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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后有眼-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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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突然响了。冷艳看了看，是“香格里拉”的经纪人。他说，她听，有时嗯嗯一下。
过去客人挑她，如今她有了经纪人，可以堂而皇之地挑选客人了。
大学时代她最喜欢读的一本书就是描写明代名妓生活的《秦淮八艳》，董小苑、柳如是等佳人曾一度成为她的生活理想。书中说中国名妓渐渐发展成中国女性中的姣姣者，冷艳觉得一点不为过分。本来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杂耍百戏，音乐舞蹈，巧妆美饰，俏言倩笑，风姿柳态，爱意痴情……她们得以全面的发展。可以这么说，除生儿育女、贞操洁德由良家女子保留外，其他所有女性的优点和魅力几乎都由名妓来向男人提供。
正因为如此，中国名妓并不专以出卖色欲为务，她们逐渐成了艺术的化身，成了与山水田园诗同样优雅的人文诗。同样，中国历代高雅的男人从不把名妓视为女人，而是将她们当作爱情偶像来憧憬，当作艺术精品来赏玩的……
打车去“香格里拉”的路上，冷艳有些心猿意马，神思恍惚。
她频频想起那三盘录音带，想起寄录音带的人——马力。谁也想不到，这个网络上点击率最高的新闻人物、杀人犯竟然和自己有瓜葛？！万一他向警方交待了这件事呢？自己会受到牵连吗？……
冷艳举棋不定。
“2。23”案发后，直到在校园里看见通缉令，看见马力的照片，她才猛然回忆起了这个人，那是两年前了，有一度时间，作为“一夜客人”的他竟然盯上了自己！他或写信，或打电话，或找上门，或半路拦截，一次次不屈不挠地向她表白：他是如何地爱她，上次之所以没付费，是因为他不想用金钱来玷污崇高的感情，因为美好的爱情是无价的……冷艳始终冷静地向他宣讲她的“冷艳法则”——第一，和男人，她只会用钱去解决；第二：永远不会给男人第二次。面对马力的死缠烂打，冷艳的态度越来越冷酷。她和他摊牌说：“你可以杀了我，但要我破坏规则，办不到。这是我最终的答复。”马力也给了她一个最终的答复。他说：“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但我会为你去死！”
他说：“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但我会为你去死！”
是的，他确实是这么说的。……
110。第11章 神秘的录音带…８２ 录音标记：②
凌晨，天快亮了，冷艳翻来覆去睡不着。
原因她早就找到了，无非是抽屉里的那三盘录音带。自从上次第一盘听了一半，好多天了，她都忍着没去听。以前接到那些莫明其妙的求爱信也是这样，老是心痒痒的，想看，后来次数多了，时间长了，也就算了，不当回事了。
这次，她想将录音带当作情书一样来处理，让它无声无息，自生自灭算了。但是她做不到。
“也许是‘名人效应’的关系吧？”她一边自嘲地想，一边悄悄打开抽屉拿出了复读机。“一般人对名人总有一种不可克服的好奇心和崇拜心理，就像穷人对有钱人的心理一样。”
她将第一盘磁带拿出来，换上标记②的那盘磁带。但愿不是情啊爱的那些肉麻话。她想。
……
学姐，想想在大学晨近四年时间，我只回过一次家。那是“大二”的寒假。我不想回家的原因，一是没钱，二是鬼迷心窍，三是家里没有什么吸引我的。我和父母的感情一般，我和他们没有什么话说。
记得那次回家，先坐火车再坐汽车，那个挤呀，脏呀，乱呀。刚下汽车，呼啸的寒风雪珠扑面而来，开三轮的头巾上结了厚厚的一层霜，嘴里，鼻孔里呼出一团一团的白气，风雪肆虐，我也穿的单薄，自然被冻得瑟瑟发抖。我喊道：“八集的，两元钱，谁送？八集的！”“我送，我送！”……其实，从车站到我们家还有10几里远呢，包括一段崎岖不平的小路。哎！他们其实也不容易！但严酷的现实告诉我，必须与他们讨价还价，要用最少的钱跑最远的路程。通过这件事，我发现人真是很残忍的动物。
