家都在议论这个话题。还有人将此事添油加醋地写成文章，贴在了校园网上。

　　　　很快，校园网上赫然出现了“马力”的大名。

　　　　据校园网管理员说，“马力”这个ID是2月28日注册的，最新的上站时间是3月6日晚8时。

　　　　该ID使用者仅仅在社区贴了几张普通图片，灌了灌水，并没发表其他违规言论。

　　　　但管理员还是删除了这个违规ID——“马力”。管理员发表公告称：注册这个ID违反了社区有关规定，属于恶作剧行为。

　　　　有网友评论说，注册这个ID者肯定不是通缉犯马力，但也有一些网友表示：“也不一定”。

　　　　那几天，校园网的ＢＢＳ点击率特别高，发帖数和回帖数都特别多（某帖一旦有人回帖，就会自动浮到ＢＢＳ的头版头条的位置上来）。

　　　　其中一篇名为：《别碰我的头》。作者署名：苏小妹，性别显示：女。文章说她在案发的当天夜里，见到了受害者唐子江——

　　　　这天夜里，很晚很晚，我才眼挂着泪滴睡去。睡梦中，感觉有人推门进来，我一看，惊喜的发现：竟然是我寻找了多天、朝思暮想的唐子江！我心里面不禁悲喜交加，哭喊着扑进了男友的怀抱。

　　　　唐子江也流着泪水，抱着我躺下，他摸着我的手，摸着我的脸，说：“亲爱的，我想你啊！我真不该在情人节的前一天离开你，找他们打牌，我真不该好上打牌，三元五元也是赌博啊，也伤同学感情啊，唉，都是打牌惹得祸，现在后悔也晚了，……”

　　　　说到这儿，他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是抱着我不松手。我也抱着他，摸着他，就感觉他真的回来了一样。

　　　　突然，他叫道：“亲爱的，别碰我的头，我头上有个洞，很疼很疼……”

　　　　我一惊，才意识到他已经死了。我心里又难过又有点儿害怕，一下子醒了——发觉是做了一个梦！

　　　　可是那梦是如此真实，我的被子里，却明明留着他的体温，留着他的气味！……

　　　　本来我们学医的，对生死应该看得很透的。但我还是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

　　　　有好事者跑去问唐子江的女朋友苏霞：那篇帖子是你写的吗？苏霞却茫然地摇了摇头。

　　　　很多３１７的邻居，包括一些住在第四学生公寓的同学，在网上发表文章，强烈要求调换宿舍，也就是要调出四公寓。原因是公寓里经常“闹鬼”，他们经常受到莫名其妙的惊吓。由于“闹鬼”的理由站不住脚，所以他们更多的只是在网上胡闹闹，发泄发泄。其中有一篇关于三楼厕所内“闹鬼”的帖子点击率很高——

　　　　《三楼厕所里有“鬼”？》

　　　　一天晚上，我的室友小陈去三楼那间厕所，当时四周很静，厕所里空无一个人。小陈刚走进去，就听见有人在用锤子敲墙：“咚咚咚，咚咚咚，……”声音是从最里面的一隔间传来的。小陈走过去问：“谁啊；谁在里面啊？”里面没人回答，但敲墙的声音还在继续。小陈伸手一拉，那隔间的门便吱嘎一声开了，小陈边开边说：“他妈的谁呀？装马力吓人，好玩是不是？”然而，里面却空无一人！敲墙的声音也没有了。小陈吓得大叫一声，连忙跑回了寝室，将此事告诉大家。

　　　　室友中有一个不信，说小陈要么是妖言惑众，要么是白日做梦。这个人我们就叫他小卫吧。

　　　　小陈便拉着小卫说：“那你能陪我去一趟厕所吗？我实在是有些急，有些心慌……”

　　　　小卫大大咧咧地说，行啊，正好我也要解放解放。

　　　　进了厕所，小陈进隔子间大解，小卫站在小便池上小解。小卫小解完了，闲得无聊，忽然想捉弄小陈一下；便拎起水池里的拖把，用力在墙上敲了几下：“咚咚咚，咚咚咚，……”小陈立刻提着裤子从隔间跑了出来，已吓得面无人色。小卫看着他的样子，开心的大笑起来，嘲笑地说：“是不是尿裤子啦？”

　　　　回到宿舍，小卫就将刚才“闹鬼”的事讲给大家听，众人听了，也是笑得前仰后合的。小陈气坏了，又不好发作，强忍着，铁青着脸出去了。

　　　　过了会儿，小卫的肚子里一阵咕噜，来情况了，他于是便找了张旧报纸，跑去厕所大解。

　　　　小卫刚走进去，就听见有敲墙的声音：“咚咚咚，咚咚咚，……”声音好像是从里面的一排隔间传来的。小卫以为是小陈在报复他；便笑道：“你这鸟人，还想反过来吓我啊？告诉你没用的。〃

