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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根岛-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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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苏洛的提醒我才找到朱洗留下来的字,所以这家伙居功自傲,贪心不足,吃了饼干之后,又死皮赖脸地逼着我请他吃面包。我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嗜吃如命的家伙最喜欢的居然是一种带着特别酸味的果酱面包,当初我本以为这面包坏了打算扔掉,后来一想,一个在大冬天在垃圾堆里找肉骨头吃的家伙一定可以消化掉这块面包,所以决定给他吃。我的宗旨是在摧毁每一样东西前,都要物尽其用,能不浪费绝对不浪费。
苏洛看见果酱面包如同小丁当看到铜锣烧一样两眼放光,他暂时不会再骚扰我了。旧的问题解决了,新的问题随之而来,这三个字显然是一个地名,可是我却遍查不到。
在浩瀚的太平洋上,无名岛屿如天空星星般众多,绝大多数都不会标记在地图上,这让我觉得很棘手。而且朱洗费尽心思留下来的字也让我很费解,那张旧画显然不是朱远山的,也不知道朱洗是从哪里得来的,而且看上去朱远山也看不懂这幅画。
我去了趟医院,医生说朱洗还在深度昏迷中,看来想找当事人印证暂时是不可能了。我没有告诉朱远山,因为这毕竟是我个人的看法,而且区区三个字对朱洗自残做不出任何解释,朱远山不是个喜欢别人做事过一会儿就上报进展的人,如他自己所说,他从不关心过程,结果才是唯一值得注意的。我只能从朱洗本人的生活爱好、平日里的行程来寻找关于六根岛的蛛丝马迹了。因为朱洗喜欢旅行,我就向朱远山询问了他近一年来去过的所有地方,希望可以有些许发现。
事实证明我想得太简单了,朱洗的确喜欢旅行,可是所有他去过的地方,包括一些偏僻的县城乡村,都没有一个叫六根岛甚或相近的地名。我只好从与朱洗平时交往甚密的同学着手了。
“你打算以什么身份去呢?”苏洛颇为好奇地望着我,因为朱远山交代,知道朱洗事情的人越少越好。我不可能堂而皇之地告诉别人我是一个私家侦探,受雇来调查朱远山儿子的自残案。
我轻松地笑了笑,拨了一个电话,这个号码我许久没打了,但是我相信她不会让我失望。
嘟嘟两声后,电话通了。
“真难得,难为你这贵人还记得我,我还以为我就是你的一块臭抹布,用完就甩了呢。”声音依旧悦耳好听,话依旧刺耳难忍,语气里颇含幽怨。
“我需要一个证件,仿真度无所谓,反正糊弄学生用的。嗯,国家旅游局的特派人员,总之职位越怪越好,两小时可以搞定吧?老地方见。”
她抱怨了几句,但还是痛快地答应了。
“谁?”苏洛很喜欢问问题,但恰巧我最不喜欢回答问题。
“和我一起去就是了。”我穿起外套,朝大门走去,苏洛只好跟在后面。
所谓的老地方就是望江亭,这个亭子是明朝万历年间建立的,在半山腰上,地势险峻,呈梅花形状,亭子外几米远就是悬崖。山林管理者在这里做了一些防护措施,但是依着栏杆向下望去依然让人目眩。山下就是环城河,玉带环绕,在汛期,河水汹涌,水流击打在山壁之上发出轰隆隆的声音,而下雪的时候河面也不结冰……南方的冬天很难让这么大的河流结冰,但是却更加好看了,银屑落水,仿佛天上的仙女撒下来的梨花。
只是冬天山路难走,这里的石阶经过几百年雨水的冲刷,光滑如镜,加上青苔满布,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虽然不至于摔下山,但是被石头磕起包的大有人在。
我和苏洛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才依稀望见亭子,依然红顶上戴着些许白冠,煞是好看。
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来这里了,只记得最后一次来的时候秋意浓,枫叶红,谈笑三人,可叹现在故人辞去,空留叹惋。
亭子里的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她穿咖啡色亚光绵羊皮、灰色过膝双排扣风衣,黑色半卷发随意慵懒地散搭在肩头,双眼带着疲倦,似乎昨天又睡得很晚,不过却丝毫不影响皮肤的白皙,被山风吹了一会儿,脸颊上带着些许桃红,反倒分外好看了,像极了刚成熟的山楂,又甜又酸。她拿脚尖不时地朝地面一下一下地踢去,看来很不高兴了。终于再回头的时候看到了我,眼前一亮,樱桃小嘴微微上翘,但很快撅起嘴来叉着腰瞪着我。
她没多大变化,桃花依旧人消瘦,许久不变倒是更加仙风道骨了,或是忙于所谓的业务吧,总之应该不会是感情烦恼所致。
望江亭的雪已经积到一寸多厚了,这个城市好几年没下过雪了,她一袭黑衣立在红白相间的亭子里仿佛画中人一般。