我刚到家门口，黑子就向我扑过来，摇着尾巴，伸着舌头，它的体形告诉我，它又生了几个小崽，果然不错，那几个快满月的小东西，虎头虎脑的，一个比一个可爱。家里还有三头约一百斤重的小猪，每到喂食时，它们便争先恐后地从猪栏里跑出来，吸着稀的，吃着干的，那么自信。还有那头人见人夸的大母牛生下一头如马似的小公牛，已经两个月大了，大母牛看了我一眼，挣着牛绳，掉转头，一声长吼，小牛犊乐颠颠地跑了回来，于是，那母牛又张大了虎口，衔了一大口草，不知疲倦地咀嚼着，虽然儿子还在叮奶，但它还是大膘不减。还有那只傲视世界的雄鸡，每天把自己的羽毛弄得油光，那样的直立挺拔，每天，它领导着我家的那群母鸡从这个小沟边到那个草堆旁，寻欢作乐，吃香喝辣，好不自在……
是这些，让我感到回家的亲切。我宁愿和这些动物们呆在一块儿。
学姐，你听过这句话吗？——“只有孬老师，没有孬学生；只有孬的家长，没有孬的孩子。”小时候我不大理解这句话，后来总算明白了。在小学读书的时候，我是害怕被老师的批评而学习，是为了被老师的表扬而学习，只要你考试的分数高，老师就说你是个好学生，只要老师说你是个好学生，你就很高兴，只要你很高兴，你就说那个老师是好老师，然后呢，你就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嗯，还是说那次放假回家，在村里，我听到了一则骇人听闻的消息：一个小学四年级的教师，约莫40岁，强奸了13个13岁以下的小女孩，被判了死刑。他在社会上是大家公认的老实人，也是我以前的老师。以前，我糊里糊涂的认为：他是个好老师。因为我能得高分。听说，在当时，案发以后，学校还想采取地方保护主义，还有人说，他平时很老实，很厚道之类的屁话，还有的老师说：要不是出了漏子（指的是被抓住，不是说强奸不对），还要提升他当主任呢！我估计：要是让这样的人去做主任，他能强奸老师！学姐，你信不信？
唉，说别人的事干嘛？还是说我自己吧。想不到，我现在也差不多成了一个死刑犯。我知道我总有一天会被抓住，然后，被枪毙。我不知道，假如我当了那个学校的老师，会不会强奸13个13岁以下的小女孩呢？……最近我就是这样东南西北地瞎想，东躲西藏的，无人可以诉说……
唉，就是那年寒假回家，我第一次收到学校的补考通知。
那天，我们全家正在吃饭，邮递员叫我父亲，我也应声到了跟前，哦！是学校寄来的成绩单。
我赶快把信打开，A科92，B科75，C科61，D科65，E科58！
哦！挂了一门，我心理一紧！
鸡蛋大的字不识一斗的母亲看出了我神色有点紧张，说：“碍事不？”
我说：“要补考，交点钱就没事了，学校就是变着法让你掏钱。”
“要交多少？”
“大概60几块！”
“哦！”我妈非常理解地点点头，“松是害，严是爱，严师出高徒，对你们严一点没坏处，这钱，我们交！看来，这个学校还真的不错！”
学姐，我们E科的老师你也是认识的，平时她上课总有那么一半以上的同学在打盹，有的索性在睡觉，一问，基本大家都不懂。我常想，要是你来上我们的课，我保证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我们宿舍的十条壮汉有五对补考。他们一个个躺在床上，有的吞云吐雾，作沉思状；有的捶胸顿足，如失了爹娘，表情气势咄咄逼人。都说想办法如何去搞点破坏！砸两块玻璃啦，什么的。仿佛随时都要与人去拼命！
夜深了，我们宿舍的几条壮汉依然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关于女性的话题。Ｓ高声宣布说：“谁说‘一夜天使’不接回头客？我就玩了她两次！依我看，她是不想接那些差劲的回头客！”
Ｙ问他什么算是差劲的回头客？Ｓ说，阳痿，早泄，长相丑陋，不讲卫生，有怪癖，喜欢还价、赖账……
我忍不住低吼了一声：“睡觉！”
Ｙ反唇相讥：“你以为你是谁？”
我一声不吭，悄然下床，Ｙ也从床上坐起来，准备迎战。你知道我平时为什么苦练身体？为什么在冬天坚持洗冷水澡？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咚的一拳下去，Ｙ在床上就弯成了一只虾米。
我又把目光对准了Ｓ，Ｓ不敢再放屁，满脸通红。
整个宿舍静了下来，大家大气不敢出。我知道他们都看不起我，但对我敢怒不敢言。对恶人，就要用恶的方法去对付——这是我的做人原则。
我的柜子抽屉经常被人撬，钱也被人偷了几次。但我从来不不撬他们的。我的电脑也照样给他们玩。