　　　　于是，他一间一间的开始开打隔间门，想把小陈抓住。可他一直开到最后一间，都没有发现小陈，也没有发现其他人。“啊啊……有鬼啊，真有鬼啊！……”小卫终于吓得大叫起来。

　　　　等同学们赶到时，只见小卫的裤裆那儿已经湿了一大片……

　　　　……

　　　　有个同学在下面回帖说——《二楼厕所也“闹鬼”》：

　　　　这天下午，我和几个同学在四公寓门前的空地上打排球，有一次排球忽然飞进了二楼的一扇敞开的窗户里，大家认定那是二楼的厕所间。于是我就上楼去拿。可当我进了厕所，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那只排球。我还将头从那扇敞开的窗户里伸出去，问我的同伴，是不是这扇窗子？他们都说是。而且一起上来帮我找。同样，他们什么也没有找到。

　　　　你说，就几秒钟的时间，这球会跑到哪里去呢？

　　　　有一个署名“马力911”的在下面回了一句话——

　　　　给你一个忠告：晚上不要去看便器中自己的脸，因为那是你死时的模样！……

　　　　……

　　　　自从马力被通缉以来，网上很多人都在抢注“马力”的用户名，还有“我是马力”，“马力兄弟”，“马力第二”，“马力的马子”，等等。多数人都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们要和马力搅到一起去呢？

　　　　有个署名“马力克星”的回了一个长帖：《深夜上厕所，小心鬼缠身》——

　　　　1；深夜上厕所的时候，假如感觉到脖子后面有东西轻轻地划过，千万不要用手去摸，否则会把自己的头给推下来。

　　　　2；千万不要看厕盆里面的积水反映自己的样子，因为照出来的是自己死时的样貌。假如照出来的是老人的样子，那还好；假如照出的是现在的模样，那么你的寿命就……

　　　　3；凌晨2点的时候上厕所，不要在方便时说粗口，因为这样会被一种叫“摄青鬼”的恶灵附体，然后会做出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4；深夜12点过后，不要向东北方向小便。那是鬼门的方向位置。

　　　　５；你遭遇过在深夜里摸黑去上厕所，明明是伸手不见五指，却仍然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的影子吗？或者明明是灯火通明，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自己的影子？这种影子的状况，其实都是幽灵在作祟。这些幽灵多数是没有恶意的，害怕人气，于是就幻化成人的影子或把人的影子遮挡住。虽然如此，毕竟是幽灵，激怒惹恼了它们，还是不堪设想的啊。其实这些灵异的事情并不只是在厕所里面才会发生。但是因为厕所是四角的一间房子，门窗紧闭，算得上是密闭的四角空间。密闭的四角空间容易聚集灵体；而厕所也是长年有水的地方，幽灵对这种环境容易适应，所以也易于聚集。所以灵异事件发生的机率相对比其它的地方要多。

　　　　６；深夜，你在厕所里面听见什么声音了吗？我也听说在四公寓，同学深夜上厕所的时候，总是会听见有人在低声地哭泣。好奇的人问那人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人就会停止哭泣，轻轻地问道：“你脑后长眼了吗？”这时候，你应该保持沉默，什么也不要回答——因为无论回答什么，你都会惨遭不测。

　　　　……

　　　　至于马力所在的３１７“闹鬼”事件的帖子；校园网上有好几个版本，其中一篇名为《３１７猜想》的文章写得比较长，发帖人注册名为“戏言”。因为该文是用第一人称写的，所以也显得比较逼真——

　　　　深夜１２点，按照事先的约定，我在宿舍楼前等丽。

　　　　我们今晚约好去冒险——目的地就是轰动全国的“2。23”凶杀案案发现场——第四学生公寓３１７室。

　　　　丽一开始不肯去。她听说我的想法，当时吓得面色惨白：“你疯了吗？我不去，你也不要去，太可怕了。”

　　　　我是这样说服她的：第１是寻找刺激，第２是它的经济价值——我们准备从现场拿点儿“纪念品”，若干年后再拍卖它们——说不定我们一下子就成百万富翁啦！

　　　　丽终于动心了。对女人来说，金钱的力量总是无穷的。

　　　　丽比约定时间晚了一点出来。

　　　　“手电筒带了吗？”我问。

　　　　“带了。”她说。

　　　　看得出，丽很害怕，声音都在微微打颤。其实我的心里也有点紧张，但是更多的是兴奋，对于今夜的冒险，我有点迫不及待了。

　　　　我们怎么进的公寓，怎么进的３１７，就不多说了。我们有我们的办法。

　　　　进去之后，我和丽各拿一支手电，四处照着，希望能发现一些有价值的纪念品。比如马力杀人用的那把铁锤——据说警方一直没有找到它。我知道马力几个常藏东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