“你,你居然又迟到了!”声若清泉击石,我带着歉意拍了拍她的脑袋,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
“对不起,后面这小子没爬过山,所以晚了会儿。”我将错推在苏洛身上,后者站在亭子外,东看看西望望,看来没有听到我的话。
“别老拿我当小猫,见面就摸人家头。”她不满地打掉我的手,”啊,你又找了个跟班的,也不知道能活多久。要不我和你打赌吧,如果他能活到今年夏天,我就免费帮你做一件事。”她笑嘻嘻地望着我。
“哪里有你这样咒人家不得好死的,还是第一次见面,再说了,我也没把你当小猫。”我将手掌对着她,”来,伸出爪子。”我将攥了很久的礼物拿出来……一颗漂亮的小石头,碧蓝色中带着絮状白色条纹,煞是可爱撩人,除了那个,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河流湖泊边的天然光滑鹅卵石。
小姑娘很欣喜地伸出玉手,从我手掌里攥住了石头,不过很快又意识到上当了。
“我只是拿你当小狗。”我笑了,抓着她的手笑了起来。
一阵打闹后,我接过她做的证件,做工很地道,还别说,外行人估计拿着它直接进总局也没人看出来。
“这么点小事也麻烦我。”她有点得意地说。
“知道你本事,当然叫你出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我想问一下有没有关于六根岛的任何线索。”我顺便交代一句,虽然不指望能有收获,但以她的能力,查找这一类事情总比我要强得多。
“哦?那可要另算了,你也知道最近弄情报比以前要难多了,加上物价飞涨呢。当然,我也知道你很穷,可以拿别的东西抵债嘛。”她柳眉一扬,双手伸到我面前,十个指头晃来晃去,一副得意的样子。
“好的好的,我会托人去弄。”真是怕了她,居然以前的爱好一点没有变化。
“一言为定!”她说完轻摇细腰走过我们两个下山去了,临走前还奇怪地贴着苏洛的脸看来看去,仿佛观察一个奇怪的生物。
苏洛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身体朝后倾,头转到一边求助似的望着我,不过她只是哼了一声,就消失在雪中。
“长得倒还可以,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真本事。”果然是怨毒的嘴啊。
“我们也走吧。”我将证件塞入怀中。
下山的路上,苏洛又在不停地问问题,弄得我不胜其扰。
“你就告诉我吧,她到底是谁?”
“我只能说她是我以前朋友兼合伙人的妹妹,其他的你没必要知道。”
“她真的很漂亮呢,只是说话厉害了些。对了,她要你拿什么去代替酬劳啊?”苏洛苦笑了一下。
“生日蛋糕,各种各样的,最好是全世界所有式样都来一份。迄今为止我已经送过她两千多个不一样的生日蛋糕了,看来我还要多去找找国外的糕点师傅。”我叹了口气,心想还不如付钱给那家伙。
“真是奇怪的要求。”苏洛抬头望天,忽然停住不动了。
我见他磨蹭,有些不满,催促他快点。
“我说,老板,不,孟梵,你说我有机会收到生日蛋糕么?”那天的嘲我永远都会记得,苏洛站在台阶上,我站在下面,漫天的雪花从山涧飘落下来,落到我们身上,石阶中间,他穿着黑色的皮夹克,双手插在口袋里,抬起头望着灰白色的天空,并没有看我。
沉默了几秒,我说道:”你告诉我你的生日,我送给你就是了。”
苏洛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
“可是,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当然也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了。”
“有时候,忘记也是一种幸福,你既然那么想过生日,就算今天吧,等一下我去给你买个生日蛋糕。”我笑了笑,他也笑了,像个孩子得到了渴望已久的糖果,甚至高兴得放肆地搂着我的肩膀。
“老板,你真是好人。”
“别急,蛋糕钱从工资里扣。”
我和苏洛兵分两路,他继续调查朱远山最近几天的情况,而我则去了朱洗的母校……本市的一所财经类院校。
作为一个贵族子弟,朱洗的生活已经算是十分简朴了,没有奢华的名牌服装,没有拿老爸的驾车接送。即便这次事发,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父亲是全市少有的富翁之一。平日里住在学校,也从未带同学回家,不过在学校人缘不错,有几个好朋友。
其中一个来往最密切的,是他的同班同学,崔光筱。
寝室楼很安静,似乎都去上课了,我原以为要在寝室门口等他们回来,却没想到寝室门开着,我看到一个学生模样的人弯着腰坐在电脑前专心上网。寝室里的窗帘都拉着,加上外面阴着天,房间半灰半暗的,显示器发出的光将那人的脸照得雪白,反倒看不清楚长什么模样了。这让我想起一句话:绝对的黑暗和绝对的光明都会让人无法看清。
我友善地敲了敲门,不过他似乎没有注意,看都不看我。
“你找谁?”他头都没转,仿佛自言自语似的。
“请问崔光筱住这里吗?”