但我觉得越来越没劲。在这个学校，几年下来，我感觉一点东西都没学到，心里感觉很空虚。回想高中的时候，是那样的忙，但我感觉是那样的充实。而现在，我们班上很少有同学考试过70分的！
学校里，知识是假的，金钱是真的。没知识，我逐渐不感到丢人了，但是，我反对别人对我不三不四的要钱，因为这个，我感觉到了生活十分的无聊，因为这个，我感觉我活着，十分多余，十分丢人。
“大二”的暑假，我没回去。但家里人接到学校的成绩单告诉我，挂了四只红灯。这天，我以理发为借口，骑着同学的自行车，漫无目的往乡下一下骑，终于，我看到了前方有一条河，我总是觉得：河底下有一个美好的世界。当时四周无人，我只想跳下去，一了百了，
乡下理发只要２块钱。每次，我都要为此跑十几里路。12点的时候发理完了，我身上仅有的两块钱也没了。我饥肠辘辘，下一个节目是讨饭。一般的人家已经吃过了，在一位婶子家的门前，我停了车子，向她说明了情况，她给我下了一碗面条，听说我是一名大学生，还特意为我炒了个菜。在她为我炒菜的时候，我感觉十分的惭愧。后来我向她诉说了我想退学的想法。她说：“如果你是我的儿子，我现在抄起棍子就打你！只可惜我的儿子没你这个本事，他考不上大学！你不好好想想，你们家为你付出了多少？你有什么资格退学？！……”
这位不识字的婶子用她自己的生活经历痛痛快快的教训了我一顿，我感觉到清醒了很多，招魂的魔鬼望而却步，对呀！我该好好的活下去！我风华正茂，前途光明，怎么会悲观成这个样子的？！
可是学姐呀，面对这样的学校，这样的老师，让我如何不悲观呢？
比如，g科的老师你了认识吧？就是那位身体肥大的男人，这个人最难看的时候应该是板起面孔与张大嘴巴笑的时候，他在笑的时候总是露出一排层次不齐的大黄牙，中间的那颗黄的尤其厉害，跟锈铁钉似的！我之所以这样来形容他，因为我觉得，为人师表的人应该长的好看些，要讲究一点仪容仪表是吧？牙齿最好别那么黄！抽那么多的烟干嘛呢？！上课的候，他老是说：“我的这门学科很难，你要学会做笔记。”他上课就是在黑板上抄笔记，然后呢，再迫使学生去记他的笔记，他说：“笔记算是平时分，谁不做，谁补考！上一个班的某某因为没做笔记，考试考了90几分，还要补考。几乎每节课，这个人都在边抄笔记，边与学生讨论着补考不补考的问题，同学们给弄的魂不附体，g科的知识我们学得一塌糊涂，完了，完了！
H科的老师是一个绝对没有德行的人，在领导那里，他可能像一个听话的大男孩，我记得很清楚：他在刚给我们上课时的时候是这样讲的：“有的同学说老师不怎么样，为什么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怎么样？”乡下人骂人是这么说的：“你不撒泡尿把自己照照！……”还好，尿没有从这个人的嘴里给撒出来。最要命的一点，他每节课都点名！他要是不点名，我保证每节课都逃课！五音不全的歌唱家老是用刀子压着他的听众听他的歌干嘛呢？咦！你必须得听！并且要模仿！否则，按照学校的规章制度，你得遭罚！钱倒霉！
F科的老师，学姐你也认识吧？他穿的衣服总是里面长外面短，上课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脚下总是站着一个凳子。他还喜欢买点矿泉水，饼干或者是苹果之类的东西在课堂上乱啃乱咬。上课的时候，他也是拿着备课笔记与粉笔，在黑板上一字一板地抄！而且要站着凳子！而且所穿的衣服依然是里面长外面短！
“老师，你这样一声不吭地抄！我们不懂！”有几个人大着胆子提问。下面又骚动起来。
“是呀，我们不懂。”大家一起说，
“你们懂什么？！大学教授上课的时候都这个样子！他们连我这些都不写！”老师说。
“你们在下面这样捣乱，到头来，我怎么让你们及格？！”老师又说。
后来，他每次上课，点名之后，抄黑板之前，都要神经质地发一通无名火，动不动就无缘无故地拍桌子，经常在与学生争吵关于补考不补考的问题，似乎学校是专门派他来抓学生补考的！我想，如果一名老师很会抓学生补考，那么，就说明他很不会教书。他这样子发着火，终于没人再敢在课堂上“扰乱课堂纪律”了。
要命的是考试的时间在一天天逼近，我们在他的课堂上，都近乎麻木地煎熬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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