“我就是。”这家伙终于从椅子上起来,朝我走过来。
他对我的到来并没有太诧异,如今大学寝室开放,经常有陌生人出没,估计把我当成来找人的了。
“你和朱洗的关系不错吧?”朱洗自残的事情被朱远山强压着,所以外界没有什么报道,只有一些私下的传闻,但很快也被遏止了。
我终于看清楚这家伙了:他瘦得很惨,又套了件韩式的大号T恤,仿佛罩了一层白布的骨架子,皮肤略有些苍白,那种久未接受阳光的样子,看上去颇为憔悴,双眼带着黑黑的眼圈,深深地凹陷下去,嘴唇干裂发紫,头发也稀疏得很,全然不像一个经常出外旅游远足的人,反倒像一个长期失眠的病人。
“他好像找人代请了长假,打电话也是别人接的。对了,他怎么了?”崔光筱的表情有些着急,看来两人的关系的确不错。
“哦,是这样的,”我拿出证件给崔光筱看了看,”我是国家旅游局驻本市的监察人员,最近展开了个活动,这一年旅游的游客都可以参加人身安全保险的抽奖,得奖的用户免费投保人身旅游意外险,你和朱洗都幸运地获奖了,不过我想核实一下你们最近这段时间出外旅游的情况。”我几乎是闭着眼睛胡吹,不过很显然这小子相信了。
“你等等,我好好想想,我和朱洗一有假期就出去玩,朱洗自己也单独去过几次,我这里都有记录。”崔光筱招待我坐下,自己在电脑里查找,很快,他便帮我打印了一份,我接过来后客套几句,准备离开寝室。
这是一长串的地名,而且大多数都不是比较有名的旅游景点,而是一些鲜有人迹的深山老林,年轻人喜欢冒险,平常的旅游他们早厌倦了,只是这些地方没有任何和六根岛有关的线索。
“请问,你知道六根岛么?”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说什么?”崔光筱忽然停止抖动身体,摘掉了耳塞,睁大眼睛瞪着我,他的眼白大部分都鼓了出来,布满絮状的血丝,就仿佛被看不见的手勒住了脖子一样。
“我说你知道六根岛么?”我重复了一句。
“不,不知道,你放过我吧,我从来没去过那里!”崔光筱的脸忽然扭曲起来,上下牙床都紧张地互相击打,发出嗒嗒的声音。他双手抱头,痛苦地捂着耳朵蹲在地上。我走过去想扶起他,可是当他抬起头来我却看到他满眼的恐慌,他的眼泪鼻涕口水都无法止住地流了出来。这样惊骇的样子我从来没见过,崔光筱几乎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本能的控制能力。
“别,别过来,我不是你的,我不是你的。”崔光筱用手臂挡着前额,仿佛是躲避着什么,身体不住地颤抖,朝墙角缩去。嘴里莫名其妙地大喊着,另外一只手在空中胡乱地晃动。我朝四周望去,安静得可怕,阳光也忽然阴冷起来,我发觉自己的胸口很闷,脚踝和背部仿佛有虫子在蠕动,一阵阵地痒起来,想用手去抓,却发现根本触摸不到。房间外的风把崔光筱书桌上的书本吹得到处都是,一把裁纸刀也从书架上掉落下来。这个寝室不大,除了我们两个,没有其他任何人。
我实在不明白他到底在害怕什么。终于,过了几分钟,崔光筱似乎慢慢平静下来,身体也颤抖得不那么厉害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快走吧,我身体不太舒服。”崔光筱扶着床沿站了起来,对我挥了挥手,并拒绝了我送他去校医室的好意。
走出寝室的时候,我回头望了一眼,我的身影挡住了崔光筱的身体,我看到他正拿着从地上捡起的裁纸刀。
从寝室出来我真是失望,虽然并不奢望能问出些什么,不过看起来这次大学之行是毫无收获了。我沿着小路往校门走去,胸中的压抑依然没有消散多少。学校刚刚下课,学生们都赶着回去吃午饭,人流缓慢地从我身边蠕动着,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些长相穿着相似、年纪相仿的学生在狭窄的校园路上前行的时候,我仿佛看着一条巨大的虫子从我身边爬过,让我觉得一阵恶心。这嘲我依旧无法适应,以至于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总是提前或等人走尽我才独自一人回寝室吃饭休息。
由于没有进展,我很是无奈。我正要走出校区的时候,看到一群学生神色慌张,他们看起来有些乱了分寸,脚步零碎,似乎在低声议论着什么,而且远处还来了几位校医朝我刚才出来的崔光筱的寝室楼跑去。我直觉感到出事了,于是随着他们一起过去。果然在崔光筱的寝室前围了一大堆人,大家交头接耳,有的女生还发出一阵阵尖叫,其他人则是面色雪白,双手互相摸着自己的胳膊,他们的脸上有恐惧、不解和庆幸,混杂着多种情绪的脸却都有着异常相似的一种情绪……那就是好奇,看热闹的心态仿佛从娘胎里就带了出来似的。
我正想着怎么能挤到里边去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这时人群自觉地让出一条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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